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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腰恭送几位贵人离去。
这葛兰城也不小,但马棚离市集不远,几人悠晃晃地像散步,没一会儿便见到一市集的摊贩人潮。
有些摊贩搭了棚子,有些只挑了担,随地搭了几块板,便吆喝叫卖,一旁店家也多,招牌挂在店门外,有些挂了匾额,有些就在门口钉了让人刻好的长木板,整条街上热热闹闹。
杜丹见了这场景,小心肝儿砰砰跳,不过几眼,脸蛋便兴奋得红了。
东方穆谨注意到她的模样了,笑了笑。
「自个儿逛去,逛完便去那仙香酒楼找,我们走走过去那吃些东西。」
「是!」
得了令,咱们杜小丹撒开腿,像虎入羊群,欢喜地跑了。
「我跟着她。」秋落丢下一声,也跟在那小不点后面走了。
相处久了,院里大伙都挺喜欢小丫头的,秋落因为还教了她扎马步,互动多,有点把她当成妹子般,这娃儿头一回进城,也怕她被拐去。
东方穆谨本也有意看那小丫头逛些什么,但他们几个大爷,跟在一粗布小丫后头走,终究是怪了,只好打消那念头,让她自个儿逛去。
「拳头包~~拳头包~~香喷喷的拳头包,一个才三文钱呐!」
「烧鹅、烧鸡、烧猪肉!又油又香~~客倌买些!」
「白糖糕──香甜白糖糕──」
「欸,这位老爷,买些蜜果回去给夫人、孩子尝尝吧!」
此起彼落的叫卖声,一下便把杜丹给包围了。
她兴奋得全身颤栗,有点职业病上来,想做市场调查的冲动,但幸好硬是忍了下去。
不过她还是挺欢的,这看看,那瞧瞧。商家看她一个小丫头都没怎搭理她,但她这身粗布衣倒也干净,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里做事的丫头,这身分也可能有几个闲钱买些小东西,于是也没人赶她。杜丹便乐得一路自己慢慢看,最终还是免不了到处问价钱,幸好这儿的摊贩们还是都挺热情的,会招呼几句。
她暗自盘算了下自己的例银,对照这物价,脑中一串数字开始不断地跑。
「老板,给我一块糖糕!」她晃到了个小摊前,跟小贩买了块糕。
「好咧!」那小贩听到这脆脆的娃儿声,笑着帮她包了块糖糕,递过去。「丫头哪来的?没见過妳。」收了钱,小贩笑呵呵地,话匣子也开了。
「咱在城外蒋府那做事呢。」
「哦,东南那的蒋府吗?」小贩眼神亮了亮,见她点头,说道。「听说那人家顶好的,我家小婶娘家那,听说有人就待过蒋府,说那蒋老夫人待下人真是不错。」
「是呀,咱老夫人心可慈了,待咱们每人都好。」杜丹笑嘻嘻的,在一旁就拆了纸包,吃起糖糕来。「唔,老板,您这糖糕真好吃!怎有股果儿香呀?」
她咬一口,满脸惊喜道。
糖糕小販聽人讚美,也笑開了。「可不是,那是咱婆娘做的,她鼓搗了大半年才鼓搗出來的,咱這攤就靠那味兒撐著了,別的攤可吃不到。」
「尊夫人可真厲害……」
她童言童語地拍起馬屁,又跟小販這兒扯扯,那聊聊的,一塊糖糕吃完,又跟他買了一塊,說要帶回去分府裡姐妹們吃,給他打打廣告。
小販心喜,分了塊大點的給她,又聊了幾句,杜丹便將這城裡攤商租銀和開銷打探得七七八了。她笑著跟老闆道了謝,又往下逛,晃到了一家賣包子的攤位去,同樣手法再來一次,兩相比對下,她對這兒葛蘭城的水平也有個準兒了。
大概捉摸得到,若將來替自己贖了身籍,要在這落地做生意的話,得先備好多少數字。
她沒注意到自個兒身後一直跟了個人,還在那編說自己老家那有個大姐,想遷進城裡來做點生意,反正這裡租銀也不是啥祕密,老闆跟她聊開,便也說了,還叮囑她注意些事,哪個地段不怎好,要她大姐小心別被坑了云云。
她一一道謝,還多買了顆包子,這才繼續逛下去。
路上是有些小玩意兒,但是要送結婚的東西,杜丹琢磨著還是實用些的好。
終於她在一處發現了家布莊,便逛進去,想說問個價錢。
這「一品布莊」掌櫃是個中年男子,本在櫃前撥著木珠算帳,突然見到一個小丫頭走進來,還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
「娃兒,找啥呢?」瞧這丫頭衣著乾淨,樣貌清秀可愛,掌櫃也沒叫趕人,先是問了聲。
「老闆,我想看看布呢。」
「看啥布呢?叫我掌櫃便行。」陳掌櫃從案後探了半個身子出來。
「我在城外蔣府裡工作呢,裡頭一位姐姐要嫁人,想說買個賀禮。」她睜著圓滾滾的眼睛,聲音清脆清楚地道。
聞言,陳掌櫃終於是揚起笑容。
「這樣呀,妳那姐姐做什麼的?」
「小竹姐在府裡管菜園的。」
「嗯……」陳掌櫃沉吟了下,轉頭掃了幾眼。「在菜園做事也怕髒,要不這款吧,這款前年賣剩的了,咱也算妳便宜些。」
陳掌櫃深知這丫頭也不可能有多少銀錢,還是挑了實在些的。
「這怎算呀?」
「一尺三十錢。若妳要買,咱算半價給妳了,十五錢。」
杜丹倒抽了口氣,臉都扭曲了。
十五钱……这里一钱等于十文钱,也就是这十五钱可以让她买上五十颗白包子啦!这还是打了半折的。
果真是手工贵!
「那一尺够做衣服吗?」她不确定这里的度量方式是否和她认知中的一样。
「做妳的整套用上四、五尺倒也勉强。」掌柜也不嫌烦,好心地将那匹布抽出来给她看。「喏,这就一尺。」
杜丹点点头。
「咱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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