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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一下子走了两位上宾,一位新小姐,李府的开支瞬间减了下来。加上如今下人已然不多,管理起来也算好上手了。于是李长贤便将府内一切琐事交给花织夕全权处理,言下之意便是当了那曹管事的职位了。
    管事一职加身,这账务方面花织夕就抽不出空儿来做,便就一块让陈伯担了去。陈伯年事已高不宜再四处奔波,加上在府中做事多年,账务一事交给他,便也安心又放心。
    然而,不用管账,却要安排府里一切,还要每日伺候李长贤,她便有些忙得乱了。有时候支不开身,甚至在伺候他束发更衣时,因为琐事缠身,手忙脚乱之下,还几次不慎扯断他几根头发。愣是叫李长贤只能皱眉却不能说道,一旦说道还怕她更忙乱起来。
    然而此番若久了,自然也不好。
    于是,花织夕自个儿做主把在酒菜馆子打杂的羊元仲给弄进了府,让他帮忙着做些需要里外跑腿的活儿。原本她是想把会识字算术的羊元青也一块弄来,却听说羊元青随药材铺的掌柜一道去了京城。
    ……
    老舅夫人的日子过得愈发冷清寂寞,是道没个儿孙相伴,李长贤又整日忙碌,两位老舅爷岁数颇大整日只在院子里晒太阳。故而,便只剩着六十余岁的老舅夫人腿脚还算灵活,却没个人在身边说话照顾着。纵是李长贤后来又拨了两个伶俐乖巧的丫鬟过去,也不济前头妙玉的喜爱了。
    而妙玉,此一去便是半个月没音讯。花织夕每每捧着兰花簪都不免要酸楚一把,她只求佛祖保佑妙玉,纵是不能嫁给皇亲贵胄也祈求她能遇个好人,一生平安。
    然,李长贤却道:“此次选秀我已听闻,妙玉此去恐怕前程难好。”
    “此话怎讲?”老舅夫人忙问。
    “贤儿听说当今圣上,在某天夜里不知受到什么惊吓。此后便卧病不起,宫里众御医皆束手无策。后来菁公主上佛寺替皇帝祈求,当夜梦见菩萨赐福,言找到与皇帝生辰八字阴阳结合的女子便可抵去病灾,所以才有了这番大规模选秀。”
    “那、那妙玉的八字若跟皇帝相合不就?”花织夕兴奋地问。
    李长贤却摇头:“八字相合乃万中独一,且不说她侥幸匹配如何。便说妙玉出身卑微,又无过人之处。更是大字不识,言行粗俗。若到时候皇帝看不上,皇亲也看不上,恐怕便是一生在宫中为奴为婢了。 ”
    “为奴为婢……”花织夕不禁片刻恍惚。
    想妙玉那般想尽法子威胁她,利用她不就是为了攀上高位,摆脱奴身?可如今怕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还是为人奴婢。
    李长贤见她脸色难看,便安慰道:“我虽官职低,在京城人微言轻,无法为她打点什么。只能拜托宫中友人,尽量保全她的性命,其他的一切只能看她中造化了。”
    花织夕轻轻颌首,老舅夫人长长叹了一声,却无人注意到李长贤话里的‘宫中友人’。
    .
    此后,日子过得还算如意。
    李长贤照样每日练枪,上衙门,进书房,进卧房。花织夕瞻前顾后地伺候着,愈发不敢怠慢,心思也比往前细腻了许多。
    只是,她为女子一事不知是被哪个没把门的下人给说了出去,竟还传到了外头。一时间,临都县的老百姓都知晓:咱知县李大人身边原本的小厮一夜间成了女子,而李大人非但不生气,反而比往常更加器重她,宠爱她。
    此事一传开,先前李长贤断袖一闻便也不攻自破。只是,花织夕的麻烦却因此也不断了。
    府里的下人虽不敢当面对她如何不敬,可这外头的人,来回进药材铺里的百姓却免不了指指点点,叽歪几句。更甚者,有倾慕李长贤的寻常姑娘故意聚集在李府大门外,一遇到花织夕出门办个事儿,便往自残里整地翻白眼,说些难听话,就差没把白眼直接翻到后脑勺去。
    “快看!就是她!小小年纪就一肚子狐狸心思!”
    “女扮男装靠近李大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李大人对她这么庇护!”
    “除了勾引人的法子?还有什么法子?哼!”
    所幸后来被羊元仲吓唬一番,那些姑娘才没敢再来。
    而起初,她还会因为这些闲言碎语,在夜里偷偷抹泪难受。可时日久了,她却慢慢习惯了。
    ……
    流景无感,晃眼便过了三个月。已是春末夏初,温和舒适的时节。
    然,李府在过了三个月的清净日子后。这日,从衙门匆忙赶回府的李长贤,忽然带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京城传来消息!说是妙玉被封了才人!”
    “什么?才人?”花织夕赫然起身,不可置信地抓着李长贤的手,“也就是说她被皇帝看上了!”
    “对!”
    “啊啊!太好了!太好了!”她高兴地快要跳了起来。
    李长贤任由她抓着袖子,看着她难得如此开心的笑容,心下也跟着乐了,不觉得便也笑了。
    老舅夫人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开心地合不拢嘴。还特意叫上花织夕一块到佛珠面前祈福保佑。
    .
    老舅夫人虽疼爱妙玉,但经过这段日子她看的出来,花织夕跟妙玉之间的感情还是深厚的。加上花织夕聪明能干,性子隐忍也识大体。故而就算得知她是女儿身,老舅夫人也没多说什么,反倒觉得希望来了。于是,这天祈福过后。老舅夫人趁李长贤不在府中,特意将花织夕叫进房里。
    房间里,老舅夫人已坐在桌边等候,桌上放着一碟桂花糕,一碟杏仁酥。
    “老夫人,您唤我?”花织夕进房,规格地行了礼。
    “小夕啊!你过来。”老舅夫人示意她过去。接着转头示意伺候在身边的小丫鬟,“你去沏壶热茶来。”
    看这情形,老舅夫人是要招待她,花织夕忙声不用,老舅夫人却坚持让她坐下。
    待小丫鬟离开后,老舅夫人这才拿起一块杏仁酥放到花织夕手里,脸上笑容亲和,却是低了声音问道:“最近贤儿饮食睡眠如何?”
    “一切都好,吃得跟往常一样,每日睡的时辰也恰好。”
    老舅夫人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可有在贤儿床边守过夜?”
    花织夕愣了会儿,答道:“前两年倒是经常,这今年官人一直不让。我便只能先前把事情安排好,能近的放近,夜半官人起身也好少走几步路子。”
    老舅夫人满意点头,独自一番思忖之后,却忽然道:“你今年十四?那明年才及笄啊……”
    话里似乎别带意思。
    “是的,老夫人。”她答着。心下十分莫名,这老舅夫人究竟想问什么呢?
    “贤儿自幼被圆空法师收养,他一向孝顺,知恩图报。圆空法师对他教诲良多,也十分影响他。于是才造就了他如今这不喜女子近身,不肯娶妻生子的性子。”老舅夫人叹了一声。
    花织夕闻言抿了抿唇,自个儿也实在捉摸不透李长贤的心思,闷了半晌才回了句:“许是官人还未遇见心仪的姑娘?”
    怎知,老舅夫人忽然笑了起来,看着她的眼光有些贼:“我道确实如此,不过如今他该是遇见能接受的人儿了。”
    “老夫人所言之意?”花织夕没听懂。
    “我的意思是,他自知你女儿身却不厌恶,更是比往常还要器重在意,想必心里是接受得了你。我知道小夕家中已无亲人,若你也愿意,不如我老婆子做主让贤儿纳了你?”
    “这!这如何使得?”花织夕连忙站起身,惊讶地看着老舅夫人。
    “如何使不得?就得趁他如今对你与众不同,才要趁着这个时机给办了,将来你为李家生个一儿半女,纵是为妾也绝不被亏待的!”
    “可!可是!我不过一个卑微下人,就算官人待我不同,也不代表他愿意……”
    “便是如此,才私下把你叫来的。”老舅夫人笑道。
    花织夕紧抿着唇,十分踌躇。且不说李长贤愿不愿意纳了她,就说为妾一事,若真被他接受成了妾,早些年兴许还能受几分宠爱,可将来若他娶了正妻,自己该怎么办呢?
    果然出身卑微,便不能奢求什么幸福。虽是心里藏着他,想着能嫁给他,可想着真要是当了妾,还是莫名的不是滋味。还不如保持现状做个贴身伺候的仆人,反倒事事能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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