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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日安有些疲惫,但还配合着他笑了笑,笑得有些虚弱。薛文瀚看他那样子,有些心疼,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说:“困就睡吧。”
苏日安大概是真的困了,就连薛文瀚当着何建宏和福婶的面亲他都没说什么。
只说:“先给我看一眼孩子吧。”
薛文瀚“嗯”了一声,起身走过去,福婶和何建宏已经把两个孩子洗好了,用襁褓抱住。
薛文瀚先对何建宏说了一声:“大伯姆,小安想看孩子。”
说完,何建宏抱着一个孩子过去了,薛文瀚从福婶手中接过另一个孩子,对福婶说:“福婶,这几天你辛苦了,这里我先看着你去休息会儿吧。”
“这怎么行。”福婶这几天也没怎么休息,确实有些累了。
但薛文瀚这个主人也没休息,都没说什么呢,她一个下人也不好意思去休息。
“没事你去休息吧,我不太懂这些,以后安哥儿还要你帮忙照顾呢。”
听薛文瀚这么说,福婶也没有再推脱,说了声“好,那我先去休息了。”就出门了。
福婶出门,薛文瀚这才认真看向怀里的孩子。
孩子白白胖胖的,并没有别人说的那样又黑又丑。
果然自家儿子就是天生丽质。
就不知道这是汉子还是小哥儿。
薛文瀚想着,偷偷转了转小孩的脑袋,小孩脑袋上没看到孕痣
看来这是汉子。
自家小汉子都这么好看了,小哥儿肯定更好看。
但当薛文瀚抱着小汉子走过去,脸上的笑容却逐渐凝固了,谁能告诉他,床上那个又黑又丑的红猴子是什么。
“干什么呢?”大概是猜到了薛文瀚心里想的,大伯姆不高兴的吼了他一声。
这一声吼得,薛文瀚连忙回过了神来。
回了大伯姆句:“没干什么。”然后抱着小孩走过去,将自个怀中的孩子放到苏日安旁边,让两孩子并排躺着。
不对比还好,这一对比,薛文瀚实在就没办法看第二眼了,结果惹苏日安不高兴了。
刚才困得睁不开眼的人,现在不但不困了,还非常精神,黑着脸问他:“你嫌咱孩子丑?”
难道不丑吗?
薛文瀚心里想,嘴上哪敢这么说,不是找找揍吗。
连忙说:“不嫌不嫌,咱孩子这么好看,嫌弃啥。”
苏日安显然不相信他的屁话,哼了一声,不过也在没有追究他。
跟大伯姆说两句话,瞬间闭眼就睡了。
苏日安睡了后,何建宏才说:“刚出生的小孩都这样,除了极少数的一部分,大部分都又红又黑的,过几天就好了,你也别嫌弃,要不然安哥儿肯定得伤心。”
“我没嫌弃。”薛文瀚连忙表态。
“…”你刚才那反应,说不是嫌弃才怪呢。
其实薛文瀚是有一点点嫌弃,但也是人之常情,因为实在是太丑了。
不过一想到那小猴子是自己的种,就算再丑也就不敢嫌弃了。
见何建宏不信,他又说了一声:“真的,不嫌弃。”
“不嫌弃就好。”何建宏看他表情认真,不像是作伪的样子,再回想他这一年对苏日安的态度,也算是信了。
说了句:“有什么事情你就问福婶,要是福婶不知道了你就来找我,我也先回一趟家。”他是今天早上过来的。
已经一天没回家了。
薛文瀚“嗯”了一声,送大伯姆出门。
走到门口,薛文瀚想起苏豆子还在何建宏家呢,又想起苏日安的那一套冲撞的话,虽然薛文瀚非常不相信,但还是跟何建宏说:“大伯姆,这两天先让豆子在你家,过两天我再去接他。”
薛文瀚不知道,这种讲究对自己人来说没关系。
他不清楚,还以为都要防着。
就他的这一个以为,导致苏豆子好几天没能回的了家。
送何建宏离开后,薛文瀚回到屋子。
苏日安还在睡,旁边睡着两个小家伙,薛文瀚认真的瞅了一下,发现除了皮肤比较黑些红些,其实五官长得还特不错的,像……
好像像他多一点吧,特别是眼睛,长得几乎和他一模一样。
额头也像他,鼻子谁都不想。
嘴巴像苏日安。
耳朵也像苏日安,不过小家伙孕痣特红的,看起来像一滴血滴在了耳根下面。
薛文瀚伸手摸了摸,小家伙不舒服的扭了扭生子。
看到他的反应,薛文瀚突的没来由的笑了。
这种感觉特奇怪的。
和苏豆子给他的感觉不一样。
大概是因为苏豆子他第一次见的时候就已经快四岁了吧。
薛文瀚心里想着,又逗了逗旁边的白白胖胖的小汉子。
小汉子是个嗜睡的,薛文瀚戳了几下都没反应。
看他们母子几个睡得香,薛文瀚也有些困了。
这几天,苏日安每天都疼的要死要活的,他一天提心吊胆,生怕苏日安生了他还睡着,也没怎么睡。
现在也有些困了。
便爬上了炕,躺在了孩子的另一边。
结果睡了没几分钟,薛文瀚就被热的睡不着了——因为炕被福婶给烧上了。
说坐月子不能睡冷炕。
可这么热……
薛文瀚朝着苏日安的方向看了一眼。
人家睡得安安稳稳的,半点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看着苏日安,薛文瀚想:可能是坐月子的人的体质和他们不一样吧。
人家耐热。
刚想完,没几分钟,苏日安就被热的睁开了眼睛,“这炕太热了。”
听到他的话,薛文瀚坐起来,苏日安躺在炕上指挥他:“夫君,你把孩子往那边抱一下,我热的睡不着了。”
薛文瀚“嗯”了一声,将小孩往自己的这边抱了下,后给苏日安腾出了地方。
后问:“哪儿还热吗?”
苏日安睡在薛文瀚腾出来的地方,稍稍动了动身子,“刚睡下,感觉还好。”
“要是这屋嫌热的话就去你和豆子之前住了的那屋吧。”那屋他换了黄菠萝木的墙。
屋子里不用烧炕也特暖和的。
听到薛文瀚的话,苏日安顿了下,有些气恼的说:“哎呦,咱两之前怎么把那间屋子忘了呢?!”
“……”我不知道忘了,我是压根没想到。
第七十二章
“我抱你去那屋?”薛文瀚问着,人已经下了炕。
这屋实在是太热了。
“嗯。”苏日安也热的没办法。
但他现在的情况又不能吹冷风不能睡冷炕。
说完, 苏日安突然想起那屋子已经好久没住人了, 这些日子福婶忙着地里的活也没怎么打扫, 便同薛文瀚说:“你要不先让福……”婶打扫一下。
想到这里,苏日安想起刚才听到薛文瀚让福婶去休息了, 便道:“要不等会儿吧, 等福婶醒来了把屋子收拾一下再过去。”
“我去收拾。”薛文瀚说, 这炕实在是太热了。他现在很困, 想睡,但这炕他是一分钟也睡不住, 太热了。
苏日安也是, 可能是因为体质的原因, 脸上的汗看起来不算多, 但额头上也亮晶晶的, 脸颊因为热泛着粉红色。
看起来特别可口。
薛文瀚暗骂了自己一声禽兽, 后跟苏日安说了一声:“我先简单的收拾一下就成了。”他不打算大扫除。
“好。”苏日安也实在是太热了。
薛文瀚应了他一声, 出门, 真的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把铺盖铺上就算是万事了。所以薛文瀚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看到他进来苏日安还楞了下:“你怎么这么快?”
“就铺个炕还能用多久啊?”
“你没把屋子扫一下啊?”苏日安有些不敢相信。
薛文瀚“嗯”了一声, 说:“就随便扫了下地,柜子之类的等明天福婶醒来了让福婶擦。”说完, 薛文瀚觉得福婶干的事情太多了, 根本忙不过来, 便问苏日安:“咱们要不要再买个人?”
“买人干啥?”苏日安没明白他的意思,但他知道他热,“你把孩子抱着,我要去那屋,我热得不成了。”
“现在孩子多了,以后你看店,福婶一个人忙不过来。”薛文瀚解释。
“都行吧,看你。”苏日安对这个没什意见。
薛文瀚“嗯”了一声走过去,说“我抱你过去。”
“我自己走。”苏日安不让他抱,坐月子又不是缺胳膊少腿,还得抱。
但薛文瀚不管,刚好苏日安在炕上,他在地上,这个高度抱人刚刚好,薛文瀚很轻松的就将苏日安抱了起来,一手掌着屁股,一手揽在背后。
将苏日安抱进了那屋。
被抱起来后,苏日安虽然不愿意,但害怕他再反抗掉下去,就认命的由着薛文瀚抱了。
进屋后,苏日安转着眼睛看了一下薛文瀚收拾的屋子。
薛文瀚说他没擦柜子,但他看着柜子也特干净的,再加上窗户是用最薄的那种白纸糊的,光线比较好,屋子里的温度也刚刚好。
苏日安感觉心情也特不错。
语气欢快的催促薛文瀚:“你快去抱儿子。”
薛文瀚“嗯”了一声,将两小家伙以及福婶他们给准备的尿布一起抱了过来,放到了苏日安的身边。
薛文瀚实在没忍住又看了他家小哥儿一眼,心中不禁怀疑:这真是他儿子吗?
这也太丑了吗?
盯着一不小心盯得时间就有些久了。
然后就惹得苏日安不高兴了,“你嫌弃?”苏日安问,声音听起来略略有些危险。
颇有黑社会老大你敢说你嫌弃老子就把你弄死的感觉。
听得薛文瀚连忙说:“不嫌弃不嫌弃,咱们儿子长得这么好看的,嫌弃什么。”
见他只提儿子,苏日安不高兴了,“那小哥儿呢?”
“咱小哥儿也可爱,长大肯定和豆子一样可爱。”薛文瀚求生欲很强的说,把所有的儿子都夸了一遍。
这回总算没事了吧。
苏日安“哼”了一声,特大度的说:“你不是困了吗?不睡吗?”
“睡。”薛文瀚说着爬上炕,一家四口睡下了。
睡了没多久就被小孩吵醒了,是儿子,尿床了。
薛文瀚睁开眼睛的时候,苏日安已经坐了起来,抱着孩子,一边哄孩子一边熟练的给孩子换了尿布,随后放下儿子将小哥儿也抱了起来。
检查了他有没有尿裤子后,才继续睡下。
刚睡下没过多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喊了一声:“夫君”
薛文瀚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他的声音,回了一声“嗯,”问他“怎么了?”
“没事。”苏日安说。
“……”薛文瀚。
他太困了,跟苏日安说了声“先睡会儿,有什么事情睡醒了再说。”
说着睡醒,但薛文瀚发现,有了孩子之后就没有睡醒这个词了,他觉得他才刚睡了一会儿,就又听到孩子哭了。
紧接着他就被苏日安给叫醒了:“夫君,儿子应该是饿了,早上福婶说她和福婶挤了羊奶你去看看,煮一下,拿过来。”
“哦,好。”薛文瀚困得要死,但还是起了床。
“哦,好。”薛文瀚困得要死,但还是起了床。
羊是他前几天才让福叔买的,因为哥儿没有奶水这种东西,以前哥儿生产了,基本上都是面在锅里干炒了混着水喂给小孩。
苏豆子就是吃这个长大的。
不过现在他们家家里条件好了,能吃起羊奶了,自然还是羊奶比较好些。
其实薛文瀚更想要牛奶。
但奶牛养起来太麻烦了,不如奶羊方便。
起身,穿好衣服,下床。
薛文瀚出去的时候福婶已经把羊奶放在炉子上煮着了,看到薛文瀚出来,连忙解释:“我听着小少爷哭,想着小少爷应该是饿了,就把羊奶煮着了。”
“辛苦福婶了。”薛文瀚说了一句,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对福婶说:“福婶,你以后帮着照顾小安和孩子,不用再去地里干过了,地里的事情我之后找个短工就行。”
“好。”福婶答应了。
就算薛文瀚不说,她这两天也会跟薛文瀚提的,月子里需要人伺候,薛文瀚一个大老爷们,不说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就算没事情做也不能像女人那样细致。
福婶答应后,薛文瀚“嗯”了一声,后叮嘱她:“煮好羊奶后,你用我前两天给你让你放着的那两小木碗分别盛了,送进来就行了。”
福婶答应了,继续盯着火。
薛文瀚则直接返回了屋子,看到薛文瀚进来,苏日安问他:“福婶在煮啊?”
薛文瀚“嗯”了一声,走过去,坐到了他的那边,伸手逗了逗孩子。
“你干嘛啊?”结果他的手刚碰到孩子的脸上就被苏日安给喊住了:“刚睡着,你别碰,碰醒了,哭起来了怎么办?”
……刚睡着。
他就没见醒来过,还刚睡着。
薛文瀚都不想吐槽他,但想到闹醒之后要哭,他便默默的收回了手。
“孩子叫什么名字?”薛文瀚收回手后,苏日安问他:“你想了吗?”
薛文瀚之前还真没想过,不过现在想也不迟。
不仅两个小的,还有苏豆子的大名也需要重新起。
豆子只能是小名,这要是大名,薛文瀚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等我想下。”薛文瀚说,说完又对苏日安说:“你起小名,我起大名。”
“大名?小名?”
“嗯。”薛文瀚以为他不知道什么是大名小名解释:“小时候咱们叫的,像豆子这样的就是小名,大名就是以后正式用的名字。”
“……我知道。”苏日安。
“……”那你还问。
看到一脸无语的样子,苏日安笑着说:“我的意思是还要起大名和小名啊。”
“嗯。”薛文瀚斩钉截铁的对他说:“你说像咱豆子,现在叫豆子觉得可爱,等长大了再叫豆子多难听,孩子自己也觉得尴尬。”
“你嫌弃我起的名字?”苏日安皱眉,不高兴了。
村子里,大牛大壮,小名小花的,薛文瀚居然嫌弃他起的名字。
“我没嫌弃。”薛文瀚被他的脑回路震了一下,但还是连接解释,生怕惹媳妇生气。
“我知道,你就是嫌弃我起的名字。”苏日安说着,倒没有真的生气。
薛文瀚看他没生气也就放心了,“你先给他们起小名,大名的事情我之后再想想,不急。”
苏日安“嗯”了一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说:“要不儿子就叫豆糕吧?哥儿叫团子?”
“……”薛文瀚,一堆吃的。
“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大名你快想,想好了之后跟大伯说一声,让大伯把两个孩子的户籍报上去。”
说到户籍,薛文瀚问苏日安,“豆子的户籍上就叫苏豆子啊?”
“嗯。”苏日安还以为薛文瀚是问苏豆子姓苏的事情,解释:“你那时候不要豆子,我,我就让豆子跟着我姓了。”说着苏日安突然低下了头。
薛文瀚看到他那样,知道勾起了他的伤心事,连忙伸手将他揽紧了怀里,骂“自己”:“对不起,以前是我太混蛋了,我不是人,让我家小夫郎受委屈了。”
苏日安被薛文瀚的话惹得“嗤”的笑了,后抬起头来:“你别这么骂自己,你要是想让豆子跟着你姓的话,大伯下一次上报户籍的时候你跟他说一声,让他报一下,改了就行了。”
“没事。”薛文瀚揽着他,将脑袋搭在他的肩上:“跟谁姓都一样,我不是很在意这些。”
“但是豆子会在乎啊。”薛文瀚完全没想到苏日安会这么说:“以后咱们的儿子都姓薛,就他一个姓苏,他会以为你不要他,难过的。”
“……”还有这么一说:“那下次跟大伯说一声。”
“嗯,给团子和豆糕上户籍的时候改了就行了。”苏日安说,说完催促薛文瀚:“你赶快给他们起名字。”
“知道了。”薛文瀚的话刚说完,团子就哭了。
苏日安连忙推开薛文瀚,去看团子,小家伙尿了。
第七十三章
但薛文瀚到底没有很快给几个小家伙起名字。
倒是苏豆子知道他阿姆生了,还不让他回家, 在苏世平家大闹了一番后, 被三嫂带过来了。
三嫂来的时候苏日安正在吃饭。
就那种不放盐不放调料什么都不放的饭, 看到苏日安吃的,三嫂抿着嘴笑了,她前几天刚刚结束那种生活。
太痛苦了。
无法下咽却又不得不吃。
三嫂走的慢,速度不如苏豆子快。在她刚进门的时候,苏豆子就已经爬上了炕,对苏日安抱怨:“阿姆,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家?”
满脸不开心。
苏日安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转移话题:“大爷爷家小弟弟好看吗?”
“好看。”苏豆子说, 伸手碰了碰小豆糕:“我弟弟也好看。”说完眼睛瞥到旁边黑不溜秋的家伙,不确定的问苏日安:“阿姆,这小猴子也是我弟弟?”
三嫂站在门口, 嗤的笑了:“小猴子什么小猴子,这是小弟弟, 你小时候比小弟弟还要丑呢, 以后不许说小弟弟丑了, 听到了吗?”
“可是他真的很丑。”苏豆子坚持, 皱着眉看着小团子。
看完小团子又看向小豆糕, 指了指,对三嫂说:“这才是我弟弟。”
“……”三嫂苏日安。
苏日安:“你出去, 别站在这里了, 碍眼。”
“阿姆……”苏豆子委屈了。
还说有了小弟弟也会对他一样好的, 都是大人骗人的话。
“好了好了,是你阿姆跟你闹着玩呢。”看到他噘着嘴,一脸伤心,三嫂连忙说了一声,走过去,坐到炕沿上,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了一会儿苏豆子,等苏豆子情绪稳定了才问苏日安:“怎么样?”
“还好。”苏日安说。
“听阿姆说你生的特吃力的?”阿姆,指的是何建宏。
“嗯。”苏日安点点头,想起当时的情景还心有余悸:“肚子疼了三天,一直不生,我特别害怕。”
村子里就有人这样死去,一尸两命。
“还好没事了。”三嫂安慰他。
“嗯。”没事了,说着苏日安将目光从三嫂身上收回,看向两个小家伙,却看到苏豆子用手指戳儿子的小脸蛋,连忙阻止了,后有些无奈:“这以后都是麻烦。”
三嫂也笑了,深有同感:“文韵和柳儿还不是,我让别戳别戳,说戳了长大流口水,就是不听。”
“你看那。”苏日安一抬下巴,让三嫂看苏豆子,果然苏豆子戳完小豆糕又去戳小团子了。
一边戳一边嫌弃。
苏日安又喊了苏豆子一嗓子,让他别戳小弟弟。
苏豆子嘴里答应着,手上却半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苏日安有些无奈,又喊了一声,后对三嫂说:“还不如出去外面野去。”
“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过了这几天新鲜劲过了就好了。”三嫂看向苏豆子也笑了:“文韵和柳儿这几天已经好多了,前些天都不敢叫进我们那屋,一进来就戳,戳的娃哭的。”
想到三嫂说的,苏日安也笑了。
他们家可是两个大的,一个小的。
“都这样。”苏日安回了三嫂一句,后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三嫂把需要注意的跟苏日安说了一遍,苏日安应了。
后三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问苏日安:“我听人说五弟夫在找长工?”
“嗯?”苏日安不知道这事:“他没跟我说。”
不过一想,福婶要伺候他,地里活就没人干了,薛文瀚找长工也就理解了。
“三嫂有人推荐吗?”三嫂突然问起这事,苏日安想她应该不会平白无故的问。
“有是有一个。”三嫂说:“就我娘家那堂弟,他家地少人多,活干完了就去镇上干活,但镇上的活不固定,有一天有有一天没的,我听说你们招招工,就问问。”
“我先问问夫君,要是他还没找到人的话就让你堂弟过来,反正谁做都一样,只要不是那种好吃懒做的二流子就行。”
“那种人我敢推给你。”三嫂笑着嗔了苏日安一眼。
苏日安笑了,“我就举个例子,又没说你堂弟是,看把你急的。”
“你这……”
“你可别骂我了,几个孩子都在这里了,给我留点脸。”苏日安连忙打断了她,三嫂也没有再骂。
后面两人又说了几句小孩子的事情,三嫂放心不下孩子就回去了。
三嫂一走,苏日安就把苏豆子扔下了炕:“去外面耍去。”快要烦死了。
苏豆子噘着嘴一脸委屈的站在地上,小声嘟囔:“你以前还说嫌我野呢。”现在我不出去了你又叫我出去耍。
“……”苏日安:“那你上来别碰小弟弟。”
“……”不碰他们我上来做什么,我就是因为他们才留下来的,苏豆子心里想着,却乖巧的点了点头,嘴上说:“好。”
说完,重新爬上了炕。
刚爬到炕上,苏豆子确实很乖,就看着不戳。
坐了没一会儿就坐不住了,趁着苏日安没看的时候又偷偷的戳了起来,苏日安一转过去他又一本正经的坐好。
特别像大哥哥。
正经的不正常。
苏日安又转过去,几次后直接就将他提到了自己的另一边:“你坐这边。”苏豆子不高兴。
苏日安不管,父子两就僵持着,最后以苏豆子的失败宣告结束。
直到两小家伙要尿尿,苏日安下炕去把尿,苏豆子才重新找到了机会,伸手戳了戳黑不溜秋的小哥儿,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嫌弃:“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要是一个月后你也像文韵家的弟弟一样长得白白胖胖的,我就勉强认你做我弟弟,要是你还这么丑我就不要你做我弟弟了。”
“……”
炕下给儿子把尿的苏日安,听到苏豆子的话,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把尿壶给踢翻。
放下儿子,又换了小哥儿。
把了老半天,不尿,苏日安就将人抱到了炕上,刚上炕小家伙就尿了。
苏日安:“……”又连忙换尿布。
换完尿布,苏日安喊了一声“福婶。”
福婶不知道在干什么,没听到,苏豆子自告奋勇:“我去叫福奶奶。”
说完,跳下炕,穿上鞋子,吭哧吭哧走了。
过了一会儿就把福婶带来了:“小老爷,我刚才在洗衣服,怎么了?”
“辛苦福婶了。”苏日安说了一声,后将两个小家伙换下来的裤子给福婶指了指:“麻烦福婶把那两个裤子也洗了。”
“又尿了啊。”福婶也笑了。
可不止尿,之前还拉了呢。
苏日安“嗯”了一声,福婶一边捡衣服一边说:“孩子都这样,大些就好了,那我先去洗衣服,洗完了回来就给你做饭。”
苏日安“嗯”了一声。
福婶走了,苏豆子也出去玩了,薛文瀚今天去了镇上,昨天苏日安回来说有人找问家具的事情,让薛文瀚今天去镇上走一趟。
薛文瀚去了,发现要家具的人竟然是蔡强,再看蔡强看苏日月的目光,薛文瀚眉头微微一宁,问:“你要家具?”
“是啊,我娘说你做的那几个镯子效果不错,她这些日子身体比以前好多了,就想问问你做不做家具,价钱的话好商量。”
“做,但是价钱很贵。”薛文瀚说着让苏日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自个转身坐到了柜台后面,没管蔡强。
蔡强看了他一眼,也不用薛文瀚招呼,自个就找着另一把椅子坐下了:“价钱好说,只要你不坑我就行。”
“不坑。”才怪。
坑的就是你,别人我还不坑呢。
“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薛文瀚问。
“有有有。”蔡强一连说了三个有:“我娘说要个雕刻梅花图案的衣柜。”
“还有吗?”
“我想想,好像没了。”
“就要一个衣柜?”薛文瀚挑眉。
“不是啊。”蔡强被他弄懵了,你不是说要特殊要求吗?
“还要两张桌子,十六把椅子,一个低矮长条椅。”
“桌子要圆的方的?花纹要怎么样的?功效呢?要什么功效的?”薛文瀚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取出白纸,熏了毛笔,等蔡强说。
蔡强根据薛文瀚的提醒,将要求一一说了。
薛文瀚记下来,半点不客气的问蔡强要了五百两银子的定金,就开始赶人了:“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没有了。”蔡强说,却不动。
薛文瀚看了一眼,看到他在看苏日月。假装没看到,走过去,从苏日月的旁边拿了几个手镯过来:“我看你刚才在看这些手镯,你是要吗?”说着,分别给蔡强将几个手镯的功效介绍了一遍,又推销蔡强买。
把蔡强生生给气走了。
蔡强走后,薛文瀚问苏日月:“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你说蔡老板?”
“嗯。”
“没有。”苏日月摇摇头,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重新抬头看向薛文瀚:“就跟我说他们家铺子一天能赚很多两银子,叫我去他们铺子干活,我拒绝了。”
薛文瀚“嗯”了一声,给他说:“如意赌坊知道吗?”
“知道。”苏日月点点头,心想:你以前不就常驻在如意赌坊吗?我爹天天提着骂,我虽然没去过,但如意赌坊的大名早已经铭刻在心了。
“就是他们家的。”
“啊?你说蔡老板是开赌坊的?”苏日月很惊讶。
“嗯。”
“那他让我去他们铺子里工作……”苏日月的眉头突突突的一跳,脸黑了。
薛文瀚没回答他的这话,刚好苏小名也在这个时候转过脸来,薛文瀚对他两说:“下次他要是再说这样的话,你们就说你们是我弟弟,让他滚远点。”
“嗯。”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好好干,我先回家了。”薛文瀚说了一声就准备离开,却被苏日月叫住了。
“五哥夫。”
“怎么了?”薛文瀚转身。
“前面那个巷子里有一个小院要卖,你要不要买下来啊?”那个院子他之前看过一眼,觉得特好的。
价格也合理。
“嗯?”薛文瀚挑眉,看着他。
苏日月解释:“之后不是要开家具铺子吗?那时候我五哥看铺子,肯定想早点见到孩子,要是还像现在这样从家里到铺子里走太浪费时间了,而且冬天天亮的晚黑的早,也不方便。我本来是想买的,但是没钱,再加上我们刚盖了房子不久也不现实,就问问你们要不要买,我觉得那小院特好的。”除了有点小。
薛文瀚之前不是没想过在镇上买院房子,但他看了一圈,发现都不如他们现在的那房子好。
最后就打消了念头。
不过苏日月说的是,来来回回的确实浪费时间。
人还受罪。
可以买一院,他们不想回去的话就住,就……相当于现代的宿舍?
想到宿舍,薛文瀚没忍住笑了。
发现苏日月真是……
很有经商的天赋,偏偏是个哥儿。
不是说哥儿不好,只是这个世界对哥儿还是很歧视的,有很多事情哥儿不能做,比如科考之类的,有些事情虽然可以做,比如经商,但需要付出的努力是汉子们的N倍。
如果是像苏日安那样长相的哥儿还好,稍微遮掩一下孕痣就好了。
如果是像苏日安那样长相的哥儿还好,稍微遮掩一下孕痣就好了。
偏偏苏日月还是典型的哥儿长相。
叹了口气,薛文瀚说:“那就去看看吧。”说完,叮嘱了苏小名一声:“店里你先看着。”
然后就和苏日月一起出了门。
走到苏日月说的那个小巷子,第五家门口,苏日月敲响了门。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出来一个年迈的老头,瞅了两人一眼,后点点头,问:“你们是来看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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