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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抬手在他后背上轻拍了一下:“你说呢?”
“我说你肯定听我的。”
“那还问。”
“那你去跟她说,让她明天就回去。”苏日安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他们是你雇的还是买的?”
“雇的。”薛文瀚说。
他想着他们也不会在京城待很久,买几个下人划不来,就雇了几个。
“那就好那就好。”苏日安松了口气,“要是买的的话才一天就遣回去太吃亏了。”
薛文瀚被他财迷的话给惹笑了:“买一个下人才多少钱,看把你财迷的。”
“就算再少那也是我辛苦赚来的,当然要省着点了。”
薛文瀚笑着说了他一句:“葛朗台”苏日安问什么意思,薛文瀚说:“夸你的。”
“听你的语气不像。”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还能不了解薛文瀚,就那眼神就那语气,听着就不像是夸人的话。
薛文瀚也没有再解释,而是跟他说:“遣退的事情你去处理。”
说完害怕苏日安生气,又解释了一句:“这种事情你以后肯定还会遇到的,难道每次都要我来解决吗?别怕,他们没什么可怕的,你才是出了钱的,你才是主人,别把本末倒置了,嗯?”
“好吧。”
苏日安有些沮丧,垮着脸抱住了薛文瀚,撒娇的喊了一声“夫君。”
“别担心。”薛文瀚拍了一下他的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呢,你只要放开了去做就行了,别害怕,没什么可怕的。”
苏日安“嗯”了一声。
他就是突然从小地方来到了大地方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家那边,他肯定当场就把人赶出去了,但在这里他总归有些怯。
现在,薛文瀚这么说,像是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他突然就不怯了。
第二天,苏日安果然大刀阔斧的将刘嫂和另一个中年男人给遣退了,当听到苏日安说让他们走的时候,两人特别震惊。
满眼的不敢相信。
刘嫂甚至还质问苏日安:“你遣退我们老爷知道吗?”
大概是薛文瀚给了他勇气,听到刘嫂的话,苏日安竟然抬起头来毫不客气的回了她一句:“谁给你的信心让你觉得夫君会在乎几个下人的去留?”
刘嫂还有些不服气,好像还要说些什么,但和她一起被遣退的那个男人没有等她,走了。 刘嫂还有些不服气,好像还要说些什么,但和她一起被遣退的那个男人没有等她,走了。
刘嫂一看,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气势瞬间矮了一大截,最后狠狠地瞪了苏日安一眼,也走了。
结果她走了还没两步,就听到薛文瀚的声音从她的侧面传来,他说的是:“眼珠子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挖出来。”
刘嫂一惊,叫了一声“老爷”后逃也似的离开。
薛文瀚有些厌恶的看了她一眼。
在他面前挺安分的,没想到……
走过去,薛文瀚拉住苏日安的手:“让你受委屈了。”
出了一口恶气,苏日安很高兴,半点都不觉得委屈,连忙摇了摇头:“不委屈。”说着两人进了屋子。
“明天我带你去牙市,要怎么样的人你自己挑,到时候咱们买几个人得了,反正也没多少钱。”买的人因为有卖身契,不敢太张狂,雇来的人……
“嗯,好。”他还没去过牙市呢,很想去看看。
苏日安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面传来了唯二没被遣退的徐伯的声音:“老爷,门外面有位公子说找你。”
听到声音,苏日安扭头看向薛文瀚:谁?
薛文瀚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他才来这里两天,而且都在忙事情,根本就没时间出去认识人,至于“薛文瀚”以前认识的那些……不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就他现在的这个平民身份,应该也没有什么人会来拜访他。
薛文瀚是真的想不到。
耸了耸肩,说:“我也不知道是谁……”说完,薛文瀚问徐伯:“有说是谁吗?”
“有。”徐伯连忙说:“那位公子说你们昨天见过。”
“昨天见过?”薛文瀚嘀咕了一声,大概已经猜出来人是谁了。
连忙说了一声“请人进来。”后又对苏日安说了句:“可能是皇后。”拉着苏日安迎了出去。
果然,门外面站着的人是皇后。
只是,是皇后一个人。
看起来像是偷跑出来的。
一见到薛文瀚就说:“你家好难找,我找人查了好久才查到。”
“……”这是久吗?
从我昨天从皇宫里出来,到现在也才过了一晚上一个早上,我住的地方就被你查到了,还难找。
薛文瀚不知道说什么了。
本想跪下请安,但皇后已经拉住了他们,后拉着他两往屋子里走,比他这个主人家还主人家。
不过就这一接触,薛文瀚也发现了皇后的武功应该不错。
至少比他好。
因为刚才他和苏日安跪的时候,皇后距离他们还有将近两米呢,可还没等他们跪下,他就到了他们的面前,将他们拉住了。
这速度,薛文瀚自愧做不到。
不仅速度,手劲也特别大,大的让薛文瀚怀疑他和皇上谁上谁下。
被拉进堂屋,关上门,皇后终于放开了他们,而后做了个嘘的手势,说:“我是逃出来的,就不用行礼了。”
“……”薛文瀚苏日安。
“哦,对了,还有个事情要跟你们说一下,在外面你们不要叫我皇后,就叫我……叫我叔叔好了。你们是皇上的侄子,叫叔叔没错。”
“……”
看着面前这张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上些的脸,薛文瀚发现他一时半会实在是叫不出口。
倒是苏日安,听到皇后的话当即就乖乖的叫了一声“叔叔。”
“真乖。”皇后说着,竟然还上手捏了一下苏日安的脸,薛文瀚炸了。
他本来就不是古代人,尊卑感没那么强烈,看到皇后的举动,当即脸一黑就跨到了苏日安的面前,将苏日安挡在了身后。
皇后也没生气“哈哈哈哈”笑了。
笑的特别爽朗,笑得薛文瀚的脸越发的黑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们了。”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对玉佩,递给薛文瀚:“送给你们两的见面礼。”
薛文瀚扫了一眼,玉佩质量上乘,更难得的是一对。
不要白不要,当即手一伸就把玉佩接了过来,同时拉着苏日安说:“谢谢叔叔。”既然你让叫叔叔,那就不行礼了。
若是这是以皇后的身份送的,他们还得跪在地上谢赏赐。
是叔叔,那就口头谢谢就好了。
薛文瀚说完,苏日安也连忙跟着说了一声“多谢叔叔。”
“不必客气,坐。”皇后像是在他家,半点没有客人的自觉。
薛文瀚他们坐下后,皇后终于有了点皇后的样子,“我今天来找你是有点事情。”
薛文瀚没说话,他知道以皇后的话痨程度,就算他不说话他自己也能说下去。
果然,皇后说完那一句,不等薛文瀚回答就继续问道:“我听说你可以做出拥有特殊功效的木具?”
“是。”薛文瀚说。
“你有现货吗?我看看。”皇后刚说完,苏日安就自告奋勇的站了起来:“我去取。”
他很喜欢这个随性的皇后,他从他的眼睛里没有看到类似于鄙视、看不起这样的情绪,比昨天那两个下人好太多了。
苏日安对他很有好感。
听到苏日安的话,薛文瀚很给面子的“嗯”了一声,皇后挑了挑眉。
后又问了薛文瀚一些关于特殊功效木具的事情,薛文瀚一一给他解答了。
直到苏日安拿着一把手镯回来。
看到苏日安手中拿着的拿一把手镯,薛文瀚额头突突突的跳了几下,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老实啊。
那个保暖或者降温的让他感受一下不就行了。
竟然每样都拿了一个。
而他们来的时候,每样只带了两个。
这个傻孩子。
薛文瀚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苏日安把手镯全部放在桌子上,拿了保暖的那个,递给皇后:“叔叔,你摸摸这个,这个是保暖的。”
叔叔叫的特别自然,好似完全忘了眼前的这人是皇后。
不过皇后的举动也实在让人没办法把他和皇后联系起来。
也难怪苏日安这样。
把保暖的手中递给皇后后,苏日安又拿起了降温的手镯,也递给了皇后,皇后拿着手镯摸了又摸,嘴里念叨:“好神奇。”
念叨完,指了指桌子上的镯子,问苏日安:“这个保暖的,这个是降温的,这些个是什么功效?”
苏日安给一一介绍了,在说到梨花木增强体质,楠木缓解疲劳、紫檀安神的时候,皇后激动的不行,目光灼热的恨不得将薛文瀚吃上,连着说了两遍“这几个功效不错。”
后问薛文瀚:“文瀚,你最近有事情吗?要是没事情的话你能帮皇上做几个增强体质、缓解疲劳和安神的木具吗?他每天批阅奏折都要批阅到很晚上……”说着皇后叹了口气,激动的情绪终于低落了下来:“我不懂那些,也帮不上他什么忙,要是你给他做几个特殊功效的木具,我会很感激你的。”
“好。”薛文瀚说:“本来我来京城的时候就想着来京城后给您和陛下一人做一套木具,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呢您就提出来了。”
薛文瀚很喜欢皇后这种不仗势欺人的态度。
如果皇后拿权势压他,或许他会做,但绝对不会用心。可皇后这么说,再加上他之前送他们的那对玉佩。
以薛文瀚的眼力,那玉佩虽不至于价值连城,但也绝对超过千金。
所以,给皇帝做一套木具,他绝对不愧,说不定还能拿到皇上御赐的天下第一木匠的牌匾呢
——当然,这后面的就是薛文瀚想的啦。
答应了皇后,薛文瀚并没有拒绝皇后说他给解决木材的问题。
他现在在京城没什么权势,买木材也不方便,皇后愿意买,他自然乐的清闲。
皇后不愧是皇后,从薛文瀚他们家离开的第二天下午就把薛文瀚需要的木材准备好了,当天下午就派太监来通知薛文瀚,可以开工了。
第二天早上,一大清早薛文瀚就出了门。
薛文瀚是骑马去的,马是皇后让人送来的。
一同送来的除了马,还有一张出入宫的腰牌。
所以,薛文瀚很轻松的就进了皇宫,然后去了皇后的寝宫。
按理,薛文瀚一个男人是不可以进后宫的,但薛浩宇的后宫就一个人,还是个武力超强的大男人。
也就没什么可避讳的了。
到皇后的寝宫后,皇后连杯茶都没给薛文瀚喝,就带着薛文瀚去了冷宫——因为他把木材全部堆到了冷宫。
听皇后的意思,薛文瀚以为他把所有的木材都弄齐了。
到冷宫后,薛文瀚才发现,地上放的只有紫檀木一种。
薛文瀚“……”
皇后呵呵尬笑了两声,后说:“其他的我已经让人去采买了,你先做紫檀的吧,我记得紫檀的作用是安神,皇上他最近睡眠浅,很需要这种。”
“安神的话……”薛文瀚顿了下,后问皇后:“那我就做个枕头吧,枕头的话枕在脑袋下面,效果会更好些。”
“我不懂,你看着做。”皇后不是个不懂装懂的人,他不懂就说。
半点没有皇后的样子。
看着他,薛文瀚心里想,幸好薛浩宇就喜欢他一个,后宫也就他一个主子,要不然……就他这种性格,估计活不过两集。
想归想,该问的还是要问的:“图案呢?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听到薛文瀚的话,皇后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半天没说话。
薛文瀚看向他,只见他嘴角高高的扬起,到最后直接都笑出了声,说:“合欢,合欢花。”
说完,看到薛文瀚看着他,一顿,问:“能做吗?”合欢花的花太细碎了,雕刻的话应该很考验功力。
“可以是可以,就是需要很长时间。”薛文瀚说,合欢花,如果随便雕刻的话自然很容易,但给皇上的东西,能随便吗?
“能刻就好能刻就好,就要合欢花。”完全忽略了薛文瀚的那句‘需要很长时间。’
听他如此说,薛文瀚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告诉他:“枕头做安神的,您再想想,还需要做那些东西,需要做什么功效的。”
“好。”皇后答应了。
后又与薛文瀚说了几句话,给薛文瀚给下了几个帮忙的木匠和太监,自个带着人离开了。
皇后走了后,薛文瀚开始干活。
枕头要的木材不多,但皇上的龙床不小——薛文瀚见过先皇的,想来皇上的也差不多,说不定就是先皇曾经用了的那张。
龙床大,枕头就不能小气。
锯好了木材,薛文瀚根据他之前试验过的,把枕头的两边弄成了方的,中间部分则弄成了圆形下陷的。
下陷的部分,可以填充上棉花之类的用布缝起来。
这样子不但起到了安神的作用,还不会硌脑袋。
后来,皇后来看了,也觉得薛文瀚做的不错,甚至蹲在冷宫里看薛文瀚干活看了大半天。
如果不是知道他和皇上恩爱,那副样子都以为他喜欢上了薛文瀚了。
第八十三章
“合欢花难雕刻,薛文瀚花了三天半的时间才雕刻好了一个枕头, 还有另一个——总不能皇上有, 皇后没有吧。
不说其他, 就放床上也不好看——据说他两一直一起睡。
就在薛文瀚做枕头的这几天,皇后让人采买的楠木也到了——几十大车, 对了满满一院子。
看到那一院子的木材,薛文瀚的脸都黑了。
皇后的目光落在院子里锯木材的工人身上, 假装没看到薛文瀚的黑脸, 巴拉巴拉跟薛文瀚说:“床不要太多,两张就够了;桌椅的话……就先做十组吧。
对了,再做几组小板凳, 就御花园雪景亭那种,到时候逛圆累了坐着休息一会儿就又不累了。对,多做几组这种小板凳,御花园三组, 景园一组, 湖心亭两组, 还有乾元殿也来一组;我那院子也要一组, 早上我练武里练累了坐着休息一会儿就又精神满满得了, 这个不错这个不错, 先做十五组吧,做好了不够再做。”
“……”薛文瀚。
感觉这一年是不用想回家的事情了。
“其他的东西就等着其他的木材来了再说。”皇后蹲在薛文瀚的身边, 絮絮叨叨的说着:
“反正你给别人做也是做, 给皇上做也是做, 皇上又不会赖你钱的。而且你给皇上做了以后再给其他的人做还可以多问他们收些钱,……哎,我看那些皇商就是这么做的,说什么宫廷特供,就特别值钱,你也可以……哦,对,我改天给皇上说一声,让他给你弄一块天下第一木匠的牌匾,到时候你能赚到的就比现在多多了,所以大侄子……你问皇上要钱的时候就少要些,他太穷了,你要是要得太多的话,他可能拿不出来,他那人又好面子,特别是在你们这些晚辈面前。拿不出钱,他肯定就会给我发脾气,他这一发脾气我就得……”
“……”
薛文瀚已经完全不想和这个人说话了。
皇后还在哪里喋喋不休:“哦,对了,还有个事我要跟你说一下。就是你现在住的那个地方距离皇宫太远了,来去不方便,我已经跟皇上说了,,让他把以前黎王那宅子赐给你。黎王那宅子我去过,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很宽敞,风景也好,里面有一个湖,湖水应该是从后面的尼海河中引过来的,绕着湖有几处假山,是真真的好看,要不然皇上天天叫我住在皇宫里,我都想把它占为己有了,但是没办法……哎,现在我忍痛割爱让皇上把它赐给你,这样你来回也方便点,本来我是想让你住在宫里的,宫中这么多空房子,但我觉得你肯定不愿意……”
“你一天没事做吗?”
薛文瀚在一边雕刻,他在旁边巴啦啦巴啦啦,,还不坐就蹲着,薛文瀚转一下,他跟着转一下,转在薛文瀚的面前,薛文瀚快要被他烦死了。
再一次,薛文瀚深深地佩服了皇上。
皇后大概没想到薛文瀚会怎么说,一愣,后半点没自己的道,:“没有,我之前还给皇上说让他纳几个妃子给我管,但是他不干……”
“……”他妈的。
如果不是强忍着,薛文瀚都想骂娘了。
“你没事我有事……”薛文瀚哐的砸了一下手中的木材,“你这样我怎么干活……”
话多也就罢了,还挡在他面前,他转一下跟着转一下,他向后退一下,他就向前走一步。
能把人气死。
薛文瀚砸木材的声音很大,院子里距离他们近的人都听到了,竖起了耳朵。
然后就听到皇后用不急不慢的声音说:“我说,你们薛家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人,你说我说了这么半天你也不问问我口渴不渴,就光想着怎么训我,怎么把我赶走了。”
“我……”薛文瀚抬头看了一眼他身后面端着茶杯低垂着头当鹌鹑的小太监。
被气傻了。
“我,我什么我……你敢说你没想过把我赶走。”
“……”你还特有自知之明的。
“行了,我不烦你了,你快点干活,做好了我们还要用呢……哦,对了,记得问皇上要钱的时候少要些。”
“……”你快滚吧。
薛文瀚没说,皇后就自己滚了。
滚之前还得意洋洋的对薛文瀚说,“刚好我今天没事做,就去宫外看看我家侄夫郎和小孙子吧。哦对了,大侄子,我去看侄夫郎,你有什么话要给他带吗?”
“……”薛文瀚的脸黑的像锅底。
直接没搭理他。
皇后也不生气,哈哈哈心情很好的大笑了一声,招呼身边的太监:“小福子,咱们走。”
走了。
“终于走了。”薛文瀚舒了口气,真的快要被他烦死了。
但他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不管是皇后的身份,还是那一身他根本比不过的武功。
薛文瀚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距离他近的几个木匠都听到了,都没憋住笑了。
刚笑出声,就听到薛文瀚说:“别笑了,干活。”
至于那些太监,大概是宫中待久了,至始至终都没有多余的情绪。
薛文瀚看了他们一眼,后突然想到他还有话要跟皇后说,但刚才被皇后巴啦啦巴啦啦的都给烦忘了。
“算了,改天再说。”就皇后那性格,估计过两天就又来了,刚好他的话也不算太急,迟两天也无所谓。
皇后那边,离开冷宫后还真去了薛文瀚家。
依旧是一个人。
因为在路上,他把跟着他的小太监甩了。
到薛文瀚家,徐伯认出了他,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也知道他是主人家的贵客,连忙将他迎了进去。
屋子里面,苏日安正在给团子喂羊奶,豆子抱着豆糕坐着旁边。
小家伙来京城前兴致傲然的,来京城后却焉了,因为她发现京城跟他们村子完全不一样,特别大,而且很多巷子都长得一样。
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害怕他走丢,他爹爹和阿姆都不让他出门。
家里又连个陪他耍的人都没有,野惯了的野孩子苏豆子快要被四角牢笼给憋疯了。
见到皇后,两个话痨一拍即合,皇后问苏豆子:“豆子想不想去外面玩?”
苏日安自然是想的,但又害怕他阿姆不同意,眼巴巴的抬头看着苏日安,等着苏日安决定。看他眼巴巴的样子,苏日安能怎么办,只能说:“想去就去吧。”
“哇。”苏豆子高兴的叫了一声,跑过去吧唧在苏日安的脸上亲了一口,后跑回来一把抓住皇后的手:“小爷爷,我阿姆同意了,我们快走吧。”
说着拉着皇后就往屋子外面走。
猴急的模样惹得皇后哈哈哈大笑,后将他提起来抱在了怀里:“你走的太慢了,小爷爷抱着你走。”
“好。”苏豆子说着,害怕自己掉下去,抱住了皇后的脖子。
与皇后一同去了街上。
一出门,皇后就开启了话痨模式,路上碰到的,不管是卖吃的的,还是卖用的的,只要他看到了就会强行给苏豆子介绍一遍。
他爱说,苏豆子也爱听,听不懂了还会提问。
有时候驴唇不对马嘴,偏偏两人还聊得火热。
皇后从来没碰到过这么和他说的来的人,不但不嫌他烦,还和他一样的能说,当即以苏豆子为知己。
如果不是他还有求于薛文瀚,都恨不得要将苏豆子拐到皇宫里去了。
他觉得他现在……能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于是,接下来的一二三四五六七……连着半个月,皇后早上一忙完,下去就去了薛文瀚家,然后带着苏豆子出门。
所以,才半个月,苏豆子就把京城给逛遍了。
哪里有啥哪里有啥,不仅比薛文瀚甚至比一些京城本地人都清楚。
第十五天,皇后终于舍得丢下了他的小知己,去冷宫见了薛文瀚。
冷宫里,薛文瀚已经做好了枕头,前些天就叫给他帮忙的小太监叫了皇上身边的刘公公,给送到尚服局去了。
去之前,薛文瀚给了小太监一张图纸,让尚服局的人照着那张图纸给枕头中间陷下去的部分做一个外套,里面再添加些增加柔软度的东西。
尚服局的人速度很快,第三天皇上的赏赐就下来了——皇后说的前黎王的宅子。
现在皇后来看薛文瀚,除了想看看薛文瀚的进度,还想问问薛文瀚为什么还不搬家。
——毕竟,薛文瀚也刚刚到京城,对他自己买的那座宅子应该也没什么深厚的感情。
而且家里空空荡荡的,就一些家具,搬家的话应该也特好搬。
皇后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不搬家。
毕竟,搬了家对谁都好,不仅他去找苏豆子方便了,薛文瀚自己来皇宫干活也方便。
可薛文瀚就是不搬。
他都等了十几天了。
终于等不住,亲自出马来问了。
听到皇后的话,薛文瀚还楞了一下,心中给皇后在话痨的基础上又加了个爱管闲事的标签。
薛文瀚告诉他:“黎王那宅子已经很几年没住人了,我就算现在搬过去也没法住啊。”
不得先找人修葺一些吗?
“给你放两天假,你先去收拾宅子,收拾好,搬了家再回来做。”枕头做好了,其他的就不急了。
但在听完他的话,薛文瀚说:“两天不够。”
“不够?”又不让你自己修葺,你就找个人,有什么不够的。
“不够。”薛文瀚说:“最少得十天。”
“十天?你要这么多时间做什么?”皇后很是诧异,难道这货想自个去修?看着不像啊。
“黎王那院子长久没住人太阴冷了,我想做几个保暖的桌椅放进去,让屋子里暖和些。”薛文瀚说。
薛文瀚现在已经完全不拿他当皇后了,说话也不怎么顾忌。
“做桌椅,那你就在这里做吧。”皇后说:“刚好黄菠萝木前几天到了。对了,保暖的是黄菠萝木吗?”
“是。”薛文瀚说,目光扫过院子。
没看到黄菠萝木。
皇后看到他的目光,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这院子放不下,我就让人放在旁边那院子里了。”
说着,起身,带着薛文瀚去了隔壁的院子。
那院子也属于冷宫。
“就这……”皇后指了指院子里的木材:“黄菠萝木和胡杨都在这里了,用梨花木的人少,比较难找,等要等些日子。”
“不急。”薛文瀚说。
就你堆的这两院子木材,做好没有一年至少也得十来个月,一点都不急。
只是没想到梨花木竟是最难找的。
他觉得他们家附近特多梨花木的,不过薛文瀚没打算告诉皇后。
让他自个慢慢找去,分散一下闲的没事干的精力,要不然真烦死人。
薛文瀚说完,皇后“嗯”了一声,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对薛文瀚说:“对了,有个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觉得豆子的根骨很不错,我想教他练武,豆子自己也同意了,但安哥儿说豆子是哥儿,想让我问一下你的意见,你怎么看?”
皇后说,一副你敢不同意,看我不弄死你的样子:“我给你说,豆子真的很有练武的天分,他虽然是个哥儿,但他的天分不该因为是哥儿就被抹杀。”
他把这件事情跟皇上说了,但被皇上给否决了,说豆子是哥儿。
不易学武。
他偏不认同,只要薛文瀚答应了,就算皇上不同意也没用。
他也会教。
他才管不着自己。
但苏豆子年纪小,若是家里人不同意,管着的话他也没办法。
所以,必须要薛文瀚同意。
“你说豆子有学武的天分?”薛文瀚笑了,问他。
“你说豆子有学武的天分?”薛文瀚笑了,问他。
他怎么没看出来苏豆子还有学武的天分,难道不该是话痨的天分吗?你们两个一大一小一起,就可以唱一台戏了。
人家人还要三个人,你们不需要。
两个人就足以。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皇后说:“我都练了三十年的武了,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你的眼光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家豆子以后有人带了。
因为这些天一直跟着皇后往外跑,他家到现在还没找到个带苏豆子的人,皇后愿意照顾,他家自然乐意之极。
所以,薛文瀚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他:“好,那就让他跟着您学吧,什么时候找个时间拜个师。”
“拜什么师啊。”皇后不赞同,“拜了师,我岂不是跟你同辈了。”
“!!!”你想的真多:“行吧,看您。”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赶快搬家……要不,让豆子搬到宫里吧?你看怎么样,这样我和豆子就都不需要跑了。”
“你说呢?”想的美得很,惦记完我家豆糕,现在又惦记上了我家豆子。
我就说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人。
“我说可以。”皇后说,脸皮超级后:
“要是你们想豆子了,我可以送豆子出宫,或者你们进宫来看豆子也是一样的。而且你也天天在宫里,就安哥儿一个,刚好安哥儿还没来过宫里,要是豆子住在宫里了,他就可以借着来看豆子的名义来宫里了,你们一家三口在宫里团聚,多好。”
“想都别想。”薛文瀚黑着脸,手中的斧头“啪”的劈下去,硬生生的剁断了面前的一截木材。
皇后看他生气,顿时乐了:“年纪轻轻的,火就这么大,改天我让太医过来给你检查一下,给你开点降火的药。”
薛文瀚抬脚将面前的断木踢开,走过去从旁边重新拿了一块木板,开始刨光。
直接没搭理皇后。
皇后也不生气:“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把豆子带到宫里来,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让豆子住在我的宫里……”
“不行。”薛文瀚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
“好吧。”皇后看起来有些沮丧,但这沮丧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又叽叽喳喳的说:“那你今晚回去跟豆子和安哥儿,我明……你明天来的时候带豆子过来,我在宫里教他……但是这样的话就太晚了,学武的话一定要早起,这点儿你学过武你应该也知道。”
皇后抿了抿嘴,对薛文瀚不让苏豆子到宫里住的决定很不满意。
薛文瀚权当没看见。
“等我把家搬到黎王府,你可以早点起来过去。”皇后既然说他十年如一日的练武,那他肯定起的特别早。
“不行,太早了宫门不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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