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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尧脑中闪过无数片段,让他的心疼的要炸了,可即使到了此刻,他都没来得及去恨她,他只是想不明白,不
明白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得到的不是长相厮守,而是她的放弃。
如果要杀他,为何又费心救他,为何救了他,又无情地要杀他。
魏尧任由身体不断垂落,闭紧的双眼里有泪不断滚落,很快又被疾风吹散。
他还是哭了……可是谁在乎他?谁会在乎他!
天蒙蒙亮的时候,承明帝精神不济盘坐在榻上,半阖着眼道,“跑了?”
心腹太监上前道:“顾大人说他突然接到消息,说白侯那边有刺客闯入,急忙忙赶过去,没想到刺客没抓到,
回来后那个叫魏尧的却不见了。”
承明帝睁开眼,“怎么跑的?”
太监悄声道:“无人知道这人是如何砍断铁链逃走的,当时唯一在场的狱丞被人打晕了现在还没有醒来。只是
行宫的守将说,天亮的时候看见东宫的一辆马车悄然离了行宫。”
承明帝皱眉,“朕不是下了口谕,太子无召不得外出吗?”
太监回道:“的确如此。只是当时车上坐的不是太子,而是借用太子马车的一位亲侍。那人手上有太子的手
谕,说是奉了太子的令赶着回京去见一位江南来的米商。陛下,奴才们准备的死士明明只有十二人,如今竟凭空多
出了十人!奴才不敢怀疑太子殿下,但是种种迹象都直指东宫。”
“没有确凿的证据,朕不愿意怀疑这个孩子。”承明帝声音发冷,“而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图什么?他太
子的位置坐的好好的,只要他一日没有行差踏错,朕这位置早晚是他的,他急什么?”
承明帝脸色差到了极点,他原本计划的很好,矛头已指向镇西侯,只要能把弑君的罪名安在他头上,任他白容
如何狡辩都自有言官腔定他的罪。
没想到的是,刺客莫名多出了十人,若不是他还算小心,为防万一先从皇后宫苑下手,他真的被行刺也不是不
可能。
一想到几个时辰前,有真刺客曾潜入行宫,承明帝就觉得背脊发凉。
“可是……”太监为难的一皱眉,低声道,“那个魏尧又是怎么回事?奴才小心谨慎,确认再确认,这人身手不
错,却有志难投,又被心爱的女子抛弃,这样的人最是蝇营苟且的卑鄙之人,奴才开出的条件任谁听了都会心动,
何以他会改变主意又背叛了奴才?难道他真的是东宫那边安在白容身边的探子吗?如今又被此人逃脱,顾大人那边
也无从查起,总不能真的因个来历不明的刺客就向春藤国发难吧?”
承明帝也没说话,魏尧这个变数也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
片刻后,一个禁卫打扮的人没经通传就进了大殿,跪下行礼,“皇上,探子们回来了。”
承明帝一夜未睡疲惫不已,有气无力道,“说。”
禁卫道:“皇后那边没什么动静,只是受了惊吓早早安置了,睡前华阳公主陪着说了一会话,睡下后,公主也
回了自己的宫苑安置。”
“四殿下一直躲在房间里没有外出。至于八殿下,看了会书与个宫女说了会话,后来喝了药也睡下了。”
“太子呢?”承明帝皱眉,“怎么不先说太子的消息?”
禁卫犹豫了一下,说道:“太子见了几个幕僚,商谈了近一个时辰,后来遣散了幕僚,看了会书后就吹了烛火
安置了。至于幕僚,离开后也都安分守己在自己房里,只有一个幕僚拿着太子的手谕出了行宫,至今未回。”
承明帝默然,思索半晌后道,“出去的幕僚是谁?董中吗?”
禁卫顿了下,道,“属下瞧着面生,认不出是谁,但不是董先生。”
承明帝不耐烦地起身,来回走了几步,“那你的意思是最有嫌疑的还是太子?”
禁卫自然不敢这么说,可是也不敢避重就轻,只得硬着头皮道,“依属下愚见,太子殿下的确是有嫌疑。只是
白侯爷也有嫌疑,怎么刚好在顾大人审问刺客的时候,传出了遇刺的消息,可等顾大人过去,刺客又不见踪影。属
下隐约有个念头,会不会是白侯爷和殿下一起……”
“行了!”承明帝打断禁卫,头疼不已,“不准无端揣测太子。”
禁卫如释重负。
承明帝气的语息不稳,“行宫里刚遭了刺客,他还有心处置江南收粮的事情……这样好的孩子,朕真不愿意怀疑
他……”
太监忙轻声道,“皇上别着急,未必就是奴才们想的这般,或许是太子也着了贼人的道了。”
“朕自然知道!”承明帝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你看看刚刚言官送来的帖子,全部在说太子行为不端,其心可
议?!他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股脑地就上书进言让朕重罚太子。”
禁卫不敢多言。
“罢了,这群迂腐朕指望不上。”
承明帝揉了揉眉心,“吩咐下去……皇后受了惊吓暂不回宫,春猎照常进行。”
太监忙劝道,“那怎么行?万一歹人背后还有歹计,陛下万金之躯岂不是危险了?”
“现在回去,那镇西侯的事情就这么算了?”承明帝冷声道,“此时回京,他要是提出回封地,朕如何有理由
再将他留住?派出去的人一个个不顶用,若非那个月儿失了凤炎的信任,几次下药不成,朕也不会如此被动。”
承明帝脸色阴沉,“留在这继续春猎,刀剑无眼,镇西侯打猎时失了手受了伤,谁能怀疑什么。去……组几个得
用的臣子,将这些进言的言官一一彻查,看看都是谁的人!”
太监明白过来,忙去吩咐了。
天亮之后,白容早早地叫来了苏芳,两人都没有等到燕云歌的消息,不由开始忧心起来。
没过多久,有最新的消息送到白容手上,白容阅完即焚,轻声对苏芳道,“多出来的刺客,全死了。”
苏芳失笑,这个他料到了。
苏芳问道,“刑部丢了魏尧这么重要的刺客,顾行风怕是少不了要被训斥和责罚,现在这案子是谁在查?”
“都是皇上的亲信。”白容低声道,“天还没亮,就有探子向皇帝禀报我们这的消息。幸好燕云歌聪明,借了
太子的行头出的行宫。只是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竟然让太子肯出手救人,本侯实在好奇。”
苏芳也猜测不出,只道:“这燕云歌的确有几分本事,她在宫中的耳目怕是不比我们少,这样的人若能收服还
是尽量收服,学生敢断言她以后会是侯爷最大的助力。”
白容点点头,之前他对燕云歌印象不好,也是抱着试探的心思周旋,如今见她有勇有谋,忍不住真的起了降服
的心思。只是这人的真实身份一日没有坦白,他一日都不敢交心。
白容有心想了想,叹着气道:“眼下先不急这,本侯看陛下没有要启程的意思,怕是还没有死心。”
苏芳也忧心这点,只是如今他们为人鱼肉,实在被动,除非京里出了什么事,逼得皇上不回去。
这样一想,苏芳心里隐约有了个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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