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为何要和你们这些卑贱的粗使丫鬟行那夫妻之事？回去问过母亲再来罢。”
    他平日里稳重谦和，从未对下人恶语相向，此番出言恶du，又摆出身份来，倒惹得领事的丫鬟愣了愣，但好歹受过月府调。教，也见过些世面，斟酌一番后当即带着人施礼告退，回去上报郡主。
    “世子……？”斟隐望着几名丫鬟的去向，有些担忧。
    月陇西低头浅抿了口yào，有些烫，还有些苦，“去拿些蜜饯和果糖来。顺便把我的折扇也拿过来。”
    斟隐：“……”世子，您分个轻重缓急先？
    见他不急，斟隐心中也安定了些，兀自去拿物什。
    月陇西坐到茶桌边，接过折扇轻轻扇着yào，淡淡的草yào在鼻尖萦绕，实在不好闻，他蹙了蹙眉，想起从前的事。秦卿在西阁那十年几乎天天吃yào，yào很苦，她总是蹙着眉，不喜欢吃yào，望着窗外拖许久，久到yào凉了也不想喝，最后都是他一口口喂的。
    原本他喂的她更不想喝，但一旦跟她玩游戏，用yào跟她赌，激得起她的斗志，她就愿意喝。常常都是她输了喝一口，他输了喝一口，来来回回，她喝了多少，他就喝了多少。
    没办法，他要是不输、不喝，秦卿就会看破他的计谋，更不愿意喝。
    后来他发现，只要与她争辩有关于崇文的一切，总能燃起她的斗志，为了他们悖世的思想，她愿意活下去，愿意主动去喝yào。但往往坚持不了多久，又会被现实打败，丧失信心。
    他很想告诉她，有名女子与她一样有悖世的想法，他正在帮那名女子，告诉她惠帝的命数不长了。她坚持一下，再多坚持一下，就还她自由。
    可是当时被监视的西阁没有任何空隙让他对她说出这些话，连写都是奢侈。
    他想尽一切办法燃起她的斗志，也想尽一切办法从她口中套出崇文传授给她的一切，只是想帮她修复好遗作。
    要不动声色地掩过惠帝的耳目做这些事情，真的很难。他每日风雨无阻地以教化她为掩饰，记下争辩时她所说的一切，心底就会有些许得意，想象着女帝登基后，他修复好遗作，光明正大地拿给秦卿看，她会是什么模样。
    可她没能等到那一天。
    吃再多的yào终究心病难医。
    秦卿死后那些年，他不止一次对女帝说：“如果你能明白我跟你讲的那些故事，那些关于我和她的故事，就帮我完成最后的夙愿罢。”
    “你知道……我撑不下去了，好想去找她。”
    月陇西手执勺子轻轻搅着yào碗，眸色渐渐清明。无论如何，这辈子他要明媒正娶，再不让她为月氏不容，不教她吃那些苦头。
    第四十八章 月一鸣心底的姑娘是她
    汤yào不可太凉， 月陇西小扇一会， 又浅抿一口， 感觉不烫了。
    端着yào碗，揣上蜜饯果糖，他走到床畔， 将卿如是扶起来，轻声唤她， “小祖宗， 喝yào了。”
    卿如是睡得迷迷瞪瞪地， 听见月陇西的声音，她勉强睁开一条缝， 自己借力坐起来，倚靠在枕上，“刚刚好像听见外面有女子说话的声音，谁来了？”
    “不打紧的人， 已经走了。”月陇西舀起一勺yào，喂到她唇畔，“你连自己的小日子都不记的？来月信还坐在池边玩水？”
    “这几日忘了。”在男人面前提起这个，卿如是耳梢浮上些羞意， 讪讪低头， 下意识抿了那yào，忽觉不对， 伸手接过yào碗，“我自己来。”
    “那以后我帮小祖宗记着。”月陇西笑吟吟地瞧她， 眼角流淌着温柔。
    卿如是直接忽略他说的话，“你出去罢，多谢你的yào。”
    他不动，伸手夺回yào碗，挑起眉教她，“小祖宗，这个时候你应该说‘外面风好大，人家一个人好害怕，你留下来陪我罢。这yào好苦，人家不想喝，你喂我喝罢’。这样才可以。”
    “……你是不是又犯病了。”卿如是默默抢回yào，为了不让他再有任何风。sāo的机会，她抬手仰头一口闷了。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卿如是把yào碗塞回到他手里，接着道，“这下你可以出去了。”
    月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