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86节

      “是啊,高风险代表的也是高回报,即便每次入魔境收获要上交六成给门派,只要准备妥当,我们还是都愿意入魔境历练的。”叶清遥抹了把唇角的酒渍,看了眼地上的王勃:“不弃兄弟,这些东西,你以后必然会有不少的接触。而且以你的修炼天赋,如果能不被世俗之事牵绊,勇于探索,前途无量。”
    陆不弃轻捏鼻尖:“可是有些牵绊,是你不愿丢弃的!”
    叶清遥打了个哈哈:“也是,就像师父成天教训我说我心中杂念太多,可我那些杂念还是弃之不舍啊。人要是活在世上,一点牵绊都没,一点杂念都没,活得那么纯粹无趣,还不如死了算了。”
    “好了,清遥,你就别灌输你那不健康的生活理念给不弃小兄弟了。”蓦然在旁掩齿轻笑:“你们老朋友的叙旧了,你我还要赶到云泽派去,不如就在这跟不弃道别如何?”
    陆不弃心头一动:“既然叶大哥和蓦然姐还有要事要处理,我就不缠着你们问东问西的了,你们去忙吧!”
    “也好!”叶清遥凛然额首,意犹未尽地将酒坛子挂回腰间:“来日方长,待不弃兄弟你有空,到南理或者天风楼来做客,你我兄弟再叙!对了,这个给你……”
    陆不弃将叶清遥抛过来的一块掌心大小的玉牌接在手中,上面写着“天风内门—清遥”字样:“叶大哥,这是……”
    “这是我作为天风楼内门执事身份玉牌的副牌,同时也算是一件小法器,以袅渡境修为激发玄气能施展一次防御类的玄法之术‘天风御’,防御强度堪比府成境玄修者全力施为。”
    在叶清遥淡然应话间,蓦然眼中带着复杂的眸光:“这玉牌功用可不仅如此,在你使用后,还会激发我们天风楼专门用来呼救传信的‘风信子’,附近的天风楼弟子必然会全力过来相助。”
    陆不弃错愕:“这……我并非你天风楼弟子,这东西不能乱收。”
    “不弃兄弟,你收下吧,或许关键时刻对你有些用处!”叶清遥表情依旧淡然,却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气度:“虽然你我只有两次相见,但为兄自认不会看走眼,也知道你不是乱来之人,相信不会乱用这玉牌。”
    陆不弃不是个矫情的人,可却依然纠结:“这会不会不符合规矩,如果为此惹叶大哥受师门责罚,小弟是断然不能接受的。”
    “你就收下吧,作为内门执事,赠予副牌本就是他的权限范围内的事。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会把副牌赠给你……”蓦然深深地看着陆不弃:“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有更深的渊源呢。”
    “师妹,你不说这句还好,说了,他才有心理负担了!”叶清遥哈哈一笑,然后跟脸带不舍的龙不悔点了点头,带着蓦然,齐齐跃上了冰翼狼后背。
    捏着天风玉牌,看着那绝尘而去的冰翼狼,陆不弃轻捏了下鼻尖,却是将之收了起来。
    “不弃,你刚才听见了吧,她们二人是要去云泽派呢!”龙不离开口道。
    陆不弃点了点头:“我听到了,这蓦然在天风楼的地位恐怕不比叶大哥低,估计都是内门执事,两个内门执事去云泽派,恐怕不是小事。”
    “这些玄修门派都是凌驾国家之上,门派之间的来往当不会有什么小事。”龙不离应道:“只不过我想,这次叶大哥她们去云泽派,会不会对云泽国目前的状况有什么影响?”
    “如果有影响,那也要等那些上位之人做了决定来。”陆不弃双目微眯:“可是她们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要想生效,至少还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而到那个时候,不管云泽国是稳定还是继续动荡,在这期间,为了某些人的权力和欲望,同样会有很多人枉死,我们只能静观其变。现在……”
    陆不弃看向王勃,却是发现王勃竟然醒转了过来。在王勃迷惘睁眼间,陆不弃冷笑着踢出一脚,再次将他踢晕了过去:“我们先带这家伙到锷口关看看,也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天,洪山郡的战事如何了?”
    抱持着这种担忧,陆不弃三人并没有再做任何停留,直飞锷口关。
    当她们三人来到锷口关的时候,诧异的发现,锷口关竟然已经易主,关卡上飞扬的王字旗帜让陆不弃暗道了一声不好。如若陆彰又出了什么事,他真是会后悔莫及。
    “不弃,你别急,陆彰她们这支队伍是支孤军,如若古陵方向援军不断,加之阳泽方向压力加大的话,丢关是正常的。”龙不离仿佛能看穿陆不弃的心思:“我想陆彰他们肯定早做好了打算,即便丢官,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不管怎样,我要下去一探究竟!”陆不弃眉宇间闪过一丝果决:“不悔,下去!”
    龙不悔对陆不弃的要求向来是百依百顺,何况她也知道陆不弃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好,自然更不会拂逆,长啸一声,按下云头。
    “那怪兽又来了……”在阳泽私兵不无慌乱的惊呼声中,绯云螭直落在锷口关那有些残破的关防帅府。
    第四十七章 很配合
    这批夺关的阳泽私兵似乎也认识绯云螭是敌非友,一时间弓弩齐射,朝龙不悔身上招呼。不过这不到两百人的仓促攻击,对于龙不悔来说,简直就是毛毛细雨。
    不过虽是毛毛细雨,龙不悔显然也不堪其扰,而且陆不弃的心情显然最先会传染给毫无免疫力的她身上。降落时长尾一扫,数十个私兵被扫飞了出去,撞死的撞死,摔晕的摔晕。
    玄兽之威,强大如斯,那些私兵一时之间再不敢轻举妄动。而这帅府外的滋扰无疑让帅府内的将领坐不住,纷纷跑将了出来,在感受到龙不悔那强横的威势时,无疑都变色。
    在那几张变色的脸之中,陆不弃看到的还都是熟悉的脸,其中却正是王臣、王忠勇和王成周三人。
    “陆不弃……”王臣也看到了跟龙不离并肩站在绯云螭那高昂的头上的陆不弃,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每次见到陆不弃,总是会给他强大的心理冲击力。
    “王臣!”陆不弃轻捏鼻尖:“我们又见面了!”
    而当王臣看到陆不弃适时提起的王勃时,脸色阴晴变幻间却是朝陆不弃笑了笑:“我想你应该也把我抓去,才更有效果!”
    “那我就不客气了!”陆不弃抬手,“鬼罗缚”顺势施展而出,在王成周和王忠勇脸色大变间,将王臣摄拿了过来。
    “放开我家主子!”王忠勇眼中瞬间充血,在旁抽出一杆长枪,踮足就朝陆不弃射去。
    “不悔,走!”陆不弃淡然轻喝,同时一指点在空中,一道细小的气刃呼啸间,射在那攒射上来的长枪枪尖上,将之轻巧击飞。
    然后龙不悔扭动身子,骤然腾飞上天,期间没有任何人能做出任何阻拦她们的行为。
    “少爷!”王忠勇朝空中咆哮着,可是却无可奈何。
    看着被凌空一指点得倒插入地面的长枪,王成周艰难地吞了口唾液:“那……是我认识的陆不弃么?”
    王忠勇愕然回首,才猛然反应过来:“是啊,他什么时候……修出玄通了?”
    站在绯云螭的背上,看着陆不弃那挺拔的身影,王臣心中也在连连发问,这陆不弃,到底什么时候修出玄通的?还拥有如此强大的守护玄兽?
    如果说在玄武大会见到陆不弃,惊诧陆不弃实力的王臣,因为自己也很年轻地突破到了热血境,自认双方差距不算很大,还能将陆不弃当成可以相互激励的朋友和对手。
    那么在这一刻,王臣已经完全丧失了跟陆不弃的争雄之心。
    “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会杀了你!”陆不弃转身,此刻他并没有用玄气控制王臣。
    王臣看着脚下的王勃:“你连他都没有杀,何况是我呢?”
    “其实我本没打算要抓你!如果用他儿子的命要挟有用的话,一个就足够了!”陆不弃轻耸了耸肩:“不过我刚听你的意思,你似乎是打算让我捉你走?不知道我算是领会对了还是错了?”
    “自然是对的!”王臣扁了扁嘴:“其实当我知道我们王家要帮龙渊侯对你们洪山用兵时,我就一直持反对的态度的。不过有些话,自然不能当着我那么多兵士们说,这样未免太影响士气了。”
    陆不弃剑眉轻扬:“我相信你的态度,我就问你一些问题,问题回答完毕我自然会放了你。”
    王臣无所谓地摇了摇头:“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问完了也不用放了我了,跟王勃一起被俘,要比被俘再被放更不会给我惹出麻烦。直接带我去洪山郡城吧,我父亲就在那里联合龙渊侯和古陵郡倾巢而出的复仇大军对洪山郡城进行合围攻击。他三个儿子中的两个被你抓了,我们王家也有足够的理由退兵了。”
    陆不弃点了点头:“我二哥陆彰在哪?”
    “真羡慕你们陆家兄弟之间的感情!”王臣看了眼脚下的王勃:“你放心吧,守关的将领很有分寸,并没有死守。锷口关破关后,陆彰和陆文远带着余部一路往东退去了,他们还有不少战斗力,沿途似乎又得到了增援,古陵郡负责追击的部队,还被阻击了数次,损失惨重。”
    陆不弃心头松了口气:“那现在的战斗已经彻底殃及到了洪山郡城?那方面你所获得的最新战报是什么?”
    “你沿途也能看到,你们洪山郡西部这七八个镇子基本上已经毁于战火。”王臣脸上带着一点悲天悯人的情绪:“不是我为我王家推脱责任,事实上这些基本上是古陵军的杰作。”
    “古陵军?”陆不弃双眼微眯,杀机毕露:“纪竕和纪兴霸的死,刺激她们了?”
    “那是肯定的!”王臣重重额首:“我在听到那个消息时都吓了一跳。陆风还真是好生了得,不但设计杀死龙渊侯的守护玄兽,更是将纪家家主纪竕和私兵都统纪兴霸围杀在葫芦谷!”
    “他们是不弃杀的!”龙不离在旁淡淡地陈述着这个事实。
    “那就难怪了……”王臣目光复杂地看着陆不弃:“陆不弃,你如今的修为到底有多高?莫不是在玄武大会的时候你隐藏了实力,扮猪吃老虎?”
    “我只不过是被残酷的现实逼成这样罢了!”陆不弃轻捏鼻尖,看着前方云底那一片焦土:“王臣,你继续说下去吧,我不介意你把古陵军的罪行说清楚一些。”
    王臣凛然:“纪竕的死让纪家震动,古陵郡全郡私兵和卫戎军,包括新招募补充的都出动了,超过四万的复仇大军,由纪家主要人物率领,长驱直入。他们就是疯子,见洪山郡的人就杀,见建筑就焚毁。”
    “混账!”陆不弃握紧了拳头:“他们还有没有点人道?”
    “在战争中讲人道是很奢侈的!”王臣微微苦笑:“好在你们陆家很有远见,一开始就让大部分的居民都去山中走避,要不然死伤恐怕无法估量。”
    “你继续!”陆不弃的目光每掠过一寸焦土,他内心的杀心就重了一分。
    对于云泽国,陆不弃并没有太强烈的国家荣誉感,在他的内心深处,他的祖国依然还是前世地球上的那个华夏。但是对于洪山郡,他却有不浅的感情,因为他已经把这当成了他的家乡。
    事实上,这也的确是他的家乡,他的祖辈在这里浸蕴了他们一辈子的努力,才让一方变得越发的富庶和安定。
    可是就因为一些人一己私欲,在经历战乱了,许多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对于此,他们陆家的确要承担许多责任,可敌人,更要为此,负主要罪责。
    “到今天为止,我阳泽也有两万精兵逼近洪山郡城,加上古陵四万余大军,和龙渊三万余大军,总计十万大军,估计即将完成对洪山郡城的围城。”王臣说道:“而且听闻龙渊侯重金吸纳了一些闲散的玄修者,打算以精锐突破的方式洞开洪山郡城的防御门户!”
    洪山城危矣,陆不弃尽量让自己不表现出焦虑:“龙渊州如此混乱,云京方面没有什么反应么?”
    “端蒙侯起兵二十万,又有高人辅助,已经把东卫郡打垮,逼得皇室自顾不暇。而海口方向虽然没有什么动静,可是没有出兵相助云京这一点就可看出其野心,只不过是想坐山观虎斗而已。”
    王臣微微冷笑:“树倒猢狲散,如今的皇室,新皇驾崩,其余三卫郡人心思变,空有一个修为顶天的国师,也无法扭转乾坤,如何有闲心考虑龙渊州的战况?”
    第四十八章 围城
    “新皇驾崩的消息已经传出?”陆不弃错愕地看向王臣。
    王臣重重点头:“我原本以为你会很惊讶,看来我真的算是后知后觉了!”
    “可知是谁刺杀了皇上?”陆不弃继续问道,他越发觉得这刺杀云狮,不像是云泽派所谓。而如今的乱象,或许跟云泽派的放任有关,但最主要原因,绝对就是被这幕后黑手一手造成的。
    王臣摇了摇头:“没有真切的说法,不过有两个版本是如今传得最盛的……”
    陆不弃心中一动:“云泽派着人暗杀和国师弑君?”
    “是的!”王臣点头:“其实我看来,说云泽派暗杀新皇,只不过是有些人不希望云泽派强势介入云泽国的内乱罢了,逼他们避嫌。毕竟如果被云泽国钦点新皇接班,那么其他的人就只有干瞪眼的份了,可谁也不想干瞪眼!”
    “至于国师暗杀新皇,那自然只是想打着匡扶皇室幌子的人喜欢说的了!”陆不弃点了点头:“这些都只是借口,真正是谁刺杀了皇上,目前恐怕已经没有太多人有精力去追究了,各方也只不过是选择一个对自己更有利的说法而已。”
    陆不弃的通透无疑让王臣又有些打心底的惊讶:“没错,可对于你们陆家和我们王家来说,无论哪种情况都没什么意思,这云狮死得太早了点!”
    “怎么说?”陆不弃心头其实也有这种感觉,可他更愿意听听王臣的说法。
    王臣轻摊了摊手:“因为我们王家不过是这棋盘上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想要保住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动棋局。而你们陆家,却也是没有做好面对这次的准备。如果再给你们陆家十年时间,面临如今的局面,会更轻松应对。再者,我是个有点小野心的人,我渴望乱世,但时机不对的乱世,很有可能会让我这个不具备成为英雄能力的小子夭亡……”
    “是的,乱世出英雄!”陆不弃轻捏鼻尖:“可也得让英雄准备妥当!”
    “可你却是做好了准备!”王臣打心底羡慕地看着陆不弃:“而我这个不想夭折的人,跟着你或许能成为一个安全过河的卒子。”
    “你也很有可能会跟我一起夭亡!”陆不弃看向洪山郡城方向:“现在想要我的命的人可有不少。”
    “在你十五岁的时候,我王家数万私兵都没能要你的命,大洪山也没能夺去你的命。还让你在十七岁的时候成为一个拥有守护玄兽的玄修者,你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会在这种小波动中送命的!”王臣轻笑:“我是个小人物,但是小人物看事情的角度有时候独特却也是有用的。”
    “你很聪明!”一直没开声的龙不离,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王臣,冷冷地说道:“如果我是不弃,那么在互相利用完之后,就会第一时间把你给杀了!”
    王臣脸色微窒,他突然意识他似乎真的表现得有点过了!
    陆不弃并没有看王臣,他轻摇了摇头:“放心吧,王臣!有野心和聪明,并不会成为我杀你的理由。”
    龙不离轻拨刘海笑道:“因为我们家不弃没什么野心!”
    在王臣心头微松之际,陆不弃却是喃喃道:“可如果你的野心伤害到了我的家人,那么就算你成为这整个世界的王,我也会爬上巅峰,把你杀了的!”
    陆不弃的声音被风一吹,变得很淡,可是王臣的身子没来由地颤抖了一下,他第一次发现,有些人只是一句话,也能给人直击灵魂,让人十足信服的震慑力。
    在陆不弃三人擒拿着王臣和王勃兄弟,往洪山郡赶的这几天。洪山郡城笼罩在了沉抑的气氛下,当然,换做任何一个城市,被十万大军包围,也会有这种惊慌的气息。
    不过陆家内堡中人并不惊慌,因为并没有人认为这场仗她们会打不赢。只不过每一个人都很忙,安排,整理,通知,交流……每一个人恨不得能多出一双手或者一双脚来多做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