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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忍冻亲自把简云容送到东院,叮咛佣人给他洗澡,又安排医生过来给他做检查。确认他只是受凉发烧,身体并无大碍,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主屋洗澡换衣。
    待客用的西院偏厅,茶香袅袅,顾旭之和许振霆沉默而坐,各自的眼里皆充满了探究之意。
    许振霆自幼继承者父亲的衣钵,年纪轻轻便已是国家某科研所的负责人。在生物研究领域,建树颇丰。
    本人亦生得眉目齐整,不同于薛立珩的阴柔;也比不得顾旭之硬朗,更少了一份蒋牧尘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但是胜在气质内敛、温润如玉,自带一份不可小觑的学者风范。
    看着表面温文亲和,实际对谁都是礼遇三分。
    由于这宅子原是顾家的祖产,虽同是客人,顾旭之却毫无陌生之感,主动将泡好的茶递过去。
    许振霆接过茶水抿了一口,不经意的说:“方才在公墓,我看云裳男友的行为有些诡异。”
    顾旭之微楞:“怎么说。”
    许振霆清楚知晓他对简云裳的关心,当下便将自己所见之事说了。
    刚说完,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蒋牧尘,迈步进来没头没脑的问:“两年前,顾局是不是经手过一宗国际间谍案?”
    顾旭之心中一凛,淡然抬头望他,不置可否。
    看来是默认了。蒋牧尘失笑,随意坐到他对面:“前阵子,牧天旗下的深发行保险库被盗,我查到盗贼跟两年前,侥幸从你手下逃脱的人有关联。”
    深发行被盗的时间,正好跟‘流星’出现的时机相符。莫非……顾旭之心念微动,又听蒋牧尘说:“国安七局的宋局长,你认识吧。”
    顾旭之想了想,如实作答:“有些交情。”
    蒋牧尘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作为交换条件,你把这宅子卖给我,我便将手里掌握的资料给你。”
    自己的女人住在别的男人家里,这种感觉何止不爽,简直郁猝得要人命。
    顾旭之心思百转,自顾往白玉的茶杯里注满茶水。末了拿起只闻香杯,漫不经心的放到鼻子底下轻嗅,绝口不提房子。
    这宅子别说是祖产,就是新建的,也断然不能卖给他。
    显而易见,简云裳对他,可比对薛立珩亲近多了,好容易退幕一个,他得把握住机会才行。
    蒋家在京都的势力以及地位,单是用钱已经无法衡量,许振霆插不上话,索性好整以暇的看戏。
    蒋牧尘久久等不到顾旭之的答复,面上不动声色的,心底早把顾家的十八代祖宗拉出来问候了一遍。
    这小子存心的!
    同一时间的西山别墅区,一辆明黄色的法拉利,缓缓开进蒋家别墅的大门。
    几分钟后,车子停到主屋旁边的车库外,一名衣着考究,面容精致的年轻女孩,动作优雅的从车上下来。
    早晨下了一场急雨,这会天空的乌云虽未散去,但已明亮了许多。
    女孩体态优美,脚步轻盈。白皙如瓷的面容隐约含着一抹忧愁,不时嘟着红唇低头查看手机。
    来到主屋门外,她深吸一口气,收了手机进门。
    蒋家的客厅宽敞又明亮,现代中式的装修风格,与大面积的落地窗相得益彰,典雅中又透着尊贵之气。
    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视线移向沙发里的沈如眉,展颜甜笑:“沈阿姨,我妈妈新近得了些上等的燕窝,让我给您送过来。”
    “悦儿来了……”沈如眉笑着打量宋悦一阵,抬手轻拍身边的空位:“你妈妈有心了,回头替我谢谢她。”
    “沈阿姨您太客气了,对了,怎么没见牧尘哥哥。”宋悦乖巧落座,状似不经意问:“阿姨您看了今天的早间新闻没。”
    沈如眉笑着摇头:“我老了,不爱关注这些。牧尘他最近因为公司的事比较忙,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好几天不回家……看来新闻所说之事,并非空穴来风!
    宋悦不露痕迹的敛去心底的妒火,好笑的嘟起嘴,娇声打趣:“阿姨说的什么话,您才不老呢,上次逛王府井,可是好几个人都把您看做我的姐姐呢。”
    沈如眉虽年过五十,无论身段和皮肤,确实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不过女人嘛,都爱听别人奉承自己长得漂亮的话。
    宋悦见她心情不错,斟酌着把蒋牧尘和简云裳在一起的事说了,一面小心观察她的反应。
    “新闻上真的这么说?”沈如眉闻言,眉间闪过喜色,旋即拿起电视遥控将电视打开。
    宋悦见她的反应并未如预期那般,忍不住补充道:“我听说这个简云裳,就是简氏老董事长简伯年,自杀身亡的前妻所生之女。”
    沈如眉脸上的笑意僵了僵,不敢置信的反问:“她真的是简伯年的女儿?”
    043、关心则乱
    更新时间:2014820 9:14:01 本章字数:4765
    沈如眉不设防的反应,令宋悦感到了一丝窃喜。
    她装出受惊的模样,在心底冷哼一声,无辜的睁大双眼,故作不解的重重点头。
    说到底,简云裳的母亲声名狼藉,蒋家贵为高门大户,又一向注重门风,断然不会答应蒋牧尘跟她交往。
    沈如眉秀眉拧紧,电视画面里这时正在播出,早晨发生在殡仪馆外的一幕。她一言不发的看完,随便寻了个借口回房,抓起座机给蒋牧尘打了过去。
    蒋牧尘接到电话时,正在跟卓辉回公司的路上,他囫囵听了个大概,干脆承认:“我是跟她在交往,您不是一直催我结婚嘛。”
    沈如眉气得脑仁生疼,又不好一下子把话说绝,不痛不痒的骂了一句:“越来越没规矩,这事你说了不算。”
    蒋牧尘闻言也来脾气,嗓音倏然变冷:“妈,我三十几了,不是小孩子。我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今晚你必须回家!”沈如眉语气严厉:“你自己看着办。”
    说罢扣了话筒,若无其事的下楼陪宋悦闲聊。
    宋悦明知她方才一定是去给蒋牧尘打电话,但却打住这个话题,委婉表达自己对蒋牧尘爱慕。
    沈如眉岂会不懂她的意思,可惜婚姻不是儿戏,而且蒋家也不需要通过联姻的方式,来巩固现有的地位和势力。
    她唯一担心,丈夫蒋千学也对儿子和简家长女交往一事,持反对意见……
    这头蒋牧尘挂了线,皱着剑眉烦躁扯开领口的扣子。
    之所以选择安排记者,曝光他跟简云裳的关系,是为了震慑简氏那几个阴奉阳违的老古董,警告他们别轻举妄动。
    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此次珠宝文物展,规模庞大,真品云集。安防工作的成败,直接关乎简云裳今后在京都商界的地位,却没料到母亲的反应,如此之强烈。
    低头盯着手机出了会神,蒋牧尘寻思过味来,飞快给管家打过去。
    一分钟后通话结束,蒋牧尘收了手机,压着火气命令卓辉:“替我查下宋院长的女儿,平时喜欢去那个夜店鬼混,照片能拍多高清就拍多高清!”
    “老大……”卓辉甚少见他生这么大气,不免有些怔忪:“宋院长跟老爷子可是拜把子的交情,要不要留些余地!”
    蒋牧尘危险的眯起眼,语气狠戾莫名:“那是他的交情与我无关!她有胆子去嚼舌根,就该有准备承受接下来的所有!”
    “知道!”卓辉应了句,支吾着又说:“刚才离开的时候,我听医生说简小姐有些发烧。”
    蒋牧尘懊恼的捶了车窗,沉声吼道:“掉头回去!”
    卓辉再次被他吓到,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可是已经约了锦和的徐总见面,不去不大好吧。”
    “电话给我。”蒋牧尘咬着后牙槽,面容狰狞的骂道:“还不掉头!”
    凶狠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泄愤。
    卓辉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飞快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跟着掉头回走。
    蒋牧尘亲自给客户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锦和的徐家三少接到电话,言语客气一番,当即推迟见面的时间。
    回到简云裳的住处,车刚停稳蒋牧尘便开门下去,神经绷紧的往主屋的方向跑。
    简云裳送走顾旭之和许振霆后,又安排人去盯着简薇薇,等闲下来才发觉脑袋昏昏的,喷嚏不断。
    吃过药,她本想回房睡一觉,想到简云容的情绪反复,索性抱了电脑去他房里。
    浑然不知,此时蒋牧尘正疯了一样,满宅子乱跑。
    直到房门被人大力撞开。简云裳心惊肉跳的扭过头,一下子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心头微震。
    他不是因为买房不成,愤而先走的吗,怎会突然去而复返。
    蒋牧尘在她狐疑的目光中,大步走过去蹲下,情不自禁的将她抱了个满怀:“为什么生病了不说。”
    简云裳大脑一片空白,她设想了无数他回来的理由,全然没想过他会是因为自己生病。当年车祸之后,薛立珩也有过同样的举止。
    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用这种出其不意的关切,来表达真心。
    一念至此,她旋即冷冷地推开他,清了清嗓子淡漠开口:“我没病,蒋少你可以走了。”
    蒋牧尘仿佛被人浇了盆冰水,满腔热血瞬间冷却下去。
    松手坐到一旁,他也不说话,晦涩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一番,最后停在她苍白的侧脸上。
    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他一个男人都险些承受不住,也难怪她会病倒。细密的心疼,海藻一般在胸口蔓延,视线落到她手中的电脑上,立即伸手夺过来丢在一边。
    “蒋牧尘!”简云裳低低的喝叱一句,抬眼生气的睨他:“请你离开我的房子!”
    蒋牧尘无视她的怒气,大手一抬直接覆上她的额头:“烧还没退,我去给你准备些姜茶过来。”
    说罢也管她什么反应,径自起身开门出去。
    简云裳风中凌乱的呆了一秒,目光没有焦距的落到窗外。
    过了一个冬天,花园里的梨树树已经冒出点点绿芽,恣意沐浴着春雨带来的湿润。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然而她的计划中,并不包括不请自来的蒋牧尘。
    那份关切的真心与否,她忽然不想去深究,进而不断催眠自己,兴许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对自己厌弃。
    眼皮越来越重,简云容说梦话的声音忽远忽近。她歪头靠在躺椅上,迷糊中依稀看到妈妈,一脸关切的朝自己走来。
    “烧这么严重,也不去休息一下,这拗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温柔的抱怨之声,在耳边暖暖响起。
    简云裳难受的窝进渴盼已久的怀抱,呢喃出声:“妈妈,我好累。”
    “乖……先把姜茶喝了。”蒋牧尘心疼得快要裂开,他只是去了一趟厨房,没想到回来她竟烧得这么严重。
    简云裳潜意识里,把抱着自己的人当成了母亲,闭着眼有气无力的撒娇呓语:“不喝,我想睡觉。”
    说完感觉自己被扶了起来,隐约有个影子,一边吹着碗里的热气,一边哄自己喝姜茶:“我加了些红糖,乖乖喝了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