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61节

      马明武跪在后面,心中也乐,和少帅商议好几天,长公主是一定不让走的。她还没有立好皇帝,万一哪个郡王来了把长公主欺负一通,她也没有办法。
    不要看她现在主管六部,到时候也玩不转。
    长公主不把萧护留到新帝已立,她是不会让走的。
    这是萧护和马明武一致的看法。
    怎么提条件,也是商议过的。提得多了,不合适,居功自傲,不提,活似傻子。萧护起身,说了三件事。
    他躬身于太妃身前:“以前国舅在军中对臣百般盘查,就是臣岳父封玉良大人是叛国罪,这个案子疑点重重,国舅生前都答应臣重审,理当重审此案。”
    长公主满口答应,由憎恨寿昌也可以想到,封家一定是冤案。
    第二件事,萧护惶恐不安地道:“有人说臣私带兵马入京中,其实这全是国舅提来的,只有一些不是的,他们久居京中,是回来探亲。谣言置之不理,还能其怪自败。可以后有小人再为难臣,臣百口莫辩。臣无擎天保国的大功劳,当不起异姓王爷,允臣辞去,改为玄武军大帅。”
    异姓王的话,昨天萧护和马明武说的时候,两个人都摇头:“新帝是谁还不知道,他肯吗?”萧护自嘲道:“我功不说多高,也算擎天保国。到时候新帝说我功高,还怕我撵走呢。”
    因此不要。
    御玺丢失,萧护还不知道。
    “好好,”张太妃先答应了,长公主听出来萧护有疑心自己说话未必成真的意思,独她笑得徐徐:“萧卿放心,该什么赏赐,我不会忘记。”
    萧护泣下:“臣请为大帅,是怕京中行事如有不当,与父亲无关。有人说臣的闲言,也是臣一人担当!”
    张太妃慈祥的笑了:“你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一想这才两件事,问道:“这第三件呢?”萧护对大成长公主看看,长公主含笑:“我知道,这个我也答应。”张太妃不懂了,等不及,现问长公主:“是什么?”
    长公主笑容满面,若有若无的在慧娘身上扫一眼,对太妃道:“咱们回去慢慢的说。”张太妃长长哦了一声:“必然有故事,好好,咱们回去泡上香茶,你慢慢的说。”
    太妃满意了,不是长公主怂恿,她虽然六宫为尊,也是不敢出宫的人。而长公主留不住萧护,想想张太妃上了年纪,颜面可有可无,请她出来,果然奏效。
    以后也不会有人和一个年迈,并不干政的太妃过不去,说她乱出宫,并没有出京里不是吗?史官不必记载此事,有人三两闲言,张太妃还会在乎?
    一个太妃,一个长公主,欢欢喜喜回宫去。
    在轿中,就听到街上的人欢声雷动:“少帅不走了。”
    “不,是大帅不走了。”
    簇拥萧护一行再回家中。
    各人各有心思,本来要回家了,现在又不走了,又是太妃出宫挽留,体面是足的,只是这家几时才回?
    才到家,长公主就打发人给萧护送一个小小匣子,小得只有巴掌大。萧护打赏来人,就叫出慧娘:“带你出去。”
    他不说哪里,慧娘也欢天喜地。上马车,少帅自己赶着,小厮们骑马后面来,一路行来和人不时问好,进了一个巷子。
    旧木门,黑瓦墙。慧娘在马车里就呆住,没下车先泪水又流。她呆呆的走上前去,伸手摸那门,又收回。这是她的家呀,是她旧日的娘家。
    萧护伸手推开门,慧娘往前走,她只想往前走,去到父亲房里,看父亲一件常披的家常衣衫,又再去母亲镜台前,用她的脂粉,闻一闻再调皮地道:“这粉不如慧娘的好。”母亲就笑话她:“你是你婆家的人,只能用你婆家的粉,我们自己家里的粉呀,不给你用。”慧娘就丢下粉去缠母亲,缠得母亲抬巴掌吓唬:“手劲儿足呢,早知不该让你学功夫,缠得我身上痛。”
    慧娘躲开,扮个鬼脸儿:“等我到他家去,给他一顿好打,问他为什么不知道收敛,小小年纪吹嘘什么。”
    少帅八岁入军中就杀人,名声一直不小。
    封夫人接着笑话女儿:“劝你收着点儿的吧,仔细你被人打了,道儿远,不能回来哭,你可怎么办?”
    “哼!我打他还差不多!”慧娘从小就有宏图大志:“不依我的,给他一顿。”
    见熟悉的甬道,熟悉的院落都干净,也有兵乱痕迹,知道是收拾过的。慧娘泪眼难禁,眸子里一片模糊,反身投到萧护怀中,呜呜地哭,还没有说话,耳边传来春风般的一句,温柔得似可以溺死人。
    “慧娘!”
    ------题外话------
    哈哈,月票拿来,
    相认了相认了相认了,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第十二章,过河拆桥(四)修
    这语声柔得如春江水,关怀得似夏夜月。在这寒冷的冬天,却把慧娘带到繁花似锦的深春。这里花瓣娇滑,每一片是萧护一丝语声。丝丝语声如片片花瓣,合成香甜娇美的绽放。是玫瑰的丝秀,还是兰花的幽香?是寸寸软红沁人心头,还是段段嫣然化成指上锦。
    风雪拂动慧娘发丝,一并拂动她心弦。她用力甩去面上泪水,急切地要清夫君面上表情。双手握住他的手,焦急,迫切……
    夫君是什么表情?
    萧护温柔的笑着,只一个笑容,让少帅笑出万种的……风情。
    他是个英俊的人,见过的人都这么说。
    他的英俊,是初生日头般的。朝霞一出,自有光泽。他的笑容,就似朝霞出,眸子永远熠熠,又永远似素手掬一捧黑宝石。因为是素手,是以能衬出黑色宝石迷人的魅力。
    这也就是少帅的魅力。
    慧娘小嘴儿微张着,似才出水的鱼,只有萧护的笑容,才是解救她干渴的泉水。她就这么看着,不时泪水模糊视线,手不忍放却夫君的手,用力一甩脑袋,把泪水从视线中甩去,再接着痴痴的看。
    “慧娘,”萧护更是柔声,为妻子的动情而心动,又为她的依恋而窃喜。他满足的叹息一声:“唉,”慧娘条件反射地马上问:“你怎么了?”又明白夫君是喜欢,他喜欢于和自己的相认,喜欢自己是慧娘。
    封慧娘从陶醉中走出,轻轻不舍的放掉夫君的手,见少帅微微诧异,对他一个安抚的笑,往后退一步,蹲下身子:“慧娘见过夫君。”
    “哈,”萧护拉她入怀:“我的可人儿,你总算是我的了。”慧娘把面庞埋他怀里,柔柔地答应一声。
    早就是他的了,这句话不过是说封家的慧娘得到承认。
    跟来的小厮是萧西和萧北,预备着少帅随时有事,他们更熟练。两个成亲过的少年也有了泪水,悄悄的拭去,再笑容满面侍立于门边。
    慧娘带着萧护往院子里走,忽然:“咦?你对太妃的第三件事,就是这个?”萧护取出几把子钥匙:“长公主下午送来地契和钥匙。”
    长公主这一回效率很快。
    原地契已经没有,转了几个手,不知道哪里去了,又官员们不齐全,死的死,逃的逃,长公就写了一个新的,给萧护送来。
    大成长公主用尽各种方式表达自己挽留少帅的心情。
    哦,不,现在是大帅了。
    行过小小院落,慧娘道:“小了点儿,”和萧家相比,差得十万又有八千里。慧娘屏气凝神,等着萧护接话,萧护坏坏地左右看,煞有介事:“嗯,这么小。”慧娘拧他:“再小也是人家娘家,人家这里长大的。”
    少帅长长的哦了一声:“就是这里生成野性子十三少。”慧娘明知道他是有意逗趣,还是气呼呼:“十三少是跟着你养成的好不好。”
    “好好,”少帅此时很是好说话。
    打开正房门,慧娘喜欢了,有一个雕灵芝仙果的长条几,还是原来封家的东西。她献宝似的给萧护看,钻到条几下面,看刻在最下面的字:“还在呢。”
    “你刻的什么?”萧护也想看看。
    脑袋伸过去,慧娘红了脸,她是很盼着萧护能看,他真的来看,又羞羞答答。是歪歪扭扭的两个字:“萧护。”
    少帅喃喃:“这条几无价之宝。”又故意皱眉:“几岁刻的,这么难看的字。”慧娘脸一黑:“好看呢。”少帅呵呵笑了起来。
    十三本来就像个孩子,此时看上去就更小。噘着个嘴儿,往房中走。在内间房门上,如遭雷击,停下来,两行泪水往下流。
    她又看到了什么?
    少帅还在条几下面翻来覆去找十三刻的字,他那么高个子,蜷着才能到条几下面。感觉出来慧娘不对,往外就走,一下子碰到额头。
    “啪”,也没把慧娘惊动。少帅弯腰走出来,在慧娘身后往里看,见里面床帐镜台,不知哪一样是以前封家的。
    “镜台,那是母亲的。”慧娘哽咽,近乡情更怯,见镜台也不敢近前,她怕自己走过去,打开那镜台,找出一盒子旧日脂粉,却找不到母亲。
    少帅陪笑:“那咱们搬回家去。”由上而下的觑着慧娘,见她泪两行,少帅哄她:“全搬走好不好?回江南也搬走。”慧娘擦干泪水,恢复爽利精神。走进去,毫不犹豫打开镜台,怕犹豫就不会打开。
    见里面有一只死虫,小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爬的,再就什么也没有了。
    慧娘松一口气,如果是一盒子脂粉,不管是什么样的,都会让她再伤心。她嘻笑一下,故作轻松。把房中一一看过来,手抚着衣架幽幽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以前的,搬走,回家时也搬走。”少帅一力的奉承。慧娘嫣然,夫君这么卖力,怎么忍心给他泪眼儿看。她道:“不是以前家里的,只是放的地方,和以前一样。我想到以前父亲回来,总是喊我的,十三儿,取衣服来。”
    少帅恍然大悟:“难怪我就爱使唤你,原来是你喜欢这一口儿。”慧娘啼笑皆非,握紧拳头在他身上捶一下:“你以前就欺负我。”她仰头,眸子亮晶晶:“几时认出慧娘的?”萧护大大的喘了口气,慧娘疑惑:“不能问?”
    “我总算能表表功。”萧护看一下房里,有把椅子在窗下,坐过去,不慌不忙,掸衣角,跷二郎腿,扬一扬下巴,清清嗓子。
    慧娘格格笑着:“你快说。”
    “是见第一面的时候,”萧护尽情地取笑:“你还不要我,那眼珠子翻的,后来我想,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白眼睛。”
    慧娘笑嘻嘻:“那是几时喜欢上的?”
    “你在校场咬我一口的时候。”萧护说过,慧娘呲牙给他看。萧护把她小嘴儿抿好,轻轻地问:“是几时十三喜欢我的?”
    慧娘歪脑袋,萧护斜睨着:“讨打?”慧娘再换个方向歪脑袋,少帅道:“知道了,是跟我睡的时候,对不对?”
    慧娘扑哧一笑,拿手指刮脸羞他:“你不羞,早早的欺负人。”萧护耸耸肩头:“羞什么,我自己媳妇还要羞。”
    一把拉起慧娘:“走,看你的绣房。”绣房里少帅呆着不肯走,对着什么都啧啧一下,那房人家没女儿,人也不多,这一间还没有用上,还是老样子。
    少帅“啧”,慧娘就要笑。强拉他出来,给他看自己玩水的小池子,又有跑马的地方。萧护东张西望:“箭跺子呢,难怪箭法不好。”
    慧娘忍住笑,一本正经:“当十三少养的时候,也没有好箭法。”萧护自言自语:“怪我马鞭子不好。”
    “哼!”慧娘鼻子朝天,给他一声。这个丫头如今越来的越上来,不过萧护就是很喜欢,见她才哭过的眸子流光绚彩般,面颊又晶莹如玉,满意的抚摸着,笑道:“天怎么还不黑?”慧娘想装脸红,又还是嘿嘿地笑了笑。
    宅子是自己的了,东西就不必搬动。慧娘回去路上,和萧护商议着哪天搬进来,萧护笑听着。
    等到家才告诉她:“长公主有诚意,说国舅府上,石家,还有两三处都是好园子,让你挑。”慧娘回到这里,是当家夫人,又老成三分,莞尔:“长公主是让少帅挑的吧,请少帅做主。”
    她想到家里的大园子,还是幽然:“几时才回家?”
    萧护大为感动,慧娘已经当那里是自己的家。他用手在慧娘脑袋上按一下,有发髻,不高,今天是行装要行路,只插一根白玉簪子,就方便按。慧娘缩头,小小地叫着:“哎哟,”萧护就按着,看她缩脑袋往上眨眼睛很可爱,又想到这是当家的夫人,少帅心满意足放开手,转而在她屁股上拍拍:“去挑园子,收拾再搬家至少一个月。”
    一个月后,新家里粉刷已干,家具摆设全是新做的,慧娘得力的做着女主人,各人房间里的摆设家什,全由着她们自己挑式样。长公主府上派来做木匠活的人,伍思德说他也会,伍林儿等人轮流打下手,很快赶工完成。
    这一天,萧大帅收到儿子的亲笔信,看过以后就笑了,拿去给萧夫人看:“你儿子要封王了。”萧夫人和萧护一样不相信:“长公主又不是新帝。”又对大帅道:“我要是你儿子,新帝是谁得问问。”大帅故意一拍大腿:“你这话说到我心里。”
    萧夫人一笑,又叹气:“慧娘可有了没有?光顾着什么造反的人,这孩子就不要紧?”眸子一闪:“大帅,去信骂他,他就是要你敲打才会小心。”萧大帅笑:“我写,就说是你让骂的。”笑着出来,书房里写完信,铺书案上待干,才笑骂一句:“把老子大帅撸了,这小子!”
    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两张暗黄的纸笺。上面写着两个人的八字,一个是萧护的,一个是慧娘的。八字相合,才有他们这一对姻缘。
    这一个月里,发生很多事情。先是张宝成回到老家,悍然宣布自己为大帅,他没理由也不敢称帝,分割出一块地方。然后长公主去信给诸王后,韩宪郡王也学张宝成,他理由充足,指责大成长公主收留异姓之人京中当家,你灭祖宗否?
    受韩宪郡王的连累,和他相连的临安郡王孙珉,文昌王,武灵王等十几个郡王,纷纷自立自划一块地方。
    萧大帅怕儿子在京中有失,也不甘示弱的把江南十六郡据为已有。大成长公主收到消息,对萧护更加倚重,快和她亲生儿子程业康差不多。
    权势这东西,给你时就有,不给时就无。宁江侯处于皇权制度,宫中全是寡妇,一力捧宁江侯时,宁江侯自然就得势。
    自从他丢御玺,大成长公主也不待见他,张太妃也认为这是晦气,宫中这帮子女子不算势力,却代表着皇家风向标。
    长公主还怕弄不过他,出尽八宝留下萧护,管理六部时,萧护也出力不少。官员们旧势力在,大成长公主时常受气吃亏还办不成事,萧护年青反应快,又手中有兵权,才帮着长公主震住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