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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黄雀飞到一边继续语重心沉:“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
    华阳被他烦的不行,一挥手便卡住了黄雀脖子:“吵死了,你说,凭什么相信你一个天庭使者啊?哼,还是王母身边的走狗。”
    黄雀被她卡住脖子,嘎嘎叫了两声,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把自己从韩大疤脸那里偷来的玉环变了出来。
    “你们看。”它叼着那只玉环飞到小水妖附近,本来莹润的白玉立刻放出五彩光芒。
    “这块玉怎么会在这里。”胡恪本来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分茶,扫了玉环一样,立马放下茶碗疾步上前。几乎是疾声厉色的问道。
    胡恪住在楚昭王墓中,说起来算是自己哥哥的镇墓兽。他家王兄的身体上就有这么一块玉环,可以保证尸体千年不腐,栩栩如生。而且有辟邪的效果,佩上一般的妖魔鬼怪都不敢近身,这时候猛地一见,还以为自己跑出来乱晃,导致自家哥哥被人挖坟掘墓了呢。
    胡恪抢过那块玉环看了看,认出来不是自家王兄的所有物,松了一口气,脑子也能正常转动了。他立马反应过来:“你们说,那位白家表少爷是不是在找这个玉环?”
    当日,官府打捞韩大的尸体,据说就是这位白家表少爷出的主意,说是这样才能避免水鬼继续为害江城。
    早就对这位白家表少爷心存怀疑的有味斋众妖和苏道士一直在暗中监视他,果然发现表少爷派人偷走了韩大的尸体。但是,新的疑惑再次产生了,这白家表少爷和韩大疤脸素无交往,偷了尸体去做什么呢?或者说,如果那个幕后黑手和白家表少爷有关系,韩大的尸体对他们有什么作用?
    这几日城中有人除了钱四处捕杀黄雀,说是冉将军爱食此鸟。洄水中依旧有官府的船只在河中打捞,说是太守之令。可见这位白家表少爷一介商贾,能量倒是当真不小啊。
    经过胡恪这么一说,四郎也反应过来,也许白家表少爷偷尸体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韩大疤脸手上的辟邪古玉。捕杀黄雀或者一直派船打捞都是为了这块玉石。很明显,白家表少爷或者说他背后的鳖灵想要这块古玉。
    可是,韩大疤脸手上的古玉和小水妖又有什么关系呢?
    ☆、73·不老汤2
    众妖怪都转头盯着小水妖看,害羞的小水妖赶忙把脸埋进四郎肩膀。
    “这玉环是你的吗?”四郎问他。
    小水妖听四郎问他,才肯抬起头。只见它举着胖胳膊,不知道念了句什么,悬在半空中的玉环便乖乖飞向他,刚好套进那只肥嘟嘟的手腕子上。
    黄雀激动得在空中飞出一道不规则的弧线,嚷嚷着:“这玉环是用作陪葬品的!传说可保尸体万年不朽,条件成熟时,便能让墓主重回人间。世间只有三块,一块为青丘狐族所有,一块在秦皇陵中,一块落入巫族手里,据说后来被梁利偷了去。其中两块都是有主之物,这一块怎么会认你这只小水妖做主人!说你是不是和大魔头梁利有关系!从实招来!”
    黄雀激动地一边乱飞,一边大叫着,宛若一只疯狂羽箭的在空中横冲直撞,扑簌簌绒毛乱飞。
    小水妖念咒语念得挺顺溜,被问及其他事情时,却有些可疑的一问三不知了。此时眼看着那只啄人很疼的坏鸟再次凶狠得冲过来,又怂包又胆小的水妖便立马揪起自己的肚兜,翻过来把自己和四郎的脸都捂住。
    那么点布料能捂住什么啊,也只够挡住他的包子脸而已吧?
    虽然知道笑出声有点对不住仗义的小水妖,四郎还是被他傻乎乎的举动逗乐了。这孩子,虽然是妖怪,能平安长到这么大真够不容易的。
    “看来还真是你的,那怎么会在韩大手里呢?”四郎把他的红肚兜放下来遮住圆胖白肚子,忍着笑问小水妖。
    “是我的。嗯,鱼鱼换糕饼。”小水妖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这时候就扭着身子,把目光飘向了蒸笼里的青团。
    清明节那天,四郎捣青草汁做了青糕青团。这种清明应节的糕饼色如碧玉,清甜软糯。不仅小孩子喜欢,便是画舫上的歌伎船娘喜爱那种清新的口感,常常专门派了婢女买回去招待些爱好风雅清谈的士大夫。
    打渔的船家也络绎不绝得来买,说是用这种青团子供给河中鬼神。那一日捕得鱼便又大又多。
    青团子,是南方人清明节用来祭祀祖先的必备食品,又叫清明团。因为“清明”与“聪明”谐音,江城人有“此日生子最聪明”的说法。许多有小孩儿的人家,会让家中孩子到各处去讨“清明团”吃,意在“讨聪明”。
    因为有这么一个传统在,加上四郎做的青团子的确比别家好吃,所以清明节那几日街坊间的小孩子总爱来有味斋门口玩耍。槐大面冷心热,槐二刀子嘴豆腐心,少不得要与那些小儿一些。不过,给小儿吃食这种事情,有时候好心并不一定有好报。
    后头不知怎么,就有街坊指指点点说有味斋里头有水鬼。这些人说的绘声绘色,有依有据的,事实加上三姑六婆的一点臆想,倒显出八/九分真切了。
    毕竟韩大就是在有味斋后门淹死的,不少街坊信誓旦旦得说在有味斋临水的台阶上看到一个胖娃娃,雨天里只穿个红肚兜在河里凫水,一打眼就上岸跑有味斋后院去了。还有街坊小儿从有味斋要来的青团一靠近水边就会不翼而飞。有些渔民买了青团子,若是一个都不肯祭拜给河神的话,总能听到水中隐隐约约传来声声呼唤:“扔下来,扔下来,把青团子都给鱼吃了吧!”若还是不给,那日打的鱼就会不翼而飞。
    因为这种种怪事,街坊领居便纷纷约束家中小孩,不许再来有味斋要吃食了。
    不过,讨聪明的小孩子们被吓跑后,河中的小水妖却依旧日日都要来换青团子、玉带糕,艾窝窝等糕饼吃。所以,即使清明已经过去许多日,四郎依旧每日都要蒸糯米制作的各种糕饼来卖,其中以青团子居多,一是买的人依旧不少,二是河中水妖爱吃。
    四郎给小水妖塞了一个青团子在手里,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小水妖把青团子一口塞进嘴里,好像怕被人抢去似的,要立马吞到肚子里才安心。然后小水妖就吃着手指,无辜的摇着大脑袋:“不知道。”
    一直保持着预备啄妖状态的黄雀立马激动起来:“撒谎精!妖怪是不会忘记自己名字的!”
    的确,妖怪是不会忘记自己名字的。
    对凡人而言,姓名的字有形象、声韵、数理、五行、阴阳等多种成份购成,他们是互相联系又互相制约的,冥冥中确实有左右人生吉凶的力量。只是这种力量是十分微妙的,也会随着人类自身运势的转变而改变。
    对妖怪而言,名字却更加的重要。因为妖怪的姓名是具有力量的,代表着他们的来历和传承,甚至包含有他们的灵魂,所以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一旦为他人所知晓,就代表着一种契约和束缚。
    因此,大部分的妖怪都有两个名字,一个是由妖族中传承而来但是被隐藏的真名,一个是日常使用的“假名”。比如槐大兄弟,他们的真名是木怀阳和木怀和,以前那个叫望子的小孩知道了他们的姓名,所以二妖才会轻易相信这是自己的老兄弟——松树大哥想要庇佑之人。
    但是槐树兄弟平素从来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名,众妖也不会唤他们真名,就只是槐大槐二的混叫,因为只有二妖认定的主人——饕餮和四郎才有权利用妖族的语言,唤出那两个真实的带着契约的名字。
    当然,就算凡人偶然间知道了某些妖怪的名字,他们其实也从来没有真正准确的念出来过。
    比如饕餮,尽管世人都知道这是个有名的凶兽,但是凡人呼唤出来的“饕餮”这个音节和写下来“饕餮”两个字形对龙子殿下并没有束缚的作用。因为那不过是凡人的喉咙模仿出来的发音而已,更加自白点说,就好像是在两种语言互译的过程中生搬硬套的找到了对应的两个字,但是并没有发准确那个真正具有力量的姓名。
    通常情况下,凡人是没有办法念出妖怪名字的。
    因此,一个妖怪贸贸然询问另一个妖怪的名字,这的确是十分失礼的行为。
    四郎用些青团子就想骗小水妖说出名字,很有些拐骗儿童的嫌疑。不过,只要知道了水妖的名字,在座的各位大妖怪才能弄清楚为什么反魂玉会认这只河童为主,从而洗去对它的怀疑。
    不过,既然小水妖说它也不知道自己的姓名,那么不管真假,它身上背负的嫌疑就还存在,纵然四郎喜爱它,也不会任性得拿身边亲近之人的安危开玩笑。
    一直坐在旁边的殿下听到这里,忽然轻笑出声。他把小水妖从四郎怀中提溜了出来,像检查家里的宠物狗般,翻来覆去查看一番。“我开始以为只是一只普通的河童。没想到居然能让反魂玉认主。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黄雀感觉自己得到了来自殿下最为有力的支持,得意洋洋得宣布自家高见:“这只河童肯定和鳖灵是一伙的,龙子殿下快吞了它!”
    黄雀这回来凡间替王母办事,结果却被鳖灵暗算,连幕后黑手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被打的遍体鳞伤。
    要不是陶二出手相救,恐怕堂堂天庭使者真的会成为凡人腹中餐。一想到这种耻辱,黄雀真是特别、特别生气,气的不行。这几日还在养伤呢,就摩拳擦掌,立誓一定要把重返人间的鳖灵打回十八层地狱关起来。
    黄雀在天庭多年,算得上见多识广,一见韩大身上的古玉便觉查出蹊跷,偷过来一看,果然是反魂玉。如今反魂玉忽然认小水妖为主,这事确实十分可疑。黄雀这么激动,并非没有道理——起码能说明小水妖和巫族以及鳖灵具有某种联系。
    河伯与河童都是生活在各处河川或者水泽中的水妖,河童指的是“住在河川里的孩子”,河伯指的是“住在河川里的大叔”。
    古早以前,黄河流域的上游,有一位河川神祇,名叫河伯。这位河伯可是鼎鼎有名的,因为脾气坏又好色,在不少神话中都以反派形象出现过。而小水妖就是他的同族,是洄水这一段水域中的河童。
    到了后来,随着天庭的建立,类龙一族投靠了天庭,被分封到各地掌管水域,所以河童与河伯这些水神便渐渐失去了信徒,因为和天庭关系不好,又没有了庙堂上香火的供奉,神性不断淡化,最后渐渐退化为水妖。
    河伯在神话传说里主要的劣迹就是发大水,好色,还曾经调戏过洛神。不过,他虽然是坏脾气的水神,本领其实不算太大,被西门豹这个凡间能吏打了脸,都只好忍气吞声。
    四郎觉得,如果河童这一族的妖怪都如小水妖这般呆萌,他们在残酷的神族斗争中作为失败者,被拉下神坛,被丑化,便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了。
    小水妖是一个河童,这种妖怪的特点就是身形像孩童,还带着几分稚气未脱,心地也不坏,虽然神力已经所剩无几,但是对危险有着很强烈得第六感直觉。
    “他……他们都说我叫小水……哇~”瑟瑟发抖的小水终于被看似温柔讲道理的殿下吓哭了。他流不出眼泪,只能干嚎。
    很明显,小水这个名字应该是这只河童的假名了。
    四郎把大哭的小水从殿下手里接了过来,搂在怀里轻轻拍着背:“好了好了。不哭啊。”安抚了小水,就转头对殿下说:“到主人你的手里都不说实话,我估计它的确是记不得自己真名了。依我看来,这玉环多半是韩大疤脸从哪个墓里偷来的,只不知道和小水有什么关系。”
    小水仿佛终于找到依靠的小娃娃一样,拼命往四郎怀里缩,哇哇嚎哭起来。
    黄雀在一旁也不甘示弱,尖着声音大叫:“撒谎精!鼻涕虫!小怪物!”
    恨恨得骂了几句,黄雀有些泄气的说:“半妖你不要看这家伙可怜会撒娇就相信他的话啦。鳖灵一定想要拿回这块反魂玉,彻底回到阳间。就算不吃了这只河童,起码也不该再放他出去乱跑。哼哼,关在有味斋后院慢慢拷打,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我撬不开的嘴!嘎嘎嘎~”
    小水听到这话信以为真,嚎得更加凄厉,简直像是已经被酷刑加身一样,他个子不大,声音不小,嚎哭的音量简直要掀翻屋顶。
    殿下被这两个闹得头疼,扶着头沉声命令道:“都给我闭嘴!”
    仿佛按下了什么神奇的开关,厨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四郎轻轻拍着小水妖的背安抚他。又给他拣出一盘青团子和包了各种馅料的艾窝窝来吃。
    黄雀被殿下禁了声,嘴巴一张一合的在旁边飞出各种高难度动作,沉默的表示着抗议。
    “既然反魂玉是鳖灵复活的关键,现在又认小水做了主人。不如派人去打听一下韩大的家世,看他以前是做什么的,没准真是暗行人,发丘中郎将一类的,总是有迹可循。对了,那个白家表少爷更加可疑,也应该派人去益州打探一下究竟是什么来历。”
    四郎其实不傻,虽然萌萌的小水十分可爱,而黄雀就不太讨人喜欢,但是仔细一想,讨人厌的黄雀说的某些话其实并没有错,如今的确不能放小水离开。如果小水真是大有来头的怪物,放在饕餮殿下身边是最明智的做法。如果小水是无辜的,那么为了它的安危,更不该放它去河里乱跑。没见着河上的打捞船只依旧没有停歇过吗。
    殿下听了四郎的话,点了点头。其实他第一次见到韩大疤脸拿出古玉时,便已经开始怀疑这是个发丘中郎将后人了。这时他便低声吩咐华阳和青溪分别带着一众小妖怪去做个详尽调查。
    华阳主要负责调查韩家的族谱,查清楚他家祖上是做什么的,以及这块古玉从何而来。青溪则远赴益州,调查那位白家表少爷的来历。
    青溪和华阳两位虽然是女妖,但是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听了饕餮的命令,一个旋身就消失在原地。
    小水十分好哄,一盘糕饼吃完便消停下来。
    四郎把它放到地上,蹲下来对它说道:“小水以后留在有味斋里好不好,我还会做很多好吃的东西哦。”这么说着,四郎也有些脸红,感觉真的很像是拐骗可爱小正太的猥琐大叔。
    小水一手抓着四郎的衣服,一手抓着青团子,有些不解的问:“不能出去捉鱼了吗?”然后它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问:“没有鱼鱼也能换糕饼?”
    “我每天都很忙啊,小水来给我帮忙,就算没有鱼也能换糕点吃哦。还有其他好吃的,小水都可以随便吃。”四郎继续诱哄。
    小水在河里看过那些船家请帮工,就是用苦力换东西吃,这时候便自己理解成四郎忙不过来想要雇佣自己。它想通后,便半点不带犹豫得重重点头:“好。要帮忙,我力气可大。”
    ☆、74·不老汤3
    有味斋后院是很多开间以围墙围成较小的院落,园中有槐树和榆树,还有几株西府海棠疏疏杂入,开花之时,会在地上堆积起三尺香雪来。左边有葡萄架,墙上爬满藤萝,藤花开的十分烂漫,好像瀑布一样流泻。
    四郎领着假名叫做小水的河童在后头院子里采了一篮子藤花,这是用来做鲜花藤萝饼的。
    上次冉将军在有味斋设宴之后,便三不五时到有味斋来宴请一些客人,有时候是五大三粗,十分豪气的军士,几个烟雨楼里的名姬陪着作牙牌,打马吊;有的时候是羽扇纶巾,雄辩滔滔的文人,就请些江湖游士演说稗官野史,只听人说书而已。
    不过次次都有那位白家表少爷陪着,四郎听冉将军唤他谦之,其他人唤他周少或者周兄。
    亲眼见过这位周公子后,虽然知道他来历诡异,四郎也不得不承认人家的确称得上是翩翩佳公子。
    听说周公子在益州的时候,就有很大的名气,虽然没有入朝为官,却能与崔玄微等四人齐名,被列为四公子之一。因为是小姓,所以排在最末。有些好事之徒便说他名不副实,只是蜀人夜郎自大而已。
    但是自从江城人见过这位周谦之周公子之后,便都口径一致的转了话风,说可惜这位周公子常年在益州,豫州一代,从未入过汴京,若是在流民之乱前入京,说不定本朝四公子的顺序便要重新排过了。
    你看,江城人就是这样浅薄媚俗得近乎直白可爱了。看着美男子风度仪态好,便竞相追逐,掷果盈车,比现代的某些追星族还要疯狂。
    冉将军订好今日晚间要来有味斋,因为作陪的是烟雨楼的夕颜大家,而且要招待的是一位远道而来的世家公子,今晚的宴会便又与往日那些不同。
    说起这位夕颜大家,那可真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一位奇女子。虽然才搬来江城,四郎已经听不少人说起过这位江城男人心里共同的女神了。
    号称色艺双绝的夕颜大家虽然已经在江城成名多年,却至今盛名不衰,于虎丘河房中艳压群芳,裙下之臣无数,不得不叫人佩服。
    像这种高级妓/女一般很小就开始了各种训练,不仅要做到对所有行乐伎俩,诸如房中术一类的无不精工,还要熟读《文选》,唐音。练出一手好字也是必须的,若是不会行草,起码也要善小楷、八分书。除此之外,丹青也是要学的,琴棋歌舞虽说不必样样精通,却起码要有一种拿得出手。
    如此,才能成为饱读诗书的士大夫们身边的解语花。所以说,要成为古代名妓,绝对不是某些现代小姑娘臆想的那样容易,轻轻松松一曲现代歌,便能让古人惊为天人。
    做名妓,不仅要脸蛋完美身材好,更要风姿仪态才学无一不美,既要满足男人的身体,还要满足男人的心灵,这才能成为一个风靡一时的名妓。再进一步,古代名妓要做到被人称一声大家的地步,可不比现代成为国际巨星来得容易。
    但是这个行当毕竟是吃青春饭的,“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名妓如同鲜花一样,根本红不了几年。二十岁在该行业中几乎是一条界线。越过这条界线,一个高级妓/女就被认为应当嫁人了,不然,就算还在烟花行当里,也会渐渐门庭冷落,被一张张更加含苞待放的面孔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