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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仙畿城离忧宫

      骚人,姓屈名微,自认为一生忧愁失意,吟唱了许多多愁善感的诗句,被人称为骚人而其真名少有人知道。
    几年前,骚人都是逍遥活在无忧宫,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消瘦的脸依稀有了胖起来的迹象。
    一百年前,烛阴界在帝山界大肆诛神并没有在骚人平静的心里激起一丝波澜,相反,渲墨重生的消息让他有些坐不住。好在,最终元尾被逼自投火垢山地,这让骚人波动的心境重归平静。
    此次昊阳之灾,骚人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指使。一个连凝魂境都没有的修仙界又有什么值得关注的?那如同自己的一片可以任意采摘的菜田,还是烂透了的那种。唯一让他提起精神的是老对头炎兽的举动,那老家伙似乎在找一面神霄盾,据说只要找到神霄盾,炎兽能锻造出一面绝世盾牌,能抵挡天仙的盾牌
    可是,一切是在出乎意料之外。被送回来的受伤猎人恐惧的回忆,烛阴猎人并没有抹掉帝山界的希望,相反,元尾的名字被人频繁提起,希望二字引起人们的反思。以诛杀昊阳猎人为目标的帝山猎人队伍急速壮大,而且帝山界出了六个王者,他们被尊称为帝山六帝。在六帝的带领下,昊阳猎人遭受到了两万年来最为沉重的打击。
    更更重要的是,元尾并没有死,他已经从火垢山地走出而且混在受伤的昊阳猎人来到了昊阳界。
    坐在离忧宫高高的如意椅,骚人俯视着眼前的一种天仙、金仙以及地仙有些头大。
    “各位师弟、师妹,在元尾进入火垢山地前他只是一个凝魂境修仙者,短短百年他绝对不会突破天仙。或许此时的他只是个化神境修仙者,我们没有必要为他恐慌”骚人说道。他双目微闭,白净无暇的脸庞和短短的黑色胡须让他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的模样。
    “界首大人,那可是渲墨重生,怎么能用普通人的眼光去看他”
    “是啊,界首大人。那元尾一定不会仅仅是化神境试想,在这离忧宫的各位有谁能平安的出入火垢山地?那元尾一定是天仙、一定”
    “界首大人快想想办法,一定不要让两万年前的悲剧重演”
    “界首大人,你去一趟烛阴宗吧我们两界再次联手把那元尾给杀了”
    那些仙人们惊慌失措,差点要在离忧宫内崩溃奔走。
    “够了”骚人怒吼一声,等到所有仙人们错愕的看着眼前从未发过脾气的界首大人时,骚人清了清喉咙又略有歉意的宽慰道,“除了那些侍者,我们离忧宫有天仙十二人、金仙三十八人、地仙一百二十人。即使是元尾已经突破天仙,我们又怕什么呢?我请各位来离忧宫是要得出共识,对这个元尾我们是杀还是留”
    “当然是杀了界首大人,在这个问题我不认为有什么可以讨论的地方”
    “不错,那元尾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昊阳界”
    骚人面带遗憾的摇了摇头,眼睛不经意的扫过自己右侧下首,又道“既然大家已有共识,那接下来我们要商量出一个策略,不如各位师弟师妹都回各自修仙圣城或者修仙家族发动各自力量找到元尾并将其彻底诛杀”
    “大人那元尾的凶残一定不会当年的渲墨弱。要知道我们奴役帝山界两万年,那元尾一定是来复仇的。我们这些仙人可不能分散要是分散到各自的圣城或者家族一定会被他各个击破”
    “是啊是啊我们不能分散。我们这些地仙要是落了单很容易被杀的。”
    “岂止是你们地仙,我们金仙也脆弱的很。”
    看着那些修炼了几千年甚至几万年的前辈仙人再次陷入恐慌的争吵,骚人再次无奈的吼道“闭嘴你们难道没有听清朱炭师弟的话吗?朱炭师弟与元尾三人在飞泉城大战一场,那元尾看起来只是化神境的模样,在他身边也只有一个地仙一个凝神境的小辈”
    “界首大人,朱炭师弟确认他看到的是事实?”
    “元尾是化神境,那地仙又是谁?”
    ~~后面的要改~~~
    仙伶,昊阳界有,烛阴界也有。只是帝山界生死不定,修仙者们也无权寂寞无权享受仙伶的各种美好了。
    被店小二领到元尾面前的两个仙伶却是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这让木茴十分失望,“那么老的人了还做什么仙伶?店小二,你家没有年轻漂亮的仙伶吗?”
    店小二笑道,“我觉得三位面生,原来果然是外乡人。其实这两位仙伶在我们隆多城可是名人,不是我们酒馆的贵客可无福听他们的弹唱”
    那两个仙伶只有炼骨境的修为,一人抱了一把古琴,一人拿了一副竹板,双目空洞的看着前方。
    木茴还想问些什么,元尾夹起一片菜叶堵住了她的伶牙俐齿,而那两个人已经咿咿呀呀的弹唱了起来。
    古琴叮咚,清脆的琴音如同天籁在蚁洞穿梭,显得悠长而缥缈。而那一副竹板则像是行走着的脚步,又时时把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木茴和云异听得入了迷,而元尾却警惕起来。
    两个仙伶手的乐器看似简单古拙,但其实是两件高阶的灵器。
    是赤炉宗的遗老遗少?元尾无法肯定。
    一曲终了,余音缭绕。
    木茴拍着巴掌大叫,“好好好再来一曲”
    两个仙伶琴声一转,却是一曲“求功名”。
    “求功名”是帝山界凡间的小曲,曲调诙谐有趣流传极广。当年元尾木茴跟着白鲟在鱼王埠做叫花子的时候,元尾很快学会了百余首小曲,而木茴却一首也不肯学,除了这首“求功名”。
    因此,当曲声响起木茴当即冷笑着跺了跺脚,包间内桌椅、门窗所有木器当即复活、发芽,无数藤蔓在墙壁蜿蜒爬行,不到一息的时间内小小的包间已经与外面失去了所有的联系。
    “说吧,谁派你们两个来跟踪我们的?”木茴问道。
    “跟踪?贵客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两个只是隆多城的仙伶,并不认识几位啊”那两个仙伶无惊讶。
    屋顶垂下的藤蔓颤巍巍的,像是无数条毒蛇伸着蛇信围绕在两个仙伶身边,或许只要木茴一个心烦,两个仙伶会被撕成无数碎片。
    “你们两个要不是跟踪我们,为什么要给我们弹唱?而且还要弹唱什么求功名?那求功名是我一辈子的屈辱”木茴咬牙道。
    两个仙伶倒是笑了,“贵客你是误会了。我们之所以来这里弹唱,是因为店小二说有三位贵客十分挑剔,让我们两个过来安抚。至于跟踪,我们两个实在是无法胜任啊”
    说着,两个仙伶往眼窝里一扣,他们的眼珠竟然落入各自的手。
    “各位贵客,我们只是两个瞎子,怎么能跟踪别人呢”
    木茴又不甘的问道,“那你怎么会唱求功名?我记得求功名可是帝山界的曲子”
    两个仙伶却有些激动,他们小声问道“帝山界?几位也是被昊阳猎人掠夺来的锻器师吗?”
    木茴不解,反问,“你们这又是什么意思?”
    原来,这两个仙伶并不是生来被训练成了仙伶。在成为仙伶之前他们是名副其实的锻器师,而且是帝山界落英城锻器师蝠阳与蝠夕。几百年前,蝠阳与蝠夕被昊阳猎人掠走到了昊阳界,成为昊阳界隆多城的锻器师。可是几十年前,两人因为锻器失手毁坏了一件极灵器,结果被主人挖掉双眼赶了出来。
    失去双目的蝠阳与蝠夕孤苦无依,只好沦落为伺候人的仙伶,只为求得几块灵石而拼命取悦别人。蝠阳与蝠夕来自帝山界,当然会唱求功名。
    “原来如此”木茴这才明白,她挥手收了藤蔓将包间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又道,“云异,赏他们几块灵石”
    蝠阳与蝠夕兀自惊讶,“三位难道不是被掠夺来的锻器师?”
    “当然不是……谁敢掠我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木茴道。
    “两位曾经听说过来自燕郡城的锻器师?”元尾沉吟着问。当年他回到燕郡城,聂家聂无端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想来,或许聂当初也是被昊阳猎人掠走,毕竟他也是一个锻器师,而且是一个会混沌锻器诀的锻器师。
    “燕郡城?”蝠阳与蝠夕歪着头冥思苦想了一会不确定的问,“你说的是聂吗?”
    “不错,是聂。”元尾有些惊喜。当年聂对自己极好,甚至传授了自己混沌锻器诀,要是知道聂没死,对于元尾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
    “我们当然知道聂”蝠阳与蝠夕不无羡慕的说道,“我们兄弟两个境界低浅,被人像猪狗一样掠来之后便被扔进了隆多城徐家锻器铺。当年芰家、赤炉宗都曾经来挑选锻器师,我们两个始终没有被挑走。而那个聂据说被芰家和赤炉宗争夺,最后还是去了芰家。芰家对昊阳界锻器师向来友善,怕是此时的聂已经是凝魂境锻器大师了吧”
    “又是芰家我说小尾巴,既然芰家那么好,不如我们去芰家看看?”木茴笑道。
    没等元尾说什么,蝠阳与蝠夕却吃惊的跌落在椅子下下意识的向门外爬去,还惊讶的问道“你、你、你是元尾?是来自帝山界的元尾?”
    云异身影飘忽,已经出现在了包间的门口,她一脚将蝠阳与蝠夕踢回包间央,“你们两个敢透漏了我们的行踪,我把你们生吞活剥”
    蝠阳与蝠夕从地爬起来恐慌的摇着双手一再保证,“我们怎么会透漏大人的行踪我们是帝山界修仙者,在昊阳界受尽折磨、尝尽屈辱。大人要是重现往日的神威拯救我们帝山界,蝠阳和蝠夕即使贡献自己的残躯与魂魄也是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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