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羞辱你?”
顾亦重新躺回躺椅上,一脸不在乎地说:“无所谓。”萧决和赵秋语联姻虽然打了萧靳的脸,但是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听顾亦这么说,贺彦惊愕地睁大双眼,“你居然无所谓?”
“无所谓。”
贺彦被顾亦气的说不出话来,哽了半天才找回语言功能,“他们这样侮辱你,你居然无所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知道贺彦为自己愤愤不平,顾亦不禁失笑,“萧决和赵秋语联姻不仅打了我的脸,也打了他自己的脸。”
“什么意思?”
“哥哥刚过世,他就迫不及待地和哥哥的未婚妻订婚,你说他是不是在打他自己的脸?”虽然他一直都知道萧决是个没脑子的人,但是他没有想到萧决这么没有脑子。
听顾亦这么一说,贺彦立马转过弯来了,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这脸打得真响。”
“随他们闹。”有句话贺彦说的一点都没错,就算他不出手,萧决也会把萧家玩死。
“但是,我咽不下这口气。”萧决决定和赵秋语订婚,明摆着就是冲着萧靳来的。明知道萧靳死了,萧决还要再羞辱他一番。
“你想动手就动手吧。”他现在没有心情管萧家的事情。三年后,他会一笔笔地慢慢算,现在就先让萧决他们嚣张一段时间。
贺彦脸上一喜,“那我动手了啊。”现在他对付不了萧决,但是对付赵家还是绰绰有余的。
“恩。”
两人在海边晒了一会日光浴,就去附近的餐厅吃饭。
贺彦离开后,舒承没有离开露天咖啡店,他一直坐到中午才离开。从露天咖啡店离开后,他去了附近一家有名的中餐厅吃饭,没想到会遇到贺彦和顾亦。
当看到贺彦和顾亦坐在一起吃饭,舒承一张脸上写满了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贺总怎么会和顾亦在一起?
看到贺彦和顾亦一副说说笑笑的模样,舒承惊得膛目结舌,贺总什么时候和顾亦这么要好?
想到贺彦说他来美国看望一个朋友,这个朋友该不会是顾亦吧?
不可能,贺总和顾亦并没有什么来往,他们不可能是朋友。
想到某一种可能,舒承的脸色立马变了,贺总不喜欢男人,和顾亦应该不是那种关系。
☆、007
看到贺彦和顾亦坐在一起吃饭,还有说有笑的样子,舒承虽然心里充满疑问,但是没有走上前去打扰他们。他虽然和贺彦是好朋友,但是还没有好到可以窥探个人隐私的事情。
舒承就当做没有看到贺彦他们,选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两三个菜。
贺彦和顾亦坐的位置比较靠前,看不到角落里的舒承。
舒承坐在角落里,目光时不时地瞟向贺彦他们。他发现贺彦和顾亦聊得很开心,两人看起来好像很熟稔的样子。最起码,他从来没有见过贺彦在谁的面前笑得这么开心,除了那个人。
越看越觉得奇怪,舒承感觉到贺彦和顾亦之间那种不同寻常的熟稔,两人给他的感觉好像是很久的朋友。
压下心里的怪异和疑惑,舒承没有再盯着贺彦他们看。他不是一个好奇的人,有些事情不该好奇,他绝对不会去好奇。
顾亦和贺彦没有发现舒承的存在,两人吃完午饭就去海边冲浪。
在夏威夷玩了两天,贺彦回国忙工作,顾亦去哈佛上学。
舒承在夏威夷呆了两个星期就回去了,回到国内的第一天就看到萧靳的弟弟萧决和萧靳的未婚妻赵秋语即将订婚的新闻,气得他砸了电视机。
萧靳的未婚妻赵秋语,舒承曾经在慈善拍卖会上见过。虽然他心里嫉妒赵秋语是萧靳的未婚妻,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赵秋语是个优秀的女人,温婉端庄,知书达理,大气稳重,和萧靳站在一起很般配。
就是因为萧靳有赵秋语这么一个优秀的未婚妻,舒承才没有向萧靳表白,才没有去接近萧靳。
舒承没有想到萧靳才死,赵秋语就立马调头嫁给他的弟弟萧决。他曾经从贺彦那里得知,萧靳和萧决感情不好,萧决一直把萧靳视为眼中钉。
未婚夫刚死,就迫不及待与未婚夫的弟弟联姻,真是欺人太甚!
想到萧靳刚过世就被人这样羞辱,舒承心里充满愤怒,恨不得杀了萧决和赵秋语。舒承很想为萧靳报仇出气,但是他不是萧家的对手,他只能打电话给贺彦问他怎么做。
接到舒承的电话,贺彦心里有些意外,没想到舒承对萧靳的事情这么在乎。
“你放心,萧决他们这样羞辱小靳,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使小靳没有死,他也不允许萧决那个孬种羞辱小靳。
听到贺彦这么说,舒承心里便放心了,“那就好。”他虽然是个大明星,但是和那些豪门世家的人比起来还差太远,奈何不了萧决他们。
见舒承对萧靳的事情这么在乎,贺彦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舒承,没想到你这么关心小靳的事情。”
听到贺彦的话,舒承心里咯噔了下,神色有些不自然,幸好电话那头的贺彦看不到。
“虽然我和萧总接触的不多,但是一直很钦佩他。他才刚过世,萧决他们就这样羞辱他,我心里能不气吗?”萧靳是他的信仰,他不允许任何侮辱他。
听到舒承这么说,贺彦心里头很感动,“你放心,我不会放过萧决他们的。”
舒承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贺总做事,我一向放心。”玩笑的语气后面是浓浓的苦涩,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好好休息。”
“好。”
挂上电话,舒承一脸落寞,他在娱乐圈呼风唤雨,可是却没有能力为自己心爱的人报仇出气。这是萧靳去世后,他第二次深刻觉得自己一点用没有。
想到萧靳,舒承心里一阵酸涩。见窗外天色还很早,他拿上大衣出门了。
在花店里买了百合,舒承开车去了萧靳所埋葬的墓园。
萧靳喜欢百合花,舒承也是从贺彦那里知道的。听说萧靳的母亲喜欢百合花,所以萧靳才会喜欢百合。
把车停在山脚下,舒承手里拿着百合一步步走到墓园。快要走到萧靳墓碑前的时候,他看到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站在萧靳的墓碑前。想到有可能是赵秋语,舒承眉目一沉,眼里闪过一抹寒光。
赵秋语站在萧靳的墓碑前,目光痴迷地看着照片中英俊冷酷的男人,心中一片酸楚。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看到来人是舒承,她微红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惊讶。
“舒先生?”
舒承冷冷地看了一眼赵秋语,没有回应她的话,他蹲下身把手里的百合轻放在萧靳的墓碑前。
“谢谢你来看望他。”赵秋语的声音有些哽咽。
听到赵秋语的道谢,舒承眼里充满冰冷地讥讽,“赵小姐,你以什么身份道谢?萧总的未婚妻,还是萧总未来的弟妹?”
听到舒承尖锐的话,赵秋语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身体微微颤抖。
舒承站起身,回头嘲讽地看着赵秋语,语气冰冷刺骨,“赵小姐,萧总刚过世,你就迫不及待地嫁给他的弟弟,你这样做对得起萧总吗?”如果不是还有绅士风度,舒承真的很想打赵秋语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几个耳光。
赵秋语双眼充满屈辱,苍白着脸说:“我……我没有答应……我没有答应嫁给萧决……”她爸为了能继续攀上萧家,就擅自做主让她和萧决订婚。
舒承目光冷冽地看着赵秋语,“你和萧决订婚的事情全临海市的人都知道,难道有假?”面对萧靳的事情,舒承就会失去平时的冷静和优雅,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赵秋语紧紧咬着唇,“我没有答应……”即使萧靳不在了,她永远是他的未婚妻。
见赵秋语一副悲痛绝望的模样,舒承微微皱了下眉头,“怎么回事?”
看着墓碑上照片中英俊冷酷的萧靳,赵秋语心里一阵钝痛,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眼神忽然变得冰冷决绝,“我永远是萧靳的未婚妻。”
舒承皱着眉头,目光惊疑地看着赵秋语。
看着照片中的萧靳,赵秋语的眼里充满温柔和深情,“我不会背叛萧靳,永远也不会。”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赵秋语匆匆离开的背影,舒承的脸上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难道赵秋语是被逼的?
舒承没有再去想赵秋语的事情,他蹲在萧靳的墓碑前,像个老人一样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
萧靳还在世的时候,舒承有跟他见过几次面。几次和萧靳见面,他的心里都非常紧张,就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看到心上人一样紧张和无措,不敢冒然跟萧靳说话,只敢在一旁偷偷地看着他。
如今,萧靳不在了,他也只能在他墓碑前和他说说话。
舒承抬手轻抚着照片中的萧靳,看着萧靳的眼神温柔如水,“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不会错过你。”如果有来世,他会不折手段地得到他,永远地陪在他身边。
此时,远在美国的顾亦感觉到后颈窜来一股寒意,忍不住地打了个寒噤。
舒承在萧靳墓碑前待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离开的时候看到顾清,心里不禁有些讶异。
看到舒承,顾清心里微微诧异了下,客气地向他点了下头。
看到顾清手里的百合,舒承猜想他有可能是来看望萧靳的,“顾总是来看望萧总的吗?”
顾清微微颔首:“恩。”
“那我就不打扰顾总了。”看着顾清的脸,舒承不禁想到另一张和顾清一模一样的脸,想到在夏威夷看到贺彦和顾亦坐在一起吃饭的事情,忍不住陷入沉思。
见舒承盯着他看,顾清眼里露出一抹疑惑,“舒先生还有事吗?”
听到顾清清冷的声音,舒承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朝他歉意一笑:“没有,我先走了。”
看了眼舒承离开的背影,顾清拿着花继续往上走。来到萧靳的墓碑前,他慢慢地蹲下身把手中的百合放在萧靳的墓碑前。
看着照片中英俊的男人,顾清心里泛起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他到现在还不能接受萧靳已经过世的事实。这段时间他拼命的工作,就是想让工作的事情占据他的全部大脑,麻痹他的神经,让他无法去想萧靳。可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萧靳的全部涌现在他的脑子里。
萧靳是他仰慕的对象,他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萧靳那样优秀的人,希望自己有资格能站在萧靳的身边。当他还差一步就能赶上萧靳的时候,萧靳却意外去世了,让他深受打击。一直支撑着他的信念突然倒塌,他觉得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明和希望。
看着照片中的萧靳,顾清眼底一片悲痛,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我宁愿死的是我,也不愿意让你死。”
顾清伸手紧紧抱着萧靳的墓碑,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哭的非常伤心和无助。
远在美国的顾亦不知道今天有很多人来墓园看望萧靳,更不知道有几个人在萧靳的墓碑前痛哭和深情的表白。
☆、008
三年后,西班牙巴塞罗那街头的某个露天咖啡店。
春天午后温暖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很多人都来到露天咖啡店一边喝咖啡一边晒太阳,享受着午后惬意的时光。
顾亦一手拿着当地的报纸看新闻一手拿着手机和远在大洋彼岸的贺彦通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潇洒快活?”贺彦充满嫉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巴塞罗那。”
电话那头的贺彦顿时羡慕嫉妒恨了,酸溜溜地说:“还是你小子舒服。”
隔着电话,顾亦也能感受到从大洋彼岸传来的怨念,忍不住失笑:“贺总,最近心情不好?”
“不好,非常不好。”贺彦的声音里充满不满。
顾亦微微挑唇,露出一个饶有兴趣地笑容,“谁欺负你了?”
“还能有谁,老头子和老奶奶闲着没事干,天天催我结婚。”这段时间,他天天被逼着娶相亲和参加宴会,弄得他一肚子火。
听到贺彦的抱怨,顾亦很不厚道地笑了:“你年纪不小了,是该结婚了。”
“喂,怎么连你也说这种话?”贺彦不满地在电话那头大叫,“我哪里不小了,我今年才三十岁,正是男人黄金年龄,哪里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