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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此时傅榭正在朱仙镇运河边的庄园里。
    傅松赶到之后,兄弟两个就屏退侍候的人进了书房。
    半个时辰后,傅松大踏步先走了出来,很快就骑着马带着随从进城了——他此次进京的借口是作为镇西将军徐平春的信使,要进京为镇西将军府催促军饷。
    经过这一番恳谈,他答应了傅榭的所有要求,接受了傅榭的全部计划。
    傅松终于明白自己这位嫡出弟弟城府深沉不可窥测,实在是傅氏一族的希望,他默认了父亲的安排,从此唯傅榭马首是瞻。
    没过多久,傅榭也起身出来了。
    他没有起骑马,而是坐着一顶不显眼的蓝绸轿子进了城。
    即使是坐在轿子里,傅榭也没有停止思考,靠在绵软的靠背上闭目养神。
    傅榭之所以能说服傅松,是因为他了解傅松。
    傅松瞧着漫不经心,实际上傅松极为崇拜父亲傅远程,处处以父亲为榜样。
    傅松和父亲一样,认为作为傅氏家族的一员,理应把傅氏家族放在第一位,愿意为了家族的利益做出牺牲,要不当初傅松也不会娶没有什么姿色又是庶出的蓝氏。
    傅松虽然好色,和爹爹一样姬妾成群,但是在他心中,蓝氏虽然不贤不育,却是他的原配妻子,而原配妻子是不能离弃的。
    阳光透过蓝绸轿帘照在了傅榭俊俏的脸上,他那浓长的睫毛扑撒了下来,眼尾微微上翘,色泽浅淡的唇角弯了起来,组成了一个会心的笑意——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韩璎。
    此时正是午后,韩璎怕是又在午睡了,她总是小猪一般,吃了睡睡了吃,睡觉时也是缩成一团,据说这样的人都没安全感……
    想到这里,傅榭心脏蓦地收紧,一股莫名的难受涌上心头……
    他怕是要暂时让韩璎伤心了……
    送走许立洋之后,韩璎便进浴间洗澡去了。
    她也没什么事,索性让丫鬟们预备了玫瑰花浴,在浴桶里泡了半日。
    韩璎正泡得昏昏欲睡,润秋探头进来,喘着气回报道:“姑娘,傅安说姑爷已经回来了!”她得知消息之后,是跑着回来向韩璎报告消息的。
    “真的?”韩璎顿时清醒了过来,想了想,含笑道,“他若是问我的话,就直说我在浴间!”
    润秋眨了眨眼睛,缩回了头,过了一会儿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脸有些红,觉得自己姑娘实在是胆子太大了,什么都敢尝试……
    傅榭进了堂屋,一边在几个丫鬟的侍候下净手,一边随口问道:“少夫人呢?”
    洗春还没说话,润秋已经鼓起勇气道:“少夫人在浴间沐浴……”
    傅榭闻言,动作滞了滞,浓长的睫毛垂了下来,遮住了幽深的眼波。
    见姑爷的手在金盆里浸了浸,洗春忙递上了洁净的丝帕。
    傅榭拿着丝帕随意一拭,直接拿着帕子进了卧室。
    洗春轻轻摆了摆手,引着润秋几个出去了,还特地关上了堂屋的门。
    傅榭一进浴间,就发现浴间弥漫着带着玫瑰花香的水雾。他定睛一看,发现韩璎正背对着他泡在浴桶里,一窝丰厚的青丝松松盘成了一个堕髻,可那黑丝绸一般的发尾却垂在背上,丰润雪白形状完美的纤背时隐时现……
    听到了傅榭的脚步声,韩璎转过头来看着他,美丽的脸上湿漉漉的,透着淡淡的绯色:“哥哥,你回来了!”
    她抹去脸上的水珠子,笑盈盈看向傅榭。
    傅榭身着月白色锦缎长袍,衬得俊俏的脸更加好看,劲瘦的腰间束着黑玉腰带,精美的衣料被朦朦胧胧的水雾蒙上一层柔美的光华。
    韩璎有些入迷地瞅着他:“哥哥……”
    傅榭走了过来,凤眼幽深看向韩璎在水面上若隐若现的莹润雪白,脸渐渐有些泛红……
    三刻钟后,傅榭黑绸般的长发几乎全被水染湿了,发尾湿漉漉地滴着水。
    他的双手扣住了韩璎的双手,修长的手指扣住了韩璎白嫩的十指……
    韩璎的樱唇已经咬破了,紧闭的眼角流出了眼泪,浑身痉挛一般颤抖着。
    一直到了天黑之后,女贞院外院值事房里叫人的金铃才响了起来,洗春忙带着润秋和漱冬小跑去了内院。
    徐妈妈刚从小厨房出来,见状乐滋滋吩咐浣夏:“浣夏,你也去瞧一瞧,问问姑娘要不要摆饭!”姑娘和姑爷一起睡了半下午,此时应该已经饿了,正好摆上晚饭。
    浣夏没多久就跑了回来:“妈妈,姑娘吩咐摆饭!”
    丫鬟们摆好晚饭就退下去了,西间起居室此时只有韩璎和傅榭。
    韩璎一边吃饭,一边絮絮地和傅榭说起了白日之事。
    傅榭看似专注地用着饭,间或“嗯”一声,或者点点头,又或者在韩璎手上轻拍一下。
    韩璎先说了崔夫人快被她烦死了,要求她以后只用在初五、二十五过去请安这件事。
    傅榭睨了她一眼,见她得意得很,不由伸手在她脑袋上摸了摸。
    韩璎又说起了午后许立洋过来颁布皇后娘娘赏赐的事,又说了崔夫人要在三月三举办宴会和她提出要借许立洋金明池庄园的事。
    傅榭闻言修眉微挑,斜了韩璎一眼,在心里开始盘算起来,他的计策一环扣一环,复杂非常,韩璎话中的信息促使他做出了一些调整。
    韩璎说完后没接收到傅榭的反应,便看了过去,见傅榭拿着筷子却没有夹菜,一脸的若有所思。
    她知道傅榭有心事,便不再多说,瞧那端碧瓷汤碗里的冰糖百合绿豆粥看着不错,就给傅榭盛了一碗,放在了傅榭前方。
    用罢晚饭,傅榭所有的计策基本成型,心中轻松异常,想起韩璎爱散步,便柔声询问道:“我陪你散步去吧?”
    韩璎正坐在妆台前照镜子,闻言脸有些红,转头睨了傅榭一眼:“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傅榭:“……怎么了?”
    韩璎脸*辣的,瞧着镜中自己水汪汪的眼睛和微肿的红唇,半晌方道:“身子太酸了……”
    傅榭当即明白了过来,脸也有些红,不敢再看韩璎,视线移开看向拔步床床尾的黄花梨木立柜,想起了韩璎偷偷藏在里面的那本书,他今日所用的两个姿势和延时的那个技巧就是从里面学的……
    韩璎见他盯着黄花梨木立柜发呆,蓦地想起自己在立柜的格子里藏的东西,忙起身道:“哥哥,我还是陪你出去散步吧!”
    傅榭诧异道:“你不是……累了么?”
    韩璎笑靥如花:“不累了!走吧!”
    半个时辰后,傅榭背着韩璎从后面小花园回来了。
    洗春等人见姑娘趴在姑爷身上嘟着嘴睡得正香,不由一阵窃笑,悄悄退了下去。
    两天后,安国公府的仆人们开始频繁进出国公府,在汴京城内四处穿梭,送出了无数请帖,邀请亲戚朋友三月三那日在金明池畔的静园参加宴会。
    因为安国公府此次宴会声势实在是太大,最后连永寿长公主也被惊动了,派女官来见崔夫人索要了一张帖子。
    而国公府三少夫人韩氏的娘家怀恩侯府和姑母国子监祭酒宋家,自是也都接到了帖子。
    ☆、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
    傅榭很早就起来了。
    韩璎勉强睁开了眼睛,却不肯起身,裹着锦被趴在锦褥上看着在浴间盥洗罢出来换衣的傅榭。
    傅榭长发已经用黑丝带束起,身上穿着白罗中单和鹿皮皂靴,白罗衣料滑软,愈发显出他那宽肩细腰长腿的好身材。
    韩璎昨晚已经把他今日上朝要穿的具服和要戴的幞头都准备好了,傅榭只须安顺序穿戴好就可以了。
    傅榭穿好具服,束上金玉大带,刚拿了幞头要戴上,睨了韩璎一眼,见她正双手托腮笑眯眯看着自己,乌发散乱小脸晶莹,樱唇微微肿着,他的脸不由有些红:“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成亲有一阵子了,阿璎这傻丫头还是整天看他看不够似的!
    韩璎笑得大眼睛眯了起来:“我看哥哥你好看啊!”
    傅榭:“……”又被韩璎这个坏丫头给调戏了!
    他看了韩璎一眼,戴好幞头抬腿就要走。
    韩璎忙道:“哥哥,你还没照镜子呢!”
    傅榭不理她,径直走了——韩璎一直在瞧着他,还用照穿衣镜么?真是傻丫头!
    不过走到了卧室门口,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韩璎还在看他,小脸绯红,樱唇微启……
    傅榭不由心中一荡,转身走了过去,俯身在韩樱唇上吻了一下,又探进去含住了韩璎的香舌,与此同时,手伸进锦被里握住那极为丰满之处用力揉搓着。
    韩璎被他弄得浑身发颤,眼睛瞬间变得水汪汪的。
    傅榭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清香,知韩璎已经动情。
    他也有了反应……
    傅榭低声道:“阿璎,你背对着我,一会儿就好……”
    韩璎:“哥哥,不要……”声音娇慵之极。
    傅榭才不管她,径直把她从锦被里捞了出来,摆成了背对着自己跪在锦褥上的姿势,又帮她裹好了锦被。
    韩璎正要趁傅榭解衣往床里爬,却一下子就被傅榭单手揽着腰肢给揽了回去,她很快便长出了一口气,声音颤抖:“哥哥……缓一缓……太……太大了……”
    傅榭默不作声动作着。
    姑爷离开之后,洗春、润秋和漱冬见姑娘还没有叫人,便都在正屋廊下阁子里一边做针线一边候着姑娘叫人。
    一直等到了红日高升,姑娘房里还是没有动静。
    这时候浣夏带了两个小丫鬟走了过来。
    洗春抬头看了看,认出这两个小丫鬟分别叫小芝和小灵,也是从怀恩侯府带来的,便没说什么。
    浣夏含笑道:“徐妈妈让我来问,看姑娘何时让摆饭!”
    漱冬笑嘻嘻的,压低声音道:“姑娘还在睡呢!”
    浣夏会意一笑,从廊下阁子里拿了条凳子坐下,吩咐小芝和小灵:“这边也没什么事,你们俩去和徐妈妈说一声,就说姑娘还没起身!”
    小芝和小灵答了声“是”,手拉着手离开了。
    “这俩小姑娘倒也乖巧,”漱冬含笑问浣夏,“冷不防的你带她们来做什么?”
    浣夏待小芝和小灵走远,这才低声道:“徐妈妈说了,咱们四个一年比一年大了,姑娘已经在寻思着给咱们找一个好归宿了,得慢慢教这些小丫头,让这些小丫头上手了。”
    她的话音一落,四周便静了下来,洗春、润秋和漱冬一时都有些发怔,都没有说话。
    浣夏笑道:“徐妈妈说,姑娘不会亏待咱们的。人,要咱们自己选合心意的;嫁妆,姑娘来陪送;要想出去,姑娘发还卖身契;要想留下,就做姑娘的内管事!”
    洗春其实早知姑娘的打算,因此很是镇定,只是想傅平和她说的那些话,心里甜蜜蜜的,半晌后才道:“我自是留在姑娘身边的。”
    润秋也想起了傅安的那些甜言蜜语,不由脸微微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