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快穿世界优雅老去 第138节
四目相对,天生一双含情眼眸的杜德兰先生在微怔后迅速回神。他朝着裴湘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温柔浅笑后,又状似不经意地移开了目光,并把注意力放在了裴湘身边的瓦朗蒂娜·德·维尔福小姐身上。
与此同时,裴湘脑海中的旁白再次开启。
“在巴黎,哪个女人能逃得开杜兰德的深情凝视呢?我不能,所以当他向我求婚时,我完全忘记了父亲的劝告,迫不及待地答应了他。”
第147章
“原来是他!”
裴湘目光闪亮地打量着风度翩翩的埃布尔·杜德兰, 唇边绽放出发自内心的愉悦微笑。她真的非常满意目前的进度,瞧,来巴黎的第二天就让她遇见了此行的关键目标人物——另一个卡尔梅拉的短命前夫。
“但旁白声音这次只提示了一两句,”高兴之余, 裴湘暗忖,“看来, 只见到‘老熟人’是不够的, 要想知道更多细节, 还需要寻找一个特殊些的契机来刺激一下……”
这时,杜德兰已经走到德姆维潘夫人的面前, 浅笑着同这次聚会的女主人寒暄问好。虽然他只是走了短短的一小段距离, 又仅仅说了几句简单俏皮合时宜的恭维话——任何一个巴黎男人都能做到,但是配上他那出色的外表和文雅倜傥的气质, 就显得格外的潇洒迷人和与众不同。
埃布尔·杜德兰是德姆维潘男爵家族那边的亲戚,他是家中幼子,虽然不能继承父亲一方的家产和贵族头衔,但是却可以得到一向疼爱他的母亲的大部分嫁妆。
当然, 在正式继承那笔财富之前, 杜德兰和法国的许多年轻贵族子弟一样, 手中实际上可支配的金钱并不是那么充足。维持日常体面生活尚可, 但倘若有些格外花费金钱的癖好而又不能从父母家族那边得到支持的话, 那就得再琢磨一些其它获得钱财的方式了。
按理说, 裴湘做调查时,不应该忽略杜德兰这样外貌出众的未婚青年, 尤其是他还是德姆维潘夫人家中的亲戚。这样的身份和条件, 应该是极有可能成为另一个卡尔梅拉的丈夫的。
但实际情况却是, 这位杜德兰先生的父亲和德姆维潘男爵先生的关系十分冷淡, 据说年轻时两人还差点儿进行决斗。所以,哪怕两家有着不算远的血缘关系又同住巴黎市内,但是两家人几乎从不私下往来。而在过去的许多年中,作为家中最懂得如何讨父母欢心的幼子,埃布尔·杜德兰自然很少登门拜访德姆维潘男爵夫妇,更是不会参加德姆维潘家举办的各种聚会。
基于这样的理由,之前远在罗马的裴湘在收集巴黎方面的资料时,就把埃布尔·杜德兰此人排除在了重点调查范围之外,并放在了一般待选人员名单中。
“果然,聘请男性私家侦探调查男性,还是有局限性的。”裴湘认真打量着走近了的杜德兰,心中轻叹,“在初步调查报告中,私家侦探先生并没有特别强调杜德兰的外表容貌是如此出色,仅仅是用了英俊一词来形容,导致我忽略了这个英俊是何种程度的英俊。不过现在也不算晚,正好可以就近观察。嗯,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这位之前几乎不与德姆维潘家来往的漂亮先生,为什么最近突然凑了上来?”
裴湘心知杜德兰这样的俊俏年轻贵族子弟非常容易获得贵妇们的喜爱,所以并没有多花费心思琢磨对方是如何迅速让德姆维潘夫妇接受并喜欢的。她更在意的,是对方突然亲近德姆维潘家的真实意图——尤其是在得知另一个卡尔梅拉嫁给了此人后。
“那么,会是因为我和父亲的到来吗?”预知“未来”的裴湘难免多想了三分,但很快在心里摇了摇头,“不会,虽然时间上颇为巧合,但可能性极小。更合理一些的推测是……”
就在裴湘心底浮现出诸多猜想之际,杜德兰已然巧妙又得体地恭维过在场的几位夫人了,而后,两人在德姆维潘夫人的介绍下正式互相认识。
当年轻男士得知面前这位美丽得极为耀眼的陌生姑娘就是卡尔梅拉·德·圣费利切小姐后,本就含情的目光变得更为柔和专注,险些让裴湘误以为他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但她很快就察觉到,杜德兰的深情目光其实极具覆盖性,也过于灵活多变,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在场的几位未婚小姐似乎都觉得自己受到了这位先生的青睐。
“这倒是一位游刃有余的撒网高手,不过,总感觉其实我也可以做到……”
欢声笑语与觥筹交错中,聚会时间已然过半。一直在认真观察杜德兰一举一动的裴湘渐渐有所明悟。她觉得自己大约可以弄清楚之前的那个疑问了,就是为什么杜德兰会忽然和德姆维潘家恢复热络往来关系。
“是为了接近德·维尔福小姐吧。”裴湘冷眼瞧着一直在不着痕迹地向瓦朗蒂娜献殷勤的杜德兰,若有所思,“维尔福家和德姆维潘家是关系不错的近邻,想要追求维尔福家的长女,亲近德姆维潘家确实是一个不冒失又有效的手段。至于他追求维尔福小姐的动机,暂时倒是不能武断地从功利角度看待。因为,除了极为丰厚的嫁妆外,维尔福小姐本身也是一位非常温柔美丽的姑娘,杜德兰动真心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其实,以裴湘自己的观察结论和她从旁白故事里获得的那些线索来判断,杜德兰此人的真心并不太值钱,甚至,他有没有真心还是个问号。
而裴湘之所以还愿意怀着几许善意看待杜德兰追求维尔福小姐这件事,是因为在德姆维潘夫人举办的这次聚会上,杜德兰一直没有过于殷勤地对待裴湘,而是始终都在瓦朗蒂娜身上投以最多的注意力。要知道,身为圣费利切伯爵的女儿,裴湘将来能拥有的财富总数,绝对是远远多于维尔福小姐的。
不过,裴湘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到底还是把杜德兰这样的虚伪自私男人看得过高了。她委实没有料到,这家伙不仅品行不行,还欠缺能力!既然已经打算依靠一张脸来发家致富了,那就“敬业”一些,怎么连最基础的情报工作都做不好?
在三天后的一场小型音乐交流会上,终于彻底打听清楚了圣费利切小姐真实身价的杜德兰并不知道裴湘心里的嫌弃,他迅速抛下了曾绞尽脑汁献殷勤的德·维尔福小姐,毫不犹豫地更换了“真爱”目标。
如今,他那双如同星子般迷人的碧色双眸中全是伯爵小姐的动人风采,他那保养得当的修长手指落在起起伏伏的琴键上,为远道而来的罗马美人献上了六月巴黎最浪漫的乐章。
坐在前排听众席上的裴湘想,如果圣费利切伯爵更加富有一些,俊美的杜德兰先生大约就不只是为她演奏钢琴了,也会还可以来一段刚柔并济的钢管脱衣舞……
“咦,等等,钢管脱衣舞是什么舞?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挺久没见过了还有些怀念的感觉?想当年……”
想当年什么?裴湘暂时回忆不起来。
稍稍走神之后,伯爵小姐对恢复“正常”的杜德兰就有些兴趣缺缺了。她一边暗自琢磨着到底什么样的契机能够再次刺激到脑海中的旁白声音,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的听众和这间音乐厅内的装修风格。
不经意间,裴湘的目光落在了门口处一位迟到了的年轻先生身上。对方此时侧站着,微微向外探身,似乎正在和门外的什么人说话。
从裴湘角度望去,暂时只能看到这位迟到先生的小半张脸,但是裴湘已经能想象到对方整张面孔上的开朗笑容和眉目间的神采飞扬。
就在裴湘想着一会儿要不要去和阿尔贝打声招呼时,台上杜德兰的弹奏结束了,并向她投来深情一瞥。
同时,她身后稍远的地方,某位先生惊讶地低呼了一声:
“啊,是莫尔塞夫子爵先生来了!”
“莫尔塞夫?是他吗?”
“是的,错不了。哦,可算遇到他了,一会儿我一定要去和子爵先生说说话,向他问问关于那位神秘富有的基督山伯爵。你听说过那些有趣的传闻了吗?”
“谁没听说过基督山伯爵呢,如今整个巴黎都在谈论他,那可是个时髦人物。不过,我的朋友,可以请你暂时停止谈论他吗?我就是因为听过太多不知真假的传闻了,才选择来静心聆听一场可以放松身心的高雅音乐会。”
“但是,刚刚在上面弹奏的那家伙并不多专业,还不如一名普通的家庭教师。哦,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安排这个杜德兰上台演奏,真是的,难道才情卓越的德·夏托勒诺男爵夫人也被那个小白脸迷惑了?就像坐在前排的那几位……哎,女人呵!肤浅的只看中男人外表的女人们……”
“嘘!闭嘴吧!得啦,别说那些会得罪一半巴黎女人的话了,我可不乐意被你连累,我还单身呢。”
“呸,胆小鬼。算了,不和你说话了,我要去找莫尔塞夫子爵先生聊聊……诶,他走过来了。”
“是的,他走过来了,并且我认为他今晚都不会有时间和你聊一个男人了,无论他多神秘多富有,都一定比不上子爵先生对面那位小姐的一个浅笑。”
“哦,他认识德·圣费利切小姐!瞧他们说话时的神态,一看就是熟人啦。哎呀,你今晚总算说了一句实在话,如果我是子爵先生的话,面对那样的罗马美人,现在肯定想不起什么基督山伯爵了。”
“嘿,别忘了你正在追求我妹妹!”
“哦,你太大惊小怪了,而且……”
这两人的低声交流内容隐约传入裴湘耳中,让她再一次认识到基督山伯爵如今在巴黎上流社会的名气。
不过,当两人的话题渐渐透露出更多私人内容后,裴湘就起身往外走了几步,避免听到更多旁人的私事。
阿尔贝见裴湘离开了座位,便提出趁着中场休息的时间去外面花园里透透气散散步。裴湘也觉得屋内有些闷热,哪怕这里四面通风,并且到处都是冰镇饮料和水果,可空气还是有些浑浊,于是便点了点头。
只是,不等裴湘和阿尔贝离开客厅,杜德兰就追了过来,而杜德兰身边还有两位裴湘前两天才认识的巴黎淑女。于是,原本的二人散步就变成了五人同行——如果途中不再加人的话。
中场休息的时间并不长,外出散步透气的一行人很快就返回了演奏现场。但是就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阿尔贝察觉到了杜德兰对裴湘的追求,杜德兰自然也发现了这位莫尔塞夫子爵对伯爵小姐的隐约情谊。
杜德兰一开始还把年轻俊朗的子爵先生看做是一个劲敌,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阿尔贝·莫尔塞夫已经订婚了!
虽说双方一直没有举办太过正式的仪式,可是整个巴黎上流社会都知道,大约在七八年前,战功显赫的莫尔塞夫伯爵已经和银行家唐格拉尔男爵商定好了两家的联姻计划。
说起来,杜德兰当初是极其羡慕莫尔塞夫子爵的,毕竟谁都知道百万富翁唐格拉尔先生的女儿的嫁妆一定是非常丰厚的。而最近这一两年,随着唐格拉尔小姐渐渐长成亭亭玉立的美貌少女,杜德兰不是没想过要不要勾引那位骄傲美丽的唐格拉尔小姐。但是他一想到唐格拉尔小姐那并不够尊贵体面的出身,以及唐格拉尔夫人风流放荡的私生活,就迅速打消了迎娶嫁妆丰厚的唐格拉尔小姐的想法。
而正是因为对唐格拉尔小姐的留心关注,杜德兰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唐格拉尔小姐的朋友——检察官维尔福先生的长女。
随后,杜德兰惊喜地发现,维尔福小姐的条件其实比唐格拉尔小姐好。无论出身、模样、性格还是她将来会继承到的那一笔笔数额不小的遗产,都说明了迎娶维尔福小姐是一个极佳的选择。更妙的是,维尔福小姐一直不曾订婚。
于是,杜德兰展开了对维尔福小姐的追求。
他原以为像维尔福小姐那样腼腆温柔的姑娘肯定很容易深陷情网的,但是令杜德兰感到意外和焦躁的是,无论他如何向维尔福小姐献殷勤,对方一直不为所动,反而越来越忧郁寡言,也越来越无趣了。
杜德兰不喜欢这样不解风情的维尔福小姐,但他深爱维尔福小姐的财产。所以,他眼中的情义一直很浓烈,直到——他又发现了一位条件更好的贵族小姐。
而就在杜德兰辗转反侧地谋划着如何把一位被娇宠溺爱长大的伯爵小姐顺利迎娶回家时,参加完德·夏托勒诺男爵夫人组织筹办的音乐会的阿尔贝·莫尔塞夫子爵先生在次日一早,就来到了基督山伯爵位于香榭丽舍大街30号的住宅里。
一进门,他便兴冲冲地嚷道:
“伯爵先生,您猜猜看,我昨天在夏托勒诺男爵府上遇见了谁?”
摆满枪支和刀剑的客厅里,基督山伯爵一边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手中闪着寒光的锋利武器,一边淡淡地说道:
“我已经听到不少关于昨天那场音乐会的消息了,关于一位姓杜德兰的……年轻英俊先生的,还有一位外国来的贵族千金……再看到您这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不用任何猜想就能知道,您要对我说,您在巴黎遇见了本来以为会一直待在罗马的德·圣费利切小姐,是吗?”
“哦,您说的没错,我确实遇见了圣费利切小姐。”
阿尔贝无意间瞥见伯爵手中的利刃,忽然觉得脖颈有些发凉,他下意识收敛了笑容,嘀嘀咕咕地说道:
“但我并没有觉得圣费利切小姐一定会待在罗马呀,谁告诉您的?哎,要我说,我更希望她一直留在巴黎呢。”
第148章
阿尔贝的嘀咕声一字不落地传进了基督山伯爵的耳中。
那句希望能把裴湘一直留在巴黎的话, 让正在摆弄赏玩英式猎刀的黑发男人动作微顿。随即,他扬眉冷冷望向正在好奇打量房间内各种武器的年轻子爵先生,眼底浮现一抹冷厉深沉。
与此同时, 阿尔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他觉得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伯爵手中的那把英式猎刀差点儿就出鞘了。对此, 他感到既惊讶又疑惑,以至于有些怀疑自己是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才产生了这种奇特的幻想。
于是, 他极为认真地瞧向基督山伯爵,企图在他的脸上搜寻到某种不同寻常的迹象,以证明自己没有产生错觉。
然而, 在伯爵先生那张苍白英俊的面孔上, 除了始终让人看不清读不懂的晦涩漠然外, 再无其它鲜明起伏情绪。
“您刚刚令我产生了自己说错了话的幻觉,”阿尔贝很快就挥去了心中的那一点异样感觉, 直爽笑道, “大概是您这里收藏的刀剑枪and械太多了的缘故, 我总觉得这间客厅里杀气腾腾的。”
基督山伯爵抬头看了一眼笑容爽朗纯粹的年轻人,心情颇为复杂。哪怕知道这小子是他仇人的儿子,又一直暗暗喜欢裴湘, 但是,他当真没办法真正憎恨讨厌这样的阿尔贝。
“也许您之前的那种感觉并不是幻觉,子爵先生,因为您确实说错话了。”基督山伯爵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哦,不, 肯定是幻觉!”乐观又有些粗神经的子爵先生笑眯眯地摆了摆手, 大声感慨道, “从进门到现在, 我才说了几句话而已,并且那些话都是围绕着一位花朵般美丽优雅的年轻姑娘说的,怎么会说错话呢?哎,这话题好像绕远了,伯爵先生,我刚刚和您提到了圣费利切小姐,是不是?”
“对极了,您还说希望她能够一直留在巴黎。不过,恕我很难赞同这个想法,子爵先生。对于圣费利切小姐来说,罗马才是她的故乡,圣费利切家族的根基在那里,她的亲朋好友也在那里。因此,我想不出有什么绝佳的理由让她一直留在一座陌生的城市里。”
“哦,伯爵先生,原来您竟然也有想不明白的事情呀。”阿尔贝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打趣说道。
“我想不明白的事情本来就很多,子爵先生,难道我让您误会了我具有智者和先知的非凡本事吗?”
“可您确实就具有非凡本事呀!”
阿尔贝说这话时的语气和神态都是十分诚恳的。因为他非常感激基督山伯爵将他从强盗窝里完完整整地带了出来。
“如果没有您,我的人生说不定已经变得一团糟了,我的母亲肯定会日夜叹息流泪。而现在么,因为您的仗义之举,我们全家依旧生活在幸福欢乐当中。”
闻言,基督山伯爵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想不明白那个卑鄙小人费尔南到底何德何能才会得到了一个好儿子。
当然,他并不想继续听阿尔贝描述仇人费尔南的幸福生活,于是立刻岔开话题道:
“好了,莫尔塞夫子爵先生,您还是回答我之前的那个问题吧。”
“哎呀,您竟然真的想不明白吗?”阿尔贝有些惊讶地问道。
随即,他恍然意识到,无论这位伯爵先生多么神秘不凡,但对方确实一直单身。一个男人没有妻子,也没有情人,自然对一些事就迟钝了些。于是,他连忙解释道:
“您想想,如果圣费利切小姐的丈夫是巴黎人的话,她肯定会长久留在这里的。那样一来,我们这些当朋友的,就能和她经常见面了。哎,真希望圣费利切小姐会喜欢这座城市和……这里的人。”
阿尔贝的话一说完,刚刚还被阿尔贝暗自评价为“迟钝”的基督山伯爵就敏锐地指出了一个真相:
“嫁给巴黎男人?呵,子爵先生,从您的神色和语气中,我察觉到了一种超乎寻常的期待。”
“超乎寻常?”
“是的,不过那大概只是我的错觉。算了,我们没必要继续讨论圣费利切小姐的去留问题了。子爵先生,和我说说昨天的音乐会吧,再说说圣费利切小姐的健康情况。她能适应巴黎的天气吗?她看起来心情如何?她有没有得到友善对待?作为……朋友,我更关心这些问题。”
“哦,圣费利切小姐当然一切都好。”
阿尔贝有些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旋即面露迟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