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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他的语气有点刺囊,我的脸热起来,涨得不舒服。卢三白要是真觉得会有人给我缺斤少两,那他真是看错朱丘生了。
    足够我花的了,我说,养个人又花不了多少钱。
    卢三白的手停在半空里,像在细嚼我的话。过了会儿,他的手垂下,带了几分萎顿,半晌,吐出几个字,说这几天别回你同学家了,去爸爸那儿住吧。
    不了,阿姨和……阿姨和弟弟都在呢,我去不方便。
    或许是我懂事又坚决的姿态触动到了他,卢三白想了会儿就没再坚持,他说要送我回去。我上了他的车后座,旁边是几袋幼儿奶粉和小朋友的小汽车,还有个超级英雄图案的儿童座椅。
    卢三白把车停到村口,他背对着我,只能看到他后耳的半截眼睛架子。我听到他叹了口气,说爸爸是真想为你做点什么。
    我想了想,我说,那爸你把打包的那两只猪肘子给我带回去吧,我们明儿加个餐。
    卢三白把肘子递给我后转过去抹了把脸,他好像哭了。我下车,目送他的车子走远,我好像在那一刻彻底对卢三白释然了,他不再是我的爸爸、监护人,他只是曾和我住在一个屋檐下,并在之后和我有过几面之缘的熟人。说句冒犯的话,我挺欣慰他学会了做一位父亲的,虽然不是对我。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在庆幸之余,发现我的头脑居然是清醒的,今天见过的人,发生的事,他们的神态语气,我都能完美复盘。
    然后我就迈着虚幻的步子进了屋,活像个酒中仙。我脱了鞋,大摇大摆地钻了朱丘生的被窝,搂着他说哥哥你快亲亲我。
    朱丘生无奈,说我又喝多了,我说才没有,就是想你了,然后小辣椒,小宝贝,小心肝儿的乱叫他一通,缠着他哄了我半天,然后我才歪头睡了。
    就像朱丘生的烟瘾是因为我,我只对他耍酒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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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骨头都懒酥酥了( ????? )
    在隔壁扔了个万字睡前故事《月球有兔子吗》滴坑,是我想尝试的(伪)科幻风格~正在码,感兴趣的朋友也可以去看一眼哦
    ? ????
    第29章 “童养媳”
    仲夏季灿烂而短暂,所以我们用尽一切方法去痴缠。我们走过山涧,走过葡萄架子,从商业街阴暗的角落接吻接到村头,用老一辈的话来说,是放肆到“明天不要过了”。
    但我觉得远远不够。
    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咬住朱丘生的肩胛骨,他吃痛地哼了一声,但没躲。手指伸过来,指尖落下两点红梅般的印子,朱丘生低声问我,你干什么?
    吃了你,我的舌尖舔过新鲜的伤口,我说吃了你,哥。
    但最后秋风还是吹来了,角落里我的行李越摞越高。和草生、小叔道过别,是朱丘生又一次陪我坐上去省城的绿皮车。我们谁也没睡,一直在吸烟室呆着,他眼前的烟蒂石林一样立着。
    还有废弃干瘪的红烟盒。
    我看着他,真是看一眼少一眼了,只好扯他的袖子,我说哥,你喂我一口。
    片刻后,我嘴里含了我人生的第一口烟,北戴河真是呛得厉害。眼泪找了个口子,哗啦啦地流了我满面,朱丘生替我顺背,说以后别抽。
    嗯,我向他发誓,绝对不抽。
    进校前最后一晚上的房间是我开的,直接和前台要了个大床。两个男生就是这点好,怎样都没人拦着。
    一进屋我就跟着朱丘生去了浴室。
    我在他背后看着他,看着那些水珠粒子走过沟壑,被地心引力决绝推落,在他修长的双腿下粉身碎骨。
    朱丘生的手拽着我腰把我揽了过去。
    ……
    他说在这里吗?你不累吗?
    所以最后还是陷进了被子里。
    他的影子遮住了小夜灯昏黄的光,变成一片乌云。我用目光描摹着他嘴唇上的疤痕,轻轻唤他,哥。
    他明白了什么意思,俯身取悦我。朱丘生有种别样的风情,就算是他在侍奉,我仍觉得自己才是奴仆。他泛红的细眼紧紧地盯着我,变成一片雾,一山粉红的瘴气。
    ……
    他不能马上说话,这更方便了他装冷酷。我看着他光影下优越的侧脸,我说朱丘生,你真要把我宠得无法无天了。
    朱丘生的手指轻轻摩挲过我的头发,舒服地我把眼睛眯了起来,整个房间的气味都暧昧而懒怠。他的嗓音变得艰涩,说你还要怎么无法无天啊?
    办了你,我说,早晚办了你。
    他轻轻笑了一声,拿眼神勾我,说你胆子不小,你知道怎么办吗?
    怎么办?我还真不知道。我俩受困于生理知识的匮乏。我捉过他的手,在手背上狠狠咬了一下,我说总有办法,我回来之前,你不许勾引别的男的女的知道吗?
    朱丘生笑着点头,勾过我的下巴仔细瞧了瞧,然后说,长这么招人,还说我呢。
    招人这一点我也是后来才有认识,契机是宿舍的兄弟看见我的时候打翻了水壶,口里叫着哎哟我去,然后我知道陈翠雪这张脸是挺老少咸宜的。
    我们宿舍一共四个人,一个志愿填错位了来我们学校的顶级学霸,一个是打翻水壶一惊一乍的黄毛,还有个表面社会大哥其实穿奥特曼内裤的二货。
    那天我在黄毛的注目礼,学霸背单词背到呆滞的眼神,和社会大哥吃薯片的咔吧声里把我行李箱里朱丘生给我腌的咸菜掏出来,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问,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