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养狼[种田] 第43节
鸟杀完了,清洗个几遍。
白杬擦干自己的手,往曜的身上一歪。
“啊——”
“腿麻了。”
头顶沉默一瞬,又发出一声低笑。后脑勺枕着的胸膛震动,白杬忍不住抬头往后撞了撞。“腿麻了……”
曜勾过他的腿弯,抱着放在自己身上。任劳任怨地给他捏腿。
阿杬现在会撒娇了。
曜低头,唇贴着他蓬松的黑发。带着哄人的语气,又轻又柔:“阿杬乖。”
“乖。”白杬苦哈哈,捏一下,腿弹一下。最后实在受不住,侧身趴在曜的肩膀上,轻轻吸气。
腿麻什么的,遭罪。
灰灰鸟只剩下一只,白杬想让大家都一起吃。炖汤自然是首选。
不过今天早上才喝了汤。白杬思来想去,决定做个叫花鸡。
调料嘛,不多,还是老三样:刺刺草根、胡草根以及盐。
腿恢复好了,白杬奖励似的拍拍曜的手背。
“曜,我要去小山洞。”
像是知道他要什么,曜道:“刺刺草已经没有了。”
“吃完了?”
“嗯,给红狐的是最后一点。”
“这样啊……”
那胡草岂不是就更不用说了。
本来就没有什么存货,怕给红狐敷药的胡草根都是用的草明年的药种。
白杬舔了舔唇瓣,无力往曜的身上一趴。
“咱们还缺好多东西啊。”
调料就这么点儿,还不齐全,以后可怎么弄好吃的。
白杬抿了抿嘴,立马从曜的身上爬起来。
不行,他得先把这些东西给记录下来,最后列出个植物名目。可以做调料的,可以做草药的,可以做菜的……
要是可以,他希望能凑出来一个植物百科书。不,最好是大荒百科!
白杬含着雄心壮志。
刷刷几下在石壁上写上了几排文字。
胡草,根茎如蒜 ,味道辛,可食用也可药用。药用可消炎。
刺刺草,根白如竹节,味麻。闻着呛人,熬煮之后可御发汗……
沙沙草……
罗列了几项,白杬拍了拍手。
可以,只有长得是个什么样子,等以后他慢慢补充。
写完回来,对上曜的视线。
白杬冲他乖巧一笑,张开双手:“阿曜,抱抱。”
曜掐着他的腋窝将人抱起。
“画的是什么?”
“文字。”
“可以用于记录的文字。”白杬双手捧着曜的脸,左看右看,然后点点头,“看我们阿曜的脸就知道是个聪明的狼,所以我决定等我有空的时候教你。”
曜点头,眼中含笑。
灰色的眸子里倒映出小白狼骄傲的样子。
要是阿杬小尾巴露出来的话,怕是该摇得飞快了。
曜凑近贴着他的脸,夸奖似的:“乖。”
他知道阿杬一身本领。
但是只要阿杬好好的,他可以不问。
白杬弯眼,怼着脑门在曜的肩窝里蹭蹭。
他就知道,曜会纵着他。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家里的调料没了,以后吃的鱼什么的,不就是直接无添加了嘛。
白杬咂吧嘴:不行,他受不了。
“曜,你知道哪里能挖到刺刺草根不?”
“其他的能吃的草根也行。”
曜抱着往外。“这个需要问问梦。”
梦是采集队的队长,洞里的这些植物多半是他带着狼找到的。
*
“刺刺草啊,那不好找。”梦看着白茫茫的一片,甩了甩头,“咱们狼山周围没有刺刺草,倒是沙沙草有不少。”
白杬眼睛一亮:“也行也行。”
沙沙草好啊,味道跟沙参似的,煮软了是糯糯的口感。他记得丘爷爷就喜欢吃。
梦看他猴急的样子不免失笑。
“有是有,但是不好挖。在石头缝里面才有。”
“石头缝?”
“嗯。”梦手指点了点面前,“周围都是雪,还得挖了雪找石头,找到石头才有可能找到沙沙草根。还不一定能找到。”
梦轻轻捏住白杬的手,慈爱地晃了晃:“冻爪爪。”
白杬灿烂一笑。
“不怕!”
“我就试试。”
于是,山洞前一排处理长毛草的兽人一边做着手里的事儿,一边将注意力放在雪面上扑腾的白团子身上。
即便是大家这几天用的雪多,但是山洞前的雪依旧铺了半米厚。
白杬前爪刨,厚厚的白雪被他堆积到小肚子下。等挨到了毛毛,他撅起后腿儿一蹬,雪沫子便扬了出去。
那白白的毛毛上沾上雪花,更软乎了。
而小白狼刨了一半就缩在雪洞里吭哧吭哧,看得周遭的成年兽人们哑然失笑。
一个洞刨到底,没有石头,白杬只能撅着屁股从雪洞里出来。
曜手上拿着他的衣服,见时间差不多了,直接拎起小白团子跟布娃娃似的拍了拍。
再往自个儿怀里一塞,衣服盖上去。
“冷不冷?”
白杬吸了吸鼻子:“说好的烧半锅热水的时间,还没到呢。”
白杬举着爪垫离曜的肌肉远远的。
爪垫凉,他怕挨着曜不舒服。
“不玩儿了。”
“我没玩儿!”白杬很认真地从兽皮衣里拱出来,不服气似的把爪子按在曜的俊脸上强调。
曜也不躲开:“刺刺草没有了,冻着了没有药。”
白杬:“我心里有数。”
树将手里最后一捆长毛草放在兽皮上。“我来我来,阿杬,我来帮你找。”
弄了好几天,可算把这长毛草弄好了。
树扭动着肩膀,骨头咔嚓作响。他“嗷呜”一声,扒了衣服直接变狼,撒着欢儿地开刨。
雪沫子四溅。
曜面色阴沉,踹了他屁股一下。“看着点儿。”
树转头,见盖着小白狼的兽皮衣上全是雪。他干笑两声,又换个地方来。
草无语,将他扔下的摊子收拾好。
冬天的毛厚,这几天从早到晚黑狼都是在弄这些长毛草,弄得他们一闻到草味儿都开始焦躁了。
树这么一来,兽人顿时被吸引。
好久没玩儿了……
白杬还没回过神呢,山洞前一片混乱。
十几头大黑狼胡乱地在地上刨。
跟打雪仗似的,又像十几个人在雪地里玩儿那泼水成冰。洋洋洒洒的雪沫子乱飞,片刻,黑狼都成了芝麻汤圆。
白杬鼓了鼓腮帮子,爪垫在曜的脸上按了按。“我也想下去。”
“用不着你。”
“你说话不算话。”
曜五指收拢,握住他的爪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