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厨娘发家记(美食) 第150节
第122章 喜获骡子
做出土豆粉, 是差不多六、七天之后的事情了,方念真的伤都好了一些了。
因为适应了右胳膊不能动这件事,方念真就把那个板子去掉了, 睡觉总算能舒坦些了。
这一日, 方念真醒来就觉得冷得很,甚至觉得屋子里得放火盆了。
还好被窝里还有只懒猫, 暖烘烘的。
方念真哆嗦着在被窝里鼓捣着艰难换好了衣服,好不容易把右边的袖子穿进去, 然后又披了个厚一些的袄子,才有勇气出了被窝。
“这不是有太阳吗,又没下雨,怎么这么冷。”
方念真自己嘀咕着,黄莺听见她起床的动静就来照顾她。
“掌柜的,一会儿您换件衣裳吧, 我等一下把您衣柜里的衣服换成厚一些的, 今早下霜了。”
“啊, 真的呀,这就打霜了。”
方念真向院子里照不到阳光的角落看去,果然那里还残留着一层浅白色的霜。
“天冷咯, 天冷了好啊。”
温度下降,吃锅子和麻辣烫的人就多了,“方记”的旺季要来临了。
夏天也有那么多吃食撑着店,但是利润都打不过锅子。
而且,这也意味着约莫半个月后就可以往京城送牛羊肉了,京城里的分店也可以摆起正宗的方记锅子了。
草草地吃了顿早饭, 方念真就拉着黄莺到了灶房。
这回俩人都挺积极, 主要是灶房暖和啊, 烧柴可是比在屋子里燃炭要省钱多了。
先在火前把身上都烤暖和了,然后把烧好的热水倒出来备用,再重新烧上一锅。
石大哥已经把新治好的压土豆粉的工具做出来了,是一个简易的压面条的器具。
其实就是一个深槽,前面装了打了圆孔的铁圆盖子。
黄莺拿了秤,精准地称了一下土豆淀粉和碗里温水的重量,小心翼翼地把碗里的水又倒出去一些。
方念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失败,只能端正态度,严谨记录每一次的数据。
做个吃食硬生生弄得像化学实验似的。
先用温水把土豆淀粉搅开,差不多了就加入锅里现在正烧开的热水,这一步需要眼疾手快不怕烫,因为还需要称重烫水的重量。
差不多了就加进去狠狠搅拌,淀粉变得透明,有些像刚冲开的浓稠藕粉,这一次就有点像方念真她们俩经常吃的“失败版”了。
不过这才做到一半,方念真又重新加入干的土豆淀粉,再稍微加点盐加强韧性。
黄莺其实一开始非常不理解这种把土豆淀粉加水,又重新加干粉的操作,听起来好像有一种白费事一样。
不过揉出来确实是不一样,面团变得雪白,远看还以为是下雪天捏的雪团子。
方念真和黄莺都深呼一口气,对视了一眼,方念真点了点头。
“检验的时刻又来临了。”
黄莺拿石大哥做好的压面器,把刚揉好的面团用力塞进去,然后拿了个擀面杖使劲儿地怼,圆柱状的土豆粉就被挤了出来。
直接下入沸腾着水的锅中,方念真左手拿了个长长的筷子搅着锅里,防止刚下进去的土豆粉粘到一起。
用左手拿筷子夹东西她还做不到,但是扒拉东西还是会的。
等黄莺把手里的面团挤得差不多了,就接过了方念真手里的筷子。
“掌柜的,您去歇着吧,我来。”
方念真也没逞强,往空盆里舀了一瓢凉水,自己坐到了灶旁的小凳上。
黄莺把锅里的土豆粉捞出来,迅速过凉水,去掉土豆粉上面的粘稠感。
这时候,湿土豆粉就做好了。
至于土豆宽粉,就用刀切的方法就可以了,并不需要用工具来挤压。
黄莺惊喜地说道:“掌柜的,这次这土豆粉没有断!你看我都能把它高高夹起来,也不会断掉。”
方念真也展露了笑容:“记好这个比例,总算没白忙这么多天,咱们今天中午就吃这个了!”
还没到午饭时间,两人拿了红薯干出来,吃点零食。
现在快要中午了,太阳正暖和着,黄莺在院子里的茶桌上沏好了茶,两人就吃着甜糯的红薯干,吃腻着了就喝口茶。
“这红薯干晾得还不错哈。”
黄莺附和:“比街上卖的好,还省钱,掌柜的,你不打算做点运出去卖吗?”
方念真大笑:“傻妮子,这也就在咱们新云州算个稀罕物,人家别的地方早都种过了,肯定也研究出不少吃法了。”
黄莺挠挠头:“也是。”
两人正说着话,老钱来了。
他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掌柜的,您的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你的呢?还疼吗?”
“我这都是小事儿。”
黄莺给老钱也搬了个凳子,倒了杯茶。
老钱却说什么也不肯坐,支支吾吾地问方念真方不方便跟他过去一趟。
“我……我实在受不起掌柜的您给的那么多赏银,我也没护住您,您还是受伤了。所以、所以我买了个骡子。”
“啊?!”
方念真和黄莺好奇地来到后门处的牲口棚,一匹骡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老钱,你买这个干嘛呀,你那钱自己留着给你家里花。”
老钱憨笑:“这就是我家那口子提的主意,说把钱退回去您不能收,干脆买点啥。咱们‘发财’是头娇气的牛,拉不了重物,我就买了个骡子。”
说起这个,方念真也够伤心的,马车报废了,那匹马两个前腿都受了伤,它又一直挣扎,流了太多的血,活不成了。
小八还问过她怎么处理,意思就是问她要不要那匹马的肉。
方念真赶紧拒绝了,吃牧场的牛她心安理得,但是让她吃家里那头废物小牛“发财”的肉,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牲畜这东西,日日在她跟前养着,她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那匹马也是如此,最后也不知小八是如何处理的。
家里的马厩里就只剩下当初一起买来的那匹小马了,现在也不算小了。只是以方念真的身份,不能坐双马拉的车,所以两匹马都是轮换着出门的。
现在多了一匹骡子,就算不拉人,拉货也很是有用的。
方念真见这事已成定局,就也没再推辞了,大力称赞起老钱的这匹骡子买的是如何的好。
在后门这里吹了几下冷风,方念真冷得打了个喷嚏,赶紧就回了屋。
正想裹着被子暖和一下呢,家里又来人了!
“没完了这还,谁啊,昨天不是说太医已经不用每日来了吗?”
方念真怨念满满地迎了出去,就发现来人是乔装过的——陆恒???
他穿着一身侍卫的衣服,又戴着个草帽,乍一看还真分不出来他和旁边的小九。
方念真好奇得紧:“王爷怎么做如此打扮?”
“先进去再说吧。”
陆恒其实根本不用亲自前来的,可自从方念真回了家,他就没再见到过她了。
听说这丫头前两天还出了宅子一趟,他就更心急了,想来看看她的伤怎么样了。
陆恒也没直接说这次来是干嘛的,先是问起了方念真的伤。
“你的胳膊怎么样?还痛吗?”
方念真笑着回答道:“没什么大碍了,都不用喝汤药了呢,以后两日换一次药就得了。”
其实这个答案,陆恒在王府里就从两位太医的口中得知了,但还是不放心地要问上一问。
“给你的玉颜膏好好用着,别偷懒。”
说起这个,方念真也有话想对他说。
“王爷,这药太珍贵了,我头上的撞伤好的差不多了,您还是拿回去吧,胳膊上的伤没事的,留疤了也看不到。”
方念真已经从黄太医那里打探到了,这“玉颜膏”是用了几十种珍贵药材制成的,即便是瑞王这样尊贵的身份,一年许是也只能得到一瓶。
陆恒没想到小厨娘还惦记着这事。
“这都是小事,你用着就是了,我府上还有很多。今日来,我是想说,也许这次你的事情是受了我的牵累,飞来横祸,无妄之灾。”
“王爷为何这样说?”
陆恒不能把自己赈雪灾时遇袭的事完全告知她,这属于军中机密,不能外泄。
所以陆恒只能说:“根据箭矢和他们身上的纹身判断的,是我的老对头了。许是… …我前些日不该邀你去我庄子上玩儿的,我这些年征战在外,树敌不少。”
陆恒这话说得都含蓄了,除了靳翰有许多人恨着他,朝内也有不少看他不顺眼的,以德妃的母家萧家为首。
萧家势大,一直想与陆恒争兵权,当年若不是陆恒从大安国寺中出来横插一脚,萧家现在应该能掌握□□成的兵权了。
若兵权盛于皇权,那帝位便岌岌可危了。
陆恒不由得回想起自己上次遇袭的时刻,那次是他的近卫中出了叛徒,才导致他身中毒箭。
休养了小半年才把毒素清了出去,好在他遇袭的消息封锁的够严密,要不然靳翰和萧家必定都会坐不住。
方念真听了陆恒的话愣了愣,她总不能说那以后咱们两家别来往了吧?
更何况,不管这次是因为什么,陆恒是她的救命恩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觉得陆恒的想法也不一定站得住脚,迟疑地说道:“其实……我也好像得罪过人。我,曾经出手救过一个人,之后遇到了纸扎人和死猫的警告,但是当时案子很快就破了,我没来得及说,案子都破了,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用了,又没有实际证据。”
陆恒正色,“竟有此事?说来听听。”
方念真犹豫了一下,虽说收了桂游的钱,应该保密,但是那钱又不是她问他要的,是他硬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