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预备役的年代日常 第19节
姜建峰沉默了会儿,车速渐缓,半晌不知是不是想通了什么,才应声:
“嗯,既然你想这样,那你就勇敢去做,我们胖丫儿真的长大了。”
姜建峰也说不清怎么的,从姜娴醒来,他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恍惚之间,他甚至觉得妹妹没醒,又有时候,看着这么鲜活的姜娴,姜建峰觉得些许的陌生。
可是,今天,看她受委屈,听她说话,最后又听她条分缕析的说着计划,语气和缓沉稳,却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想,他是喜欢这样的姜娴的,这样的姜娴比过去那个更加的鲜活明艳,他就有一种感觉,若是曾经的姜娴是一株幼嫩的苗,需要一刻不离的呵护,现在的姜娴就是长成的树,任凭风吹雨打,她都能从容应对之时,还有余力保护家人。
罢了,他想,他终究只是不习惯妹妹如此大的变化,日日捧在手心的孩子,突然独立了,有的时候可能最不习惯的是捧着她的人。
他有点魔怔了呢。
姜建峰说不清也道不明姜娴为什么突然长大了,变化如此之巨,但也许她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他只要确定这是他亲妹妹就可以了。
姜娴没有接话,她把脑袋贴在五哥的背上,只想静静这么依靠着这一世血脉相连的亲人就可以了。
就在刚刚,她也敏锐的感觉到了五哥微妙变化。
或许真的是血脉相连,她对于五哥六哥情绪的变化异常的敏锐。
若说从她醒来,五哥虽然对她关心如常,但总让她有一种他在默默的观望她、揣摩她之感。
可是刚刚,五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彻底放松下来了。
姜娴不想去深究五哥究竟怎么想的,如他们这般的聪明人,说服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姜娴只要知道,她在五哥这里过了关,姜建峰接受了这样的她!
如此,她就成功了。
姜建峰心绪平复,骑车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很快,就听到后面姜建海的声音:
“五哥,等等我们!”
姜娴扭头去看,本来应该坐在车后面的姜建海已经掌控了自行车的把手位置,换成是姜建松坐在后面了,伴随着的还有她四哥罕见的惊恐叫声:
“小老六,你慢点慢点,作死啊,我一把老骨头能这么颠吗?”
小老六一边爽朗的应和:“好嘞,四哥,我这就减速,你抓紧了。”
然而,姜娴分明已经看见,小老六两腿倒腾的飞快,他分明还在加速……
姜娴:“……”其实自家老六有时候被揍分明都是他自找的。
果然,人家四哥也不傻:“你干什么?你分明是在加速?你完了老六,你给我等着,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停下来,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姜建海根本不听,他终于看到了前面的一哥一妹,然后开始俯冲……
姜娴实在是怕姜建海真的被打死,于是她赶紧拍拍姜建峰的腰,念叨:“五哥,再慢点,六哥在追我们呢。”
姜建峰嗤了一声:
“也不知道四哥怎么想的,居然敢让老六掌控车把手,他难道不知道老六有一摸把手就失控的毛病?也不怕都摔个狗吃屎,也罢,反正四哥是大夫,大不了摔伤了自己给自己包扎。就怕把牙磕掉了,四嫂估计不嫌弃四哥,老六么……呵呵。”
姜娴:“……”阿就,头一次发现姜建峰嘴巴也挺毒的。
“……其实我也会包扎的,要是他们真摔了,我给六哥包扎吧!”
真要让六哥流血,她也挺心疼的,她包扎快,能快速止血。
姜娴颇为无语的看着姜建海因为看到他们,那灿亮的眸子,已经快要起飞的速度,她觉得,五哥虽然嘴巴毒,但他说的事情极有可能发生。
好在也不知道是姜建峰速度放慢了很多,让姜建海快速赶上了,还是姜建松在后面的叮嘱阻止起了效果,姜建海的自行车猛冲过来,一个大刹车后,自行车在地上猛烈的弹跳了三下,终于停稳了。
姜建松从后面跳下来,抓着自行车喘了半天粗气,然后执意又固执的看着姜建峰:“老五,我跟你换车换人。”
姜娴耸耸肩,特别无辜,她无所谓,都可以。
姜建海不满的抱怨:“为什么?四哥你嫌弃我,我不坐五哥的车……”别看姜五哥比姜建海大不了两岁,但姜建海就是特别怵这个亲哥。
然而,没人听他的,能帮他的胖丫儿只顾自己,当做没看见他的“求救”。
最后在姜建海委屈又微弱的抗议下,兄妹四人安全的顶着夜色回到了家。
第32章 会会
兄妹四人回了姜家,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自然引起一片哗然和兵荒马乱。
可是,姜娴执意这事自己解决,姜建峰又极为罕见的站出来头一个支持姜娴的决定,让姜家人一时间都不知如何说。
最后,姜爱国深深的看了一眼姜娴和姜建峰,一直挺拔的背,似乎弯了弯,他松了口:
“好,胖丫儿去做吧,甭怕。”
这一夜,姜家各房屋里的灯久久才熄,灶间还隐约能听到姜家的老三兄弟拼酒的声音,估计今天这事给他们的冲击不小。
姜娴听着灶间的声音,也睡不着,她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书桌前,找到原身姜娴的笔盒子,这是个铁皮盒子,是姜爱国托人从沪市带回来的,里面有姜娴平常学习用的各种笔。
姜娴试了铅笔又试了钢笔,觉得格外的不顺手,笔尖太硬了,她用不习惯,她又拉开书桌抽屉,里面有毛笔和砚台。
姜娴将毛笔拿出来,一边研磨一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磨研好了,她也思索完毕,找到原身练毛笔纸的宣纸,铺纸挥毫,一气呵成。
没一会儿,一个灵动的器物跃然纸上,分明就是今提日那个目前交到刘院长手里的烟灰缸。
大小,样式,除了没有青花色的颜料,姜娴画的分毫不差。
……
第二日,中午之前,大柱跑到姜家来,跟姜娴道:
“小姑姑,我姐夫和姐姐让我来邀请你,今天晚上家里要请相熟的朋友吃饭,你来不来。”
一边说,一边眼巴巴的盯着桌上一个个花型的八珍糕。
是了,姜娴在做八珍糕,昨天她留在家里的糕点,得到了姜家人一致的喜欢,想到昨晚到今天,姜家的大人小孩的,都有点蔫蔫儿的,还用愧疚的眼神盯着她,她哪里受得了。
于是,她准备再多做点,不仅是八珍糕,还做了鸡蛋糕,好在大伯母可能是心疼她吧,今天看她这么祸祸粮食和鸡蛋,除了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些个面粉和鸡蛋,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倒是没说啥。
大柱来的巧,刚巧八珍糕先做好了,而鸡蛋糕,刚要出锅。
那香味,反正大柱扛不住,他口水都要掉下来了,瞥了一眼自己的小伙伴,难怪呢,今天居然没出门找他玩儿,原来是在家等着吃好东西。
其实,那香味何止是大柱扛不住,扛不住的还有周围邻居家的小孩。
姜家周围最近的有三户人家。
隔得最近的是村里的小姓人家,姓孔,孔家一儿一女,女儿已经出嫁了,儿子孔有光和姜爱国当年一同去当兵了,也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姜爱国转业了,孔有光留在了部队里,家里只有孔大爷孔大娘带着两个十几岁的孙子,孔向前和孔向锋。
孔家的媳妇儿由于孔有光常年不在家,扔下家里老老小小跟人跑了,这些年来,姜爱国和李秀英对孔家多有照顾,家里有点好吃的,都会送点去给孔家的。
如今天,等做好了,大伯母肯定也会送一盘子点心去孔家,反正不急,孔家俩孩子在学校上学呢,没那么早回来。
隔了孔家,就是赵永全家了,赵永全下面三儿两女,除了大儿子结婚了,其余都还未成家,所以没分家,赵永全的老婆和姜家妯娌三人关系都挺好的。
此时香味袭来,赵永全的大儿子赵承光正在家里打儿子呢,太香了,皮小子在家闹腾的不行,硬要去姜家吃糕,真是丢死个人。
最后,还是赵承光的妈受不了了:“行了,就你那点出息,就知道在家打孩子,壮壮跟奶奶走,咱去姜奶奶家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同样在打孩子的还有姜家另一个邻居,这家姓叶,叶黄兵家夫妻和姜爱国一般大,不过却比姜爱国小一辈儿,夫妻两个两个女儿两个儿子,尤其是两个儿子平时比较娇惯,闻到香味不得了了,在家哭着闹着蹦着要吃,叶黄兵的老婆徐三妮舍不得打儿子,揪着女儿打,说她们管不好弟弟。
叶黄兵蹲在一旁看着,唯唯诺诺的,他起先想为女儿说话,可是他一说话,徐三妮手上的擀面杖就扔过来了,他躲了躲,只把眼睛转到了一边儿,堵起耳朵,当做看不见也听不见。
姜娴可不知道这些,她只觉得大柱真是及时雨啊,她这边刚找到烟灰缸,大柱家今晚就办席了,不出意外,今晚她就要把潘文芳摁死。
她当下满口答应,并且拿了片干荷叶,给大柱包了四块八珍糕四块鸡蛋糕送他走了:
“帮小姑跟你姐姐姐夫问好,就说我下午早点去帮忙,三点钟去。”
大柱欢喜的连连答应,然后跟他的好哥们儿打了一声招呼,就干脆的走了,他急着回去吃糕。
恰好,今天他的好哥儿们小八也没空搭理他,满眼就是刚出锅的糕,很敷衍的朝着小伙伴招招手,甚至连送人家一下都不愿意去。
中午吃了饭,下午姜娴睡了一觉,洗了把脸就要出门了。
她端了盆水就着院子里的日光,洗着脸,阳光撒在她身上,把正准备出去找其他老太太唠嗑的姜大伯母都晃花了眼,她揉揉眼睛,对徐家简直恨的牙齿都要咬碎了,什么人啊,这么好看的孩子,怎么下得去手?她家胖丫儿招他家惹他家什么了?怎么就碍事了?
反正昨天夜里她跟老头子下了命令了,今年选大队书记呢,她让老头子去争取,争取不上,她就跟他没完!
真好笑呢,徐广国有资格,她家男人难道没资格吗?
凭啥徐广国一直是麦收大队的大队书记了!也该换换她家姜大牛了。
她倒要看看,徐广国要是不是大队书记了,还敢这么欺负他们胖丫儿吗?
气的她昨晚一晚上没睡觉,要不是怕坏了胖丫儿的事儿,她非得去徐广国家跟他媳妇撕巴一通。
这会子她见姜娴要出门了,就问她:
“怎么要去大柱家吖?胖丫儿交新朋友了?”
姜娴笑笑:“哪里啊,我去会会潘文芳!”
第33章 有好感才怪
姜大伯母把姜娴送出门去,一直目送她走的老远老远。
她是恨不能把姜娴送到周扬平家去的,遮不住的担忧,一直叮嘱姜娴注意安全,可不能再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其实她哪里不知道呢,从姜娴说要会会潘文芳,她就是在做危险的事情。
这会子,姜大伯母连姜爱国和其他一众大小男人都给怨了个遍。
要他们何用?连自己的(闺女)(侄女)妹妹都说服不了。
废物一堆。
一回头,家里冷清的不行,姜大伯母看哪哪儿都不顺眼,朝着空荡荡的院子大骂一句:
“作死啊,今天不是都差不多忙完了吗?田里有多忙啊?一个个的怎么不着家?等着老娘伺候吃喝?美得你们。”
姜娴早早的去周扬平家了。
家里的干菜,什么干缸豆、干辣椒、还有腌的脆莴笋带了一小罐,上午做的糕点,虽然给大柱了一些,但是下午姜娴去又带了一碟,整整齐齐的八个,白的白,黄的黄,上面还被姜娴用红色的食用色素画了花纹,漂亮极了。
村里都是这样,谁家请客吃饭,去了也不兴空手的,一般就是家里有的东西,带一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