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独揽君心 第77节
康熙帝俯身与青璃对视,幽深的黑眸里一片缱绻:“只要是阿璃送的,都是最特别的。只要阿璃每年中秋都能陪在朕的身边,这就是最好的礼物。”
【好的呀,那我就把自己送给你吧,反正我也认定你了。】
青璃仰着头轻啄了一下康熙帝的唇角:“年年岁岁常相见,朝朝暮暮皆欢喜。”*
康熙帝回吻上去,你早就是朕的了。
阿璃,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作者有话说:
*:出自郑少秋、汪明荃的《祝寿歌》
*:出自《诉衷情·永夜抛人何处去》,作者:唐·顾夐
第58章
中秋过后, 前朝又传来好消息,郑氏父子投降,台湾收复了!
自十八年地震过后,康熙帝的目光就再次投向台湾。
康熙帝重用姚启圣和施琅, 予以信任、交托军事, 两位汉臣能将也没有辜负帝王的信重和期待。
十九年九月下旬, 不过一年时间,台湾便正式纳入大清的版图,隶属福建省, 康熙帝设台湾府,辖台湾县、凤山县与诸罗县。*
台湾归复后, 康熙帝第一时间公布了设立海关、开放海岸、对外通商的决定, 选定了闽、粤、江、浙四地作为四大海关, 每个海关下辖数十个通商口岸。*
康熙帝派遣特使前往四地, 严令当地官员积极配合, 要求在半年内准备好海关海口的一切事宜,预计二十年春便可全面开放通商。
户部下面特设海贸司, 只对海外贸易的国营和赋税负责, 海贸司的负责人为正二品官职。
户部尚书为从一品,左右二侍郎仅为从二品, 海贸司一出,明眼人都知道康熙帝对此机构的重视,朝廷上下人人眼热、四处打探,无数勋贵子弟打破了头想挤进去。
海贸司的第一任负责人, 康熙帝钦点了富察马齐, 在此之前更是亲召马齐单独奏对, 君臣二人在御书房密谈两个时辰有余。
康熙帝不厌其烦地详细阐明自己对海贸司的构想, 以及此事对整个大清帝国的重要性,鼓励马齐放开手去做的同时当然也少不了敲打他一二。
马齐的万丈雄心中夹杂着隐约可见的忐忑紧张,当着康熙帝的面却斩钉截铁地立下军令状。
晚秋时分,马齐携着夕阳余晖步出乾清宫,宫道旁散落着枯黄的枝叶,在昏黄的光晕映照下,透着股冰冷的死气。
零星的几个洒扫太监也低头不语、动作机械麻木,天边的火烧云低低地压下来,带来沉闷的压迫感。
画面中的一切都显得暮气沉沉、阴暗晦涩,马齐的背影却透着股壮志激怀的锋锐之感,直直划开天穹。
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朱服玄冠的背影,那都是盛世之下添砖加瓦的治世能臣。
远处的红色宫墙依旧安静地矗立着,她静静地见证着这一切,就如同一百多年前张居正的“一条鞭法”,也仿佛两百多年前于谦的那句“言南迁者,可斩也”。
朝堂的洪流从未平息过,开海之事不过是在波涛暗涌之下又添一分翻山倒海之势罢了。
-
这天回到坤宁宫的康熙帝,迎来了皇后娘娘的热切关怀。
康熙帝拉着青璃的手并排而坐,还未来得及喝口茶,格外兴奋的青璃就忍不住叽叽喳喳起来。
青璃的眼睫扇动,清泓般透亮的眸子毫不掩饰自己的热烈期盼。
“皇上皇上!咱们大清真的要开海了吗?”
康熙帝好笑地点点头:“是啊,开海就这么让阿璃开心吗?”
康熙帝微微思量,莫非阿璃是好奇海外的新鲜玩意儿?
青璃嘴角翘起连连点头:“开心啊,我希望以后再也没有海禁。”
康熙帝想到《清史稿》上的王朝末日之景,微微垂下眼帘,遮住眸底的晦涩不明。
“放心吧,朕会安排好一切,不会让后面的败家子乱来。”
青璃反握住康熙帝的手掌,罕见地多说一嘴。
“鼓励海贸、开放海禁的同时,也要规范市场、严格监督,这样才能促进贸易繁荣,每年都带给国库丰厚的利润,后世之君自然不舍得轻易放弃。”
“最重要的,是咱们的造船技术也要更新换代,武器设备更要发展进步,这样才能威慑四夷,减少甚至避免海外的袭扰。”
康熙帝坐正身子,仔细打量着认真叮嘱自己的青璃,只觉得眼前的阿璃陌生又耀眼,神秘又迷人。
青璃在康熙帝心中一直是个聪明却怕麻烦,凡事能避则避,一心吃喝玩乐的小姑娘。可她今日的寥寥数语却直奔核心、点明要义,比满堂朱紫都眼明心亮。
康熙帝脸上浮现一抹惊喜的笑容,装模作样地弯了弯腰,朝青璃行了个礼。
“先生字字千金、针砭时弊,朕欲拜先生为师,还请先生教朕。”
青璃身子后倾,靠在椅背上:“我肚子里就这点墨水了,也只会纸上谈兵,让我具体执行只会造成惨案。”
青璃不会盲目自信,自己既不懂朝廷各方面的政策,又玩不转经济学,能说出这两句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曾站在历史下游罢了。
青璃想了想还是补充道:“皇上,对外交流是很重要的,人一旦封闭自己就会与社会脱轨,国家一旦封闭自己就会被时代抛弃。”
康熙帝这下是真的震惊万分,皇帝大臣们都会沉浸在天朝上国的荣光里沾沾自喜,青璃却能有这份来之不易的清醒。
康熙帝捏了捏青璃柔软的指腹:“朕会永远记得阿璃的告诫。”
康熙帝转过头来,直视着青璃的双眼,郑重道:“阿璃,朕要跟你道歉,朕还以为你开心于能够拥有海外的珍稀宝物,是朕小看了你,朕的阿璃是在为大清喜悦,朕今日方得知阿璃的心胸何等宽广。”
青璃浅笑着摇了摇两人交握的双手:“皇上不嫌我多嘴就好。”
青璃面上谦虚有加,可金色气泡里却一片洋洋得意。
【我觉得你这番话说的真实恳切,对我的评价也很中肯。】
【毕竟我还有个外号叫宝藏女孩,浑身优点,等你发现。】
康熙帝握拳轻咳一声试图遮掩笑意,阿璃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两幅面孔啊——可爱极了。
面上若无其事地回答:“怎么会?朕心中只有无限欢喜,恨不得能多多聆听先生的教诲。”
唉,朕跟阿璃呆久了,也不得不拥有两幅面孔了。
青璃哼了一声,显然是对康熙帝这不正经的称呼有几分嫌弃。
康熙帝见此不敢再逗,又说起自己的安排:“朕两年前就在工部下设研发司,广招匠人。可惜民间工匠不足,优秀的更是稀少,如今只能先改进枪炮、船只等军用设施。”
青璃的双眼亮了一亮:“咱们出海的时候不要光顾着奇珍异宝,最重要的是海外的书籍知识,他们的某些技术我们也能借鉴啊。而且等海贸赚钱了,咱们也就能培养工匠,也能提高待遇吸引更多人投身于此!”
康熙帝赞赏地点了点头,一把捞起青璃抱在怀中:“阿璃跟朕真是心有灵犀,夫妻同心啊!朕也是这么想的。”
康熙帝低下头来贴着青璃的额头,二人呼吸交缠:“不过也有好消息,戴梓就不错,他是如今研发司的总指挥,已经接连改进了枪支、大炮,威力非凡。”
青璃凑过去咬了咬康熙帝的下唇:“咱们泱泱大国怎么可能缺少人才呢,缺少的正是皇上这样的伯乐!”
康熙帝甚少从青璃口中听到这种吹捧之言,又被下唇微微刺痛后涌上的酥麻之感点燃了欲.火,黑眸幽深中泛着点点笑意:“朕现在不想当伯乐,只想当襄王。”
襄王神女巫山相会,共赴云雨。
青璃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这个老不修的歪心思。
青璃后仰着头微微拉开二人双唇间的距离,晃了晃小腿,纤纤玉指点在康熙帝的眉心:“大胆,我是你的先生,你……你怎能做如此欺师灭祖之事?”
青璃的语气焦急愤怒,脸上却一片笑意。
【这是要玩师生play吗?想想就有些小激动呢~】
康熙帝听得此言,身体内的恶劣因子都叫嚣着破体而出,再加上青璃火上浇油的心声,更是有种非同凡响的禁忌刺激。
康熙帝毫不客气地握住手中柔韧的柳腰,霸道凶狠地含住了“先生”的朱唇。
一吻毕,青璃柔软的胸脯上下起伏,康熙帝伸出拇指,带着薄茧的指腹略使了几分力气揉着青璃娇艳欲滴的红唇,低沉的声音也带着喑哑:“只怪先生太过迷人,朕在先生面前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理智更是被揉碎了又扔去九霄云外。”
康熙帝抱着青璃大踏步地向浴房走去,青璃想起自己之前坚决不许的“鸳鸯浴”,就知道男人的贼心不死。
青璃这下是真的有些慌了,扑腾着挣扎起来:“你住手!你现在放开我,我可以就此揭过,不然你可知不敬师长是什么罪名?”
怀里姑娘的二两力气可撼不动康熙帝的怀抱,康熙帝一步不停,嘴角反而勾起了肆意张扬的笑意:“学生当然知道,可若能得偿所愿,尝一尝先生的味道,学生死而无憾。”
青璃感受到肌肤相贴间泛起的热潮,知道这男人是更加激动了,蔫蔫地垂下双手,只觉得自己愚蠢极了,真·反向操作王者。
康熙帝看着怀里不再挣扎、乖乖认命的小白兔,贴着她的耳廓说道:“先生放心,朕会让你舒服的。”
灼热的气息打在青璃的耳尖上,青璃缩了缩脚趾,害羞地缩进康熙帝的胸膛。
【我有这么欲求不满吗?明明是你更馋我身子啊!】
康熙帝朗笑出声,阿璃用了“更”这个字,这是承认她也期盼着与朕坦然相见、共赴极乐吗?
-
十九年冬日来临,青璃每日晨起都不忘问一句昨夜可有大雪。
十一月初三这天终于得到肯定回答,青璃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早已准备好冰鞋——是的,青璃期待大雪全是因为康熙帝承诺教她冰嬉。
乾清宫的康熙帝当然也没忘记和阿璃的约定,近日并无大事,早朝也在康熙帝的示意下早早结束,晚膳前康熙帝就紧赶慢赶地完成了日常工作。
晚膳后,帝后二人便牵着手去了太液池。
站到冰面上,原本信心十足的青璃却晃晃悠悠、张开双手保持平衡,一动也不敢动。
康熙帝见状拉着青璃试探地朝前走了两步,就看见青璃依旧僵着身子一步未迈,全靠拉力才勉强“飘”几步。
青璃双手紧紧反握住康熙帝,失去安全感的同时嘴甜得不得了:“玄烨哥哥,你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对吧。”
康熙帝头一次见嚣张的小阿璃如此“识趣”,挑了挑眉不发一言,加快速度带着青璃迈开大长腿。
瑟瑟发抖的青璃紧闭双眼,蹲下身子牢牢抓着康熙帝的手不放:“呜呜呜,快停下来,我害怕!”
康熙帝看着缩成一团的青璃好笑不已,特别是这个胆小鬼还闭上眼睛掩耳盗铃。
感受到前行的速度非但不慢反而更快了,青璃吓得口不择言:“你再这样,这个月别想上榻!”
此言一出,果然抓住了康熙帝的软肋,康熙帝一个急停,立马带着青璃止步了。
青璃这才敢睁开眼睛,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光滑冰面只觉得一片眩晕,索性丢开脸面,一把抱住康熙帝的大长腿,整个人贴在上面,仿佛一只受惊的八爪鱼。
康熙帝没料到青璃这么放得开,左腿一重微微踉跄,差点马失前蹄摔倒在地。康熙帝稳住重心,摸着青璃的头朗笑出声:“奴才们都看着呢,阿璃不担心失了面子吗?”
青璃重新闭上双眼,双手抱得更紧,嘴里喃喃施咒:“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我堂堂国母,他们就算笑话也不敢当着我的面揭短,那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