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邪神[无限] 第155节
余清韵起身,打开木门,血红头帕上被火光照亮。
前来迎亲的人没有一个说话。
余清韵给它们开了门,随后站在原地。
新娘出嫁前必须要梳妆打扮。
没有一个人去动新娘子头上的血红头帕,它们就像是看不见余清韵身上的穿着似的,将她团团围住,怨气包裹着余清韵周身。
随后,余清韵感觉到一个个冰冷的手提着一个熟悉的红色衣角在自己身上按动。
这群人不知从哪里哪来的新一套红色嫁衣,给余清韵穿了上去。
余清韵原来的黑色衣服就穿在了红色嫁衣里面。这身嫁衣似乎又跟先前的那一套不一样,这身嫁衣的血腥味重极了,而且不像是邪祟的血味。
余清韵能想象到这个画面了。
好多人排在屋外的长廊和屋子内部,低眉顺耳,将惨白的面庞和僵硬的肢体掩藏在灰暗之中,手提着照明的大红灯笼,等待着新娘梳妆完毕。
等到余清韵穿好了这身血红嫁衣,它们引着余清韵走出了房屋最后终于出了家门。
这个时候,周围的邪祟更加的多了,它们手提着一个个大红灯笼,将四周全部照亮,亮如白昼。
“新娘请入轿。”
耳畔便传来一道分不清男女的诡声。
余清韵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记起了圆桌上的提示。
【午夜出嫁,拿镜探轿】
这是什么意思?进入轿子之前需要拿镜子去试探轿子?
轿子内部有东西?
“新娘,入轿。”
随着余清韵站在原地迟疑,久久不动,周围的声音再次催促,似乎在期待着什么,隐隐带上了一点邪肆。
周围的火光似乎有些晃动,周围提灯的邪祟向着中央的新娘子更逼近了一点。
余清韵迫不得已开始抬脚,一步一步靠近那个对她敞开着红色帘子的轿口。
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的不一样了,余清韵每走一步,自己的脊椎寒毛开始不断蔓延爬上。
这个轿子里一定有东西。
最后,新娘在在离轿口一步的距离时停下了脚步。
她转身,又往前走了两三步。
血红头帕的低端开始映入了一个大红灯笼底下的穗子,还有一个红木盘子的边框。
余清韵面前的邪祟似乎端着一个东西。
她用手摸上去,冰凉凉的,不算光滑。
是一面镜子。
原来它们在旁边一直给新娘子端着要祛除轿子内邪气的镜子。
余清韵双手接过这面镜子,这个沉甸甸的冰冷铜镜一拿到手,余清韵低端的血红头帕下的视野全部暗了下来。
那些提着大红灯笼,给余清韵照亮的邪祟们消失不见了。
拿着镜子进入轿子应该就没事了吧?
余清韵拿着这面镜子,将镜面对准自己的面前,抬脚走进这个昏暗的轿子里。
一进入轿子,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背后开始变得沉重。
第101章 冷汗
轿子是一个巨大的矩形,一个人坐在里面还很宽敞。
余清韵坐在柔软的坐垫上,一手拿着镜子,一手在四处摸索。
四周顶上是坚硬的边框,还有一些镂空花雕。
余清韵的手一一摸过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指腹下的触感慢慢反馈到大脑之中。
轿子的内部形象在她的脑中慢慢勾勒成立体。
坚硬的边框上留着牡丹花纹,光洁细腻的轿子内壁,内壁上还有一点点的凸起,似乎是密密麻麻的针线缝制而成的图案,图案繁复,余清韵想象不出是什么图案。
再摸到前方的时候,摸了个空,余清韵站起来,探着身子又往前摸了摸,摸到了一个飘荡的红色帘子。
这是她进入轿子的入口。
轿子内壁两侧还有两个小窗户,窗户上也有着小帘子遮住外面的情景。
余清韵没有撩开帘子。
新娘的迎亲队伍一般声势浩大,至少会有几十将近一百人。
有在前面敲锣打鼓的,有在后面搬运新娘嫁妆的,还有抬轿子的,而且轿子队伍的最前方往往还坐着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也就是那位季少爷。
余清韵入轿以后,入口处的帘子不知何时就被外面的邪祟给拉上了。
她把周围摸了一遍,摸不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整个轿子里似乎除了她以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没有想象中的邪祟。
余清韵的后背沉重,她也摸了摸自己的身后,空无一人,只摸到了空气。
见没有其他东西在轿子里,余清韵才把头上的血红头帕拿下。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有机会真正打量这个轿子内部。
内部很宽敞,只是两侧的小窗和轿子门口都被红色的帘子遮挡住外面的月光,因此很是昏暗。
她的坐垫是柔软的红皮坐垫,坐垫延展至左右两侧,两侧也可以坐人。
内壁上是金黄色暗纹,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朵朵绽开的牡丹。
余清韵第一眼就看出是牡丹形状,但是总觉得还是有些奇怪,她细看仍然没瞧出什么名堂,把头往后面移动,这才通过大致轮廓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这些堆积在一起的繁复牡丹的金色暗纹有着一些明暗交接,结合在一起,像是仰头俯视着余清韵的一张张人脸。
这些人脸在注视着轿子里的新娘子。
余清韵头皮发麻。
轿子昏暗,有许多的角落更黑,根本看不到有什么东西,要不是余清韵把周围都摸了一遍,她真的会以为这个角落里藏了些什么。
轿子仍然是摆在地上的,没有动弹,外面的东西没有抬轿,也没有敲锣打鼓,一切都静悄悄的。
轿中身穿红色嫁衣的新娘双肩已经微微向下耷拉前拱。
余清韵没敢贸然地放下手中的辟邪镜子,也没敢随意撩开两侧和前方的红色帘子查看外面的景象。
迟迟没有起轿。
随着时间的推移,余清韵的背越来越沉甸甸。
她已经要被压得忍不住弯腰了。
这面铜镜很大,血红头帕已经被余清韵抓在手中,她的两边胳膊环抱着铜镜,将铜镜面对着正前方的入口,她的上半身开始弯腰,锁骨两侧抵着铜镜边框。
锁骨被铜镜硌得生痛。
【拿镜探轿】
【拿镜探轿】
【拿镜探轿】
余清韵反复想着这句话。
既然这面镜子是辟邪的,新娘子拿着镜子进入轿子就是需要用镜子照轿子驱邪。
她已经拿镜子进来了,轿子里也没有其他的邪祟,只有背上越发的沉重。
它们跑到了她的背上。
余清韵把匕首拿出来,刺向自己的身后,刺了个空,没有想象中刺入□□的声音。
就连匕首也“摸”不到背上邪祟的踪迹。
坐在轿子里的红色嫁衣女人思索了一下,把匕首收了起来,翻转着身前的铜镜。
铜镜刚转到一半,照到女人的身子,还没有照到脸颊的时候,女人又把铜镜翻转回面对轿子口的方向。
余清韵抖着手摸向自己裸露在外的脖颈。
刚才被铜镜照到的脖颈已经血肉模糊。
铜镜只照到了她一秒,自己的血肉就已经快速地灼烧起来,要是刚才一不留神直接照了脸,那余清韵就死定了。
这面铜镜不是驱邪的吗?为什么照到她会伤害她?
余清韵感受着脖颈上的疼痛,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能用铜镜直接照她了。
余清韵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铜镜会伤害她,随着她的细想,她只觉得手上的铜镜似乎变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余清韵把血红头帕重新戴在自己头上,然后重新直接将铜镜翻转过来。
血红头帕将新娘的脸庞和脖颈遮得严严实实,随着镜面反转,余清韵听到了自己身后痛苦的尖啸。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不止四个,余清韵数不清了。
尖啸声中还掺杂了血肉被腐蚀的滋滋声,离余清韵很近,就像是贴着她的脖子和后脑勺一样。
这些声音一窝蜂地在耳边响起,最后慢慢消失,余清韵背上的压力逐渐变得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