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邪神[无限] 第168节
三米。
二米。
一米。
与此同时,他们离湖面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越近,他们也就越绝望。
余清韵想要恢复记忆,那就必须进入湖底。
这片湖非常的大,像一面镜子,完美的照应着天上的月色。
湖面泼澜不惊,月色流光,美极了。
但是湖面不动。
不动,说明有两种情况。
一是余清韵早已经恢复记忆,从湖底出来。
二是余清韵还没有彻底恢复记忆,仍然在湖底呆着。
不管现在是哪一种情况,对于周逢和周式两兄弟来说都并不是好消息。
后有黑雾,前无余清韵。
难道他们也要跳湖?
可是谁也不能保证风霁月这个大邪祟能不能进入湖中,湖中是否又有其他的水鬼作祟。
他们没能找到余清韵。
他们是不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周逢和周式的步子越来越缓慢。
脚踝处开始掀起一阵冷意,黑气已经缠上了脚踝。
周逢和周式再也不能跑动,连带着莫立鹤,三人一起重重摔在湖边的湿软泥土上。
身后的黑雾慢慢侵袭,小腿,大腿,胸口。
冰冷感随着黑雾的侵袭而覆盖在身上。
清醒地看着自己一点点地步入死亡是一件最为痛苦的事情。
余清韵人呢?
周逢和周式的心里一阵苦涩。
“噗嗤”
巨大的水声在耳边响起。
湖里的水被飞跃的庞然巨物带起,有不少洒在了周逢,周式和莫立鹤身上。
周逢抬起眼皮,头顶上的月色被一个巨大到看不清完全形态的巨物遮蔽,一片黑暗。
“轰隆隆”
带着属于工业文明气息的轰鸣声,温暖的尾气。
有什么东西从这片湖底破水而出,跃过他们头顶,没入黑雾之中。
黑雾之中出现了晶蓝色的鬼火,鬼火在周围不断跳跃闪烁,像是有生命一般,追逐环绕在一个东西身边。
鬼火破开了一点点黑雾,周逢和周式能动了,连忙扶起莫立鹤。
他们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看到了那扇车门。
还有透明玻璃车门里的余清韵。
“呼”
车门处发出气流流动的声音,车门被打开。
“快上车。”余清韵言简意赅。
两人不再迟疑,扶着莫立鹤,在鬼火的簇拥下直接上了车。
周逢和周式带着莫立鹤上车后,环顾四周,发现这辆车就是公交车的内饰。
“这是思源让我交给你的东西。”周逢把递给余清韵。
只有一句话,但余清韵知道,周力和思源没了。
余清韵接过包裹,直接拉开拉链,看到了熟悉的骨灰罐子还有那块红布包着的东西。
红布里是洞窟找到的肢体,骨灰罐里是之前在鬼父母家里得到的肢体。
周逢和周式没有多问余清韵关于这辆鬼车的事情,识趣地找了一排座位,带着还在昏迷的莫立鹤坐了下来。
余清韵把自己的包和思源给的包都放在了座位上,心念一动,想要驱车前行,开出周府。
黑雾中的车子发动机发出响声,但是却没有走动。
鬼车在脑中给予余清韵反馈。
黑雾不让它移动。
余清韵想了想,决定把两个包,周逢,周式,和莫立鹤全都留在车上,然后只身出去。
这是有原因的。
余清韵打开车门,用鬼火照明,让鬼火指引周式和周逢的时候,藏在黑雾中的风霁月是有机会对周逢和周式下手的。
但是周逢和周式并没有出事,反而安安稳稳上了车子。
之后,鬼车不能移动。
风霁月不攻击,却不让离开,他想干什么?
余清韵必须要下车查看情况。
一下车,她背后贴住已经关闭的车门,站在原地,开启【口不能张,眼不能开】模式。
黑雾犹如实质的流动带起了风。
风吹过余清韵的脸颊,身子,和手指。
风吹过鬼车,吹过周围的花卉植被。
余清韵按照风,描摹出了黑暗里的一切。
她在隐藏自己,她在寻找风霁月。
随着风的移动,余清韵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风在告诉余清韵。
风霁月就站在她面前。
余清韵睁开眼睛,看到了面前的青年。
鬼火在周围流转,却没有之前那么活跃,反而有些平静,温顺,甚至是畏惧。
蓝色的光照在风霁月身上,这张如水墨画般的脸染上了蓝色颜料,更加的美丽了。
他的脸跟人完全不一样。
他的脸和他这个人完全是两个极端。
城府高深莫测,揣着一肚子如墨般漆黑的坏水。
脸庞却是带着神性般的俊雅高洁,气质出尘翩然。
风霁月比余清韵高出了一截,余清韵想要和他对视,只能微微抬头。
余清韵本可以后退几步与他平视,奈何自己下车为了防止后背被偷袭,直接贴住玻璃车门,导致没有退路。
“把我的身体还我,我就把你的心脏还你。可好?”风霁月笑意吟吟,那双剔透的眼眸被鬼火点亮,注视着余清韵。
在光线的晕染的迷惑下,竟有几分深情的意味。
余清韵的眼睛不像风霁月那般透亮,反而跟她整个人很像。
墨黑,漆黑,就连鬼火也点不亮那双眼。
因为深沉,所以很少有人能从眼睛里看出余清韵的情绪,更别提现在缺失了心脏,余清韵的喜怒哀乐更是没有。
“我的心脏早在被掏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烂了。”
余清韵说的是事实。
心脏不能完好的保存起来,失了活性,就只是一块烂肉死肉而已。
“你忘了吗?你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人类了。你的心脏不会那么快就死掉。”
余清韵说:“你在和我谈条件?”
风霁月说:“你的心脏比不得我的身体吗?我可是觉得你的心脏很好。柔软,温热,鲜活,还会跳动。”
余清韵说:“不像你。即使还活着的时候,恐怕血都是冷的。”
风霁月说:“激怒我并不是什么好事,也不是什么易事,并且没有意义。”
“想好了吗?”风霁月从衣袖底下拿出那一个肉色的东西,“再过一阵子,你的心脏可就真的冷了。”
他的手指修长,如同一件极为精美的,只有上天才有资格馈赠般的礼物。
现在,这只如同艺术品的手正触碰着她的心脏。
“我有一件事不清楚,”余清韵说,“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你现在杀了我,车上的东西就全都是你的了。”
“如果杀了你,车上的东西我也拿不下来,”风霁月索性直接说,“我的黑雾根本不能对这辆鬼车起作用。”
“这么说,我上车,你就不能奈我何了。”余清韵故意说。
“可是你的车也被黑雾笼罩,动弹不得,不是吗?”风霁月嘴角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