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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所以特地跑一趟,来跟季先生说一个他的秘密。只要季先生愿意,单靠这个秘密,就能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十分钟后。
    季辞远一脸老谋深算地迈入了病房。
    据闻子轩说,闻浅的信息素,可能比抑制剂味的还要拉胯。
    其实抑制剂的信息素并不是真的难闻,有点像草药的味道,闻习惯了还会觉得挺沁人心脾的。
    而抑制剂味的alpha不受人待见,多少也是受到了封建迷信思想的影响。很多年轻人,比如季辞远的几个朋友,就完全不信什么“抑制剂味的alpha会带来厄运”之类的屁话。
    相比之下,有些信息素比抑制剂味的还可怕,比如……氨气味的。这种味道的信息素,能让人条件反射地作呕。如果说抑制剂是化学层面上让人孤寡,那氨气味的信息素就是物理层面上让人孤寡。
    闻子轩其实并不清楚他哥的信息素是什么味的,但可以确定的是,信息素绝对是他哥不可触碰的逆鳞,那不用想,肯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味。
    闻浅从来不会提自己的信息素,有一阵子闻子轩实在好奇,就想趁闻浅睡着的时候揭对方的抑制贴,成功被抓了现行,然后……就是一段充满痛感的回忆了。
    “一个原则,趁他病,要他命。”闻子轩郑重其事,“他头一次被信息素压制,现在正是不清醒的时候,所以是抓他把柄的最好时机。过了这村没这店,一旦让他缓过来,咱们再想谋划什么,就难了。”
    “只是……”季辞远摸着下巴,“这么欺负一个生病的omega,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可是他亲弟弟,我能害他不成?”闻子轩不以为意,“退一万步讲,只是闻一下信息素罢了,怎么就欺负他了?”
    季辞远寻思了一下,觉得颇有道理。
    有没有道理还是另说着,闻浅把他轰出病房这件事季辞远还没忘,所以也乐得找借口迫害一下对方。
    病房内,闻浅身上的输液线相比方才已经少了许多,胸口的针已经全部拔了,只剩下手背上的针还在,难得可以侧躺着。
    季辞远在闻浅的病床旁边坐下,用手背感受了一下闻浅正在输液的右手,果然有点凉。
    一旁正在收拾东西的护士看到季辞远的动作,说道:“我们也是为了保证药效才没给闻先生的药加温,不过长时间这么冰的液体往身体里输,估计也挺难受的。”
    “那他为什么不愿意用这个暖手宝呢?”
    “据说是因为暖手宝的形状跟手机太像,”护士无奈笑笑,“闻先生半梦半醒间总拿错,于是就不爱用了。”
    季辞远:……
    这理由倒是非常贴合闻浅的脑回路。
    像是为了试验自己信息素压制的效果一般,季辞远将暖手宝的温度调高,放在闻浅手里,“好好拿着,不许丢开。”
    闻浅倒真是老实把东西拿在手里,相当听话。
    习惯了对方的各种骚操作,突然这么顺从反倒让季辞远不适应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季辞远询问一旁的护士。
    被alpha用信息素压制之后,omega只是短时间内很难反抗,但并非完全不能反抗,以闻浅的性格,没道理不抵抗他。
    护士拎了拎手里的药,“估计是刚停了几种药,这会儿副作用比较大。”
    “这样啊……”
    季辞远再心底轻啧了一声,方才想出的十八种威逼利诱套路的闻浅的方法,一时间都有些用不上了。
    没办法,闻浅这个人,不说话安静待着的时候,还是很蛊的。
    他咬着下唇往玻璃窗外看去,闻子轩这会儿正在外面天花乱坠地比划。对方的手语极有灵性,季辞远看了一会儿愣是看懂了其中的几句话:
    “你别被他现在的样子骗了,装的,那都是装的!”
    “机会只有一回,只有一回!”
    “闻一下信息素他又不会少块肉,有什么可不忍心的!”
    “你还愣着干啥,揭他的抑制贴啊!”
    季辞远没好气地收回视线,心里还是有点恼闻浅把他轰出去的事。他略一狠心,拖着椅子让自己跟闻浅的距离更近了些,“闻浅,我想闻一下你的信息素。”
    闻浅依旧闭目侧躺着,没有反应。
    “你不说话,”季辞远清清嗓子,“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说完季辞远的手开始一点一点往闻浅那边挪,然而连闻浅的边都还没碰到,就愣是被对方半空拦截了。
    是的,闭着眼,空中精准阻截。
    闻浅抓着他的手放到暖手宝上,捏两下他的掌骨,这才认出他似的,轻声道:“是你啊。”
    季辞远顿时满头问号,“你这是什么神奇的识人方式。”
    他话说完,好半天闻浅才缓缓睁开眼看向他,嗓音中带着些许沙哑:“好奇我的信息素?”
    说着闻浅晃了晃他的手,示意他再靠过来一些。
    季辞远有点疑惑地俯下身,就听到闻浅问他:“我弟撺掇你过来的?”
    “……恩。”
    “这事,”闻浅又捏了捏他的手,“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在alpha天然的控制欲作祟之下,季辞远不由得垮起一张小脸,“你觉得呢。”
    “那看来是没有了,”闻浅笑着坐起身,整个人与季辞远靠得愈发近,懒懒道:“我的信息素种类,那些医生里有人知道,但是他们谁也没有闻过,哪怕是我的父母朋友,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