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的不是这爆料本身，而是这爆料者分明是知道她和贾一轩的事！否则不敢这么言之凿凿的。
    会是谁？
    谁会费这么大劲？
    谁会知道这样的秘事？
    “查！赶紧去查！一定要将人查出来！”
    “不用急。”天祥人：“照片里不是你就行。我们先发律师函，严正呵斥，想办法澄清，网上发声明威胁下……”
    “可他们显然知道我和贾一轩的事才搞这出！他们总不会是猜测的吧？我怕他们还有别的证据！我怕现在他们故意弄些半真半假的料，就是为了勒索，向我们要钱。我们不能激怒他们。”
    孔灿太害怕了。
    “所以如果是狗仔，应该很快就会联系咱们了。看看他们手上有什么料，再决定怎么做吧。别太激进，不能惹怒他们。”
    天祥：“那还是先试着联系那个营销号吧。”
    ……
    网上已经炸锅了。
    要说吧，照片没脸，确实证明不了那是孔灿。
    可谁不熟悉孔灿呢？
    照片里人的穿衣风格，走路姿态，那个标志性的直角肩，两指插兜的习惯，都和孔灿很相似。如果是模彷，谁能模彷到那么像？
    网络闲人一向多。他们开始扒照片和爆料信息里的种种。
    比如，贾一轩和孔灿确实去年前后脚出国。这一查就能查到。他们去的国家相隔不远，一小时就能见面；那一阵贾一轩没有工作，闲得很。而孔灿出国只工作了一天，却在三天后才回来，明显是在哪里逗留了两天，当时孔灿的解释是旅游。然而全网那么多人，都没人在那两天偶遇过孔灿……这事本就很怪。
    比如，酒店照片里的女人，手里的爱某仕是限量版，孔灿就有一只，拿出来背过好几次。她身上的套装孔灿也曾在一次去年的路透里被拍到过。对上了！就连手上的戒指和鞋子，那个月的孔灿都被拍到过。
    再来，三更半夜疑似“孔灿”上了贾一轩的豪车照。
    不少粉丝都知道，贾一轩真有那个款的豪车。他去年参加某次红毯开的就是这车。从照片的这个角度看，车里靠枕也和贾一轩那车一样。所以即便照片里没有出现车牌号，是不是也算是实锤了？
    ……
    越扒，越叫人心惊。
    孔灿不少粉丝都开始怀疑塌房了。可见这些“证据”有多像。
    当然像！
    为了让大家相信，陶然为此做的努力可不少。
    有了自己团队后，孤儿院带来的弟弟妹妹基本都在搜集所有关于孔灿和贾一轩的过往资料，他们的人还打入了对方的粉丝会，不但一举一动掌握，连两人最近几年各自的航班记录都从站姐手中搞到了。
    所以曝光出的编排，都是精挑细选的时间，是对方没法自辩的时间。所谓的“相知相恋”的动线内容，则是源自陶然的一半推测，一半胡说。
    她观察孔灿很久，又模彷了孔灿多次，悄悄找人找道具找地方拍了不少照片。她也反反复复检查过多次照片，确认没有一点漏洞。
    她偏要用这样的手段来开始反击。
    按着曾经的发展，孟阳莫名其妙被拍下照片，成了丑照主角，成了孔灿偷情的替身，为她挨下了万千骂名。现在，多少也得反过来！
    她要让孔灿成为照片主角，也尝一尝那种有口难辩，难以自证的滋味……
    当爆料出现的当晚，孔灿方只是发出了一纸声明，澄清爆料内容虚假，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他们不敢下手太重，等待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搞这么一出，劳师动众作模彷，总得有目的吧？怎么看，应该都是奔着钱来的……可一晚过去，那个营销号虽然联系上了，但并没有提出具体要求。天祥的人觉得他们是在故意吊着为了谋一个高价……
    所以他们能做的，也就是在网上删帖降热度，鼓动粉丝为孔灿澄清，并用律师函威胁那些扇风点火的网友。
    前一天曝出这么大的新闻，第二天剧组正常拍摄时，便有好几家媒体和记者都不请自来，想要采访孔灿。
    结果他们被告知，孔灿已经请假三天了。
    “病了吗？”
    可记者很敏锐就从工作人员冷漠的态度里捕捉到了不简单。
    很快有人“嘴碎”。
    然后，记者们就听到了孔灿很多料。
    比如：在剧组时常“耍大牌”。
    这些媒体还是认真负责的，并不曾直接听信，而是找了多个工作人员旁敲侧击。结果，基本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桉。就连随便找的群演，也是一听孔灿名字就不自觉摇头。
    “想不上工就不上工。想请假就请假。明知道拍摄进度很急，也不提前通知请假的事，这不，直接请了三天假，叫大家好多工作都白做。搭好的背景也只能先拆了。”
    “一不开心就迟到早退，哪有一点敬业心。”
    “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银幕前一套，实际上又一套。”
    “大众知道的她，都是她的人设和形象，实际上判若两人。”
    “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脾气很差，谁都不敢惹她！”
    记者们的匿名随访越问越惊奇。什么时候，孔灿在剧组的口碑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如果一个人两个人说她不好，或许还有隐情，可他们随机找了十位工作人员，就没听到一句孔灿的好话。
    其中三个都直言批了她的毛病，五位表示不想谈，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上了不同程度的厌烦。还有两位则是直接走开了。
    就连胡杨的采访，也是呵呵冷笑几声，随后表示跳过这一趴。
    记者们嗅到了其中肯定有事。
    稍微花点功夫后，他们就得到了两段视频和音频。
    正是两天前的。
    音频是孔灿对着孟阳大呼小叫，以前辈自居，破口大骂。孟阳可怜巴巴诚恳道歉，可孔灿完全不领情……
    听了这条，记者们已是目瞪口呆，心中孔灿的女神形象直接破灭。
    而两段视频，一段是孔灿喊人过来，扬言要好好教训孟阳。
    另一段则是她当着一群人痛打助理耳光，又勐踹保镖的画面……
    记者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如此粗鲁疯癫，简直混黑泼妇。
    “为什么？她怎会如此失控？”
    “说来好笑，就因为一场巴掌戏，她拍了好多条才过，就把气撒在孟阳身上了。自己去找茬，结果被孟阳的保镖拦住了，然后就开始发神经。”
    “她也不是头一回这样了。整个剧组，谁没受过她的气？”
    再一打听，还真有这事。
    就这样，很不幸，那边孔灿还在等人上门买料，又一波属于她的黑料就已经如约而至。
    她发疯的视频在网上传播，让一众网民都惊掉了下巴。
    这……居然是大家都喜欢的女神？曾经最受欢迎的女演员？
    谁能想到这般嘴脸才是她的真面目？
    果然人设什么的，都是假的。
    她连自己身边人都能打骂，这是狠毒吧？
    动不动就用势力压人，这是霸凌吧？
    孟阳小姐姐演技超她，她嫉妒不甘才这么张牙舞爪吧？
    这人品行这么差，那做三睡别人家的男人这种事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吧？所以昨晚的爆料，应该也是真的。
    孔灿那边迎来了一波脱粉潮。
    孔灿出来解释了。
    表示网上的视频不是真的，是被掐头去尾了。事实不是那样。
    可大众并不买账。
    即便视频只取一部分，但她的那番打骂却是真真切切啊！已经有人开始将“劣迹艺人”几个字往她头上砸……
    天祥的人从热搜一出就开始压了。
    可发布这些孔灿“耍大牌”和“暴脾气”的媒体并不止一家，加上前一晚所谓的“偷情”新闻的热度还正高，所以这条新闻一出，就直接乘上了昨晚热度的东风，冲上了热搜第一。
    视频很实锤，两条丑闻相伴相随，占据了各大娱乐新闻头条。
    这种情况下，撤热搜很难，天祥他们能做的，也就是花钱降热度。
    “多久，多久才能压下去？”孔灿已经处于狂暴状态。
    “怎么的也得半天时间。”民众八卦情绪在顶峰。降热度的速度根本就追不上真实热度，根本没法一蹴而就。
    “是谁？查到了吗？究竟是谁胡说八道，是谁把视频放出去的？谁拍的视频？”事发当天，孔灿根本就没看见有人在拍！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平日得罪的人多？你要是不惹事，哪来的这种丑闻？”
    就这样，一波未平又起一波。
    事情还在发酵。
    大量八卦媒体营销号和各路网红全都涌去了剧组。
    一众工作人员都成为了被争着采访的目标。
    虽说剧组已经警告所有人都闭上嘴，不许再议论任何孔灿的事，可大部分打工人在金钱面前，都是忍不住不屈服的。
    面对各路媒体私下的“采访”和“连麦”，一个又一个的“知情人”透露出孔灿的“真实嘴脸”，说她“为人挑剔”、“自负又善妒”、“人品差”、“没素质”、“不敬业”、“随心所欲”、“演技差，被孟阳秒，接不住胡杨的戏”、“脾气差，动辄打骂，不是第一次了”……
    一锤又一锤，接连不断。
    陶然这几个月下的苦功终于开始出效果了。
    她每天都在反反复复激怒孔灿，使得她天天如座可能喷发的活火山，害及了大量工作人员。如果风平浪静，大家还能闭上嘴。现在口子被撕开，纸不住火的情况下，大家也不愿帮她兜着。
    一个开始抱怨，后面的埋怨声也就不断……
    指责孔灿的声音很快就如雨后春笋，一株一株破土，打得天祥根本来不及去铲除。
    陶然这么设计，也是有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