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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日飞升 第88节

      许应咋舌,没想到这处飞升地,居然可以追溯到那么古老的岁月。
    最后几幅壁画,画的是那个华服女子渡劫的情形,天劫在她的头顶形成巨大的劫云,一道粗得难以想象的雷霆从劫云中飞出,斩向那女子的头顶。
    壁画中还有其他古怪的东西,就在劫云的上方,好像有一把武器悬在那里,形如叉。
    许应看了片刻,还未来得及猜测这把武器是什么,大钟已然道:“天道神器。”
    许应疑惑道:“天道神器不是在天道世界吗?为何会出现在人间?”
    大钟也是大惑不解。
    下一幅画面,便是天劫结束,那女子渡劫成功,天降飞升霞光,然而天道神器落下,插在那女子的心口,将她钉在地上。
    再下一幅,那些先民将那女子连同天道神器一起封了起来,他们把她装在棺材里,把从前炼制的各种法宝插在棺材四周。
    又在棺材外修建了石棺,刻绘各种封印的图案。
    他们将这女子留在她飞升的地方,各自离去。
    看到这里,前方的道路断去,留下一座石门。石门高大厚重,上面还有染血的图案,阴沉的水迹,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铜镜女鬼不再向前,躲到许应后面。
    “这门后,就是无妄山的飞升地?”许应询问道。
    镜中女鬼连连点头。
    许应定了定神,用力推去,石门咯咯吱吱,缓缓开启,明亮的光芒映入他的眼帘。
    石门后没有许应事前猜测的那样邪恶、狰狞,反而一片光明,鲜花烂漫,绿意盎然。
    这座石门后,是一个圆斗形状的空间,下宽上窄,即便天空很窄,也有十多亩大小。而下方则是千亩左右。
    许应四下打量,但见四壁都是山,通体是玉石,与外面的石质不一样。走到跟前,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同于任何他已知的花香。
    这种香气,能沁入魂魄,让魂魄为之迷醉。
    “是万载空青。”
    大钟听到他的描述,羡慕不已,道,“无妄山的山体内部已经玉化,玉越大,越容易汇聚天地灵气。无妄山的山体里面的玉实在太大,整块玉的中心,在天地灵气的滋润下慢慢液化,这种液化玉便叫做万载空青,服用可以长生。壁画上的女魔头修仙,应该便是服用了万载空青之后,硬扛过天劫,在此地飞升。可惜作恶多端,被天劫后面的天道神器干掉了。”
    许应看向四周,这么大的空间,到底有多少万载空青?
    可惜,已经被吃光了。
    他暗自惋惜,只见天穹处垂下一道飞升霞光,绚丽多彩,隐约间能够听到阵阵仙乐,有如九天之外的道妙之音,令人闻之飘飘欲仙。
    霞光下是一处草庐,稻草依旧金黄。
    草庐下停着一口石棺,石棺上缠绕着锁链,刻绘着猩红的血咒。古怪的是,旁边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一壶茶,一个茶杯。
    那茶杯里已经冒着淡淡的白气。
    许应上前握住茶杯,杯中水尚温。
    “这里有人来过?”
    他四下看去,却没有任何人影,不由心中一突,连忙看向石棺,心里有些发毛:“该不会是她跑出来喝茶吧?”
    “阿应,这多半是一杯三千年前的茶。”
    大钟道,“我听闻飞升之地,天地元气浓郁,化作灵气。飞升之地的灵能太多,会导致其他东西无法散发出能量,也就会导致茶水一直保持同一个温度。你看,茶上的雾气是否只是飘起,并未散去?”
    许应定睛一看,果然如此,笑道:“是我自己吓自己了。那么,三千年前,是谁在这里喝茶?”
    大钟道:“自然就是外面的那个小门派。我猜测这个无名小派,就是那些原始先民的后人,他们代代相传,镇压此地,免得那成仙的女魔头跑出来为祸世人。”
    许应点头,笑道:“看来那些原始先民还算有些良心。这些年过去,女魔头应该死了吧?”
    “渡过劫便算是仙人了,哪里这么容易死掉?”
    大钟催促道,“阿应,你在这里修炼,一定事半功倍,比朝真太虚洞天只怕更好!”
    许应当即一边催动太一导引功,一边运转元育八音,果然这里的天地灵气充沛得难以想象,让他因为回忆失控而头疼不已的毛病也不知不觉痊愈!
    许应心中大喜,突然想起一事,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刚才女鬼画的无妄山地理图,好像是一幅俯瞰图。画出这种图案,得飞到天空中,才能看清无妄山的全貌吧?”
    他额头渐渐冒出冷汗:“那么,为何女鬼被镇压在铜镜中?她为何还知道这么隐秘的飞升地?”
    许应急忙停手,转身抓向铜镜,喝道:“钟爷,罩住石棺!”
    第83章 师徒情深
    大钟顿时醒悟,急忙冲向那口草庐下的棺椁,它顾不得变化,钟身散发光壁,形如一口大钟,咣的一声连草庐一起罩下!
    许应向身后抓去,却抓了个空,原本一直飘在他们身后的铜镜,不翼而飞!
    许应立刻向大钟光壁罩下的草庐看去,心中一凉,不知何时,那铜镜竟然漂浮在石棺上,猛地向石棺撞去!
    “当!”
    那铜镜发出一声脆响,又飘了起来,再度向石棺撞去。
    许应腾身一跃,短短距离便动用郭家的云梯天纵,撞向大钟光壁。
    大钟急忙撤去一线,否则他必将在钟壁上撞得粉碎,许应没入光壁中,抓向铜镜,只听又是当的一声,铜镜二度撞在石棺上,同时许应的手掌也自抓住铜镜。
    他松了口气:“还好来得及……”
    他低头看去,心中突然一片冰凉,只见那铜镜不知何时被撞出一道裂痕。
    铜镜中有一间房子,那房子布置与许应先前养病的那间房子布置一致,此刻房子也裂开了,露出一道可以容纳人的缝隙。
    镜中,那女鬼正站在裂缝中,回头冲他得意的挥了挥手,然后纵身一跃,从裂缝中跳出!
    石棺突然嗤嗤冒气,锁链也自哗啦啦震动,上面的血咒符文也自飞速褪色,很快便颜色褪尽!
    许应正要上前,突然咔嚓一声,一条锁链绷断,石棺也出现道道裂痕!
    “嘭!”
    石棺四分五裂!
    一股恐怖的气浪四面八方涌出,将小小的草庐震得飞起,稻草漫天飞舞,被封在石棺内部的空间顿时膨胀,只听铿锵震耳,一口口粗糙的远古神兵横七竖八,伴随着涌荡的空间遍布在许应四周!
    许应身边,便是一个斩在地上的超大斧头,斧头木柄,石质,用粗麻穿过石头,绑在斧柄上。
    仅仅是石块,便比许应还要高大!
    这把斧头沁润了不知多少神兽和人类的鲜血,从斧头散发出阵阵凶戾之气,许应的神识稍微与之接触,便仿佛看到尸山血海,扑面而来!
    许应另一侧是一根木柄骨矛,斜插在地面上,木柄被摩擦的十分光滑,但那木柄分明是一株大树!
    树身上用血绘制奇异纹理,深深沁入木质之中,许应目光落在上面时,还有血红的亮光闪动一下,又自黯淡下来。
    骨矛尖端是一根不知名的兽骨,被打磨得铮亮,弥漫凶威。
    许应看到这根粗长的骨矛,便不由打个冷战,只觉自己仿佛飘荡在血海之中,起落沉浮,到处漂浮着面目狰狞的头颅!
    这骨矛杀生太多,养出的戾气实在太凶!
    除了骨矛石斧之外,还有其他巨大的武器,介于野蛮与文明之间,有青铜钺,石箭,石剑,骨笛,木棒,青铜剑,石鼎,青铜鼎,一个个都十分巨大,不像是普通人用的武器!
    许应这才想到,自己在洞穴墙壁上看到的那些壁画,其中的原始先民未必是正常人的体型,很有可能是一批先民中的巨人族!
    他们体魄高大,茹毛饮血,即便没有修炼,战力也是极高,仅凭自身蛮力,便可以与蛮荒时期的巨兽厮杀!
    待到他们修炼那女魔头传授的炼气士功法之后,采气炼气,这身本领便可以说是当世无敌!
    这些武器,无一不弥漫震天撼地的凶威,正是因为它们的主人杀伐太多,那些凶气让大钟也微微震颤。
    但在这些远古凶兵的中央,却有一口巨棺,比这些凶兵更凶!
    凶兵插在巨棺四周,目的就是为了镇压棺中的凶气,让那个无上凶恶的女人不能逃脱!
    巨棺的中心,还有一个泛着青铜光泽的武器把柄,上面有炫目鎏金花纹,插在棺中,泛着浩瀚深邃的神圣气息,诸邪辟易,天道长存!
    “天道神器!”
    许应的目光不由为之所夺,落在那天道神器上。
    根据壁画记载,这柄天道神器藏在天劫之后,趁那女子渡过天劫身体虚弱,心神放松,一击将那女子刺杀,钉入其心窍!
    正是有天道神器这一击,那些凶悍的原始先民才有了机会,用凶兵将她镇压!
    “想来那时,这些原始先民收走她的魂魄,将她魂魄镇压在铜镜中!”
    许应飞速道,“钟爷,她被天道神器镇压,这些年来天道神器不断消磨她的实力,她就算魂魄回归,也无法逃脱!”
    大钟紧张得发抖,躲在许应身后,闻言顿时胆气为之一壮,从许应身后飞出,赞道:“应爷说得对!”
    “哗啦!”
    那木质巨棺突然四分五裂,碎木乱飞。
    大钟打个冷战,连忙飞到许应身后,躲藏起来,叫道:“阿应,此地不祥,咱们还是逃出去罢!”
    许应也是吓了一跳,撒腿就跑,突然,四周那一口口凶兵嗡嗡作响,凶气滔天,撼动这片飞升地。
    诸多凶兵,合力镇压,凶兵中的血煞涌出,霎时间飞升地宛如变成了滔滔血海!
    许应站在血海之中,如同巨浪中的扁舟,被冲击得难以稳住身形。
    他回头看去,血海中隐约站着一尊巨大的女仙,被天道神器贯穿胸口,乌发飘舞,屹立在海中,与一众远古凶兵对抗,风采卓绝!
    突然,钟声响起,将他所看到的重重异象震散,让他神智恢复清明,许应这才看清。棺材破碎处,的确有一具女仙尸,尽管被天道神器插在胸口,却依旧栩栩如生。
    她的乌发的确在飞舞,却无法动弹。
    四周巨大的凶兵不断震动,似乎在与之抗衡,但滔滔血海却已经消失不见。
    这些东西太凶,影响到他的神识,给他的神智造成了极大的压迫,看到各种异象。大钟以钟声护住他的神智,便不被这些凶物影响。
    “阿应,快快离开这个不祥之地!”
    大钟催促道,“女魔头试图摧毁这些凶兵,等到她破开封禁,我们在劫难逃!”
    许应向出口走去,走出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道:“钟爷,草庐被震碎了,茶桌还在。”
    大钟怔了怔。
    那草庐已经震得粉碎,草庐中的茶桌、茶壶和那杯茶,却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