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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地面上的人都变得小小的,林晏安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他们的脸,却发现自己的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他根本就看不清地面上乌压压的人群里,哪一个才是段迟渊。
    这可怎么办……林晏安焦虑在天空中盘旋,张嘴想喊段迟渊,出口的却是语义不清的长啸。
    就在这时,他看到地面上的人群突然分散开来,空出了一个不太规则的椭圆形,椭圆形中间,是一坨蹦蹦跳跳的金子……哦,不对,林晏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应该是王子金灿灿的脑袋。
    绝大多数情况下,林晏安都是一个性情温和的乐天派,然而面对着在自己身上制造了无数伤口的敌人,就算是好脾气的林晏安,都生出了报复心。他仗着自己身形巨大,得意的高声长啸,冲着那个不知死活的金脑袋俯冲过去。
    围观的恶龙们纷纷退开,很善解人意的把目标更好的暴露给林晏安,王子却不躲也不避,稳稳地站在原地,手握长剑,严阵以待。
    然而,就算已经成了威猛无敌的恶龙,重度近视眼也还是重度近视眼。眼看着林晏安就要冲到地面,恶龙们却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不忍直视的捂住了眼睛。
    原因无他,因为很明显的,林晏安扑歪了。
    轰然巨响中,林晏安与金灿灿的王子擦肩而过,猛地撞向坚实的地面。
    王子:“……”
    恶龙们:“……”
    段迟渊也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随手抄起折断了的恶龙金剑,朝林晏安跑去。
    另一边,林晏安摔得七晕八素,只觉得自己大半个身子都麻了,瘫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劲来。他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撞到了地上,王子就已经提起长剑,缓缓朝他走去。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蠢的恶龙了。”王子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高高举起长剑,瞄准林晏安的眼睛,“你这样的恶龙,没有资格拥有公主!”
    说着,他就要把长剑刺下。恶龙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大喊住手,王子却置若罔闻,一心要置林晏安于死地。
    千钧一发之际,林晏安突然猛地扬起头来,嗷的一声喊了出来。有人在戳他屁股!卧槽疼死了!剧烈的疼痛刺.激着林晏安麻木的神经,他猛地一扇翅膀,再一次腾空而起。
    “我日哪个混蛋戳老子屁股给我滚出来!”他怒喝出没有人能听得懂的长啸声,一边飞一边努力扭头,想看看自己的屁股是不是多了个窟窿。
    “你给我闭嘴!”挂在他尾巴上的段迟渊大吼,“赶紧飞,不然再给你来一剑!”
    林晏安:“……”他后悔了,他为什么要跟段迟渊这种暴力狂男人结婚,一言不合就捅人屁股,这是家暴,嘤嘤嘤!
    屁股掌握在心狠手辣的段某人手里,林晏安只能乖乖听话,头都不回的冲着城堡西边大片大片的茂密森林飞去。
    被留在婚礼现场的恶龙们恶狠狠的盯着面色阴晴不定的王子,老主人迈出一步,质问道:“王子,你居然想杀了小晏,你忘了恶龙与人类定下的契约了吗?决斗可以,但是不能伤人性命!”
    王子冷笑一声,丝毫不惧:“那都已经是几百年前定下的契约了,现在的人类拥有了这把不可战胜之剑,恶龙又有何惧?你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老主人勃然大怒,骤然化为龙型,一条比林晏安还要硕大的白色巨龙仰天长啸,冲着王子喷出一个巨大的火球。
    几乎能够焚烧一切的炽热的火焰席卷而过,在地面上留下一片焦黑的痕迹,原本站在那里的王子却没了踪影。老主人恢复人型,脸色很难看,低声吩咐道:“去调查一下这个王子的来历,还有他手里的那把剑,必须要搞明白那把剑是哪里来的。”
    几个同样穿着白色衣服的恶龙躬身行了一礼,应道:“是。”
    城堡西边的大片森林,很符合童话设定的拥有一个“黑森林”的名字,林晏安带着段迟渊飞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始哼唧:“老段,我屁股好疼哦……”
    段迟渊一脑门问号,恕他听不懂龙语。
    林晏安不敢停下,害怕又被段迟渊戳一剑,可是飞着飞着,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眼前看到的东西也越发模糊了。原本还是一百米内人畜不分,现在大概是十米之内糊成一片了。
    终于,他的翅膀颓然垂了下去,庞大的身躯断线风筝似的直直地掉了下去。彻底昏过去之前,林晏安奋力一甩尾巴,把段迟渊拽进爪子里抱住,这才放心的背部着地,把自己砸晕过去。
    ……
    “你们是怎么跑到黑森林里面来的?”
    “有人追杀,我们逃到这里的。”
    “你身上的衣服……”
    “……不得已才这么穿的……”
    迷迷糊糊间,林晏安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正在跟段迟渊一问一答。他不安的动了动,针扎般的刺痛席卷上来,林晏安奋力睁开眼,嘶哑着喉咙喊道:“我的屁股……”
    “你屁股没事。”段迟渊满头黑线,把手里拿着的单片眼睛给他戴上,警告道,“别乱动,刚给你上好药。”
    林晏安扭头看向他,迷蒙的双眼湿漉漉的,委屈巴巴地说:“可是我屁股好疼……”
    “从你的伤势来看,最疼的应该是后背,不是屁股。”陌生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林晏安循声望去,看到一个披着黑色长袍的青年男子。男人长得平平无奇,虽然五官端正,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郁气,手里拿着一卷纱布,脚边还放着一个装满了树叶和草根的背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