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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67节

      张婴心下松了口气,第一时间来到嬴政身旁,扬起濡慕的表情,轻轻地扯了扯对方的裤腿,“仲父!阿婴好想你!阿婴……”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嬴政猛地单手给提留上马背。
    “你岂可乱跑!”
    嬴政面色铁青,他高高扬起了巴掌,咬牙切齿,“你可知寻你多久!”
    张婴暗道不好,这是屁屁不保的节奏啊!
    “哇哇哇!仲父,阿婴不知!阿婴睁开眼,就,呜呜呜……就什么都不认识!呜呜……要不是大黄,大黄找到我……阿婴害怕再见不到仲父了!……”
    见势不妙,张婴只能先哭为敬!
    嬴政:……
    眼见张婴越哭越凶,到后面居然浑身颤抖地抱住他的胳膊,怎么甩都甩不掉,宛如受了惊吓的小猫。
    他的巴掌扬起来,又放下,再次扬起来。
    扶苏忽然上前一步,低声说:“父皇。这其中或是有其他原因。”
    嬴政若有所思地看了扶苏一眼。
    “咳。”
    嬴政也顺着扶苏给的台阶下,声音依旧冷冽,“不是你主动乱跑?”
    “真的不是!仲父,我就爬上马车睡着了……”
    “哼。”
    嬴政听到这,便猜到来龙去脉,眉头紧锁,“这么大的动静都醒不来,警惕心太差,回头给找个武学师傅,好好练练。”
    张婴松了口气,立刻露出憨憨的笑容:“都听仲父的。”
    嬴政却没有看他,反而看向扶苏:“你既无事,先带他练练拳脚。”
    “唯。”
    张婴见父子两人气氛有些微妙,连忙道:“仲父!阿兄很忙啦,不可能有空……”
    “岂会没空。”
    嬴政似笑非笑地低头看张婴,点了点他的眉心,“今日起,他暂搬与你同住,总该付出点。”
    张婴一脸呆滞:……
    嬴政示意扶苏带张婴先行离开。
    之后,他看向赵文:“处理好首尾。”
    “唯。”
    赵文默默为今日喂马的粗心内侍点蜡。
    不过想想,因为对方一时疏忽害得全宫上下胆颤心惊,也确实该罚。
    ……
    ……
    张婴离开没多久,李信才驾着马,快马加鞭地匆匆赶来。
    他见到熟悉的黑甲卫,立刻转向竖着王旗的方向。
    临近王旗约五米时,李信翻身下马,恭敬地小跑到嬴政面前,拱手道:“陛下。”
    “陇西侯。”
    嬴政心情不错地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那混账小子已寻到。”
    “啊是……”
    李信闻言一喜,他立刻环顾左右,却并未看见希望见到的身影,李信忍不住道,“陛下,不知那小子是如何寻到的?可是骑狼犬而来?”
    “好似……不知。”
    嬴政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他回想时只记得狼犬龇牙裂目护着张婴的样子,“不过那小子身后确实跟着一条忠心的黄色狼犬。”
    李信越发肯定心中的答案。
    他刚准备继续问,手臂就被嬴政重重地拍了拍。
    “来与我说说九原的事。今夜,我们好好秉烛夜谈。”
    李信一顿。
    暂时按下询问的心思,顺从地点点头。
    反正那小子人不会跑,等以后有机会。
    ……
    ……
    七日后,辰时。
    宫女将张婴拉扯起来,悉心洗漱,然后递给他一个热乎乎的罐子。
    原本还在打哈欠的张婴瞬间清醒,左右看了一眼,低声说:“扶苏阿兄他……”
    “公子还在洗漱。”
    “好。”
    张婴迅速将密封热好的辣椒鸡丁塞进黑色的布袋子。
    宫女刚将张婴的发髻弄好,简单吃过膳食。
    晨起锻炼,又重新收拾好的扶苏,迈步进来。
    他脚步在门口一顿,余光瞥了一眼用来装竹简的黑色布袋,又落在张婴稍显紧张的脸庞,收回视线。
    “走吧。”
    “是!”
    张婴顿时开心起来,今天也是偷渡成功的一天,快乐。
    他们从长安乡出发,很快抵达西南学室。
    张婴与学室里同窗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往桌子上一趴,时不时打个哈欠。
    已经和扶苏住在一起差不多七日。
    除了第一日,他已经过分疲劳,早早休息之外。
    之后的每一天,他都得面对始终保持着微笑脸的扶苏阿兄,听对方说鬼故事。
    就是那种,小孩子不慎走失后发生的各种恐怖故事。
    什么婴儿鬼,替死鬼,冤死鬼……
    扶苏描述得声情并茂,每天讲两个。
    张婴听得五官乱飞。
    听到现在,张婴都隐隐认为,七天前自己能侥幸活着回来,已经耗尽了人生所有的幸运。
    思及此,张婴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再次起来。
    他抖了抖,重新伸手摸了摸趴在他腿旁的大黄犬。
    昨天的鬼故事太吓人。
    令他大白天都有些慌,便将毛茸茸给拖着一起来壮胆。
    ……
    刚刚走进门的项羽,一眼瞅见张婴主动过来打招呼,仿佛对暗号一样。
    “带了吗?”
    张婴瞥了乌一眼,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黑罐子:“在这?”
    项羽挑眉,这才注意到满脸苍白瑟瑟发抖的张婴。
    “他有何好怕?”
    项羽皱起眉,摸了下张婴的小脑袋,“要不,我揍他一……”
    “不不不。”
    张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都不知道怎么和乌熟悉起来的。
    两人是饭搭子?
    那也不对啊,每回都是他蹭自己的辣椒鸡丁,要不是看对方虽性格孤僻,但也认真教过他好几招防身术,还帮忙引开过扶苏的注意力,“吃还堵不住你的嘴么。”
    “嗤。”
    项羽挑眉,单手扯了扯张婴的脸颊,“小子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说是这么说,但他并没有多生气。
    不过当项羽意识到自己笑了时,立刻又沉下来,不搭理张婴。
    张婴也不搭理对方。
    毛病,每次都是这样,笑着笑着忽然就生闷气。
    这么怪癖的性格,难怪在学室独来独往,孤僻得很。
    此时正是骑射课,学室里只有他们两人。
    张婴是身材太小,夫子不让他去上。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忽然又一天开始也不去。
    张婴将辣子鸡丁,还有烙饼都拿出来。
    他先给大狼犬撕了一块烙饼,然后自己放辣子鸡丁涂抹在烙饼上。
    热乎乎的烙饼,夹着油酥香辣的鸡丁肉。
    真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