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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霸王硬上弓

      “还有你,给你哥打电话,让他过来一命换一命。”他同样把手机扔到小南头上,毫不在乎地割开他手腕上的绳子。
    小南是体育生,身体素质在普通男生里算强的,然而面对身强体壮的亡命之徒,加上受了迷药影响,更显得虚弱,威胁性不值一提:“我哥失踪了,我联系不上他。”
    黑背心阴冷一笑:“你哥是躲起来,不是失踪了。如今宝贝弟弟在我们手上,要是再不肯露面,未免太不是人了吧。”
    方黎人显然要识趣得多,一句废话没有,捧着手机拨号:“喂,陆浮?”电话接通得快,但陆浮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悦:“你跑去哪儿了?当真为了摆脱陈虎南,找人联合做戏?”
    “谁说的,陈虎南说的?”方黎人气得头发昏,“那小子居然告我黑状!我是被绑架的好不好!”“绑架?车子周围没有任何绑架的痕迹,周边监控里也没有异常。”陆浮声音阴沉沉的。
    “那人家技术高超嘛!”方黎人把手机塞给白背心,委屈地说,“大哥,他不相信我被绑架了,你跟他说!”白背心被迫接过手机,清了清嗓子,让声音听起来更凶狠。
    “陆浮,你的小宝贝,还有她肚子里的小宝贝在我们手上。”
    陆浮:“……”
    “要想她们安然无恙,就一个人过来,不准带任何武器。方圆五公里的任何动静都在我们的监视下,别想耍花招!至于她的位置,想必通过这个手机你轻易就能定位。我们等着你!”
    他刚说完,那边挂了电话。“真他妈不尊重人!”白背心气得脸都红了。方黎人小心地安抚他:“别气啊大哥,他有时候对我也这样。”白背心怀疑地看她:“那他会来吗?”
    方黎人保证:“他没说不会来,也没讲条件,就一定会按照你们的要求来的!”应该吧……方黎人心里也没底,但此刻为了保命只能这么说。
    这里没头没尾的,小南那边更惨,蒋一诚直接电话不接,发了消息也不回。黑背心大概是第一次做绑匪做得这么没有尊严,狠狠打了他两下出气,又重新把手绑了回去。
    “铛!”亮锃锃的匕首被他扔到桌上,刀刃晃得方黎人心颤。“陆浮怎么说?”黑背心跨过椅子坐下,可怜的椅子腿吱呀呀响。方黎人抢答:“他会来的!”
    看她态度还挺积极,黑背心怪里怪气地笑了一声:“你不知道叫他来是送死的吗,看来对他的感情也没多深。”他自顾自吃食,没给方黎人捆回去,大概是看不上她的战斗力。
    方黎人默了默,主动搭话:“呃,大哥,我不太明白,既然你们都让陆浮过来了,为什么不直接找他要钱呢?两千万他应该还是拿得起吧……”
    白背心笑她天真:“你老公什么德行你不知道?敲诈了他,我们以后还有活路吗?恐怕连家人也要跟着遭殃。”
    “可杀了他不是更……”“那可不一样,”黑背心哼笑一声打断她的话,“他陆浮再风光,也只是秦先生的一个工具,工具坏了,没了,换一个就是,谁会为了他报仇?”
    方黎人沉默下来。
    “你该不会在难过吧?”白背心指着她哈哈大笑,“居然有人会为了陆浮那个心狠手辣的人难过!你要是知道他当初为了上位做过什么事,只会庆幸我们帮你离开他。”
    黑背心也笑,拿出一瓶酒:“难得小妮子有情有义,就是跟错了人,来来,一起喝点酒,就当他已经死了吧!”白背心提醒:“她怀孕了,不能喝酒。”
    黑背心瞪他:“陆浮都快没了,留着他的孩子干什么,单亲妈妈是那么容易当的吗!”方黎人看着那瓶橘红色的酒,袖子一撸:“我喝!”
    “爽快!”白背心弄了一把破破烂烂的板凳来给她坐着。趁着杯中酒液盈满的间隙,她好奇地问:“陆浮身手也不算弱,你们不怕喝了酒,到时候制不住他吗?”
    “他从榆北过来,最快也要三四个小时。何况,”黑背心满怀恶意地一笑,“不是还有你吗,到时候刀往你细细嫩嫩的脖子上一架,就知道他对你的感情有多深了。”
    方黎人脖颈一凉,连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呛得直咳嗽,她不擅长喝酒。但她主动给两位绑匪满上:“再喝!预祝两位大哥财富自由。”
    有这么一位美貌小姑娘狼狈娇憨的酒态做下酒菜,又对杀掉陆浮赚取两千万奖金胜券在握,提前感受到了胜利的欢愉,两个脑子不能说很好使的绑匪放开了怀畅饮。
    方黎人知道,他们再蠢也不会任由自己喝醉,她只是想稍微放松他们的警惕,削弱他们的打斗力。她酒量不好,但记得陆浮有一次跟她说,喝酒凭的不是酒量,而是意志力。
    她拿出这一句话来践行,努力维持着清醒的神志。竟然真的凭着一口气,陪那两个人喝了快两个小时,他们一点醉的迹象也没有。方黎人却渐渐觉得有一股火从体内烧了起来。
    “大哥,我怎么觉得那么热呢?”那股火一路延烧到大脑,火星般噼里啪啦烧毁了她残存的清醒。白背心哈哈大笑,目光淫邪:“你喝的可是大补酒,坚持到现在才发作算慢了!”
    难怪,方黎人笑了一下,解开衣服上面两颗扣子,扇动衣领散热。他们说的“大补酒”,想也知道是补哪里的。她还好,只是小腹搅紧空虚,两位大哥底下都隐隐支起了帐篷。
    “怪不得啊大哥,”方黎人将目光投向穿白背心那位,“我越看你越觉得眉清目秀,跟陆浮的帅气程度不相上下呢。”她呵呵呵地傻笑,白背心却是再也忍耐不了地把她扯了过来。
    黑背心见他俩气氛火热,骂了句脏话,一胳膊摔开椅子往小南走去。方黎人避开白背心的脸,摸着他的腰往下滑,一面拖延时间。
    “不要吧,一会儿陆浮来了,看见你们这样,多不专业!”白背心急吼吼地往墙边一指:“他来了就让他在外面等着,我们这里牢固得很,不开门孙悟空也别想闯进来。”
    方黎人看着那一颗红色按钮,心想:哟呵,还有意外收获。“那、那就好!”放在白背心腰上的手继续下滑,同时,苦哈哈的小脸上一道希望的目光暗中投向了小南。
    小南虽被绑着手,仍摆动着身体不配合,欲火中烧的黑背心着恼,下狠手打了他两下,强势地压了上去。接着却听见“啊”的一声剧烈惨叫。
    “松哥,你怎么了?”白背心惊讶地望去,方黎人心知小南得手,心里一喜,趁着白背心注意力分散,大着胆子一举夺走了他别在腰后的枪,退后两步举起来对着他:“你别动!”
    小南用双手将黑背心推开,身上是汹涌的血迹,躺在地上的黑背心痛苦地捂着胸口,上面一把匕首——之前扔在桌上用来割开他们手腕上绳子那一把。
    方黎人在酒酣脑热之时,偷偷把这一把匕首挪到地上,再偷偷用脚踢到小南的身后,让他割开手腕上的绳子,并藏起来等有利时机使用。全程两位大聪明毫无察觉,多亏他们轻敌。
    小南朝方黎人笑笑,却见她脸色一变:“小心身后!”还未回头,剧痛自脑后袭来,接着身上各处陆续传来剧痛,每一下都像是骨头在里面碎裂。
    不知道是体质异于常人,还是小南第一次拿刀扎人没经验,没扎中要害,黑背心竟然还有力气在打完小南后冲方黎人冷笑:“开枪啊,看你一支枪,怎么打得中我们两个人。”
    说着,他将手伸向腰间,像是要掏枪。方黎人尖叫一声,哐哐开了两枪,都跟描边一样擦着白背心过去了。不过她也没指望自己的枪法,趁着两声枪响之际,将手枪越过黑背心,扔向小南的方向。
    她在惊慌中想起来——小南是射击冠军呀!枪落在地上,黑背心转身跑来,一只白皙残破的手先他一步拿走了手枪,接着上举迅速扣下扳机。“砰!”黑衣男终于彻底没戏唱了。
    “松哥!”白背心男目眦欲裂地大叫一声,再也顾不得理智,如发狂的野兽般朝方黎人冲来,“贱人,我杀了你!”方黎人一边尖叫一边,一边目的明确地往墙上开门按钮冲去。
    按下按钮后,她火速往出口方向跑,然后白背心追得太紧,她不得不没跑两步就被迫拐弯拉开距离。于是陆浮走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老鹰捉小鸡一样的“嬉闹”场景。
    “陆浮,呜呜,你终于来了!”方黎人扑进他的怀里,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陆浮皱眉扯开她,一拳将后面的白背心打倒在地:“方黎人,你又是在闹哪出?”
    刚起身,一只小手扯着他的领口过去,方黎人黏糊糊地“阿年”“陆浮”地叫着,双眼迷离地送上了粉红水润的香唇:“阿年,我好热哦。”
    “你干嘛?”她脸脏得不像话,身上一股股廉价酒味,奈何陆浮脑袋被她抱着,兔子啃萝卜一样啃,竟然摆脱不开。与此同时,他眼角余光看见那个白背心的男人又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