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被设置成浴桶模样的泡澡设备许久，都没有做好进去的心理准备。
    “先换身浴衣，时时喜欢什么模样的？小动物的好不好？”
    游无肆边说，边调出换装程序，把浴衣的选项展示在小僵尸面前。
    虽然主系统对修真界的数据掌控能力不强，也只能再规定范围内进行数据覆盖，但既然无尽已经开启直播这个通道，那么只要在覆盖范围内，就算数据延迟，肯定都有着直播的存在。
    ……
    他都没能怎么看过，才不会允许别的什么人或是非人见到。
    更别说，直播那头还不止一个！
    姜时时没什么心情，不过既然能挑选浴袍再拖延些时间，那就挑吧。
    他随意滑动着展示出来的各种长到脚踝的衣服，也不知道坏哥哥是什么审美，突然喜欢这样的衣服。
    视线停留在那些颜色白得跟黑乎乎药液形成鲜明对比的浴袍，毫不怀疑，要是穿这个进去泡澡，再出来肯定就就变成了药液特制版的黑浴袍。
    说不定连颜色都洗不掉。
    翻来翻去许久。
    黑夜也开始渐渐褪去。
    姜时时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接受现实，他也不想再拖延下去，随意就选了个棕灰色的大熊睡袍。
    这个颜色进药浴，就算黑，也就是成黑熊，问题不是很大。
    在走进浴桶前。
    姜时时忽然就想起一件事情。
    泡澡，为什么要穿衣服？刚刚小朋友们也不穿衣服啊！露着肩膀拍着水，玩得可开心了！
    还有哦……
    他和坏哥哥以前是不是没有洗过澡？
    作者有话要说：
    *
    姜时时：等等，我好像从来没有洗过澡！怎么好像似曾相识？我是不是什么时候发出过类似的感慨？
    第189章 炼神宗
    姜时时仔细回想着从无边无际的黑暗里醒来后的每一天，他真的没有洗过澡！
    而且坏哥哥也是一样！只是每天从绑定他们两个人的换装程序里直接点点，瞬间就更换衣服！
    那他们岂不是很脏？
    想到这，姜时时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抬起爪爪，嗅了嗅手腕，再歪着头仔细闻闻自个的肩膀，又凑着小脸到游无肆胸前，认真嗅闻。
    还好！没有臭味！
    也许换装程序在给他们一键换装的时候，也把身上的脏兮兮带走了？但他们还是没有用水好好洗过澡呀！明明每天都要刷牙牙擦脸再洗爪子的！
    游无肆还以为姜时时是在闻药浴散发出来的味道，知道小僵尸对这种‘苦涩’讨厌的很，他也没有催促。
    只是静静注视着。
    等待小僵尸做好心里准备。
    姜时时原本还有些抗拒药浴，但因着自己从来没有洗过澡，顿时间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进入浴桶的动作都快了几分，脸上的不情愿也全都变成急切。
    他要快点进去！
    就算身上没有味道，也都很是难受！药浴虽然臭，可怎么说都是泡澡的一种，等泡完药之后，再好好洗个澡！
    到时候他要洗得非常仔细，洗得干干净净！
    做一个爱干净的尸。
    姜时时扑通踩进黑乎乎的水里，飞快坐下，大概是之前坏哥哥就已经算好了高度，这些满是难闻苦涩味道的药水刚好就没过整个脖子，水面轻轻触碰着他的下巴。
    艰难适应这药浴的味道。
    他仰着脸，急忙在高高举起的学习设备上打开输入文字的页面。敲击出已经爬满大脑的想法后，翻转学习设备，递到了坐在浴桶旁正在往药浴水面放小黄鸭的坏哥哥面前。
    千言万语全汇成一句询问！
    为什么！他们从来都不洗澡！
    游无肆扫到姜时时打出的那一大行字以及好多个感叹号，从换装程序里搬小黄鸭出来的手微微停顿。
    原来之前不是在嗅药味，而是在分辨他们两人身上有没有‘不干净’的味道。
    他笑了笑。
    回答道：“时时的技能就已经很好用了，清洁能力丝毫不比洗澡差，一键换装之后，都不需要再重新打理。再说了，时时难道忘记我们是在直播吗？洗澡的话实在是太没有隐私了，很不方便。”
    此时直播另一边的观众是个什么想法也无从知晓，毕竟弹幕在这个副本世界里根本就显露不出来，观众玩家连发言的权利都没有，就只能静静的注视着这场漫长到他们下完几个副本回来都还在继续的传奇副本。
    主系统倒是很有话想说！
    它自认为还是给了这些智慧生物一定的隐私权，至少在解决个人生理需求的时候都会给予打码处理，数据也都会经过相对应的模糊。
    诽谤，这绝对是诽谤！
    是这个玩家不爱洗澡而寻找的借口而已！
    一直关注着修真界动向的主系统数据都有些波动，要不是数据覆盖面实在过低，且修真界天道也有属于祂的规律与意识，它都想发个系统提示澄清。
    不属于它的锅，可不爱背！
    姜时时听到游无肆的解释，觉得也挺有道理的，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小脑袋，下巴尖尖碰到了好几次苦涩难闻的药浴水面。
    刚把举累的爪子搭在浴桶边缘，忽然，记性好的他就想到曾经在弹幕上看到的信息。
    之前有不少玩家提到过，直播也是有画面不能放出来，会打上重重的马赛克。
    就像是上厕所，还有上//床什么的……
    他其实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后者不能播出来，在黑工厂的时候，深夜大家睡得正香再遇到疑似鬼怪事件，也有弹幕跳得欢快呀！丝毫没有被打马赛克的样子呢！
    虽然以前的姜时时都不爱思考，但他看到过的东西全都记在脑子里，从来都没有忘掉！
    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拎出来再看看。
    想不通的暂时放在一旁，再继续说回直播画面打马赛克的事情。
    也许玩家确实是看不到，但操控无尽直播的坏球主系统肯定还是可以查阅得到的，上厕所洗澡都能瞧见，确实很没有隐私。
    在他心里，主系统就是这样的坏球，连人家上厕所都要偷看！
    ……
    那么新问题又来了。
    他和坏哥哥好像也没怎么上过厕所诶！就只是进去刷牙牙再洗洗脸什么的！
    虽然每次坏哥哥都会把门顺手关上，但他们确实没有学习课程里说过的人类生理必然产生的大小便。
    没有心跳的死人，自然拥有不了这样的完整生理功能。
    可自己跟坏哥哥这不是还在玩家里装着正常人类嘛？不能表现得太过特殊，要是被坏球主系统抓到小辫子，那可就好麻烦的！
    姜时时抓着学习设备的爪子动了再动，很想问问坏哥哥是怎么掩盖这件事情的，但又担心会暴露在主系统的直播监控下面。
    皱着眉头认真思考许久，也想不出有什么能避开坏球主系统沟通的办法。
    “时时不看动画片？那要玩一下小黄鸭吗？”
    游无肆将十几只漂浮在水面上的玩具鸭子全都赶到姜时时的周围，再把波动着水面的手收回来，用干净的毛巾仔细擦拭。
    做完这些，这才伸手去抚平小僵尸微微皱起的眉头，继续开口说道：“再坚持坚持，很快就能换上泡泡浴了。”
    听到这话，姜时时瞪了眼游无肆，他才不是因为药浴而忧愁呢！都已经泡进来了，时间长一点跟短一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反正都是要被腌入味的！
    小朋友才会执着于这种幼稚想法。
    已经是成熟大人的他则是在思考非常严肃并且重要的事情！
    姜时时用下巴轻轻拨动着水面，再配合着脑袋的前后左右拔出来，把所有小黄鸭都赶走，这才抬起学习设备，琢磨着要输入些什么。
    尖尖指甲再三想触碰屏幕，都被他抽回来，犹豫半晌，落在学习设备上的问题反倒是变成了另一个。
    最近好像有些玩家连续好几天都没回来了！
    这些人也没有在日落的时候现身外门弟子堂那边的大广场上，连排队搭乘灵兽奔赴工作任务都不见踪影，很是蹊跷啊！
    至于上厕所掩盖身份什么的问题。
    既然现在坏球主系统那边都没有任何反应，也还把他们当做是正常人类玩家，应该是坏哥哥做了什么出色的伪装，顺利骗过了坏球吧。
    要知道游无肆会的东西可多了！
    这种小事根本就难不倒对方，就是过副本有点懒，只要别的玩家能解决，连说话都不愿意再说几句。
    游无肆那按在姜时时眉心的指腹缓缓往下移动，用干燥的手指替对方把脸颊和下巴处沾着的药液擦拭干净。
    方才抬头看着电子设备，缓缓回答道：“他们太沉不住气，想要早点完成支线任务，得到心心挂念的奖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应该是在钟师兄提到过的惩戒堂里。”
    至于到底是外门还是内门……
    差别都不大，反正接手这几个玩家的肯定都是宗门里专门管辖此事的长老。
    来自未知处的恶役，怎么可能不提防着呢？
    听到这话的姜时时微微瞪大眼睛。
    怎么就进惩戒堂里去了？
    那可不是个好地方，杂役弟子想要进去，只可能是犯了门规，被抓进去惩治的！
    是因为支线任务吧？肯定就是收集炼神宗宗主那个不知名大师伯消息的任务！
    难怪坏球主系统用传奇道具吊着，原来真的就有这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