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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阮余却没有动,握着玻璃片的手在发抖。
    “不敢?”丛向庭用力顶了他一下,阮余脸上立刻出现痛苦,身体缩了一下,没拿稳手中的玻璃片,在丛向庭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丛向庭毫不在意,反倒阮余像是吓到了,瞪大眼睛看着伤口里冒出的血珠。
    丛向庭忽略掉完全不足以威胁到他的玻璃片,视线紧紧盯着阮余白皙修长的脖子因紧张绷出的优美弧度,看起来脆弱极了,仿佛只用一只手就能轻易掐断。
    他俯下身,抑制不住体内的欲望,狠狠咬了上去,直到口腔里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才松开。
    阮余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所有的力气和勇气都在刚刚用光了,现在除了紧紧攥着玻璃片以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掌心因太过用力而被划破。
    丛向庭终于决定可怜可怜他,停下动作,让阮余可以稍微喘口气。
    他抓过阮余的手腕放在唇边,伸出舌头将顺着虎口滴下来的鲜红血珠卷入口中,然后在自己身上比划了几下,最后对准心脏的位置,歪了歪头,用商量的语气说:“要不还是扎这里吧?”
    阮余瞪大眼睛看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颤抖的睫毛似乎在说不。
    可丛向庭却高举起他的手腕,就像刚刚抓着他扇自己耳光一样,现在对准的是胸口。
    在即将落下时,阮余终于崩溃了,嘶哑尖锐地喊了一声,指尖虚脱松开,透明的玻璃碎片上混合了血液,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后不动了。
    丛向庭看起来不意外,但神情并不满意,只扯了下嘴角,露出讽刺的笑意。
    “刚刚是最后的机会,你浪费了。”
    他像是刽子手,也像是判官,冷酷无情地宣判死期。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掰手指头数,看我做几次会觉得腻。”
    -
    阮余是失去意识晕过去的,闭眼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面目全非的丛向庭。
    再睁开眼,房间里只剩他自己,窗外一片昏暗,分不清是晚上还是凌晨。
    身上遍布的青紫痕迹和像被碾过似的疼痛都彰显着他经历的不是一场性事,而是一场彻头彻尾、毫不留情的惩罚。
    阮余有些艰难地坐起来,大脑也跟着变得迟缓,呆愣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
    喉咙像是被火撩过一样,又干又哑,他动了动腿,想下床喝点水,却感受到脚踝处陌生的异物感。他掀开被子,先看到一抹亮光,随后才认出那是银色的铁环,货真价实的脚铐。
    他又被拷了起来,在这间不大不小,却让他喘不过气来的房子里。
    这次,他再也逃不掉了。
    第25章
    陈奕西在周一上课前回了学校,却一整周都精神恍惚,尤其回到宿舍看到对床空荡荡的床铺,心里总是莫名一紧。
    “哎,你们听说了吗?”瘦室友走进宿舍,“说是阮余要退学了。”
    陈奕西立刻转过头,焦急道:“你听谁说的!”
    瘦室友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愣了下说:“.....班长。”
    陈奕西皱紧眉头:“她怎么会知道?”
    “应该是听导员说的吧。”瘦室友说。
    “阮余不是请假了吗,怎么突然又要退学?”胖室友也加入进来。
    “不知道,”瘦室友耸耸肩,“我给他发微信都没回,没准是家里有什么事。”
    上周在打完那通没有人说话的电话后,陈奕西就去找过导员。导员很诧异,即便听他说完阮余的手机打不通,也对他冒然跑来的行为很是费解。
    不过出于对年级第一的偏爱,他还是帮忙查了阮余的档案,上面却没有登记任何家庭成员,只留了阮余自己的手机号。
    于是在没有课的周五下午,陈奕西咬咬牙,一冲动就定了飞机票去了a大。
    结果不用说,刚见到丛向庭那张连伪装都不屑的丑恶嘴脸,他就知道阮余的消失一定和他有关。
    可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
    报警?
    用什么理由呢。
    即便真的是失踪,又该去哪里报案,c市,a市,还是b市?
    陈奕西并没有告诉胖瘦室友他是来a市找阮余的,只说自己回家一趟,因为知道一旦说了,面临的将会是不解和愕然的目光。
    他和阮余不过是只相处了一个月的大学同学,就算高中也是校友,但也只是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的关系而已,谁会因为某个同学的电话打不通就直接坐飞机去找人?
    这太离谱了。
    陈奕西知道,不仅知道,还一遍遍劝过自己不要管了, 跟丛向庭扯上关系的事他管不起。
    可在又一个周五下午,他还是再次踏进机场。
    最后一次,就当让自己死心,如果这次还是徒劳无功,以后就真的不管了。
    这一次陈奕西没再冒失地去拦车,不过丛向庭离开学校后没有如他预期回到房子里,而是去了酒吧。
    他在门口蹲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走进去。
    作为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的乖乖仔,陈奕西从没来过这种地方,所以在看到舞池疯狂扭动的人群、五颜六色闪烁的光束,甚至还有人跳到桌子上,大笑着和另一个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贴在一起时,他是震惊且迷茫的。
    这时他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丛向庭,不论是震得耳朵鼓膜都快破裂的音乐,还是混乱高频的灯光都几乎让他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