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厌乖巧地点头，“嗯，要出去干活，绾绾给的衣服会弄脏。”
    “干活？这么冷的天……”
    “砰！”
    “褚厌你人呢？怎么到现在还不起床！？真是又懒又蠢！”
    屋外传来踹门的声音，伴随着一道嚣张的声音。
    褚厌下意识眯起眼睛，迅速换好衣服。
    “绾绾姐姐，你在吗？”
    姜绾绾下意识应了一声，“我在。”
    “那就好。”
    褚厌眉眼一弯，推开门走了出去。
    姜绾绾赶紧跟上。
    一出门，褚厌瞬间恢复之前淡漠寡言的模样。
    褚禾的脸和褚厌完全不像，皮肤黝黑，眼睛还小，身材更是有点胖。
    他看着褚厌，眼睛丝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恶意。
    “我亲爱的哥哥，你今天不用去外面干活了哦，我的陪练不小心受伤了，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听说你皮糙肉厚很抗打，今天来陪我练练呗。”
    褚禾扭了扭脖子，红色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褚厌。
    昨天是他最小的弟弟褚寻的生辰。
    父君最宠爱褚寻的母亲，褚寻的天赋也是这一代中最出色的。
    两者相加，昨天的生辰宴简直不要太热闹。
    一对比，他前几日的生辰宴不堪入目。
    褚禾憋着一肚子的火，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今天早上修炼的时候，更是不小心弄死了好几个陪练的奴隶。
    然后在侍从的提醒下，他想起来。
    还有个废物哥哥在犄角旮旯里住着。
    这不是最好的泄愤对象吗？
    所以一大早，褚禾就兴冲冲地跑来，迫不及待地想把褚厌踩在脚底。
    一想到那种快感，褚禾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动手了。
    褚厌面无表情，丝毫不感觉意外。
    他这个弟弟，最是睚眦必报，一有不满就喜欢欺凌弱小来泄愤。
    他也不是没被他找过麻烦。
    习惯了。
    褚禾咧开嘴，猛地一踏地，蛮牛似的冲过来，抬手一拳砸向他的脸。
    褚厌一动不动地站着。
    他躲得过去，但躲了只会让褚禾更兴奋。
    “砰！”
    拳头碰到褚厌的前一秒，姜绾绾一脚重重地踢在褚禾的膝盖，然后拉着褚厌后退。
    姜绾绾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别怕。”
    褚厌手指猛地蜷缩。
    褚禾脚离地，直接跪倒在地，摔了个大马趴。
    “少主！”
    跟班见状，吓得跑过来。
    “怎么回事？！”褚禾懵逼地站起来，膝盖抽疼，几乎站不住。
    跟班也懵，“不、不知道啊，少主您突然就……”
    就平地摔了？
    那肯定不能这么说啊。
    于是立刻将矛头对准褚厌。
    “肯定是他搞的鬼！”
    褚禾大怒，一把推开跟班，扭头对着褚厌大吼，“你居然敢暗算我？！谁给你的胆子，你这个废物！”
    褚厌回神，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确实，他除了刚刚往后撤了一步，其他什么动作都没有。
    褚禾不瞎，自然看得清楚。
    但就是清楚才有鬼！
    他深吸一口气，毫无征兆地再度一拳挥出。
    天空一声巨响，一道粗如水桶的天雷劈下。
    褚禾刚刚举起手，直接被电的龇牙咧嘴。
    魔族皮厚，特别抗造。
    但不抗雷。
    “少主啊！！！”
    跟班跌跌撞撞地爬过来，哭喊着根本不敢碰。
    “闭嘴！”
    褚禾硬抗下来，直接甩了他一巴掌，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
    他慌了。
    哪里来的天雷？！
    为什么劈他？！
    褚禾猛地看向一直站在原地的褚厌。
    不对劲，今天不对劲。
    他怒声道，“这是你干的？”
    褚厌很干脆地摇头，“不是。”
    “我不信！”
    褚禾不信这个邪，怒吼一声，浑身散发着魔气，拳头突然燃起黑炎，他再度一拳挥出。
    “少主不要！”这是跟班。
    “咔嚓！”
    这是天雷。
    褚禾被电的直翻白眼，黝黑的皮肤更黑了。
    跟班捂着被打肿的脸，不敢动。
    褚厌盯着哆嗦的褚禾，恍惚间似乎看见了昔日被他踩在脚底的自己。
    真狼狈啊。
    硬抗两道天雷的褚禾这下说什么也不敢再动手了。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褚厌，眼睛扫视着不大不小的院落。
    没有丝毫陌生的气息。
    不可能藏人。
    真特么的邪门了！
    “今天算你运气好，走！”
    丢下狠话，褚禾扭头就走。
    罪魁祸首姜绾绾微微眯眼，一道霉运符悄然贴在他的脚底。
    褚厌扭头，伸出手摸到一片虚无，“绾绾姐姐，是你做的？”
    “真厉害。”他弯起眉眼，继而失落，“不像我，没有丝毫修炼的天赋。”
    姜绾绾一愣，“为什么？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不，因为我的眼睛。”
    “眼睛？眼睛怎么了？”
    褚厌仰起头，在日光下，他的眼眸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因为我的眼睛是黑色的，在魔族，天赋是由眼睛的颜色决定的，越红代表天赋越高。”
    姜绾绾见不得他失落，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谁说的，就算没有天赋也可以修炼，只是需要比常人花费更多努力和时间而已。”
    “修炼？”褚厌低下头，“在魔族，实力决定一切，我这样的，能活着已经是万幸，没有人会教我。”
    “有我啊，我教你！”姜绾绾立刻道。
    她不会，还有系统呢！
    褚厌眼底掠过一丝惊异，“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