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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导游小刘在大巴车上吭哧地讲着。楚扬实在不太想听,戴着耳机闭目养神,沈知安歪在他肩上睡得昏天黑地。
    昨晚,就因为那句“那我们就私奔”,两个人一直闹到快天亮了才睡。他们又抱在一起接了无数个吻。楚扬一遍又一遍地用力吻着沈知安,撩开他的浴袍,从嘴唇一直亲到他的太阳。最后的最后,楚扬把人箍得很紧,唤着他的名字,逼着他说了无数声“喜欢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闹到最后,两人都已经烫的不行,互相帮对方用手弄了弄,便匆匆地睡了。
    富士急距离他们住的酒店没有很远,才过了半个多小时就要快到了。
    “沈知安,”楚扬轻声唤醒睡得迷糊的人,“到了,醒醒。”
    “嗯……”
    沈知安睡眼迷离,脑袋耷在楚扬颈窝里不愿起来。
    “都怪你……”刚睡醒的声音黏在一起,听的楚扬整个人陷下去一片柔软。
    “非要那样弄……困死了……”
    “不弄了不弄了,”楚扬搂着他,不小心窥见沈知安t恤衫下被他弄出来的紫红的印子,不好意思地笑笑,“今晚好好睡觉。”
    “哼……”沈知安眯着眼哼唧,回忆起昨晚羞耻的片段,耳廓烫得快要烧了起来。
    “衣冠禽兽……”
    到底是因为年轻气盛,当沈知安看到富士急那栋著名的鬼屋时,身心立马从困倦中解放出来,推着楚扬快速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一定要玩这个吗?”楚扬看着鬼屋外阴森的大门,身体不自觉发冷,“换一个吧,我们去玩高飞车。”
    “你怕啊?”沈知安偏头看他,“你怕的话就不玩了。”
    “也不是……”
    楚扬隐隐往里望去,鬼屋内紧闭的门窗让他的记忆回溯,想到了很多年前一个停电的雨夜。
    微弱的烛光,被关在房间里哭天喊地的女人,以及……拿着菜刀的男人。
    “没关系。”旁边的人晃了晃他的手,清冽的眼神停驻在他的眉间,“不要勉强自己。”
    “没事儿。”
    像是想要证明自己一般,楚扬揽着沈知安的肩拍了拍,报以他一个释然的微笑。
    “陪你玩,走吧。”
    “真的没事吗?”沈知安眉宇间依旧透露着担忧。
    “嗯。”楚扬点头,手指抚平沈知安拧着的眉,故作坦然地说着,
    “要紧紧牵着我,好吗?”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虐一下楚扬【哭哭】
    第26章 烛火p
    即便楚扬操着无所谓的口气这样说着,沈知安还是为他重重提了一口气。
    他牵住楚扬的手,十指相扣。
    “你受不了就跟我说,我们就马上出来。”
    “嗯。”楚扬回握,低眉看了看他,“走吧。”
    他们朝着那扇阴森的大门走去,出口处时不时传来刺耳的叫声,几个结伴而行的jk妹尖叫着抱头从另一侧的门里落荒而逃。
    女人刺耳的尖叫声回荡在他耳畔,菜刀的刀刃在烛光下滑过一道尖锐的光,小男孩的双脚被麻绳绑在高脚木凳上,手里捏着的笔抖得厉害。
    楚扬感受着手掌心上的温度,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旁边的人身上,尽可能多地屏蔽掉很多年前的那个雨夜。
    “准备好了吗?”
    沈知安牵着他走到斑驳的大门旁,搂过他的肩膀。
    “嗯。”他憋住过快的呼吸,笑着望着他,“没事,进去吧。”
    “有任何不舒服都要跟我说,知道了吗?”
    “知道了,”楚扬小拇指安抚地勾了勾他的手心,“说了没事儿,我又不是3岁小孩。”
    大门被打开了,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两人被镶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广播里放着阴气十足,拖着长调的女鬼高音。
    大门彻底被关上,最后一点光源消失。楚扬能感觉到手心里湿哒哒地直冒冷汗。
    工作人员发给他们两只手电筒。沈知安没有着急把光源打开,他将十指相扣的手举起,在黑暗里偷偷亲了亲楚扬的手背。
    “慢慢来,”楚扬面前出现一道小小的光束,沈知安清亮的嗓音萦绕在他耳畔,“我带着你走。”
    “好。”
    微弱的光束在诡异的前方开辟出一条小道,照亮被锈迹布满的楼梯,细小的灰尘伴着光束起舞。
    一个假扮成鬼的女护士领着两人走进一个房间,楚扬被牵着往前走,那束在前方晃着的手电筒光不知道为何让他想到了烛火。
    鬼护士暂时没收了他们的手电。他们被摁着坐在一条长椅上,被要求观看一段鬼屋介绍视频。
    这是一家早年以贩卖器官为主要营生的废弃医院。当年,无数冤魂惨死在这家黑心病院血迹斑斑的手术台上。视频里阴柔的配乐响起,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穿着病号服鬼叫着呻吟,眼白完全翻着,只剩白骨的手扒着屏幕边缘,像是要随时爬出来向你索魂。
    楚扬视线模糊地盯着这张惨白的脸,内心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总觉得胸腔不受控制得闷得慌,那种被人掐住脖子的窒息感又一次袭来。女人满是眼白的眼球在他眼里幻化成男人充满血丝的眼眶。
    菜刀磨着木桌的声响越来越大,男人的眼眶被烈红的血色占满,漆黑的瞳孔死死地盯着男孩。男孩的额角在渗血,苦咸的泪水渗进唇瓣。他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数学题上,但白纸上印着的算术符号好像变成了扭着的蛆虫,密密麻麻挤在一团,他怎么去看都觉得恶心。胃里的酸水上涌,他摸着喉管打了一个又一个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