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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钩 第11节

      来玩我。
    第8章 08.
    盛檀看够了盛君和跟闻祁的反应,心里那块腐坏的沼泽稍稍稳定住,快慰感让人上瘾,很难不期待最后她把陆尽燃搞到手,他们脸色会有多好看。
    今天点到为止,突然改变态度对陆尽燃做太多,他会起疑,而且太早让盛君和警觉,反而麻烦,时候还没到。
    盛檀暂时的目的达成,就松开了搂着陆尽燃的手。
    陆尽燃眼帘低垂,背上被她摸过的那一块在衣服下面烫得发疼,她毫不留恋地移走,温度很快凉下来,无声叫嚣着渴望更多。
    盛檀听见闻祁加重的脚步声往这边来,看来气得不轻,盛君和也在嚷嚷着什么,她太阳穴被吵得酸胀,只想赶紧离开,于是拉住陆尽燃的衣袖,准备从他鞋上下来,一起出去。
    她刚要动,一道车轮破开泥浆的碾压声从出口方向传过来,极速逼近,稳稳停在闻祁的两台车旁边,还轧过一头。
    盛檀只顾得上看一眼价值几百万的车标,腰就再一次被陆尽燃揽住。
    她168的身高,头顶只能到他下颌,他轻松单手提起她,在闻祁快碰到她之前,护着她大步跨过地上的烂泥,走到车门前。
    司机跳下来,利索地打开车门,张嘴就要管陆尽燃叫陆总,对上他视线,脸上一凛,话风赶紧转了个大弯:“……尾号1019的车主对吗?我是您下单的网约车司机,很荣幸为您服务。”
    盛檀被轻推着坐进后排,陆尽燃还跟上次一样,自觉地换去副驾驶,没有挨着她。
    车启动的低沉引擎声里,闻祁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
    闻祁透过前挡玻璃盯着盛檀,肃声说:“盛檀,分手是你单方面提的,我没同意,结婚的事我们可以再谈,你别把路走死,也不用故意气我,你说过爱我,不可能一笔勾销。”
    盛檀跟他无话可说,让司机立刻开车,一时忘了去追究到底哪个平台能打到这种级别,服务这么到位的网约车。
    闻祁的影子在窗外逐渐消失,盛檀还沉在他那句话的不适里。
    之前闻祁追她很长时间,当时妈妈病重过世,他回国,几乎全天围她转,她没有恋爱的心思,但痛苦思念把她防线压垮,太需要一个宣泄口,他恰好填上这个缺。
    她不是性格外放的人,恋爱期间算不上多么浓情蜜意,更多的是闻祁成熟稳重,相处轻松,爱他那句话,是他几次三番要求,她才勉强说过一回,却被他拿来强词夺理。
    如果早一点看透闻祁的本性,她跟他不会有开始,更何谈爱。
    车很快开出了泥泞路段,回到主街,喧嚣声一响,盛檀才发觉自己刚才走神了。
    她一晃眼,透过前面后视镜撞上陆尽燃的眼尾,里面隐约含着血丝。
    她怔一下,没看清,再想辨认,他头就偏向车窗,镜子里只有他颜色苍白的耳廓。
    盛檀叫了他一声:“陆尽燃?”
    他不动,也没说话。
    她顿了片刻,舌尖放软一点:“阿燃。”
    陆尽燃肩膀轻震了下,缓缓回眸看她,没什么异常,车里光线暗,血丝像是她的错觉,他甚至还温顺地笑了笑。
    盛檀脊背一松。
    她可能一决定要搞他,就有点走火入魔了,居然有种他是不是在吃醋的怀疑,转念就否定。
    他对她虽然依恋,但仅仅是姐弟情,爱情上估计还没开窍,不然也不会表现得这么纯。
    盛檀飞快做好初步的打算,先按捺住,对这种本身就黏着她的新手小白,不能上来就撩,先冷着他,让他失落难过,等到触底再进攻,收效会更好。
    她调整语气,照常用谈公事的态度说:“你不要片酬,我不勉强你,但也不会占你便宜,我让法务那边拟合同,就当你是技术入股,电影上映后按比例分成,多卖多赚。”
    陆尽燃认真说:“你可以占。”
    盛檀思绪还在其他事上,懵了一下:“占什么?”
    他一副特别好揉捏的样子,对她莞尔:“我的便宜。”
    -
    盛檀确实是要占他的大便宜,但不是在钱上,当晚合同拟好,送到盛檀手里,她面对面看着陆尽燃落笔签字,一切尘埃落定,没有更改的可能。
    无论电影,还是他要被玩弄利用的初恋。
    《独白》定在四天后正式开机,因为第一个拍摄地在比较混乱的棚户区,交通没那么方便,所有涉及到的演员都会提前一天抵达京市汇合,再统一出发。
    除了陆尽燃之外,这部分戏涉及的几位演员要么老戏骨,要么私人关系请来特别出演的当红一线,电影制片方和发行方很重视,攒局要在出发前聚个餐。
    这种局必然会喝酒,盛檀有心理准备,也没提自己重感冒天天吃药的事,打算默默把药停掉。
    她给陆尽燃留了详尽的电影资料和注释过的剧本,让他自己琢磨,接着连续三天在外面忙,没回家,没主动跟他联系,对他冷得很彻底。
    到出发前聚餐的当天,盛檀编辑好了餐厅地址要给陆尽燃发过去,指尖还没点发送,江奕的电话突然打过来,她正准备接起,微信又一条接一条跳出。
    盛檀把电话开免提,点开微信,收到的基本都是类似截图。
    江奕着急说:“上微博了吗?看见那些营销号没?不知道什么情况,网上消息炸了,全是冲你来的,黑得也太明显了吧!”
    盛檀因为年纪轻,长得漂亮,入行以来各种质疑声不断。
    竞争对手为了踩她,给她编了太多龌龊传言,包括这次旧男主塌房,脏水轻易就能引向她的剧组,也是基于这些。
    她澄清几次之后就懒得管了,辟谣永远没有造谣快,不如专心于电影本身,拿实绩打脸。
    但今天,在《独白》开机前夕,她那些黑料被集中抖出来,还加了一条“某著名女导演为新片海量‘选妃’,挑遍小奶狗”,明晃晃针对她,让本来就陷在舆论中心的电影雪上加霜。
    盛檀沉下心跟江奕说:“不用管,该做什么做什么。”
    她猜到闻祁不会轻易罢手,喜不喜欢她另说,他那天丢了面子,肯定要想方设法逼她服软。
    太可笑了。
    盛檀重新打开跟陆尽燃的对话框,把地址发给他,多加了一条:“把你的照片给我一张。”
    隔了两分钟,她收到一长串的标致证件照,格式规整,尺寸统一,记录了陆尽燃十几岁起到如今的每个阶段。
    她不知不觉一张张翻过去,手指停在他的高中毕业照上轻轻触摸,不知道他那时为什么那么瘦,少年像整个被削掉一圈,让人心口酸涩。
    盛檀看了许久,没回复,挑出时间最近的一张,照片上,陆尽燃已经是一副清纯妖孽相。
    她把图裁了裁,截取局部,无视网上的腥风血雨,镇定发了条微博,照片配上文字:“小奶狗选完了,他满分胜出。”
    这场舆论施压对盛檀的心态没有影响,但直接影响到了晚上聚餐的喝酒量。
    她本身是导演兼最大资方,出品人之一,要对电影全权负责,所以在负面舆论面前,为了稳定军心,安抚演员们和各方情绪,她要喝的酒就更多。
    盛檀今天的药没吃,病气又嚣张起来,她忍着难受坐在包厢里,听发行方的负责人抓狂。
    “檀檀,目前情况很不好,咱们宣发几乎找不到合作方,各大视频平台公然给《独白》亮红牌,目前只剩tan视频一家立场不明。”
    tan视频背靠谈今科技公司,是旗下领军产品,一上线就势头狂猛,和老牌大场分庭抗礼,如今稳坐头部领军。
    盛檀问:“有交涉的可能吗?谈今的老板是谁?”
    负责人摇头:“不清楚,特神秘,就知道非常年轻,传说是青大天才,tan也不止是拼音,还是数学的正切,读音含了他和另一个人的名字,不过后面都是小道消息了,希望他能给咱们一个机会。”
    她扒住盛檀摇了摇:“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燃燃的美貌,他也太好看了我疯了,今天网上风向那么差,你照片一发,局部而已,关注点全被他带跑,照这势头绝对爆红!”
    盛檀看了眼手机,距离她通知陆尽燃的时间还有一分钟,随着跳到整点,包厢门准时被推开,陆尽燃身影一出现,转眼就被淹没。
    在场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对他好奇死了,集体围观,陆尽燃长身玉立在人群里,静静望向盛檀。
    盛檀攥了攥椅子扶手,有意没理他,也没动,避开目光接触。
    三天不联系,委屈了吗?想不想见她?
    座位是提前排好的,陆尽燃跟她隔了小半张桌。
    等大家入座,话题逐渐扯回到盛檀身上,她手边杯子被倒上红酒,今晚的极限挑战就等于开始了。
    制片方笑道:“盛导今天可是又红了一把,让剧组跟着上热搜,不得喝一杯去去晦气。”
    圈子就是江湖,酒无可避免。
    盛檀刺疼的喉咙轻微动了动,纤细指节勾住酒杯,垂眼暗暗吸气,随后唇角抬高,打算一饮而尽的时候,她酒杯倏然被按下。
    她根本没发现陆尽燃是怎么换到她身边位置的,他匀长手指抽出她的杯子,灵活把一个圆形小盒放进她手里,推过清水给她,接着人畜无害地站起身。
    “我是盛导挑中的寒假工,今天盛导的酒,我代她喝。”
    说完,他不等谁同意,线条锐利的下颌轻抬,嘴唇被酒沾湿,透过玻璃,显得潮软糜丽。
    包厢里一静,气氛陡然间拔高。
    盛檀耳中喧闹地响着,她翻开掌心,盒子里装着的,是她偷偷没吃的感冒药。
    她发涩地咽了咽,脸上波澜不惊,攥住药盒,说一句让大家别太欺负新人,就不管他了,转头跟另一边的配角演员说话。
    这个演员跟陆尽燃年纪相仿,也是很出挑的长相,一见导演主动,忙积极地凑上来。
    盛檀控制着自己别回头,别关注,趁这个机会给陆尽燃加码。
    只要酒不过分,影响不到身体和拍摄,她就不会干涉。
    晚上九点半,聚会散场,其他人回楼上酒店房间休息,隔天上午一起出发,盛檀还要回家一趟收拾行李。
    餐厅很私密,人少,她放慢脚步,路过洗手间时,看到熟悉的修长影子靠着墙,一声不吭等她。
    这边灯光不够亮,陆尽燃低着头,眼睫间恍惚一点水光,唇色红得有些刺目。
    盛檀像是不在意地随口问:“跟我回去吗?车在外面。”
    问完也不等他,径直往前走。
    陆尽燃跟着她,等她进了后排,他却没有再去副驾驶,不说话地坐在她身边。
    座椅微微下陷,体温近距离入侵。
    盛檀知道陆尽燃喝了很多,但狭小空间里,他唇间酒气却是淡的,混着他身上原本干净冰凉的味道,丝丝缕缕拧成小钩,让人心猿意马。
    她扭头看向窗外,指节隐隐蜷起,判断着是否到了该对他转变态度的时机。
    他难受吗。
    够需要她吗。
    要不要继续冷处理。
    盛檀心脏跳得平缓,还在斟酌,却在某个刹那骤然搅起波纹。
    光照不到的暗影里,陆尽燃掌心上都是深深浅浅的压痕,整齐的指甲一次次摁进去,疼着松开,在她对他不闻不问,亲近别人的时刻,再反复压到更深。
    心被嫉妒胡乱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