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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殿下

      “韦斯莱先生!韦斯莱先生!”菲欧娜拨开人群小跑向正在兜售各种逃课药剂的韦斯莱双胞胎,这是他们俩服用增龄药剂后的第一次现身,身边被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那剂失败的增龄药并没有耽误他们的生意。
    “看看,乔治!这不是拉文克劳的’优等生‘小姐吗?”弗雷德把手里的一盒逃课糖交到一个学生手里,抬头盯着菲欧娜的眼睛,他正了正衬衫的领带摆出一副正经谈生意的样子,眼里却满是让人看不明白的笑。
    乔治将一堆试用品递到菲欧娜面前,“让我猜猜看’优等生‘小姐是想逃哪一门功课呢?”
    “魔药课—?”弗雷德抢白道。
    “还是变形课—?”乔治接过话。
    他们两个的尾音都拖得老长,每说一句话都轻佻地朝菲欧娜眨眨眼。
    菲欧娜不理会二人的调笑,“我想要发烧糖。”
    弗雷德嬉笑道:“可我们很想听听‘优等生’小姐的理由。”
    “噢,这位先生真是好眼光,”乔治对一位低年级生说道,“来吧,吃下它下一节课你就可以从斯内普的魔掌中逃出去了。”
    低年级生付过几个西克便把乔治给他的糖果一口吃了下去,顿时脸肿得像蛤蟆一般,脸上还起了脓包.“啪!”一个脓包鼓得太大爆炸了,浓液差点溅到菲欧娜身上。
    “噢!抱歉,”乔治对菲欧娜说,他脸上一点歉意的表情都没有,反而洋洋得意的把刚才的糖果拿到菲欧娜面前,“你也想试试这样的新品吗?”
    菲欧娜涨红了脸摇摇头,结结巴巴的说道:“发…发烧药,谢谢!”说着从校服里掏出钱袋。菲欧娜的钱袋鼓鼓的,里面全是加隆,弗雷德敢打赌里面没几个西克,更别说纳特了。
    她是福利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再过段时间,她成年后继承了福利家族全部的财产就是霍格沃滋里一等一的富婆了。
    弗雷德按住菲欧娜拿硬币的手,“你不说我们就更好奇了,是吧乔治。”他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兄弟。
    乔治在他身旁盯着这个金发女孩咯咯的笑着,走廊外的阳光刚好越过屋梁照在她身上,她像是一朵被午后的热气蒸晒得不断散发香味的娇气的玫瑰。菲欧娜和他们同级但很少和他们说话,似乎在学院里也没几个朋友。她像没有哈利和罗恩这两个满是破绽的朋友的赫敏,梅林知道她是不是把图书馆的书籍当做最好的朋友。
    菲欧娜用冰蓝色的眼睛盯着两个人,嘴唇轻轻开合欲言又止。她躲开弗雷德的手从钱袋里拿出两个加隆放在他们手上,一人一个。
    “发烧药,谢谢!”她简短的又重复了一次,皱褶眉头努力维持着良好的教养。
    “真是公平又阔错啊,一人一个,”乔治和弗雷德戏耍着手里的加隆又将它们放回道菲欧娜的钱袋中,“如果你不说,就别想从我们这里拿到发烧糖!”
    菲欧娜难为情的环顾着四周,她红着脸低着头始终没有开口再说一句。
    弗雷德扣上在售卖糖果的皮箱,“今天就到这里了孩子们!”
    “噢!拜托!”四周都是遗憾的抱怨道,随后那些声音叽叽喳喳的作鸟兽散开了。
    他们放下手里的皮箱,双手叉在袍子的口袋里并不安分,像是兜里有什么别人看不见的琴键一样,手指不停的在弹奏着。两个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一同弯下腰,凑近菲欧娜。
    “这下可以说了吧?”
    “我..我不想去圣诞舞会。”她退后两步,嗫嚅着开口道,两根食指在身前不停的缠绕,像是禁林里那些受到惊吓又好奇的蠢蠢欲动的小兽。
    “是没有人邀请你吗?可爱的小姐,”乔治拉过菲欧娜的手吻在自己的手背上,呼出的热气弄的菲欧娜手背痒痒的。
    “你愿意赏光跟我一同去圣诞舞会吗?”
    菲欧娜收回手背在身后,“发烧药,可以给我了吗?”
    “更不行了,要是你发烧在躲寝室谁和我一同去舞会?嗯?”乔治抬抬眉毛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尽管菲欧娜根本没有答应他。
    “这下你有舞伴了不是吗?”弗雷德眯起眼睛审视着她,说道,“为什么还要发烧药?一定另有隐情!”
    菲欧娜转身想走,看来她在双胞胎这里是拿不到想要的东西了,这时两人又在凑了上来把轻松的把她困在他们中间,菲欧娜的脸顿时像一个红透的番茄。
    “跟我们说说尖子生的烦恼吧!”他们异口同声的话语盘旋在菲欧娜的头顶,像是今天过于耀眼夺目的日光。
    菲欧娜向下蹲了蹲逃脱了两人的束缚,小跑向前像她来时一样,她的发丝在跑动时左右摇摆若影若现的后脖颈跟脸一样红。
    就在她要消失在走廊尽头时乔治也小跑着前进两步,向着她的背影大声道:“圣诞舞会我在拉文克劳休息室门口等你!你不回答就是答应了!”乔治咯咯的笑声被菲欧娜甩在身后,她跑进走廊的拐角,贴着粗糙的墙壁,抬头看着从过道窗户中溜进来的被白蒙蒙的玻璃稀释后阳光。
    太阳很和适宜的被薄纱一样的云朵遮挡住一半,晒到烫人的阳光缓和了下来,弗雷德正好被罩在阴凉下,他松开扎得过紧的领带,煽了煽憋得闷热的脖子,清了下嗓子朝乔治说道:“牺牲色相留住客户,真有你的乔治。”
    乔治站在浮云漏掉的太阳底下,一边黑色巫师袍吸饱光照贴着皮肤热辣辣的,一边被潮湿森冷的走廊散出的寒气包裹着黏糊糊的。他转身躲进走廊的阴影里,“闭嘴!弗雷德。”
    三强争霸赛的第一场在深秋的时候开始了,三个学校的学生三三两两的走向比赛场。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在步道旁开着赌局,他们又被好事者们围住了。下完赌注的学生熙熙攘攘的走向看台。渐渐步道上只剩乔治和弗雷德,他们喜笑颜开的祝福着下注的人们,“梅林祝你们好运!”
    梅林知道他们有多高兴,庄家稳赚不赔。
    菲欧娜从城堡下来慢悠悠的出现在他们身后,从兜里掏出两枚加隆,“下一注!韦斯莱先生…们。”
    乔治转过头睁大眼睛的看着她,还以为在圣诞舞会前她绝不会再同他们说话,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在拉文克劳休息室门口等她一晚,不过乔治自有对策,无非是用他们皮箱里稀奇古怪的药剂哄骗一个拉文克劳低年级生带他混进去罢了,但这都是后话了,她不是都再向他们开口了吗。
    弗雷德从身上拿出一张票据,羽毛笔在纸上停顿着,“你想在谁身上下注?”他夹着羽毛笔的手伸出去拿那两个加隆。
    在弗雷德正要碰到硬币时,菲欧娜把手收了回去背在背后,定定的看着他,弗雷德的手停在了空中顿了顿也收了回去。他想这女孩儿好像在上次不算顺利的会面中,学坏了一点。
    “赌点儿其他的。”菲欧娜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俯视着他们俩.
    “如果是发烧糖的话…”
    “免谈—!”乔治顺着弗雷德的话说说下去,他又把尾音拖得很长。
    “如果我在哈利波特身上下一注呢?”菲欧娜俏皮的歪了歪头,阳光正好从她身后撒过来,看不清她的表情,她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发着光,晨露的光晕刚好落在她头上,像是为她戴上顶冠冕。
    “梅林啊!”乔治怪模怪样的惊呼道,“就连我们的弟弟罗恩--哈利的朋友..”
    弗雷德手里的羽毛笔终于点在羊皮纸上,一下一下戳成一个黑色的墨点,“都没在他身上下注!”
    “你确定要在他身上下注?”乔治说着,有点好言相劝的意味。
    “我确定!”菲欧娜坚定的说,“而我只是想要一颗几西克的小小的发烧糖作为奖品,你们只赚不赔不是吗?”她下了台阶走到他们中间,乔治和弗雷德看到她冰蓝色的眼眸在光照下更淡了一点。
    她走下几级台阶见他们没有再说话,定了定便把两个加隆向后抛了过去,硬币在空中划出一条彩虹样的弧线,轻巧的落在他们的手心。
    场馆里响起一声号角,比赛快开始了。弗雷德匆匆写完奖票和乔治一起跟上她。他把票据递到菲欧娜面前,“输了可别怪我们没事先提醒你。”小小的票根被他紧紧捏在指尖,“到时候也别哭鼻子。”
    菲欧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像是弯弯的玄月,蓝宝石一样的光芒填在月牙的形状里,“我运气一向很好的。”她展平薄薄的羊皮纸,手指抚过细腻纸张上笔迹的划痕,如获至宝般放进衣服内侧的口袋里。
    “一颗几西克的小小的发烧糖——”乔治故意加重‘几西克’几个字。
    乔治有些不好形容为什么说出这句话来,他想起小时候有一次他在后院爬树是不小心摔了下来,妈妈从厨房出来把他抱在怀里安慰,魔杖亲亲在他额头前一挥,清凉的风一下子驱散他的疼痛,他立马停止了哭泣笑起来。弗雷德倚着他摔下来的果树边嘲笑他又哭又笑,刚收住的眼泪眼看又要从眼眶里跑出来,妈妈从围裙里拿出一只巧克力蛙递给他,没有弗雷德的份。
    弗雷德的声音轻得有些过分,“那你还和她一起去舞会吗?”
    乔治一时语塞,言语像是糯米团一样哽在胸口什么说不出来。
    菲欧娜突然转身瞪着他们俩,好像她的转身拯救了乔治,但她说的话,像是一杯凉水,他捶胸顿足将哽在食管的团子咽到肚子里,可说出来的话,收不回去。
    “韦斯莱先生…们,恕我直言在背后议论女生,真不像个绅士!”她最后半句像带了哭腔。
    在乔治还没反应过来的间隙菲欧娜快跑的走向了竞技场。
    “我好像太过分了。”乔治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喃喃道。
    后来弗雷德在乔治刚剥开巧克力蛙的时候,一把将肥美的蛙腿掰了下来。那天晚饭的时候他第一次没坐在弗雷德旁边,即使忍受着用鼻子看人的珀西也没跟弗雷德说一句话,但他心里也在怪罪妈妈,那个巧克力蛙为什么不悄悄给自己,这样他或许可以在得到糖果后,会跟弗雷德一起分享。
    竞技场里勇士斗恶龙的比赛一个比一个精彩,喝彩声一波比一波高。
    直到最后出场的哈利波特,看台上再没了掌声和欢呼,取而代之的是蚊蝇般的私语夹杂着嘘声。
    哈利·波特瘦小的身影在场地的乱石中躲避龙的吐息。他惊慌的拿出魔杖挥了挥似乎没什么效果,直到他的飞天扫帚火弩箭从场馆外飞来,看台上终于有了一波喝彩。他骑着扫帚将火龙引出赛场,热闹非凡的场馆里突然冷清下来,所有人都翘首他离开的方向,最后他从赛场上空俯冲下来划过龙坑拿到了金蛋,爆冷赢得了比赛。
    看台上的格兰芬多都激动的站了起来,爆发出巨大的音浪,像是要把比赛场掀翻一样。每一个格兰芬多都叫着哈利·波特的名字。
    场馆内除了哈利·波特,最高兴就是弗雷德和乔治了,他们赢得了所有赌资,只需要付出一颗小小的发烧糖。
    格兰芬多的欢呼声竞技场一路延伸至城堡,菲欧娜不急不慢的从看台上走下来,她总是一个人落在人群的后方。弗雷德和乔治发现她连上课都卡着点,等教室的喧嚣过去之后才缓缓的走进来,坐到没有人愿意落座的第一排。
    弗雷德和乔治在场馆出口等着她,兑现与她的赌约。乔治想着一会好好道歉吧,惹哭女孩子可没有什么好吹虚的,炸盥洗室的马桶才够念叨一整年。如果她原谅自己的失语的话,另一件事是不是可以抱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菲欧娜·福利!”一个粗鲁的男声匆忙的想叫住菲欧娜,后面的呼唤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菲欧娜的脚步也越来越快,直到脚步声与呼唤声统统停止。
    男生一把抓住了菲欧娜的手臂。“舞会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男生粗声道。他在建筑的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个子特别高又壮,菲欧娜在他面前如此娇小。弗雷德和乔治慢慢走近僵持的二人,粗鲁笨重的大块头除了他还有谁——斯莱特林的弗林特,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长五大三粗毫无风度的的家伙,在去年的魁地奇比赛中冲撞格兰芬多的队员安吉丽娜被弗雷德乔治用游走球将他的脑袋打开了花。
    “嘿弗林特!又在欺负同学。”弗雷德转着手中细细的羽毛笔,笔杆乖巧的在他手里翻腾。乔治提着手里的皮箱前后甩动着,像是随时准备击打出去一个游走球。
    “不关你们的事!”弗林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后脑勺,似乎去年的疼痛还在持续着。
    此时的双胞胎对菲欧娜来讲,像是满身劣迹的救世主,投靠他们或许只是从一个麻烦辗转到另一个麻烦。可手臂的吃痛提醒着她快快做出选择,菲欧娜指着双胞胎中的一个,“如你所见,弗林特先生,我有舞伴了。”
    弗雷德和乔治笑着走了过来,“弗林特,还想脑袋挂彩吗?我们两个人,你有胜算吗?”
    弗林特松开菲欧娜愤愤的走了,还不忘回头剜两人一眼,嬉皮笑脸的弗雷德和乔治在他眼里分外可恨了。
    “所以,这就是你不愿去舞会的理由吗?”双胞胎又像上次一样把菲欧娜挤在他们之中。
    菲欧娜灵巧的从两人之间钻了出去,面对他们一步步退上台阶,“我还没有原谅你们,韦斯莱先生们。”
    弗雷德和乔治跟上她的步伐,“真不值当啊,为了不去舞会给自己吃发烧糖,是吧乔治。”
    “可不是吗,要我说你的发烧糖该下在弗林特的南瓜汁里。”弗雷德笑道。
    “那韦斯莱先生,帮我换成上次那个低年级生吃的那种变蛤蟆冒脓包的糖果吧。”她转过身上了几级台阶,嘴角挂了一抹背过身也隐藏不住的笑容。
    “这件事就包我们身上了!”其中一个说。
    另一个开口道,“恕我直言,福利小姐,你也不太像个淑女。”
    “重新认识一下你的舞伴吧,菲欧娜·福利小姐,我叫乔治。”乔治的从心里感谢弗林特,在他眼里弗林特像只扑腾翅膀的蛾子,成功的在万分之一的几率里,为遥远的平原贡献一场难得的龙卷风,他站在风暴中心,享受着爆裂的平静。
    “我是弗雷德.”另一个也凑到她身边。
    菲欧娜眼神落在乔治身上,“乔治。”又看了看弗雷德,“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