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甘棠顿了下，“莫莫, 对我……不用这么客气。”
    “你帮了我，我不道谢不成了白眼狼，”齐莫莫突然想到自己的那一拳，“我是不是下手重了？我看你好像很疼的样子。”
    岳甘棠一怔，然后摇摇头，“不重。”
    齐莫莫表情狐疑，那一瞬间岳甘棠痛苦的微表情不像是装的，是真的疼了才会那样吧。
    可是自己的确把控着力道，不应该会疼的。
    他的疑惑和不解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真的不重，”岳甘棠苦笑一声，“你用的力道自己知道，如果我说你打得很重，恐怕你也会怀疑我在用苦肉计吧。”
    齐莫莫咳了声，“要是疼我让小刘陪你去医院看看，别留伤了。”
    岳甘棠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开始解上衣的扣子。
    见他要换衣服，齐莫莫往门外走，顺便合上门，“你先换吧，等会儿我再换。”
    等门锁咔嚓一声响起，岳甘棠顿住所有动作，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
    他转回脸，骨节分明的手指掀起衣角，露出腹部左侧发红的地方。
    拍摄的时候两人的站位不固定，细微的差别导致齐莫莫的那一拳打到了左侧，跟谢有庆打过的地方重合了。
    岳甘棠垂眸看了眼又开始加深的红色，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衣服换上。
    衣摆下垂，重新挡住腹部。
    *
    等齐莫莫拍完室外的一场戏时，小刘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手里举着他的手机。
    “莫莫，你的电话。”
    齐莫莫看了眼屏幕，接过来笑道：“陆总，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他刚进组的时候祝学义跟他说过，彩裳娱乐最近正在重洗管理层，陆祥宇这段时间忙得脚打后脑勺。
    陆祥宇：“再怎么忙也得腾一两天歇歇啊，还在拍戏？”
    齐莫莫在小凳子上坐下来，“嗯，在片场。”
    “导演几点能放你走？”陆祥宇低头看了眼手表，“这快到晚饭点了。”
    “我还有一场戏，估计很快就能走了。”齐莫莫接过小刘给的水，喝了一口，“陆总，你找我有事？”
    “有事是有事，不过你就别叫我陆总了，几天不联系就生分了？直接叫我陆祥宇就行。要是你愿意，叫我祥宇或者宇哥都行。”
    齐莫莫：“那我还是叫你陆祥宇吧，什么事，你说。”
    “我想请你吃顿晚饭，不知道你赏不赏脸？”陆祥宇笑道。
    齐莫莫算了下时间，无奈道：“恐怕不行，我这儿离市里远，等我赶回去估计就过饭点了。”
    “嗯，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陆祥宇解开安全带，放松地后靠在车座上。
    明明都是公司总裁了，居然说话还卖关子。
    齐莫莫有些好笑，倒也配合他：“吃不着你请的晚饭就够坏的了，我只听好消息。”
    不远处的岳甘棠频频向这边投来视线，目光在齐莫莫的笑脸上打转。
    他很久没有看到齐莫莫如此放松的笑容了。
    他在跟谁打电话，是谁让他这么开心？
    是谢有庆还是齐克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
    岳甘棠抿住唇角，手里的矿泉水瓶捏扁了一半。
    电话另一头，陆祥宇失笑：“那不行，好坏消息你都得听。”
    “你又没说我都得听，你问我想听哪一个，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只听好消息么。”齐莫莫嘴角翘起，“你这是强制消费，小心我到消费者协会投诉你强买强卖。”
    两人开了会儿玩笑，齐莫莫说道：“好了，说说你的两个消息吧。”
    陆祥宇：“好消息呢，你不用去市里找我了，我现在就在你们剧组门口，坏消息就是咱们俩可能都赶不上最好的晚饭点了。”
    齐莫莫：“？！”
    “你到剧组了？！”
    他站起来朝剧组门外的地方瞅了眼，果真远远地看见了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
    似乎感应到了齐莫莫的视线，那个人影朝他这边挥了挥手。
    话筒里陆祥宇的声音传来：“我好像看到你了，旁边还有一个人，是你吧？”
    齐莫莫吃惊道：“这么远你都能认出我？！”
    “果然是你，不过这是我猜的，”陆祥宇笑道，“咱们俩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没等齐莫莫说什么，剧务助理过来提醒他该上场了。
    陆祥宇也听到了，“你先去拍戏，等你拍完我带你去吃晚饭。”
    “好。”齐莫莫挂断电话，把手机交给小刘，嘱咐道，“一会儿陆总来了你帮我接待他，那边过来的就是陆总。”
    小刘兴奋地点头。
    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公司大老板！
    之前就在公司里听说莫莫和大老板的关系很好，不过一直没怎么见两人联系。
    刚刚他看到莫莫的来电提示是“陆祥宇”，他瞬间就联想到自家公司老板，于是心急火燎地跑过来把手机给齐莫莫。
    果然没错，真的是大老板本人！
    这时候，陆祥宇越走越近，剧组的有些人已经注意到了他，小刘赶紧跑过去迎接。
    剧组的执行导演正关注着拍摄情况，无意中回头瞥了一眼，正好看见陆祥宇。
    嗯？这人怎么这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