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95节

      念及却云师父对自己训教有恩,而师父又念旧的放不下昔日同门的亲师弟,韩烬这才网开一面,不然方才,他不会只是废掉慕容肃的一只手,利刃出鞘见血,应当狠狠插进他的心脏里。
    为了引他上钩,心急露怯,韩烬故作吃力难迎的模样。
    只是这样并不显风度的试探,韩烬自身端持,并不愿叫宁芙落眼。
    在她眼里,他该是最强的存在,每时每刻都不例外。
    于是,几个转身牵引,他轻松便将激动的慕容肃引到密室之外的空地上,两人继续你来我往,表面上,一直是慕容肃在步步紧逼,强势压迫,可实际他的每一掌落点,甚至每个力道的掌控,一切皆在韩烬的预想范围之间。
    他已经是在明晃晃地逗弄牵引了,可对方却为能将他战胜而亢奋难抑。
    几个回合下来,慕容肃也终于被引得招招下狠手,存杀心,可他越是这样激动,越能将自己的疏漏各方铺露无疑。
    韩烬也很快探明出,他和他师父之所以破不得功力的最高层,便是他们太在乎自我证明。
    却风想证明自己不逊色于同门师兄,而慕容肃不知是要与自己作比,还是与东崇那几个有嫡子血脉的废物皇兄比,总之,他们都不自觉陷入毫无意义的自证怪圈之中,凭白作着自我消耗。
    韩烬没耐心继续和慕容肃玩猫逗老鼠的游戏,眼见其再起一式杀招,韩烬便打算趁此机会收手,也透几分真实实力来给他些教训。
    可就在这时,密室里的黑衣人全部被崔易柏青等人制服,宁芙也被他们护送出来,于是她出门抬眼见到的第一幕,就是韩烬无力招架,马上要被慕容肃击中要害。
    “阿烬,快躲!”
    她急声一道提醒,心头也不由跟着揪紧。
    “你吓到她了。”韩烬嘴角压低,开口冷冷。
    他半眯起眸,不再复先前那样的试探逗弄,于是在对方冲击过来十足功利的一拳时,韩烬抬掌,只用了五分真实功力,便瞬间卸走了对方引以为傲拳式上全部的功力。
    脆声嘶耳,是手骨断裂的声音。
    韩烬厌嫌地松手,将人毫不留情地像甩垃圾一样丢掉,随即阔步向前,不顾众目睽睽将宁芙打横抱紧在怀。
    “怕我受伤?”
    宁芙受不了被这么多人盯看,于是几乎在被他抱起的同时,便忍羞缩着脖子躲进他怀中了。
    闻言,她只动作小幅度地点点头,可心跳声强烈,丝毫掩不住她方才的失措慌张。
    “收收眼神。有过先前在兵营的那一次体验,我可受够你凝弱眼神的盯看了。”
    韩烬摇摇头,自嘲又玩味地开口,像有些无奈,可细听却有明显的宠哄意味。
    宁芙不再埋头,慢慢抬眼凝看向他。
    知晓他指的是两人当初在大醴再遇之际,那时,他狼狈落魄,功力被封,每日被当做奴隶遭受虐打,而她的出现则是施予下同情榄枝,她以为救他于水火,于是怀揣小公主的自傲骄矜,自信满满地叫他认自己为主。
    若当初她知晓站在自己眼前的奴隶阿烬,竟然就是雍岐势高权重,一呼百应的尊主大人,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如此逆忤,闹出这样大的笑话。
    “谁敢向你凝弱。”宁芙努努嘴,低声道了句。
    “你可以,也只有你可以。”
    见周围人忍不住好奇地抻脖环顾,宁芙实在不忍羞意地重新缩进他怀里避目,再不肯当众与他调情一句。
    韩烬弯了下唇角,臂弯向上稳托了托,而后迈步准备将人带离是非之地。
    身后,慕容肃瘫躺在地,吸声强忍痛苦,就是不肯示弱出声。
    而那被束的黑衣女子,拼命想跪爬着向她的君上凑近,却都被柏青无情阻拦。
    当下,慕容肃的左手已被匕首戳穿成血洞,而其右手则被生生断掉指骨。
    痛苦都是十万分的,而韩烬此举暴戾不为其他,只因他破开密室闯进门的那一刻,他首先看到的是慕容肃找死一般,将手试探地伸前作势要摸宁芙的脸。
    这样不知分寸的一双手,自然没有留的必要。
    慕容肃该庆幸的,他并没有实际碰到,不然手臂相连,他断的不一定只是那截碍眼的手腕。
    “尊主饶命,尊主饶命!都是慕容肃威逼利诱微臣,又将微臣一家老小的性命全部拿捏在手,微臣这才迫不得以同意帮他潜逃出城,尊主明鉴开恩啊……”
    冯远征凄凄声音传耳,韩烬一嗤,暂停脚步。
    他所站身后,就是院中耸拔直立的几根木柱,此刻,每一根立柱上都绑着冯府亲眷,而最前的一根,此刻正绳束着冷汗浸背、哀嚎乞怜的冯远征冯大人。
    在他背后,还有一众受惊的家眷,他们个个被困束成牲口一般,歪斜倒瘫,而其嫡长女冯梦玉也在其中,只是她面容冷静,坐得端正,身上束缚的绳索也明显稍松,表面虽看不出,但实际并没有勒疼到实处。
    在一众人惊慌失措间,她眸底只剩凉薄,以及隐隐的报复成功的得意。
    别抛弃的女儿,也终究抛弃了整个家族。
    而妄想冷情冷性的尊主对下施舍同情,冯远征是彻头彻尾打错了算盘。
    不对着宁芙,韩烬面上自然没那么多的耐心与柔情,闻听祈求,他几乎是头也不回地开口。
    “冯大人是老臣了,应当记得新帝登位前,我亲自做过如何的筛选。当初也是冯大人会审时度势,才在我血洗孙王冯孟,郢都四大家族时,得以全身而退,即便权势失去多半,但最少保住了家人性命。可你贪奢又不忠主的脾性,还真是刻骨,无法移改。”
    “忠主,绝对忠主!微臣以后一定肝脑涂地,唯尊主之命从!”
    “这么忠心啊。”
    韩烬讽弄一笑,回过身去,他没有看冯远征,倒是将目光停到角落里并不起眼的冯梦玉身上。
    然后,故作慈悲心肠言道,“既如此,那我便施你一恩。”
    闻听得赦,冯远征一愣,随即惊喜激动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可韩烬的话并没有说完,于是在其万分感激的眼神中,韩烬毫无犹豫地正式对其下达死刑。
    “我看你这大女儿倒十分顺眼。除了她,冯府上下全部处死,若有求情者,同罪处之。”
    平地惊雷,万念俱灰。
    听到尊主下达死令,冯远征做梦一般,恍然原地怔愣,一字一声都艰难发出。
    其大娘子张氏闻听此言,几乎一瞬间吓得昏死过去,其子哭泣软瘫在地,其女则目光凶狠狠,如平日一般对着冯梦玉出言不逊,恶言以对。
    “你这个贱人生养的,凭什么全家上下就你能活!”
    冯梦玉看了眼被尊主抱离喧嚣的宁姑娘,心存一瞬感激,之后很快收眼,同时恢复了眸底的一派冰冷无情。
    她被尊主手下松了绑,而后起身敛衣,口吻平静地作答。
    “凭什么……因为爹爹把我生得顺眼呀,尊主方才不是已经亲口说了?”
    说完,冯梦玉不再留情地离开。
    从此,‘冯’从此不再是她的姓氏,她随母姓,心有所依。
    作者有话说:
    解决完东崇,就娶乖乖!
    ——————
    第73章
    韩烬没有回王府, 而是就近将宁芙带去了西潭独院。
    将人抱进卧房后,他吩咐院内随侍将热水烧好, 再装桶送进浴房。
    一切备好后, 他将其他人遣下,之后掩门合帘,抱着宁芙去了里面的隔间。
    他没有直接将宁芙放进腾冒热气的浴桶里, 而是小心翼翼又向前几步,将她稳抱到一张梨木椅上。
    站定,他握住她的手腕, 空出的一手则慢慢掀起她的衣袖, 不敢用力,之后向上轻轻敛去。
    雪白的皓腕入目, 再往上是更为皙嫩的纤细手臂, 韩烬目光随动作上移,眸底也随之暗沉。
    她肤白,原本嫩肉被轻捏一下都会堪堪泛红的透娇, 可此刻却全然失了莹洁光润, 其上触目惊心, 密布着几道磕碰出的红紫淤青,直直锐刺着他的眼。
    韩烬握着宁芙手腕的力道不由重了些,呼吸也渐沉, 循此往复缓了半响, 才终于将心头翻涌的不愉情绪艰难压下。
    松开她的腕,他面无表情着抬手再次向上。
    先是用手背蹭擦过她的脸颊, 之后下移, 开始动指除解她领口一侧的系扣。
    宁芙眨眨眼, 很快觉出脖下一凉, 还很痒。
    虽然被他正面直盯,难忍有些羞窘,可知晓他的用意是为自己检查伤势,便怯怯避过眼去,并未用力挣抵阻止。
    很快,上半身被剥除干净,只堪堪脖上挂着件小小的藕粉色兜衣。
    她原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可仅剩的衣角还是被他无言捏紧一拽,随之,后颈挂着的兜衣系带轻易坠落,直直掉进他布茧的浑厚大掌里。
    宁芙目光向下,耳尖瞬间讪热。
    好像包裹花蕊的外层绿叶忽的被外力强行剥除,于是未成熟的花蕊猝不及要提前遭受风雨的摧残,宁芙下意识缩了下肩膀,蕊红被牵动上下浮涌着一颤,如此堪堪全映在韩烬眼前。
    他视线自然被引,也一瞬定格。芙儿那处生得极好,就像一双并蒂的熟桃,任谁不遮蔽地目睹上一眼,大概都要魂牵梦萦,更想摘得,捧着吮咬。
    可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韩烬忍了忍躁地移开眼,散去那些靡靡念想,开始万分细致地帮她检查伤处,从肩头锁窝,再到胸脯腰腹,之后又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两条纤弱手臂,前后确认一遍具体有几处伤痕。
    整个过程间,宁芙手指不忍蜷紧,放松,再蜷紧。
    就这样硬着头皮,迎着他晦暗强掠的目光,将自己身上每一寸位置于他展露无遗。
    他目光灼灼,指腹的茧更异样磨人,宁芙咽了咽口水,只想叫这难忍的过程能快些结束。
    可偏偏对方检查得十分尽心细致,不肯在她身上疏漏一处。
    “阿烬……”
    宁芙叹气,伸手攀附上他的肩头,当下只觉自己身子都要被他盯看得发软了。
    韩烬顺势单手落在她后腰上,目光终于回敛。
    他安抚一般轻拍了拍,不敢用力,更不敢收紧,半响之后才沉沉出声,“他打了你。”
    口吻明显忍耐着怒意,以及杀戮过后依旧无法释怀的积沉愤懑。
    宁芙抱紧他摇头,“没有。他们将我掩藏在木箱里,转移过程难免磕碰到,我身上那些很少是磕伤,其实更多的是这几日生出的潮疹。”
    韩烬松了口气,可心头的戾意并未消退多少。
    他又问:“是不是很痛?”
    宁芙枕在他肩头如实道:“只痒一些,痛得并不明显。”
    “还是要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