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冶经常被人夸，根本不会不好意思。他扬扬下巴，得意地嗯了一声。
    一提到‘命’，岑笙就想起男人刚刚说的，‘我的命都给你。’
    除了霸总小说和偶像剧，他还在哪见过这句话？
    岑笙想了半天，回忆起小时候和同学们一起去街机厅。
    大人不允许小孩来这种地方，四五个小孩将攒下的零花钱凑到一起，买游戏币优惠套餐，平分游戏币。
    那些男孩最喜欢玩的，是一款横版冒险游戏。一枚游戏币一次，主角只有一条命。死亡后，需要用游戏币续命。
    他们当时为了方便，直接称呼游戏币为‘命’严山庭
    自己手头的游戏币花光了，就跟其他人借‘命’
    岑笙技术好，经常一命通关。
    他们会用较低的价格，花钱从他这买‘命’
    岑笙至今还记得，有个总和他一起玩的小男孩，和班里的女生表白。
    他掏出攒下的一大把游戏币，用青涩稚嫩的声音，霸气地道：“做哥的女人，哥的命都给你！”
    岑笙没忍住，在这个严肃的场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听到笑声，正在四处搜查的容冶，转身看向岑笙。
    他没有问他为什么笑，只是望着他的脸出神，像是在欣赏最美的风景。
    ————
    一直找不到卧室里的脏东西，王警官索性带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先一步离开502号房。
    玄礼和尚可怜惨死的受害者，盘坐在尸体旁边，敲着木鱼默念经文。
    警方的支援已经到了，几辆警察停在老小区楼下，在现场拉起警戒线。
    和殷荷小区不同，这个老小区只是看着阴森，实际很有烟火气。
    听到警车声，楼里的住户都打开窗户，探头往外看热闹。
    岑笙站在楼下，打着遮阳伞。他仔细扫过每一张面孔，没在其中发现其他可疑的人。
    中途没出现意外，岑笙坐着警车，顺利回到警察局。
    按照流程做完笔录，岑笙找到刚刚从审讯室里出来的王警官。
    “我知道你想问食人魔的事，但他们两人都精神恍惚，不管问什么都喊，‘我认输，我把命都给你’”
    “资料上显示，食人魔是独生子女，不是双胞胎，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多出一个他。局里的人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都很懵。”
    这个结果，和岑笙预想的差不多。
    容冶用精神控制，都问不出线索。这两人的脑子是真的出了问题，什么都回答不出来。
    王警官将岑笙领进休息室，连喝两杯咖啡，才勉强恢复平静，接受眼前乱七八糟的现实。
    “在现场调查的同事，发现了一些线索。”
    “卧室里的三具尸体，分别是食人魔的老母亲、他的妻子，和他的女儿。她们身上伤口太多，目前还不能确定死因。”
    “通过调取白白甜品店的监控，可以确定男人确实在店里购买了蛋挞。应该也是受虫卵影响，才性情大变，开始吃人。”
    “除此之外，我同事在食人魔的电脑里，发现一个网站。”
    王警官打开相册，将手机递到岑笙面前，“他点了进去，里面只是色.情.网站，他就报给了扫黄办。我对了对，就是你给我发的那个。”
    “他给我拍了网站主界面照片，我看着也是黄.色.图片，还以为自己身上的麻烦已经没了。但我刚才点进你发给我的链接，看见的还是先前的画面……小笙，岑笙？你在听么？”
    岑笙愣愣地看着屏幕，“你再说一遍，这上面是什么？”
    “妹妹热舞。”
    “王哥，我看见的可不是这些。”
    岑笙抿了抿嘴唇，“你想不想吃巧克力蛋糕，我去给你拿一块？”
    休息室顿时陷入死寂，王警官错愕地瞪大眼睛，“你遇到和我一样的情况了？！”
    “不完全，内容差别很大。”
    没有表情狰狞的食人魔，也没有类监控视角的画面。
    警察发来的照片，是做成邀请函模样的游戏菜单界面。
    粉嫩的长方形背景，彩色小碎花边框，四角点缀着q版小人头像。
    背景右上方有一行提示，【新玩家登录中……】
    居中的位置，是一个水晶字大标题【美好人生模拟器】
    标题下方是菜单。
    【开始新游戏】
    【读取存档】
    【结束游戏】
    所有选项都做成白色小字，只有‘开始新游戏’选项是灰色字体，代表暂不可用。
    岑笙掏出手机，快速下载几个小游戏。
    他指着游戏界面，“王哥，和你遇到的像么？”
    “不一样，我进去就是正餐，没这么多前菜。”
    岑笙明白王警官的意思。
    王哥那边没有开始游戏的选项，他点进立刻看见杀人魔。
    岑笙记得很清楚，今天他绝对没有点击任何一个链接，他连手机都没怎么用。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中招的？
    为什么他和王警官看见的界面，还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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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笙只是侦探，权力没警方大。
    警察不在时，他可以审讯嫌疑人，一旦人被警方带走，他就不能随便插手。
    需要警方对他发出协助邀请，他才可以接触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