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75章

      然而北溟过深,她体力不支,已无缘游出水面,幸好虞山在水上接应,见她久久不曾露头,便下水把她救了上来,又喂了她一颗丹药,总算保住了她的命。
    后来虞秋月便拿打猎回来三只的兔子做实验,先把“醉生梦死”分别喂给它们,然后将药材炖好,分别以蚌壳、蚌肉和蚌珠为药引,最后,只有以蚌珠为药引的那只兔子醒了过来。
    虞秋月长舒一口气,她终于找到了破解“醉生梦死”之毒的方法,她当即把解毒药方写好,让虞山重新誊写一遍,再让他去揭皇榜解救皇太女,到这里,这个荒唐的故事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江辞听得入迷,忍不住发问道:“师父,娘亲为什么不自己揭皇榜?而是让你去揭呢?”
    “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什么故事?”
    “你娘不想与他见面。”
    “哪个他?”
    虞山看了眼李承霖,犹豫着说:“先帝。”
    “为什么?”
    “你娘……曾经和先帝有过婚约。”
    @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听到虞山说出这句话, 江辞差点惊掉了下巴。虞秋月与先帝曾有过婚约?也就是说,她的娘亲和李承霖的父皇曾有过婚约?
    这消息太过震撼,李承霖亦是惊异不已:“此话当真?为何我从未听父皇说起此事, 而且若是有婚约的话……似乎年岁不大对得上。她似乎只比我大了六七岁, 又怎么会和父皇有婚约呢?”
    虞山这才缓缓道来,说起另一个尘封的故事:“准确来说, 此婚约并非彼婚约。”
    那时先帝还是燕王,出门打猎的途中遇上刺杀,暗卫拼死护住了他。
    这名暗卫就是虞秋月的亲生父亲,暗卫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他尚在襁褓中的女儿, 便将她的终身托付给先帝,先帝痛哭流涕, 答应了暗卫的请求, 承诺会将她好好养大、善待于她。
    虞秋月在王府中长至七岁,上元灯会,府中家丁领着她去看花灯, 不幸走丢, 自此再无踪迹。
    原来她是被人贩子拐走, 卖到了青楼。青楼里的人都凶得很,她每天都得无休止地练着练那的,不然那群人就会不让她吃饭,还会拿针扎她, 拿鞭子抽她, 她在青楼待了三年, 所受的苦可想而知。
    后来, 她终于找到机会从青楼逃出,可那群人对她穷追不舍, 慌乱中,她不慎滚下山坡,脑袋撞到石头上,当场晕了过去。
    虞夕清路过山脚看到了她,便将她带回了夕清山的宅子中医治,等她清醒后,才发现她好像失忆了,问她什么她也答不上来,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
    虞夕清收留了她,给她起名为虞秋月,从此,虞秋月变成了他的关门徒。
    虞秋月渐渐长大,一次偶然,遇见了寒门举子江秋声,两人一见钟情、互定终身。
    江秋声许下承诺,待他功成名就,一定将虞秋月风风光光地娶入府中。
    那年科举,江秋声果然一举夺魁,没想到却被国公府的千金瞧上了,千金肆意张扬,放言此生非江秋声不嫁,国公爱女心切,腆着老脸向先帝求旨赐婚,国公劳苦功高,先帝少不得要给他三分薄面,便应了他的请求。
    没想到江秋声却不干了,称自己已有未婚妻,恐怕要违拗圣意了。
    先帝才答允了国公的请旨,江秋声立马就公然拂他的面子,他脸上过不去,便容不得丝毫反对,强硬地为二人赐婚。
    这事传到了青阳郡,虞秋月哪里能忍,当即就骑着骏马赶往京城,路上冲得太急,一不小心从马背上跌落,摔到了脑袋,因祸得福恢复了记忆,想起了小时候的一切。
    自然也想起了先帝便是当年总爱拿拨浪鼓逗她的燕王。
    她找到机会与先帝相认,并说出来由,先帝感念她父亲的恩德,也意识到自己胡乱牵姻缘线是不对的行为,赐婚之事便作罢了。
    江秋声经历了此项变故,心态也发生了变化,他以往所求不过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如今才知道,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相依相守才是最为重要的。
    他便辞了在京城的职务,求先帝收回状元头衔,他只想和虞秋月回青阳郡归隐。
    先帝答允之后,虞秋月和江秋声便携手回归青阳郡。然而半路上,先帝又反应过来,不忍东越损失此等人才,便三顾夕清山,请求江秋声出山,江秋声始终不愿离开青阳郡,后来双方各退一步,先帝授予他青阳郡太守一职。一来他能继续待在青阳郡,二来也能为国效力,两全其美。
    虞山喝了口茶,继续对江辞说:“但你娘对先帝赐婚之事始终耿耿于怀,打死也不想再见到他,所以才让我去揭的皇榜。”
    江辞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读东越状元策论,发现少了一篇,原来就是少了爹爹那一年。说起来,娘亲倒是个有个性的人,说不见就不见。”
    虞山点头:“你娘的脾气最怪了,但她心肠好,青阳郡的百姓个个都喜欢她。”他停顿了会儿,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感叹道:“只是可惜,她那么好的一个人,却早早地去了,真是造化弄人。”
    虞山骤然如此伤感,李承霖也被他的情绪影响到,想到当年虞秋月有着身子还下水去救她,落下了病根……她不忍再继续想下去,只是抬眸看了眼江辞,又愧疚地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