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番话说出,遂禾脸色不变,她又伸手提起风麒,嗤笑道:“你若真有能耐杀了祁柏,又怎么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两人说话的功夫,天上的劫云又浓稠不少,乌云蔽日,黑压压一片。
遂禾抬眼看了看天,估算着雷劫降下的时间,对风麒说:“你在秘境里筹划的那些诡计我先不计较,等下为我护法,护得好了,我还可以放你回妖族玩几天,护得不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你应该不想,在妖族众目睽睽下,当我的坐骑吧。”
风麒想象了一下遂禾口中场景,面色不禁扭曲涨红,恶狠狠道:“我修为大损,秘境又多变故,为何不让你那个好师尊来。”
提到祁柏,他眼神又忍不住向水波结界看,心中倏然一动,祁柏莫非是因春、药走火入魔,那他岂不是能大仇得报。
遂禾将风麒的小心思尽收眼底,她才不担心风麒会不会趁人之危,祁柏那战斗力可不是说说的,一剑能劈斩山河日月。
她帮他把药毒熬过去后,他才算真正进入情动期,意识虽然没有恢复,但整个人都处于异常暴躁的状态,生人进去不被他当场撕裂都是万幸。
不过这麒麟崽子她留着还有用,便眯起眼睛,慢吞吞道:“为我护法时,这个结界你也要一并护住,倘若结界破碎,或者你接机溜进去,后果自己承担。”
风麒耷拉着耳朵,心不在焉道:“知道了。”
遂禾意味深长地补充,“倘若出事,我可不会管你。”
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倏然降在遂禾身侧。
雷劫要开始了。
遂禾撇开风麒,起手扔出从风麒手里要来的结界法器,法器罩在半空中,顷刻隐匿整片黑压压的云。
雷劫是每一个修者的道,任何人都无法干预。
风麒等遂禾被雷云卷入中心,彻底看不见身形后,才眯着眼睛回头,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遂禾设下的水波结界。
妖族憎恨分明,有仇必报,若非祁柏伤他修行根本,他绝不会折在遂禾手里,伏低做小。
哭妖说了,祁柏中的是天上人间,就算遂禾冒着师徒人伦帮祁柏解毒,余毒也会久久不散,令人神智昏沉甚至失常,不仅做出违背常理的事情,而且灵力失控,无法发挥正常的实力。
有仇不报非君子。
他就进去看一眼,日后遂禾问起他也咬死是不放心祁柏进去看看。
说起来就是他如今修为受阻,还能杀了祁柏不成?
第25章
风麒施法打散遂禾设下的水波结界,顷刻间,浓稠粘腻的海风味扑面而来。
风麒拧着眉头,试探地走入阴阳浅潭。
沼泽深不见底,浅滩却只没过脚踝,风麒四只小短腿踩在水面,顷刻间腹部也被沾湿。
他拧着眉,不适地抬了抬脚,放眼打量起四周。
阴阳潭空荡荡的,只有巨蟒的尸体和一股海水咸味,根本不见祁柏踪影,他又将视线移向不远处的被灌木遮掩的山洞。
阴阳潭位置开阔,一览无遗,并不适合躲藏,祁柏应当是被遂禾藏在了山洞里。
风麒扒开灌木,复仇心切,他抖落身上水珠,径直钻进去。
山洞黑漆漆一片,阴冷潮湿。
这里是那巨蟒休憩用的洞穴,角落里还有巨蟒蜕下的蛇皮,踩在上面便传来细碎的声响。
洞穴中还有几块巨大岩石,凌乱摆在地上,遮住大半视野。
风麒拧着眉,试探性走了两步,冰冷的水珠从钟乳石上滑下滴到背脊,令妖胆战心惊。
他萌生几分退意,犹豫着是否离开,一道罡风猛然袭来。
风麒睁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腾空按在墙上。
“!是谁——祁柏!”风麒惊叫出声。
眼前的妖长着祁柏的脸,却人首鲛身,妖兽化的竖瞳凛冽,冲散了剑尊往日里的冷淡矜贵,平添几分骇人肃杀。
“祁柏,你不能杀我!”
祁柏头痛欲裂,鲛尾湿滑粘腻,热得不正常,药效不断侵蚀他的神智,脑海中充斥着嘈杂的声音,他几乎分不清真实和虚幻。
他试着睁开眼去看,黑黢黢的洞穴里空无一人,只有只碍眼的妖兽。
他隐约觉得此时该有什么人陪在他身边,却遍寻不到,心急之下,大乘期的灵台竟有崩毁混沌之势。
偏偏这妖兽被它扼住脖颈还不老实,嘴里说个没完。
祁柏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警告道:“闭嘴。”
山洞终于安静下来,静得只有钟乳石上的水滴落的声响。
脑海中纷乱的声音也渐渐可以分辨。
“大道之路,残酷如斯,为了变强,必要时应当不择手段。”男声悲悯。
“修行一日不可蹉跎,只因受伤流血便躺床不起,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师父也是为你好,想成仙,证道是唯一的路,这是鲛人这族的宿命,你是你族唯一血脉希望,倘若你能成仙,鲛人族便算永续不灭。”
“各位师叔和你师父对你耳提面命,也是希望你能带正清宗更进一步,你肩上的责任你可知道。”
“来日,寻得你的同族,定要将其斩杀。”
杀……杀谁?
“你日日护着那女修,究竟要护到什么时候!”
遂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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