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他心中恨意难消,更是因为她的好师尊有送死之心。
一面说着要把自己全部交给她,一边想要死在沈域手中,以死明志,好让自己心安,全然不顾她的感受。
遂禾这几日憋着没有当面发疯,自认已经很给面子了。
她心中有火气,却压着没有发,慢吞吞回到新建的宫殿里。
遂禾和祁柏都喜水善水,宫殿内设有沐浴用的汤泉,宫殿外一步一景,有景必有水。
从山间清泉到小桥流水,每一处建造都是花了巧思的。
当然,直接花费掉遂禾百年积蓄。
以致于遂禾身上分文没有,只有两大袋珍珠。
房梁上垂下层层纱幔,祁柏在里间沉沉睡着。
有蚌珠替祁柏挡招,祁柏肺腑受的伤凭借自身体质就能痊愈,只不过花费的时间会很久。
他脸颊上的划痕已经结痂,因为没有用药的缘故,伤口愈合的痒意令他在睡梦中也不住地想抓。
遂禾坐在床边,顺势抓住他蠢蠢欲动的手。
大约是睡得不沉,他很快就醒了,下意识用空出来的手抓住遂禾的手腕。
“吵醒师尊了?”遂禾笑了下,语气温和。
她惯会粉饰太平,哪怕心中一肚子坏水,也半点不向祁柏透露分毫。
祁柏慢慢眨了下眼睛,等从浅眠回神,他立即从床榻上坐起,“没有,你去哪里了,我等你很久。”
“议事的时候拖延了点时间,让师尊等久了。”遂禾凑上前,漫不经心将有些绵软无力的人抱入怀里。
她拥着人,安抚着他的后背,慢慢享受着完全掌控的快感。
祁柏却慢慢蹙眉,迟疑地想要挣脱遂禾的怀抱,奈何她抱得太紧,他挣扎的意志不坚定,只能放弃。
室内寂静,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遂禾因为连日来的疲惫生出困意,忽然听见祁柏道:“如果不是你来了,我会以为,你想一直关着我。”
困意顿时无影无踪。
遂禾眉梢微挑,松开拥着他的手,不紧不慢对上他的视线。
“师尊为什么这样说。”遂禾笑了下,诧异很快被她掩饰掉。
“我说的不对吗。”
“……对。”遂禾耸了下肩,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举动。
“但这次我可没有给师尊下药,外面也没有设置守卫,倘若师尊能踏出我为师尊建造的宫殿,我自然也无话可说。”遂禾慢条斯理地说。
“遂禾!”祁柏咬着牙,压着声音问,“这次是为什么。”
他显然是有怒气的。
毕竟遂禾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遂禾攥住他的手腕,“师尊,我只是想让自己安心,毕竟我不能永远看着你,如果哪次我疏忽了,没有看住师尊,让师尊死在我的面前,我真的会发疯。”
“师尊你就可怜可怜做徒弟的,乖乖在这里带着不好吗。”遂禾神色如常,甚至俯身亲了亲他眼尾的湿意。
祁柏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他隐忍道:“我不会死,如果是因为沈域的事情,现在是在妖族,没有人能伤我。”
遂禾置若罔闻:“师尊,你乖一点。”
对上她懒散不以为然的目光,祁柏便知道她根本没听进去。
遂禾扯开祁柏身上唯一一件衣服,慢吞吞凑上去亲吻他的锁骨。
祁柏的呼吸重了些,蹙眉轻轻推她,“不行,听我说完。”
遂禾又将人抱在怀里,眉眼透着些懒意,“我听着呢。”
“就因为一个不可能成为现实的设想,你要一直关着我?”祁柏一边任由她胡作非为,一边冷冷发问。
遂禾当然不能一直关着祁柏。
她要的是爱侣,不是玩偶,一直关着人必然会缺少些乐趣。
比起养着金丝雀,她更想将人系在自己的裙带上,走到哪里都带着。
但那都是以后,她现在必然要先关着他,给他个教训。
“等哪日沈域死了,我就放师尊离开这里,怎么样。”遂禾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和他商量。
祁柏有些被惹怒了,推拒的力道重了许多。
遂禾不以为然,慢吞吞补充,“到时候我把他的头砍下来给师尊当皮球踢,哪里用师尊亲自复仇。”
祁柏忍无可忍,倏然发了狠,反身将遂禾压在床上,银色的发丝铺散下来,和他的交缠在一起。
遂禾挑眉,露出拭目以待的神情。
他气得狠了,胸膛起伏着,又颓然地松了力道,任由自己贴在她身上,哑着声音说:“你一定要这样欺负我吗。”
遂禾无奈道:“我没有欺负师尊,师尊永远是师尊,您想做什么,我都帮您做到。”
“撒谎。”他冷着语气说。
“我绝无虚言。”遂禾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那解开我身上的血脉限制。”
第76章
殿宇忽然安静下来,遂禾面色平静地望着祁柏。
他满脸固执,毫不退缩地盯着她,泛红的眼尾好似她不答应,他便能当场崩溃一般。
遂禾爱怜地伸手,指腹摩挲着他的眼尾,触感湿润。
遂禾的视线黏腻,充满怜惜和喜爱,是从前她决计不会露出的神情。
祁柏眨了眨眼睛,耳鳍后知后觉红成了煮熟的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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