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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4章

      加上,方才他在三阿哥处憋了火,这般发挥一下,也觉得身上畅快了。
    见曹颙脸色越来越白,他才兴致未尽的收了口,口气转为温和道:“你已不小了,往后行事不可肆意,凡事谋定而后动。要是遇到拿不准主意的,可来寻我。”
    曹颙被四阿哥发作的,有些战战兢兢,小心的应了。
    四阿哥见他恭敬有余,亲近不足,有些不满,想着他同十六阿哥的亲近,就有些不舒坦,道:“十六阿哥虽与你有同窗之谊,但却是你的尊长,不可怠慢!”
    咦?这都哪儿跟哪儿?
    曹颙被四阿哥的跳跃式发言弄得有些懵懂,不过还是先老实的应了。
    四阿哥见他“孺子可教”,真有些自家骨肉的感觉,心满意足的起身走人。
    曹颙亲自送他出了帐子,转身在回帐子时,丁点儿睡意都没了。
    他将四阿哥的话掰开了,揉碎了,还是猜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十六阿哥哪里得罪了四阿哥?
    许是这两日,“惊喜”太多,惊得曹颙有些麻木。即便四阿哥将他贬的一无是处,他只在听的时候忐忑,过后就平静下来。
    四阿哥以为他是“庸才”不是更好,就不会想着点他出头做“改革先锋”,也算合了曹颙的心意。
    但是十六阿哥身为宗室,往后境遇如何,都在四阿哥一念之间,曹颙可还惦记他混上铁帽子,自己能多个靠山。
    想到这点,曹颙有些迫不及待,但是现下就去找十六阿哥又太惹眼。万一传到四阿哥耳中,自己不是成了“冥顽不灵”?
    他站起身来,踱了几步。
    以十六阿哥的伶俐,当不会得罪四阿哥才是,到底哪里出了纰漏?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他正寻思,就听有人道:“孚若,听说方才四哥来了?”
    挑了帐子门口进来的,正是打着哈欠的十六阿哥,身后还跟着伊都立。
    有伊都立在,曹颙有万般疑惑,也只能先压下来,招呼他们两个落座。
    “十万两白银,恭喜孚若,真是叫人羡慕。”伊都立满脸羡慕的说道。
    就算他家资富足,但是对于这么一笔数目字也觉得乍舌。而且,这银子只是一部分,还有其他贵重之物。
    财帛动人心,这背后的体面,更是常人不能想的。
    伊都立笃定,关于李氏身份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早年有太后的另眼相待,还有“三柄如意”;如今,还有科尔沁王公拿着慧妃娘娘的“嫁妆”,尊太后“遗命”交到曹颙手中。
    流落在民间的公主,说起来像是古时话本小说中所述。
    只是早年没相认,现下也不过是打着太后的旗号加恩,看来皇上没有认祖归宗的意思。
    曹家得了银子不假,失去的却是固伦公主的封号,这样看来那些财物就不显得重了。
    曹颙只能苦笑,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跟打仗似的,接二连三。
    伊都立不提,他还暂时想不起,那十万两金子的处置,也是令人头疼之事儿。
    十六阿哥见曹颙如此,岔开话道:“老伊先别羡慕他,这没几日就到中秋,中秋后就要行围,孚若可是赶不上了。不仅如此,还得罪五百护军,真是可怜。”
    伊都立听十六阿哥提了曹颙明日返京之事,才跟着他过来看曹颙的,关于护军那个,却是不解:“咦?五百护军?要说旁人手痒痒,去护军行营单挑还有可能,孚若不会那般鲁莽吧?”
    曹颙晓得十六阿哥的意思,这八旗青壮,向来以参加木兰围猎为荣,而且历年木兰秋弥,都有皇帝加恩赏银。
    如今因为了押送曹家这批财物回京,拨了五百护军,这些人就失去了参加木兰围猎的机会。这些人虽不敢违抗皇命,也不敢以下对上,但是心中腹诽咒骂是少不了的。
    曹颙只觉得大脑“嗡嗡嗡”的,若不是十六阿哥指点,他还想不起这个。
    看来,如何安抚这些人,也当想个法子,既弥补了他们不能参加围猎的损失,又不能惹眼,有施恩的痕迹,这其中还得妥当思量。
    这会儿功夫,十六阿哥已经同伊都立说了缘由。
    伊都立笑着说道:“就算参加行围,满洲、蒙古十来万兵丁。有头有脸的还能分些银子,寻常兵丁也就三五两银子的事儿。护军营地位高些,人头十两银子也到头了。五百人,孚若舍个几千两银子,也就摆平了,十六爷还替他愁这个?”
    十六阿哥看了他一眼,装恼道:“你们都是财主,倒显得爷是个小气人儿了……”
    伊都立同他熟惯了的,晓得他不是真恼,也不害怕,同曹颙说笑几句,就先忙其他的去了。
    十六阿哥心存好奇,少不得问问四阿哥的来意。
    听说只是训了曹颙一番,还告诫让曹颙对自己恭敬,十六阿哥不由笑出声来,看着曹颙,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看着曹颙道:“既是长幼有别,咱们是不是先换了称呼……来,小曹颙,唤一声十六……十六叔听听……”
    那句“舅舅”还是没说出来,笑闹可以,但是其中牵扯到李氏,就显得不敬了。
    曹颙见他不以为意,道:“十六爷仔细想想,真没有得罪那位的地方?”
    十六阿哥摆摆手,笑着说道:“你就放心吧,自从四哥送我经书,我正‘研习’佛法,时常同他请教一番,关系只有亲近的,哪里还会有过节?四爷不过随口一说罢了。他就是这样的性子,这些年不显,早年见到年幼的兄弟,就爱多说几句,我也被他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