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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章

      沈环揉了揉后脑勺道:“才没说呢,儿子又不傻……”
    陆三郎已经找到洪善禅师,定了归期。沈瑞为了洪善禅师当年照拂,少不得又过去相请。洪善禅师虽是出家之人,不做凡俗应酬,不过却也没拦着陆三郎与沈瑞的往来。
    虽说禅师是大德高僧,不过既受的是家族供奉,对于家族小辈亦有几分香火情。
    最后被沈瑞请到尚书府赴宴的,便是陆三郎。
    正赶上沈沧休沐,还专程见了陆三郎,与他对答一番。听闻他话中无心出仕,沈沧便与徐氏商议了,准备了厚礼相赠;洪善禅师那里,自然也没有落下,是几卷绝版佛书,还有两串佛珠,两套僧衣,一柄禅杖。
    陆三郎奉禅师回南,沈渔想着年关将至,便也不在京中逗留,便也带了沈环回了松江。
    等到沈瑞带了沈珏送完人出城,刚回到家里,就听到门房来报,府学里同窗来了,正在偏厅里等着。
    沈瑞心中诧异,眼见沈珏因出去送行吹了半天冷风精神怏怏,便道:“我去见见同窗,珏哥先回去歇着。”
    沈珏与沈环毕竟一起长大,此次一别,也有些伤怀,点点头回松柏院去了
    沈瑞则直接去了偏厅,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与沈瑞交好的秦耀。
    眼见秦耀皱着眉,坐在那里发愣,连沈瑞进来都没有留意,沈瑞道:“光远,这是怎么了?”
    “恒云回来了。”秦耀起身道:“冒昧登门,打扰恒云了,只是我心里不安。”
    沈瑞见他忧心忡忡,道:“可是王鼎找你麻烦了?”
    秦耀苦笑道:“还真是让恒云说着了……”
    沈瑞笑道:“平素瞧你也是胆子大的,这回怎么胆小了?他能作甚?撑死了空口白牙到学政跟前告咱们一状,可是是非非,也不是他一张嘴就能决断的
    “恒云你不晓得,王鼎这几日有些不对头。给崇堂送行那晚,他耍了酒疯跑出去,我打发人起去跟着,想要送他去客栈安置,不想被他拉扯半响,正赶上巡丁。他虽衣衫不整,却带着儒巾,倒也没人打他板子,只是记了名。那边衙门有惯例,要敲了银子才给除名,否则就要报到府学去,让学官治他个宵禁冶游之罪……王鼎怕了,就来寻我借银子,那口气实在难听,就跟我欠他似的,我心中不忿,就说了他两句,使得他大怒而去……”秦耀皱眉道。
    沈瑞听了,也不禁有些为秦耀担心了。
    “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王鼎看似清高方正,可心思狭隘,性子阴郁。像沈瑞这样与他本没关系的人,都能平白被他怨恨上;秦耀直接拒绝了他的借银,怕是要视之为生死仇人。
    “我听管事说过缘故,晓得王鼎是担心衙门那边……他素来功名心重,又爱面子,我也不愿他真的倒霉,就打发人往衙门送了银子。没想到那边除名已经消了,说是王鼎有个贵亲打了招呼……我本以为事情至此,就告一段落,不想这几日王鼎大有不同,不仅换了锦衣华服,气势也嚣张起来,还专程跑到我跟前警告我,道是我无需得意,真要他愿意,立时能叫人除了我的功名……我以为他在说笑,可赵敷悄悄提醒我,叫我不要得罪王鼎,说王鼎认了个翻手云覆手雨的贵亲,以后说不得就要一步登天了……我追问了半天,才晓得王鼎的靠山竟然是皇亲国戚……”说到最后,秦耀已经脸色泛白。
    他家虽是京南富绅,族人姻亲也有出仕者,可都是芝麻小官,离皇亲国戚这个阶层委实太远了。赵敷是府学同窗,京城人士,与秦耀与沈瑞关系还算不错。
    沈瑞听了,也不禁皱眉。
    对于阁臣来说,大明朝的外戚不过是摆设,没什么分量;可对于寻常百姓与官员来说,那还真不是能得罪得起的人物。
    就像三年前沈沧为了族侄冲撞建昌伯,亲自登门赔罪一样,那是因为前朝连着后宫,有着张皇后在,张家只要不站在阁臣的对立面,就立于不败之地。而那些想要与张家作对或者借着张家做跳板的科道言官,或贬或流,没有一个好下场。
    “那贵亲是哪家?张家、周家、王家还是孙家、钱家?”沈瑞道。
    当今天子后宫,有皇后,有太后,有太皇太后,外家分别是张家、王家、周家。至于孙家、钱家,是天子曾祖母外家与嫡祖母外家。
    秦耀摇头道:“都不是,是郑家,郑国丈。”
    “咦?”沈瑞诧异出声:“郑国丈,在京城?”
    见了沈瑞反应,秦耀脸色越发白:“恒云也知道他,那他国丈的身份是真的了?
    沈瑞心中诧异:“那位就大喇喇摆出国丈身份?京里这些权贵,就没有人管一管?”
    关于东宫身世有异的流言这两年虽隐约有些,可也流传的不算广。可这大活人进京,事情却是按不下去的。只是这“郑国丈”哪里来的胆子,竟然真的摆出皇亲国戚的架势?
    秦耀脸色晦暗道:“敢到京城来,自然就不是假的;不是假的,后福大着,谁人敢管呢?”
    秦耀也不过弱冠少年,这次是真的怕了。
    “都是我嘴欠,作甚要与王鼎争短长?也不该请恒云与崇堂私下宴饮,怕是这回要连累你们两个……”秦耀满脸沮丧道。
    沈瑞摇头道:“光远勿要忧心,王鼎不过是吓唬人罢了。那所谓郑国丈,不过是骗子,之前在京外诈骗还能成功,跑到京城就是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