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曾经在类似的地方干过活。”
    “哦。秘密，我懂的。”格温习惯于阿乔这种经历。
    老实说，狙心猫号最让阿乔喜欢的不单单是待遇啊之类的东西，而是这种氛围。大家都有自己的秘密，并且如果不说，他们就完全不会问。
    就像是现在一样。
    阿尔乔姆看着远处的菜园子列车，这种列车会进入一个个被改造成菜圃的矿洞里面，然后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就下来取菜，整个过程如果顺利，是不会引发怪物的袭击的，如果顺利……
    火焰、子弹、惨叫还有血液。
    阿尔乔姆的回忆中充满了这些不和谐物。
    他顿了顿，将车速拉慢，说道：“并不算是秘密。这种菜园列车打工的经历，许多人都有。只不过我所遇到的是一出悲剧而已，我曾经在这种地方打工，当时的我还是一个鲁莽的人，而鲁莽，要比‘邪恶’以及‘卑鄙’要更加致命。”
    他将自己的故事说了出来。
    一个老套的故事。
    善解人意、阳光开朗的同事老大哥。
    一次因为鲁莽而掉进陷阱的自己。
    因拯救自己而死的同事。
    还有那染血的菜被送进净化器。
    “……我不怎么吃奎则菜，就是因为我无法忘记，那菜叶子上的血花，还有我心中的尖叫与火光。”
    略感沉重的故事。
    格温想，自己应该会记住的。
    他依旧无法感到共情，但是他可以竭尽自己所能，发出一声轻微的，抚慰般的叹息声：
    “节哀。我们每个人都需要背负一些东西活下去。”
    第297章：抓内鬼吔
    温暖的水流，热气腾腾的菜圃，荷枪实弹的保安成员。
    这看起来稍微有点异常。
    但这就是乌托邦的日常。
    “每一棵菜都需要我们亲自采摘；听说过自动收割机，但那玩意儿有点贵，而且要几个工程师小子伺候，不好，哪儿不好！”
    跟格温说话的是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胖女人，沉重的荣恩，褐色头发隐约看得见脱发痕迹，一对短小的犬耳有着伤痕。她唠唠叨叨着，用不加掩饰的羡慕的眼神看着格温的秀发，又用不加掩饰的对女性嫉妒的神情瞪着正好奇打量这家菜园列车前台的珊瑚。
    留意到她的神情。
    珊瑚对她娇媚的笑了下，被半透明蓝色包裹着的纤细手指可爱的捧在脸庞，指尖隐约挡着下唇。
    过分可爱的动作击沉了沉重的荣恩女人。
    她连忙看着格温，不愿意再被诱惑。
    但时不时地偷看珊瑚。
    “老板娘，您可以请临时工程师啊。而且自动收割机，这可是很安全的东西，不用下去收割，不用赶时趟。”格温说。
    中年胖女人摸了摸自己第三层下巴，颇为意动：“还有这种服务？”
    “当然咯，现在这世上，便利的服务多着是。这些都是商机，您懂吧？”格温换了一种话术，“商机代表了这东西有盈余，有盈利的事情，有人做是当然的吧？”
    “这倒是。”胖女人认可了这一点，“您还要啥？”
    若是要说服这种较为庸俗的人，那必然要从庸俗的角度来说。格温不会说这是由一年前的龙炎在大车长议会上建议设备的地区工程师固点维护列车的提案，转而从盈利的角度去说，这反而让这种人认可。
    不得不承认咒刃的话术练习很有用呢。格温心里有点佩服这狗驴了。
    “再来点坡勒、腌萝卜，一点豆苗……唔，还要点水果混拼。”
    坡勒是乌托邦人最爱吃的……草？接近于前世的海草沙拉，做法也一模一样，是酸味的开胃小食。一小盘坡勒沙拉，再加上培根，就是乌托邦人最爱的开胃小食，腌萝卜也是。豆苗则在乌托邦少见，这个菜园列车是少有的培植了树苗的列车了。
    至于说水果混拼，就是将大量采集的水果按照盲盒装好了运过去，由于都被污染过了，所以比较便宜。
    猫灯则有独特的处理手段。
    “好，我给您挑几个大的丰满的，润的！”胖荣恩女人这样说。
    她挂着怪笑，以着企鹅一般的走路姿势冲到了后方的货柜车厢中，不一会，大声的叫骂与嚷嚷声从中传出，还有纸皮箱的声音，与噼里啪啦的扯纸声。乌托邦荒野的水果蔬菜，哪怕是这种菜圃的，也会产生不少量的辐射。虽然说乌托邦人已经进化出了辐射抗性，但必要的防护还是要做，并且吃到肚子里也会出事，所以还要寻求净化的方式与手段。
    格温满脸无奈，撇过头听见了珊瑚掩嘴笑的声音。
    这是被人调戏了一下。
    没办法，谁叫他长的也足够水灵，在乌托邦，这种男孩子最危险，不单单有坏女人也有坏男人喜爱。反倒是珊瑚这种已经完全成为女性竞争对手的外貌要安全一些。
    格温掏出票袋，看了看写着‘坡勒……军用，两百磅；豆苗……军用，一百磅……’的标价牌，这是被魔女影响的另外一个证据。魔女统一的度量，以魔女磅来计算，魔女磅却不是英制磅，是更加简单粗暴的一磅就是一斤的这种计重方式。他数了钱，把票卷清楚地数了出来。
    “你多给了十枚。”珊瑚说。
    “看得出来？”格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