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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三日后船靠岸,就到京城了,等到京城后,文会肯定会邀请你这位大庄第一位女解元,不想在文会上露怯,这三日你便多看看书,背背书,准备几首和鹿鸣宴上水平差不多的诗,以备不时之需。”
    方学说前头的话,沈灼灼还听得认真,听到后面,沈灼灼听不下去了。
    “师父,我写不出来。”
    写文章讲究心境,她在船上什么都无法经历,怎么可能写出类似心境的好词佳句,这不是为难老实人吗!
    方学表示他不管,他是个灵感说来就来的人,根本没办法体会沈灼灼说得灵光乍现,沈灼灼不写,他觉得沈灼灼是故意偷懒。
    以前沈灼灼遇到写诗也会偷懒,毕竟她一个现代人,让她天天出口成章,不许写白话文,只能写文言文,已经够为难她了,还让她一天一首诗,信不信她写一箩筐打油诗出来,博一个气死师父的恶名!
    方学不听不听,布置作业是老师的职责,他已经完成自己的任务,写作业是学生的任务,轮到沈灼灼去完成了。
    沈灼灼当天晚上就黑着脸去找谢秋莳,求谢秋莳出主意,治一治她无聊的老师。
    没错,方学就是无聊了,在船上除了想法子为难她这个徒弟外,方学没别的事情可做。
    谢秋莳听了沈灼灼的诉苦后,无奈苦笑,“方先生的性子向来如此,阿灼你知道,他不听我话。”
    方学嫌弃沈灼灼心高气傲,却不知他比沈灼灼有过之而无不及,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正如沈灼灼阴阳怪气怼人的能力,一点儿不比方学差,她比方学好的一点,就是她能装。
    “要不,给我师父找个能作伴的人?红袖添香,秉烛夜谈,到时候他就没功夫为难我了。”
    孤寡老人闲得慌,一定是因为没有家庭缠着他,沈灼灼决定催婚她的老师。
    风水轮流转,现代她被上了年纪的人催婚,到了古代,轮到她去催婚别人了!
    沈灼灼越想越觉得这可真是个好主意,因此拼命游说谢秋莳,在她口中的方学,也逐渐从一个年少有为,才高八斗的大才子,变成了孤苦伶仃,形单影只的中老年人。
    谢秋莳被沈灼灼说得动了心,可问题是……
    “阿灼,你师娘不会同意的。”
    第30章 到京
    “什么?我还有师娘呢!”
    沈灼灼震惊, 她从来没听方学说过,也没见过师娘。
    谢秋莳看见沈灼灼震惊的小眼神,有点儿心虚的下意识看向别处, “有, 但是她的身份,有点儿不太好说。”
    “那我师兄也活着?”
    “当然,你不光有一个师兄,你还有一个师姐,一个师妹。”
    本以为是孤寡老人的师父,突然有妻有儿有女了, 还是一个妻子三个崽子,沈灼灼人整个傻掉。
    为什么她在黑山镇与师父相处三年,愣是没听师父说起过他们,连师兄都是偶尔听一两句,师姐师妹一点儿影子都没有。
    “如果不是你师父曾经教导过你的师兄, 他可能连你师兄都不会提及。”
    这说起来,全都是老黄历了, 今天沈灼灼不提,谢秋莳本不打算说。
    “是有什么神秘的过往吗?其实不跟我说也没关系,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农女,达官显贵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说给我听,于事无补, 还平白叫人烦恼。”
    沈灼灼嘴上说没关系, 脸上都要直接写“好奇”两个字了。
    谢秋莳见她装可怜, 噗嗤一笑,“少装模作样, 想听就直接说。那是你师父,不是我师父,我能知道的事情,没道理你不能知道。”
    沈灼灼嘿嘿一笑,乖巧坐好,准备听故事。
    但实际上谢秋莳知道的也并不全面。
    她只知道,沈灼灼的那个师父娶了周安县主,并且与周安县主有三个孩子,现在全都在京城。
    “就这?”
    师父能娶县主,确实让沈灼灼很惊讶,但不过是县主,她和公主是朋友,她也没藏着掖着,连亲近的人都不告诉啊。
    好像确实没告诉太多人,她娘和两个妹妹都被蒙在鼓里。
    不过那不能怪沈灼灼,不是沈灼灼不想说,是谢秋莳在宫外多有不便,不能招摇。
    和方学的情况很不一样,方学是真的有意无意在隐瞒此事,不叫任何人知道他的夫人来历甚为不凡。虽说县主在皇室宗亲里不算什么,但这位县主她有封号,祖上肯定辉煌过,地位在皇室里不同寻常。
    “我师娘是县主,身为县主夫婿,那我师父应该身有封号,属皇室宗亲,他怎么会被贬到地方当县尉,还辞官不干了?”
    沈灼灼现在很好奇,她师父到底是得罪了哪一方神仙,才导致皇室宗亲的身份都护不住他,一路被贬到边关苦寒之地,回不去京城,导致一怒之下辞官不干的。
    谢秋莳望天望地,就是不好意思看沈灼灼。
    她这幅奇怪的表现,让沈灼灼嘴角微抽。
    不会吧?难道她师父是得罪了……陛下?
    “不能怪我父皇!方季才那张嘴,成日里怼天怼地,他看谁不顺眼,劈头盖脸就一顿臭骂!当年周安县主怀孕了,有人同他说,说他大儿子天生聪慧,想来小儿子也生来不凡,很可能被我父皇抱入宫中,记在名下。他也不去求证一二,听了这话,跳出来就狠批我父皇一顿,说我父皇是强夺人子,罔顾人伦,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