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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回到房间,站在房门口看了眼,秦段已经仰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视线下移,桌面上摆放着的杯外壁沾染了水珠的玻璃杯已经空了,里面的水显然被人喝完了。
    某人喝了酒比清醒的时候老实许多,虽然和他瞪眼又对峙,但彻底失去意识前还不忘乖乖地把那杯水喝了。
    萧越站在门口,肩膀抵着门框,目光越过遮挡的家具,静静地望向睡着后悄无声息的人影,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手指粗暴的力道还是在秦段两侧下颚留下了痕迹,红彤彤的三条线两左一右印在他脸颊上,明显能看出遭遇了不好的蹂躏。
    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轻轻叹出一句。
    “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越感觉自己被麻烦事缠身了,他被麻烦事生长出的粗壮藤蔓裹着却没有像以往一样快刀斩乱麻,而是不可抑制地生出了想要看清一个人的念头。
    他头一回想要看清一个人,也是头一回想要研究一个人,想把他过往的所作所为都研究透彻。
    想要学会读心术,直截了当地获取他的心声。
    ......
    一群年轻人喝了酒全瘫死在床上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世上最没品的事就是叫年轻人早起,管家显然也明白这条约定俗成的铁律,因此整个上午都安静如鸡,没去打扰希望睡到海枯石烂、宇宙爆炸那一日的年轻人们。
    指挥系机甲系不愧是军校最有纪律性的两个专业,几乎是清晨的同一时间,三个alpha齐齐睁眼,接着宿醉的头痛排山倒海似的侵袭而来,三个alpha都受不住了,眼睛一翻,又晕倒过去。
    秦段最早醒,醒来也是快吃午饭的点了,洗漱过后走出房间,客厅里空旷得没有一丝人气,耳边静到听不见丝毫声音,他在沙发上坐下来。
    脊背没有昨晚喝醉后挺得那么直了,那条骨头微微弓起来,手肘撑着大腿,手指抵着太阳穴按了按。
    没多久其他两个房间也传出了声响,他兀自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抬头看到萧越从一扇虚掩的门里走了出来。
    “这么早?”萧越问。
    “早什么,”指指嵌在墙上的电子钟,“十二点了。”
    萧越哼的笑了一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和他隔着老远的距离,低头给酒店的人发了条信息,让他们送点吃的上来。
    边发边问:“想吃什么?”
    “我都行,你问问他们。”
    他自小军区长大,好养活得很,有一口饭吃就行从不追求什么山珍海味,也没什么喜欢吃的,吃不到食物的时候打一针没滋没味的营养剂也能活。
    酒店菜单在悬浮屏上弹了出来,萧越把显屏幕扔正巧走出来的许锐面前,许锐很上道,扯着嗓子就报起菜名。
    女omega和女beta各自从两间屋出来,听到他欠兮兮的声音,很顺嘴地点了两个菜。
    李砚岩头还有点痛,和萧越挤在一张单人沙发上,脑袋靠着他的肩膀,闭着眼听许锐报菜名,看到黄秀出来,和她对视了一眼。
    魏芸冬听到自己男朋友欠了吧唧的声音,路过时脚步顿住,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把隐隐作痛的脑门往他肩头一砸。
    许锐目不斜视,继续报着,伸手摸到她的腰,又拍了拍她的背。
    点完菜后,许锐那贱兮兮的声音也不复存在了。
    六个年轻人就这样坐的坐、趴的趴,安静如鸡地沉默了好久,四周弥漫着疲惫又宁静的氛围,他们貌似把日头高悬的正午当成寂静的清晨在享受,一时间谁也没有逃脱刚睡醒的困顿,谁都懒得开口说话。
    可惜这宁静只维持了几分钟,几分钟过后,许锐率先满血复活,他那嗓门一亮出来,所有人接二连三地跟着他一块儿复活,一扫脸上的疲惫,都变得充满期待。
    草草解决午饭,考虑到他们力不从心,管家没给他们安排外出游玩的活动,只是让他们待在酒店里,给他们安排了一场按摩,让他们放松放松。
    六人里一对情侣,一对私下暧昧的异性恋,一对窗户纸糊得比墙厚的同性恋,这种微妙的搭配就意味着无论李砚岩再怎么努力,他都避免不了自己兄弟最后分到和秦段一块儿活动。
    心心念念的女beta就在眼前,他再怎么警惕,也不能在顾上自己的时候还时时刻刻顾着萧越,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所有的戒备心在黄秀面前都被卸得干干净净,他能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就不错了,难道还指望他记得那个在他想象里如同羊入狼口的兄弟?
    于是萧越和秦段被分到一间按摩室。
    两人扒了上衣背对着按摩师平趴在两张床上。
    一开始还有说有笑,等到了后面,两人的面色都开始扭曲起来,一前一后将手掌捏在了床沿,肌肉被按动的疼痛雷电般蹿上脑海,青筋从手臂一路鼓胀到手背,萧越那双细长漂亮的手被鼓起的青筋充满,一瞬间变得有些恐怖。
    秦段这会儿还没感觉到痛,脸色扭曲都是后话,听到身旁突然传来一声闷闷的哼声,他耳朵一麻,下意识偏头。
    然后就看到那双手扒在床边,五根手指扣紧了冰冷的金属架,静脉血在鼓起的脉搏下流动,血管鲜明突出,护士看了都喜欢的手。
    按摩室内光线昏暗,秦段却能清楚地看清黑暗里伸出的那只手,漂亮细长,上面没了红绳,现在在按摩师毫不留情的手劲下逐渐变得样子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