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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没什么啊,就是想告诉你。”林子墨放在后脑勺的手挠了挠头,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虽然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过我还是第一哦。”
    以为他要来找茬的红毛:“就这?就这?你就想跟我说这个?”
    他死死抱住自己的枪,坚决杜绝林子墨用同样的方法换掉自己的瞄准镜。
    “恩,对呀。”林子墨甜甜一笑,两个小酒窝圆汪汪地刺进红毛的眼睛里,“就这,哦对了还有......”
    “下一组!”吉米的叫声从队伍尽头传来。
    红毛怀疑林子墨是想拖延时间,好让自己错过射击的机会,他瞪了男孩一眼,立马转过身,毫不理会林子墨后半句还未说出口的话。
    林子墨眨眨眼,看着对方趴伏下去的身体,发出衷心的祝愿:“......还有,祝你射击测试顺利。”
    “准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有鬼的人,看谁都心里有鬼,红毛警觉地在射击前最后的准备阶段,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瞄准镜——
    !!!!!
    竟然真的被换了!还换成了他放在林子墨枪上的那个偏移的镜片!
    他内心大吼一声,难以置信地回想刚才的场景,由于对林子墨怀有戒备,他连让对方近身的机会都没给,对方到底是怎么换掉他的瞄准镜的???
    不慌,不慌。
    他下巴扭转,用衣领沾去面颊上的冷汗,心里却得意起来——林子墨虽然互换了两个人的瞄准镜,但他却忘了一件事!
    红毛目光不自觉地从自己的肩膀越过,看向身后,想从林子墨的脸上看到对方计划破灭时那张滑稽的脸。
    只可惜那个栗色头发的男孩早就不知道跑向哪里去了。
    真遗憾啊,红毛一边想着,手上却已惊人的速度摸向自己的口袋——
    看样子你是忘了啊,林子墨?你那个完好无缺的瞄准镜可还在我的......兜里......兜里什么都没有?
    手从裤兜里插-进又拿出,好似表演帽子戏法的魔术师在台上完全摸不到自己帽子里原本藏好的鸽子,他难以置信地掏了又掏,连两边的内衬都翻了出来,也没见到半点瞄准镜的踪影。
    “砰!”靶子弹起。
    而红毛僵硬的手指,还没从裤兜里拿出来呢。
    宿舍楼背阴的转角,铁皮垃圾桶散发着恶臭,嗡嗡的绿头苍蝇盘旋飞舞。
    林子墨屏住呼吸,嫌弃地从兜里掏出一截嵌着镜片的黑色瞄准镜,如同三分投篮般,隔着大半个距离,将红毛的瞄准镜筒扔进黏腻的猩红色腐烂内脏中。
    “呼——”好臭。
    林子墨掩住口鼻,觉得自己又能省下一顿午餐。
    “你为什么......”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嚯!”浑身一个激灵,林子墨差点跟猫咪一样来个原地起跳,他捂着胸口,豁然转身,望向那个熟悉声音的主人,“吓死人了!鬼都是这么神出鬼没的吗?哎,我好像说了句废话......”
    李舜生深谙顺毛撸猫的本领,他原本想抱抱林子墨,但看到男孩还未散去戒备的眼神,打消了这个想法,站在原地,露出一个独属于“华国留学生”李舜生的笑容——要知道这是林子墨特别喜欢的一个表情。
    果然,不管是大人版的,还是未成年版的,亦或是幼年版的,都对这个笑容没什么抵抗力。
    林子墨很快停住了悄眯向后撤的小碎步。
    李舜生问出了后半句:“你为什么会故意撒那样的谎?”
    林子墨抬起眼皮看了李舜生一眼,很难去形容那双亮闪闪的眼睛里充斥了怎样的情绪——总之,在李舜生看来,那是个无论如何也不该属于这个年龄的孩子的眼神。
    “既然你是鬼,那我说了也无妨。”男孩刚要开口,一阵风驰电掣的引擎声轰然靠近。
    牢笼般的基地,高墙上布满通电铁刺,唯一的通道,便是正对着宿舍楼的那扇黑色的铁门,如今,巨兽齿牙般的铁门轰然敞开,一辆吉普车开了进来。
    “答案。”林子墨抬了抬手指,“那就是我撒谎的理由。”
    第83章
    风雪,从敞开的黑色铁门间一贯而入。
    原本散乱飘落的雪花被狂风打乱了轨迹,如同细碎的银色刀片,用冰凉的质地触碰每个人的面颊。
    穿着黑色大衣的金发男子从车上跳下,酒红色的西装背心和配套的领带暴露在敞开的大衣之间,作为一个用“艺术品商人”来包装自己的家伙来说,他这身兼具地下世界的冷酷与艺术世界的骚包。墨镜挡住了他审视的双眼,如同校园里前来视察的校长,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大踏步走向站在原地望着他不动的风见雄二。
    李舜生顺着林子墨的手指方向望过去,就见那个男人正如同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似的,抚摸着风见雄二的头。
    “希斯·奥斯洛。”林子墨实在不想聊太多这个男人的话题,但李舜生望过来的眼神中,那股探求的欲-望实在太强烈,男孩只得摸了摸鼻头,心里嘟囔着不乐意,嘴上还是简洁的介绍起来:“这个地方的创始人,如你所见是个变态,他把这个训练基地称之为学校,而他则是校长。”
    李舜生认真倾听,他的目光仍聚集在奥斯洛的身上,余光却牢牢地扣在身旁的男孩身上。
    “他每个月都会过来一次,每半年都会带走一些人。”林子墨没有波动的声音如同冰面凝结的湖,里面听不出太多感情.色彩,“最开始,有些人回来了,后来他们带着伤回来了,到最后,没有一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