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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为何要让自己喝醉?
    沈若怜想了想,嘿嘿一笑,“因为我、我嗝……我过两日就要定亲了,嘿嘿……定亲你懂嘛?就是我要有?相公了,嘿嘿……”
    喝醉酒的人一旦打?开话匣子,那就能念念叨叨说个没完。
    沈若怜也不例外,她?最近一段时日在府里本就憋得久了,这下酒意上涌,身旁又?有?个人形枕头当听众。
    她?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嘿嘿一笑继续说:
    “我未婚夫君他?,他?长得可?俊了,人又?对我好,嘿嘿……我一时开心,就,嗝……就喝多了。嘿嘿……”
    男人似乎心情不好,跟她?说话的语气很冷,“有?了未婚夫,所以?很开心?”
    第37章
    沈若怜觉得男人身上有些?冷, 不由撑着脑袋起来,迷迷瞪瞪地朝旁边的男人看了一眼,黑暗里, 她只?能勉强看到男人一个深色的硬朗轮廓。
    沈若怜眼?皮有点沉, 眯了眯眼?,再看过?去, 总觉得那个轮廓看着有些眼熟,但?脑子像是糊住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她感觉到他隐在黑暗里的眸子在凝视着自己,透着冷光。
    沈若怜冲他咧开嘴“嘿嘿”一笑, “对啊, 我哥给我相看的未婚夫, 他对我很好, 我若是嫁给他,我会很开心。”
    想了想, 她又补充道:“唔, 我哥应该也会很开心?吧。”
    黑暗里男人紧紧盯着她,语气?冰冷,“那还真是恭喜你了。”
    男人身上的气?息有些?冷, 沈若怜缩了缩脖子,口齿不清地?嘟囔着, “你这?么凶地?看着我, 和……和我哥好像啊!”
    她的头越发昏沉,东倒西歪地?支不住脑袋, 又觉得那男人身上冻得慌, 干脆眼?一闭就?想往榻上歪去。
    然?而她身子才刚一倒,就?被男人一把箍住了腰。
    “你哥很凶?”
    腰上卡着的火热坚硬的手臂, 让沈若怜雾蒙蒙的脑子短暂清醒了一瞬,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貌似是跟个陌生男子在一起。
    她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这?来了,虽然?眼?前还是天旋地?转,四肢绵软无力,但?她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应当离开这?里。
    沈若怜摇了摇脑袋,力图让自己清醒一些?,醉醺醺地?撑着自己,想挣开男人的手臂起身。
    “我要,要回去了……小薇薇他们?还,还等着我回去继续喝……呀!”
    沈若怜一个“喝”字还未说完,男人钳在她腰上的手臂猛地?收紧,将刚刚撑着起身的她一把拉了过?来。
    沈若怜身子本就?不稳,轻而易举便被他拉过?去,一不小心?直接坐到了男人怀里。
    她吓得身子一僵,脑子更像一团浆糊了。
    她眼?皮好沉,睡意汹涌,但?她知道自己应当离开。
    “我……唔,我真的要走了……”
    沈若怜一边说,一边想起身,但?男人坚硬的手臂和坚实的胸膛就?像一个火热的牢笼,将她紧紧禁锢在他怀里。
    黑暗中,她感觉男人的呼吸急促而沉冷,胸膛起伏不定,扣在她腰上的大手克制地?在她腰间摩挲。
    沈若怜忽然?意识到了害怕,她又开始掉眼?泪,一边慌里慌张地?擦眼?泪一边哭着胡乱求饶:
    “呜呜呜……你放我走吧,我、我再也、嗝……再也不乱喝酒了,我又不认识你,我、我就?是走错了房间,呜呜呜……小薇薇……词安……”
    她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害怕还是不害怕,混沌地?脑子里乱七八糟地?念头搅合成一团,唯有本能让她觉得自己应当离这?个男人远一点。
    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脱口而出了些?什么,说过?就?忘了。
    可男人并没有放开她,反倒因?为她的反抗,越发将她压进怀里钳制着。
    她喝了酒鼻子有些?堵塞,边哭边猛吸了吸鼻子,忽然?就?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极淡的青竹香。
    沈若怜忽然?就?停下了挣扎,大眼?睛眨啊眨,透出疑惑。
    过?了须臾,她忽然?呲着牙嘿嘿一笑,小鼻子凑近男人领口,深深地?闻了两下。
    腰间蓦然?一紧,她感觉鼻尖下男人的喉结遽然?向下滚了滚,耳畔的呼吸突然?烫得她有些?难受。
    她急忙重新缩了回来,然?后仔细瞪大眼?睛,透过?黑暗只?能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有些?好看。
    “嘿嘿,你身上的味道怎么跟我哥身上的一样啊?”
    想了想,她又气?鼓鼓地?补充了一句,“真难闻。”
    “难闻?”
    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说话时沈若怜感觉到他胸腔的细微震动?,“你还没回答我,你哥是不是很凶?”
    沈若怜好想睡觉,摇了摇头不说,想了想,又点点头。
    “唔……我好困,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点头是说他很凶的意思吗?”男人还在追问。
    沈若怜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远,垂下来的眼?皮沉地?厉害,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也越来也少?,就?快撑不住睡着了。
    见她不答,男人另一只?手攥住她的下颌,动?作犹豫了一下,突然?用?拇指压在她了的唇上。
    沈若怜感觉到自己的唇似乎被人揉按了几下,有些?轻微的疼,尤其是男人手指上好像带了个什么硬硬的东西,硌得她又疼又冷。
    她原本已经快要睡着了,被他这?么一弄又清醒了几分,不自觉嘤咛了一声,迷迷糊糊道,“很凶。”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鼻音,想生气?,偏偏说出来的话像是撒娇,“我哥很凶,我不爱他。”
    她说话时柔软温热的唇擦过?他的指腹,喝出的潮湿水汽晕染在他的手指上,少?女嘴唇翕动?间,男人压在她唇上的拇指不小心?触到了她的牙齿和舌尖。
    黑暗里有谁的呼吸陡然?一沉。
    四周的空气?倏然?变得暧昧,像是有一个滚烫的透明罩子在不断收缩,紧绷,死死将两人缠在当中,有些?窒息的紧绷。
    黑夜是一种无形的保护,将晏温眸底翻滚的欲望遮掩得很好。
    他眯着眼?盯着怀中小姑娘醉眼?熏然?的样子,从前那些?绮梦就?仿佛拉到了眼?前,心?里的欲//念不受控制地?翻江倒海,叫嚣着几欲冲破胸腔。
    这?是晏温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到,他对自己的妹妹基于男女之情的欲//念和渴望,毫无遮掩,赤//裸//裸,又张牙舞爪。
    他舔了舔齿尖,单手拿起旁边的帕子擦净了手,再度钳住小姑娘的下颌,拇指毫不犹豫地?拨弄开她柔软嫣红的唇瓣。
    黑暗里,男人的嗓音暗哑低沉,有着说不出的魅惑:
    “有多凶?嗯?”
    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扬的同时,拇指再度探入那湿润的檀口中,指腹从她的齿尖扫过?,轻轻捻上了她软嫩的小舌尖。
    这?是他梦里一直在想的画面。
    周围安静极了,室内漆黑一片,唯有从绢丝窗外透进来一丝的柔柔暖光,给这?个滚烫的春日夜色覆上一层朦胧的旖旎。
    指腹上湿湿软软的,像极了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时的样子,晏温忽然?忍不住开始想,她的小舌会是什么味道。
    怀里的小姑娘似乎被他的扳指硌得有些?难受,嘤咛了一下,往他怀里凑了凑,眼?睛一闭,似撒娇似嗔怒,软软地?说了句“别动?……”
    晏温将手指抽出来,淡淡舒了一口气?,极力克制住胸腔里的情绪。
    他本打算将她放到榻上去,谁料小姑娘忽然?一把搂住他的腰,迷迷糊糊叫了声,“皇兄。”
    他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看向她。
    微弱的黄色光影下,他瞧见小姑娘正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自下而上看着他,少?女桃腮含春,面如芙蓉,眼?角的红痕看着又娇又媚。
    晏温呼吸一滞,生平第一次打心?里生出莫名地?慌乱。
    沈若怜觉得头顶男人的脸有些?像她皇兄,但?她看不太请,因?为男人的脸有四张,重影叠着重影。
    不过?她刚才闻到了那股青竹香后,混沌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晏温那张脸,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想他了。
    她觉得面前的男人看着和他好像,她对他嘿嘿一笑,又叫了声“皇兄”,然?后伸手擦了擦唇角,不满道,“你干嘛摸我舌头,你没有吗?”
    小姑娘的语调脆生生的,又因?为喝了酒,听起来有几分夹着鼻腔的软糯,让晏温不自觉想起了冬天的大氅领子上,那一圈雪白的狐狸毛。
    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也单纯得让人生不出半分杂念,说摸她的舌头,就?好似在说摸她的胳膊、她的手一样。
    也许她并未意识到,一个成年男人在做那个动?作时的危险性。
    她单纯的模样,催生出晏温更加肆无忌惮地?摧毁般的欲//念。
    他蹙了蹙眉,喉结向下滚了下,极力克制着自己,想放开她的腰推她坐起来,谁料小姑娘忽然?哼了一声,也伸出了食指,学着他方?才的样子,压在了他的唇上。
    还十分俏皮地?点了几下。
    晏温呼吸骤然?一紧,手底下失了力道,掐得沈若怜小小地?痛呼了一声,“哎呀!你掐我干嘛呀!”
    “嘉宁。”
    男人失了耐性,拨开她的手指。
    翻涌的情绪在晏温胸腔里灼烧,热浪几乎将他嗓子里的水汽蒸干,他听见自己的气?息刮过?干涩的喉咙,沉沉地?从胸腔挤了出来,“你最?好看清楚你眼?前的男人是谁。”
    他有些?想掐死她,一个人喝这?么醉,还敢在个认不出的男人面前生出这?种媚态。
    若非是他,她今夜被人吃干抹净都不知道。
    他掐住沈若怜的下巴,扳过?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沈若怜,你看清楚,孤是谁。”
    小姑娘的眼?神毫无聚焦,眼?睛里透着迷离,看了他半天,忽然?傻呵呵地?一笑,潮红的脸颊上绽放出两个小梨涡,纯情中透着妩媚。
    她晃了晃脑袋,眼?皮上下打着架,强撑着对男人笑道:
    “你是我皇兄啊,嘿嘿,你是晏温,你是个……好讨厌的人。”
    晏温眸色一沉,视线落在她开合的唇上,“你——”
    他刚打算说话,岂料小姑娘忽然?将手指重新压在他唇上,然?后学着他方?才的动?作,就?要将她纤细软嫩的食指往他口中送。
    然?后还口齿不清地?同他说,“皇兄让我摸摸看,看你是不是没有舌头。”
    晏温:“……”
    他几乎是一瞬间便攥住了她的手。
    气?血尽数上涌,晏温自诩从懂事起便克己持重,从不曾被情绪左右,唯有今夜,此刻,他觉得自己真恨不得将怀里温软的小姑娘撕开揉碎了。
    偏她还不知死活,仗着酒意,头脑不清楚,跟他较上了劲儿。
    他刚把她的手拿过?去,她猛地?起身,一下跨坐在了他的腿上,秀眉微颦,严肃地?瞪着他,饱满莹润的唇一嘟,气?鼓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