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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岑真白想到这,只想冷笑,其实不用趁岑志斌不注意,因为他那爹压根觉得没什么。
    “真白。”
    岑真白眼前蓦地凑近一张脸,江嘉能把一袋衣服递到他面前,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刚陈叔送来的,都是新的,你去里边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
    岑真白怔怔地伸手接过,点了点头,“……谢谢您。”
    江嘉能觉得自己离家许久的母性都要被这一个omega勾起了。
    omega是那种很干净的长相,哪里都薄薄的,脸皮薄,眼皮薄,嘴唇也薄,由于内双,低下眼睑时,眼下会叠起一道小褶子,又冷又乖。
    面对江嘉能,岑真白似乎是有点纠结不知道该直接走还是说一声再走,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小巧的鼻尖轻轻皱了下,特别细微。
    “我的天!”江嘉能母爱泛滥,“快去吧!”
    在寒冷的冬天洗一个热水澡是最舒服的事情,崴了的脚踝被热水一浇,感觉都没那么痛了。
    乌黑的头发被打湿,乖顺地贴在omega苍白的后脖子上,岑真白从袋子里拿出新衣服,一件半高领的羊毛打底衫,一件贴身的羽绒小马甲,搭配一件长款白色羽绒服外套,下装则是一条绒毛秋裤和黑色运动裤。
    前一个星期,他都是两件旧衣服轮流换洗着穿,这还是他第一次穿上霍家给他准备的新衣服,特别保暖,都有点出汗了。
    不过衣服仍然点大,omega的下半张脸都缩在羽绒服的领子里,只露出一双湿着睫毛的眼睛。
    岑真白刚从热腾腾的浴室里出来,就看见江嘉能急匆匆进到里边病房,从还没关上的门缝中看到,是霍仰醒了。
    ——
    霍仰睡了两小时才醒过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身体像卸下了五十公斤重的沙袋,眼睛不干涩了,大脑不昏沉了,连肩膀都能抬起来了。
    心中那总是莫名燃起的火、做什么都烦躁的情绪也全部消失了。
    周遭很安静,是熟悉的私人医院vip套房,他看了一圈,周围没有人,于是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很快,江嘉能和医生进来了。
    简单做了个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可以回家了。
    他动作利索地换好衣服,打开门,一眼就看到外边沙发上坐着的omega。
    操。
    又开始烦了。
    陈叔开车来接,江嘉能坐副座,霍仰和岑真白只能坐后座。
    霍仰撑着车窗,全程没把脸扭过去一点,从后脑看都能看出大大的“暴躁”两字。
    岑真白也贴着车门,安静地去看窗外飞快闪过的景色。
    车辆驶过桥头,右侧是一个巨大的人工湖,再穿过一小段人工种植的橙花树后,他们进入了景山一号。
    景山一号,霍家所在的地方。
    第二星第二区最出名的就是那又蓝又清的海,那些有钱有势的人直接出资在海上弄了个人造岛,里边就仿佛一个小型城市,住宅区、商业区、文教区五脏俱全。
    回到家后,江嘉能招呼两个孩子在客厅坐好。
    她把一份报告放在岑真白面前,“这是霍仰的诊断书,信息素失渴症,他分泌的信息素比一般的alpha高一倍,并且一直堆积在体内无法释放。”
    岑真白知道这个症状,据说越强的alpha越有可能出现。
    发病时会全身疼痛,性格脾性变得暴戾,反感一切出现在他身边的alpha和omega,只依赖治疗者。
    “前一段时间他还能在隔离室强撑,直到上一次身体超负荷休克。”江嘉能现在说得淡淡,可当时的情况可把作为父母的她和霍启吓得够呛,不得不快速寻找planb,“高匹配度还不行,得两种信息素百分百无排斥反应。”
    alpha和omega都可以临时标记对方,进行的时候,会咬破对方后颈上的腺体,将信息素注入。
    一般情况下,身体或多或少都会对对方的信息素有排异反应,毕竟不是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就像双胞胎之间的器官移植不一定适用一样。
    更不用说霍仰这种情况,注入进omega腺体的信息素会远超“适量”的度。
    江嘉能看向岑真白,“你,是我们在全联盟找到的唯一一个。”
    霍仰的命定omega。
    岑真白沉默几秒,“我需要做什么?”
    “就像刚刚那样,在他发病的时候释放信息素,引导他体内的信息素散发出来,或者,”江嘉能停了下,“口水、血液、汗液等体液交换,直接吸收信息素。”
    那总不能吸血舔汗喝尿那么变态,正常一点的就是接吻。
    “再或者,”江嘉能在岑真白越来越淡的注视下,继续道,“临时标记,他把信息素注入到别的载体。”
    对于一般的ao来说,这压根不是“或者”的关系,而是“然后”。
    极高匹配度的两人共处一室,满屋子都是对对方来说极具吸引性的味道,谁都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毕竟,人的理智不可能胜过本能。
    还未等岑真白开口,alpha就斩钉截铁地拒绝道:“我不同意。”
    江嘉能猜到了,她耐心地问霍仰:“那你打算怎么治好信息素失衡。”
    霍仰往下压了压唇角,“来医院提取信息素。”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霍仰后颈的神经抽痛般地跳了跳。
    休克的那次,他被紧急送上手术台,仪器的端口刺入腺体,硬生生把多余的信息素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