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实验能不能顺利进行是未知数，他能不能全身而退也是未知数。
    一旦他选择走缓慢转化为吸血鬼这条路，他们血灵教就既不属于人类一方，也不属于吸血鬼一方了。
    念及此，西奥多迅速抽出纸笔，将想法记录下来，又吹了一声口哨，一只渡鸦从地窖口飞进来，这是他们血灵教训练的信使。
    平常他有新想法时，就会用渡鸦传递消息，没有人会在意渡鸦的进出。
    将纸条卷成小卷绑在渡鸦腿上，看着渡鸦飞上天，消失在黑夜中，西奥多松了口气。
    他们血灵教连渡鸦都能驯化，对付吸血鬼又有什么问题呢？
    西奥多确定没有破绽后，叫来了低级吸血鬼把棺材合上，送到聚会大厅。
    西奥多走后，史丹佛开口道，“宝贝，这就是我最后的秘密了。”
    “你怎么知道霍伯特瞄准了其他吸血鬼伯爵。”苏晓晓问道，她掌握着未来的消息又时刻注意全场才发现有两个吸血鬼伯爵消失。
    “噢，这个啊，”史丹佛拿爪子挠了挠头，“我猜的。”
    “霍伯特贪恋权力，与人类贵族交往甚密，我以为他会举办正经的初拥仪式，满足他的那些合作者变为吸血鬼的愿望，”
    “但他又很惜命，不会同一时间邀请这么多人类贵族。”
    “两相矛盾下，我认为他会选自己，果然如此。”
    史丹佛有些小得意，他就知道这次聚会没有那么简单。
    “高级吸血鬼的能力在减弱。”苏晓晓道，“不然霍伯特不会这么着急。”
    “当然，”史丹佛不置可否，“时代在抛弃吸血鬼，限制吸血鬼，取代吸血鬼。”
    他翻身落地成人，伸出手上下翻转，“我们存在的意义和目的是什么呢？吸血吗？”
    此时的史丹佛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又为什么会被削弱。
    “新事物的产生旧事物的灭亡，始终不变。”苏晓晓同样落地，“我们该回去了。”
    发现了吸血鬼伯爵霍伯特秘密的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去的小路上。
    有史丹佛在身边后，苏晓晓发现她可以自由进出庄园，或许因为霍伯特记忆中的史丹佛本来就不是一个乖乖听话的客人。
    第121章 吸血鬼29
    再次回到聚会厅, 此时聚会厅内已经做好开启实验的准备。
    由霍伯特一方提供两个棺材，盖紧的棺材空隙处伸出两个针管，西奥多站在一边, 他负责主持这场特殊的初拥仪式。
    贵族一方则是安排了两个仆人，父子关系的家生子。
    这两个仆人是被临时叫进聚会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颤颤巍巍地彼此相依。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两个仆人身上, 仿佛他们是世界的中心。
    西奥多冷眼旁观，刚才他也是这样万众瞩目, 以为自己跨越阶层, 实际...哼。
    他不再企图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只有自己掌控力量才是真实的, 恰好他也掌握了方法。
    西奥多眼神下垂, 遮挡住自己一闪而过的冰冷，没人注意到他与之前的不同, 除了苏晓晓。
    她隐约觉得在现实世界关注吸血鬼的第三方势力就是血灵教, 所有事都有迹可循。
    吸血鬼猎人组织为什么从头到尾没有发现血灵教的存在，因为血灵教一直紧紧跟随着吸血鬼, 在信息不流通的时代，出身平民的吸血鬼猎人, 很可能把他们也错认为吸血鬼。
    而后期，吸血鬼猎人组织壮大，血灵教的人隐入暗处，更加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出生, 毕竟他们身为人类, 可以在白天出行。
    并且，西奥多明显有了自己的心思, 不再全心全意为吸血鬼服务，从家犬变成了恶犬。
    不过苏晓晓也知道，像西奥多这样自卑又自负的人，或许会短时间臣服于吸血鬼，长时间则会想办法保留自己的特征。
    比如一身白袍就是不错的选择。
    对于苏晓晓来说眼熟的正是白袍，她倾向于现实世界血灵教也依旧存在。
    史丹佛对西奥多的举动没有放在眼里，这个来自血灵教的人类就算再有心机，也不是吸血鬼的一合之敌。
    回忆中没有在人类手中吃过亏的史丹佛，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兴致勃勃看着初拥仪式。
    “晓晓，你好像很关注那个人类。”史丹佛突然说道，“怎么，你也想使用血灵教？”
    果然血灵教对吸血鬼来说就是个共用的工具。
    “不，我只是觉得，”苏晓晓思索着，“人类如此了解我们究竟是不是好事。”
    未知代表着威严和恐惧，过于了解，反而失去了神秘感，有自己也能替代他们的错觉。
    从这个时间点开始，霍伯特的实验应该出了纰漏，高级吸血鬼没有找到弥补力量不足，重回巅峰的方法，相反，吸血鬼猎人以及血灵教都找到了对付吸血鬼的办法。
    前者开始消灭吸血鬼，后者则想办法利用吸血鬼。
    苏晓晓看着还在聚会厅里的所有吸血鬼，会不会是他们绝望之下开启了来自吸血鬼的屠杀狂欢。
    这是记载在吸血鬼猎人的历史中，被称为黑暗地狱的一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