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怀恩一进来就瞧见萧炫把傅知雪搂在怀里,还给傅知雪亲自涂抹药膏,当即觉得傅知雪时来运转了。
“皇上,老奴在。”
傅知雪不好意思见到孙怀恩,作势要起身,奈何她一有动作,萧炫就摁住了她,呵斥她别乱动,药膏还未涂抹完。
傅知雪羞臊得脸红耳赤,不敢再乱动。
孙怀恩有眼力见,垂首绝不乱看。
萧炫继续给她手腕涂抹药膏,“叫太医院开些银黄降火茶送去淳王府,告之淳王元宵家宴不必参加,叮嘱他老人家留在府里好好养一养身子,多吃些清淡的膳食更长寿。”
“老奴遵旨。”
孙怀恩领命而去,一踏出正殿,笑得见眉不见眼,淳王老糊涂啊,动了不该动的人,也活该受一受罪。
皇上都舍不得碰傅姑娘一根手指头,他老人家倒好,借着酒劲一上来就把人手腕差点捏折了。
皇上不罚他才怪呢。
没了旁人,傅知雪悄悄松了口气。
萧炫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笑话她只会嘴上逞强,“怂成这样还敢撩拨朕?”
傅知雪嘴硬道:“奴婢只是不习惯罢了。”
萧炫把摆在棋盒旁的玉佩递到她手心,“这块玉佩你拿着。”
傅知雪定睛一瞧,竟还是那块刻着‘乾元’年号的救命玉佩。
她握住又张开,再三确认,“皇上把玉佩赏给奴婢了?是不是可以不限次数使用?”
萧炫抛下一句高深莫测的话,“今后在乾宁殿,你用不着。”
傅知雪愣住,也是,出了淳王这事,想必乾宁殿戒备会更加森严,若出了乾宁殿,风险无法预知。
啧啧,萧炫又在试探她。
“还不起来?等朕抱你起来?”
她看着痩,实则坐到他左腿上份量不轻。
傅知雪羞红了脸,忙不迭跳下地叩首谢恩。
萧炫把药膏赏给她,“这俩日免了你当值,回去好生歇着。”
傅知雪接过药膏,妥帖收起来,笑道:“奴婢不累,再说已经歇了好几日,若是再歇下去,人就废了。”
难得萧炫破格亲密她,她得趁热打铁,争取早日牵他的手。
萧炫一眼看破她潜藏的小心思,也不点破,由着她折腾,挥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你先退下,这几日朕未歇息好,得去补眠。”
此时不拍马屁更待何时?
傅知雪亦步亦趋跟上,“那奴婢去给您铺床。”
萧炫起身离开坐席,她去铺床是假,爬床才是真,“不用,你去叫元宝进来。”
傅知雪装傻,趁萧炫没厌烦她趁热打铁,“皇上总得给奴婢一次机会,铺床也不难,奴婢能行的。”
萧炫脚步一顿,转身一把捉住她,把人捞至怀里,眸光锁住她睁得溜圆的杏眼。
“当真只是铺床?”
第28章 美人如烈酒
外间静谧无声, 殿内的烛火噼啪燃烧。
傅知雪心跳又一次不争气地鼓噪,面对萧炫压迫十足的眼神,她心生怯意, 双手举在半空不知如何摆放。
萧炫说得对,她又怂又硬撩。
眼珠一转, 计上心头,偏不如他的愿, “皇上赏赐奴婢玉佩, 奴婢定然要尽心伺候好皇上。”
萧炫失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姑娘在乾宁殿待了一段时日,倒是学会了孙怀恩那套中庸话术。
他捉住傅知雪的下颚, 凑近她,盯着她嫣红的唇瓣,“傅知雪, 朕不喜欢口是心非的女子。”
自去岁起, 他都未招人侍寝,后宫妃嫔没少跑到皇后那里诉说委屈, 皇后自然不敢逼迫他, 虽也变着法子想往乾宁殿送人,都被孙怀恩打发了。
旁人眼里,或许猜测他年纪大了, 不再热衷床笫之欢。
实则萧炫自己清楚,大抵是厌倦后宫的尔虞我诈,不想被当成一块肥肉, 被她们争来争去。
现如今美人坐怀,他又不是柳下惠, 岂会不乱。
然美人如烈酒,入口香甜也能要人的命。
傅知雪脊背一僵,愣在原地目送萧炫离开。
她自愧不如,道行太浅,不敌萧炫。
傅知雪出来后叫元宝进去替萧炫铺床,孙怀恩心下诧异,为何皇上未宠幸傅姑娘?
就适才二人那黏糊劲,孙怀恩还以为会水到渠成。
孙怀恩打发元宝离开,亲自去了寝殿,见萧炫歪靠在暖塌上,一边拨动着手腕上的珠串一边在饮茶。
案几上的茶水还是早上的。
孙怀恩连忙要求更换茶水,“唉哟,皇上……”
“无妨。”萧炫饮了两杯冷茶,压下翻滚的情潮,“那丫头一心想借朕的手除掉阮氏,对朕并非十心十意,朕若是轻易让她得逞,岂不是跳进她挖好的坑担上昏君的罪名?”
有他赏赐的保命玉佩,仗刑时故意不用,正是为了博取他的怜惜。
他倒要瞧一瞧,她能走到哪一步。
原来如此。
孙怀恩笑了笑,谁也不得罪,捡好话说,“皇上说的极是,后宫娘娘们皆以皇上为天,满心满眼皆是皇上,傅姑娘到底年岁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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