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傅知雪难得早起,却发现带来的小衣勉强能穿上,却勒得她呼吸困难。
船上也没有裁缝与婢女,她自己不善女红,水上气候湿冷,不穿小衣总觉得不暖和。
萧炫从身后附过来,抬手圈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扯掉她的小衣,把人重新裹进被子里。
“娇娇不是胖了……”
落在耳畔的调侃令傅知雪臊红了脸,秀得没脸见人,抡起粉拳砸向罪魁祸首。
闹了一通后,傅知雪在萧炫怀里沉沉睡去。
萧炫欣赏她的睡颜,她本来就足够貌美,有了他的疼宠,美貌越发凸现,淡雅素净的衣裙都压不住她的容光,不敢想象若回宫盛装打扮,必然惹来周遭嫉妒。
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萧炫忍不住亲了亲她汗湿的额头,轻手轻脚披衣起来。
船舱外,孙怀恩见萧炫出来,眼光毒辣,忙在小本本上又添了一笔。
萧炫瞥了一眼孙怀恩手中的册子,不疾不徐叮嘱道:“回京后弄个假的送去敬事房。”
孙怀恩一点即透,皇上不想后妃刁难羲妃娘娘,故意让他作假少写宠幸次数。
“皇上放心,老奴定会办妥此事。”
放眼整座后宫,得此殊荣也唯有羲妃娘娘。
商船路过淮州补给,停歇一日。
萧炫与傅知雪乔装打扮一番,变成普通出门经商的兄弟,相携逛起了夜市。
萧炫有求必应,但凡傅知雪看中的零嘴吃食,抑或是不值钱的小玩意,他通通替她买了,交由随行的暗卫拎着。
今夜不住船上,下榻在淮州知府早就备好的别院里。
知府大人徐庆早早侯在别院旁的宅子等着宣招,一颗心七上八下,也不知暗中准备的东西,可否能讨皇上喜欢。
左等右等,未听到隔壁传来动静,徐庆忙打发师爷出去打探一下。
不到一刻钟,师爷去而复返,笑着回道:“大人,皇上一行人来了,小人没敢近前细看,只远远地瞅了一眼,皇上身边跟着孙公公呢。”
孙怀恩的大名淮州人皆知晓,盖因淮州是孙怀恩的家乡。
徐庆摸着胡子,笑得见眉不见眼,“甚好甚好。”
傅知雪一踏进别院花厅就笑了,映入眼帘一水的青葱豆蔻少女模样的婢女,齐刷刷侯在花厅两侧。
她匆忙一数,约莫十来个。
婢女们纷纷下跪行礼,还未出声,萧炫一声滚出去,她们霎时吓得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孙怀恩哎哟喂一声,忙挥手示意她们赶紧出去。
婢女们白了脸,那还顾得上知府大人交代的事,纷纷落荒而逃。
萧炫脸色铁青,没好气地踢翻了眼前的凳子,淮州知府按的什么心!
“徐庆这混帐东西!当朕是什么人?!”
傅知雪啧啧两声,施施然落座到一旁的圈椅上,风水轮流转,轮到她摆谱了。
“皇上何必生气呢,徐大人担忧皇上舟车劳顿,特送来如花美眷给您解乏的呀。”
“瞧瞧那些模样可人的姑娘们,看着比妾身还年轻貌美呢。”
哼,也不知这淮州知府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抑或是江南道的官员传达有误,不清楚萧炫身边还带了后妃。
如此公然打脸,饶是傅知雪脾气再好也来了气性。
两相一对比,杭夫人有眼力见多了,也未往两个闺女往萧炫身边推。
也不能怪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段时日与萧炫相处久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水涨船高,免不了被他养得心气高了。
孙怀恩怕什么来什么,生怕皇上出行途中遇到一根筋不知变通的官员。
官员们被问罪没什么大不了,苦的是他们夹在中间做事的下人。
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羲妃娘娘的醋意,只有皇上能压住。
孙怀恩有眼力见地滚了出去,也不敢滚远,先去把那些婢女打发了,之后侯在花厅外等召见。
搁在以前,萧炫怎会轻易被人拿捏,后妃连同皇后在内也不敢如此拿酸话刺他。
也就这丫头敢蹬鼻子上脸,老虎头上拔毛。
他佯装思索,“娇娇既然不介意,那朕便去叫回来几个。”
还要几个?!
“皇上自便,妾身累了,先去歇息。”
傅知雪气炸了,顿时拉下一张脸,扭头施礼告退,身形刚动就被萧炫一把捉住,给紧紧摁在怀里。
她还未发飙,紧接着唇瓣被他咬了一口。
“没良心的小东西,朕的精力都用在你身上了,哪有闲工夫再纳新人?”
夜夜悉心伺候她,她怕疼怕痒怕这样怕那样,还爱踢被子,他皆照顾她让着她。
俩人相差十来岁,养她等于养了一个又娇又皮的闺女!
适才一路闲逛至此地,他还得防着过往路人,生怕有不长眼的狗东西偷瞧她。
傅知雪心里愉悦,欢喜得紧,面上故作生气试探他,“宫里年年选秀纳新人,皇上难不成以后都不要新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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